不是他不想告訴她,是不忍不敢告訴她。
他怕她擔心啊。
先是王守龍陪着二叔在縣醫院住院的時候,王守龍晚上被人偷襲傷了胳膊,接着姚寧靜被人跟蹤偷襲,後來又發現白玉蓮贈送的東西內下了迷幻藥,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衝着他來的。
這件事有些蹊蹺。
畢竟他肩負着保衛林場基地的秘密任務,事關林場機密的安危,不敢有任何鬆懈。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林場內的機密被對手發現了,他需要做出正確判斷後報告領導。送姚寧靜離開周家疃的那天,他就同對手上演了一場守株待兔的遊戲。
對方顯然是有準備而來,他們打扮成村民形狀,手上帶有武器,周志遠怕誤傷到老鄉,稍微遲疑,被那個打扮成老鄉模樣的人刺傷了大腿根。
天黑他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
他娘的,真毒,專門朝着他的那兒刺,差一點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他一個着急就把一拳頭把對方打暈,這才得以脫險。
他迅速展開自救,撕破衣服綁在傷口之處止血,奈何兇手使詐,趁亂逃走了。
看來是出現了誤判,這些人的目標僅僅是針對他個人,事發地點距離林場很近了,他們卻沒有闖進去的趨勢,林場的秘密電台安然無恙。
他回到縣城修整,同時讓王守龍告知蘇建國,聯合縣城公安局展開搜捕,在醫院內佈控,一旦有不明頭部受傷的傷員出現,立馬抓住審訊。
其實在王守龍帶着警察同志趕到白玉蓮白家豆腐坊之前,他提前來到了這裏,他來的時候,現場就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他在現場發現了一個鑰匙扣,是用木頭做的五星造型,這個明明是李明倫的東西。
也就是說,李明倫出現在這裏過。
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李明倫也是林場職工,從他掌握的資料看,他同白玉蓮應該沒有什麼直接聯繫,為什麼他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故意留下的混淆視聽的轉移視線的,還是無意中落下的?
他收起東西回到了王守龍家裏,當天晚上還特意到白玉蓮家裏蹲守,那群狡猾的對手卻按兵不動了。
知道今天姚寧靜已經找蘇愛國報到,他擔心到醫院會被姚寧靜發現讓她跟着自己擔驚受怕,乾脆讓王守龍拿了一些藥品,自己在家裏處理傷口。
再者,如果讓潛伏在暗處的對手知道他身負重傷,只怕又會開始行動。
任憑王守龍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鬆口。
王守龍也沒有招數。
他甚至想過,如果今天晚上周志遠還不到醫院的話,他就讓找姑父蘇愛國帶大夫來幫着處理傷口。
徒手跟對手肉搏沒有慌,穿越生死線他也沒有害怕,可面對哭腫了眼睛鼻子尖通紅的小媳婦,他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沒事,放心,不要緊」
來回就是這幾句車軲轆話。
看着趴在他大腿上哭的嗚嗚叫的小媳婦,他笨拙地伸出雙手摟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小小聲安慰。
她這麼在乎他呀,身上的不適與疼痛,一瞬間全部消失了,臉上竟然不自主露出滿意的笑容。
門突然被打開,風風火火提着一條豬腿進來的王守龍,哎吆一聲把豬腿扔在地上,連聲說走錯了門,他還有事情要在處理,拔腿就往外跑。
出門提着裝着半個野豬身子的王守龍,抹一把額頭的冷汗,嘴巴一咧,忍不住嘿嘿嘿傻笑出聲。
一個不近女色的周閻王,竟然抱着小媳婦一臉的傻笑模樣,就跟孫家飯店的那個大傻子似的,想想剛才看到的那個場面就禁不住發笑。
以後可是有取笑周志遠的把柄。
屋子裏。
發泄一通的姚寧靜終於冷靜下來。
她忍不住抬臉衝着周志遠發了一通脾氣。
「你是木頭做的嗎?我趴在你腿上擠壓着傷口你感覺不到疼嗎,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嗎?」
那本來已經結了血痂的傷口被她這麼一壓,悲催地裂開了!
偏偏周志遠這個熊人,竟然一聲不吭!任憑她壓着傷口!
姚寧靜是又氣又恨,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真恨不得伸出手使勁捏一把他的老臉,好確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疼!
周志遠:啊,這也是我的錯?我不敢啊!
擦一把臉上的淚水,跑到一邊洗乾淨手,攙扶着周志遠坐到沙發上。
「躺下!」
啊?不明就裏的周志遠如同犯錯的小學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又不敢詢問,還是乖乖照做。
他老臉紅得厲害,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畢竟現在身上只穿着一條內褲,帳篷都搭起來了,大白天的跟她單獨共處一室,有點那個啥呀!
「脫了!」
啊?周志遠臉上的笑容褪去,驚恐伸出雙手抓着內褲,本能拒絕。
姚寧靜都被他氣笑了。
在她印象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是鎮定自若坦然面對,不曾有過一絲惶恐,為何在她面前,戰戰兢兢的模樣,就像她是地獄裏出來的凶神一般?
「傷口在大腿根,我要仔細檢查,你不脫,我怎麼檢查?」
「不不不,不用檢查」
因為過度緊張,周志遠臉都變了色,一雙眼睛不敢對視她的眼睛,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
唯恐她直接動手,他乾脆直接伸手緊緊捂住了褲襠前方,一臉的絕望模樣。
姚寧靜噗嗤一聲就笑了,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
「我們是兩口子,你還怕我?再說了,大夫面前無男女,就算咱們不是兩口子,該看的我都得看,你怕啥」
周志遠堅決不肯撒把,看他的臉從黃變紅又再次變白,又心疼他裂開的傷口疼得厲害,姚寧靜不再堅持。
她伸手把大腿根的衣服往上扒拉一下,這一扒拉不要緊,好像是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躺在沙發上的周志遠有種他為魚肉,姚寧靜為刀俎的感覺。
被姚寧靜扒拉一把,身體的本能讓他無法掩飾,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緊繃起來,身體像是過了一道電,他迅速打了一個顫抖
顯然,正在低頭觀察着傷口的姚寧靜未曾察覺男人的異樣。
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要是傷口再偏一點點,他就成太監了,她這輩子就要守活寡了。
刀口深度大約有兩公分深,刀口蜿蜒曲折,傷口發紅周邊發黃,已經有發炎的跡象。
除了常規消毒,必須做手術切除傷口周圍的壞肉爛肉。
這些手術必須緊急處理,很顯然,家裏手術用具不全,必須到醫院去。
「我要給你消毒,你忍着點。」
她用酒精棉蘸着酒精,小心翼翼擦拭着傷口。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4.03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