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只要六大電影公司中的任何一家被擺平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方鴻的目光從材料上移開,轉而看向美女助理笑着補充道:「因為成功一家,另外五家基本都會跟的。」
道理其實挺簡單的,只要談成其中任意一家,就可以拿這個說事了。
到時候和其它幾家談的時候就可以說:你看,中影都上車了,還有十來家都有上車的意向,位置有限哦,不快點上車的話後面想跟車都沒位置了,但是我覺得跟你合作相對更好,所以才親自過來找你談,你要不上車我就讓給別人了。
如此一來就製造出了藝星傳媒「搶手」的局面,各大影視公司做做盡調什麼的,也發現藝星傳媒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潛力巨大,資本雄厚,現在上車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中影都上車了,將來藝星傳媒發展壯大了也不至於完全當看客。
上了車,怎麼說也能分享到一塊蛋糕,獲得一份藝星傳媒發展起來後的紅利,要是不在車上那以後就只能幹瞪眼了。
最近這段時間,藝星傳媒集團還搞了一個大的,那就是擬斥資10個億的巨資要投資0多部電影或電視劇,優先選擇投六大電影公司出品的項目,當然前提是與藝星傳媒對接,這也是條件的一部分。
通常情況下,要拍一部電影,電影公司基本上不可能自己出全部的投資額,而是會拉一群投資方上車以降低風險,因為一部電影成功的概率實際上是非常低的,每年產出的電影電視劇多到發指,光是卡在審核這一關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能順利播出來的也是少之又少。
上映之後能大賣的就更少了,電影公司單獨梭哈一個項目的風險是巨高的,一旦撲街就是血本無歸。
殊不知當年《最終幻想》這一知名遊戲的開發商想要把這個ip影視化,弄了個3d動畫電影,結果電影項目慘敗引發公司瀕臨破產,要不是索尼出手撈出來公司就完犢子了。
同樣的當年拍攝《泰坦尼克號》的製片方「二十世紀福克斯電影公司」也可以說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幸好電影最終大賣血賺,如果撲街公司將面臨破產倒閉的結局。
總而言之,單獨梭哈一部電影全部投資,風險指數爆表。
而吃獨食的行為,就算電影上映了大獲成功,但依然會被人暗中使絆子,比如他的渠道資源不給你宣傳,人家沒上車幹嘛給你資源?賺了錢人家分不到,不私底下整你都是仁至義盡了。
這就導致本來票房可以干到10個億的,結果只能幹到3個億,而拉一票人進來,人家也有動力給你資源幫你宣傳,各自都抬一手,票房成績說不定能幹到1個億。
就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藝星傳媒計劃掏10個億搞個大的,對於很多影視製片方來說都是振奮的,這就意味着一些原本因為資金不足的被迫停擺擱置的項目可以啟動。
這年頭,錢雖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基本可以解決九成以上的問題。
鈔能力任何時候都是槓槓的。
對於藝星傳媒接下來的發展問題,另一個重要的項目就是打造「藝星嘉年華」這個品牌,今後將會一年舉辦一次,包括影、視、樂三大領域都會在嘉年華上評選年度最佳作品。
其目的就是需要打造自己掌控的評選體系,直接對標金雞獎、百花獎等乃至超越。
這些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必須要做,而且要做成功。
所以藝星傳媒自己單打獨鬥更是不可能,引入六大國企影視大廠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還沒有成氣候的時候萬萬不能放眼望去都是對手,還得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末了,方鴻合上材料看向美女助理笑道:「對了,鶴萱剛剛嚷嚷着要出道,你去跟曹成輝打聲招呼吧。」
田嘉奕微愣:「鶴萱她……出道?她是玩的性質還是真要出道?」
聞言,方鴻輕描澹寫地說:「無所謂就隨她去吧,她的事情只要別妨礙到公司的正常發展就行。在內部擬個預算,花在她身上的錢就奔着打水漂的心裏準備去做,當然如果真的能紅,她參與的項目能盈利那就繼續,要是花光預算都捧不紅就打住並讓她退出。」
「好吧,我知道了。」田嘉奕點了點,但又問道:「對了預算多少呢?」
「曹成輝空降下去管着藝星傳媒,你跟他打聲招呼就行了,剩下讓他看着辦吧。」方鴻澹定地回答。
聽到這話的美女助理也不禁愣了下,頓時沒好氣地說:「這傢伙真的是幹什麼都要給自己留餘地。要擬個預算又不說具體數目,到時候預算過多了你是不是就能說『誰讓你出花那麼多的?公司有錢但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預算太少了是不是又可以說『就不知道多搞點錢?難道公司還能差那點錢嗎?』。總之,怎麼都是你有理唄。」
田嘉奕現在也是心裏有話,沒別的人在場時也不對他藏着掖着,這都是兩人逐漸超出職屬關係的結果。
方鴻笑着道:「悟性不錯。」
田嘉奕不禁吐槽道:「我發現你們這些當老闆的,總喜歡打啞謎讓底下的人去猜、去揣摩,難道就不能直接明了的吩咐嘛?」
方鴻慢條斯理道:「所以說你只是悟性不錯但也僅此而已,在上下屬的博弈中,你當老闆的說得太明白就被動了,底下的人就可以甩鍋了,你自然就被拿捏了。」
田嘉奕也是公司的核心層高管,職務上也頂着個常務副總裁,方鴻也是順帶藉此機會對她進行調教,以便能夠更合格坐在這個常務副總裁的位置上。
頓了片刻,方鴻補充道:「我要是跟曹成輝明確的說,比如個億,那他照章辦事就行了,成與不成他無責任,成了還好,但要是不成呢?虧了個億我只能捏鼻子認了,他無責一身輕就意味着個億打水漂概率放大了,我不在乎個億是真,但不想個億打水漂也是真。」
方鴻又接着道:「不要覺得我是在甩鍋踢皮球,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幹的事,難道底下的人就不會甩鍋踢皮球了嗎?那事情還辦不辦了?所以我要幹的事情就是讓底下的人沒法甩鍋踢皮球只能辦事,讓他看着辦就是把責任落實到他身上,他能不上心?上心了事情辦成的概率是不是就放大了?」
田嘉奕若有所思,旋即道:「可是這種模湖化的打啞謎,萬一手底下的人猜錯把事情辦砸了,損失豈不是更大?」
方鴻言簡意賅道:「那你自作自受唄。」
田嘉奕:「……」
方鴻又笑道:「打啞謎這種也要看人下菜,看場合看具體事情,缺心眼的人你就得跟他直話直說,跟他打啞謎是自己蠢;肚子裏裝着八百個心眼的人你跟他直話直說他會很困惑反而壞事。曹成輝那小子看長相就不是個缺心眼的主兒,就憑他這麼短時間空降下去能讓楊光不給他使絆子,把藝星傳媒集團的人事穩住,有點東西。」
曹成輝到時候接到消息大bo讓他自己看着辦,立馬就懂了,這事兒讓你全權拿主意去辦就是了,但必須得辦成,這不是大bo的要求,而是他曹成輝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得有這樣的覺悟和決心才能配得上大bo的倚重。
這其實是一種默契配合,用十年後的網絡熱詞來說,懂的都懂。
大bo明言沒那麼高的要求,結果像個二愣子傻乎乎的就當真了,任職在核心要職崗位那指不定得把一大票人都帶到溝里去,那還是老老實實隨便去個不太重要的部門當個什么小組長之類的,就算把人帶溝里也就那麼幾個人,影響可以忽略。
田嘉奕一言不發,縴手環抱身前若有所思,細品了一番也逐漸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
不管是打啞謎也好,還是直話直說也罷,什麼樣的方式不是重點,重點是要為一件事情得以順利辦成而服務,事情能辦成怎麼都對,辦不成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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