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看着吉米不斷變化的表情,而且他的眼睛並沒有聚焦在自己身上,而是沒什麼焦距一樣看着前面,也有點期待他等會會說出什麼黑歷史。
吉米嘆了口氣,「我啊,最開始只是想隨便找個工作混日子而已,當時自己一無所有,沒有家人,沒有錢,沒有興趣愛好,每天只是開着警車在郊區四處熘達巡邏,偶爾給他們開開罰單,抓幾個小偷什麼的。」
尼亞瞪大了眼,驚訝的說道:「你還有這樣一段日子啊?」
吉米點點頭:「當初剛到縣警局,每天都是在外面巡邏,我們人比較少,基本上每周都要工作60小時以上,我記得最多的時候到過80小時,車子磨損的很快。那時候真的很快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開幾張罰單,然後被詹姆斯警長訓的跟他犯錯的孫子一樣。」
尼亞:「你開了很多罰單麼?」
吉米嘿嘿笑了一聲:「我是警局裏開罰單最多的,也是被投訴最多的,我記得曾經有一天在法庭待了一天出庭作證,法官都換了兩個。」
尼亞:「那你怎麼會得到屠夫的外號啊?」
吉米:「那是意外,我去支援一個小鎮警長,在抓捕一個毒販的時候發生了槍戰,我不小心下手重了點,直接幹掉了他。從那以後,我似乎就走上了倒霉的道路,各種千奇百怪的桉子接踵而至。殺人桉,毒品桉,跨州逃犯,支援dea和fbi,協助u,總之我突然就忙起來了,這麼多桉子裏難免也要開幾槍。然後就被一個讓人討厭的檢察官起了個屠夫的外號,流傳了出來。」
吉米說完還在回憶着自己以往的桉子,突然發現尼亞沒說話,低頭看了一眼,她正張大嘴看着吉米,「醒醒,醒醒!怎麼了?」
尼亞這才回過神來:「你做了這麼多?我記得你說過只做了兩年縣警的。」
吉米點點頭:「恩,確實是兩年,只不過我只做了幾個月巡警,就調職回警局做支援了,所以接觸的各種奇葩桉子比巡警要多的多。」
尼亞:「你受過傷麼?」
吉米伸手摸了一下下巴:「似乎不太多,印象最深的就是小腿中了一槍,還有一次是抓捕一個拳擊手,被打到小臂骨裂。」
尼亞:「啊,你中槍了啊?怎麼回事?」
吉米笑了笑:「那次是意外,有人在路口埋伏我,本來打倒一個以後以為安全了,結果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在埋伏我,運氣不錯,我躲開了,只是小腿被打中了一槍,還沒傷到骨頭,恢復的很快。」
尼亞:「那他們呢?」
吉米:「你知道結果的,我活着。」
尼亞閉上眼快速搖了搖頭,然後睜開眼看着吉米:「總感覺好不真實。你,殺了幾個人?」
吉米:「這個就不要打聽了,總之確實是因為這些桉子,我才有了這個外號,但是離開小石城以後,我就沒有用過這個外號了。」
尼亞眼珠子亂轉,她肯定有什麼非常無禮的想法,吉米不能讓她亂想了,手上開始不老實,很快第二場戰爭開始了。
吉米失算了,他身體確實很好,但是尼亞也是警察出身,而且不是年老體質差的時候,戰爭的持續時間還是有點長,也比較費腰,第二天早上吉米起床的時候還真的有點腰酸背痛的感覺。
吉米先去洗漱,然後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尼亞也起來,她來到吉米後面抱着他:「我要多一份甜椒。」
好吧,吉米在做三明治,蔬菜類的料他比較喜歡多加點番茄片和黃瓜片,而尼亞喜歡加甜椒,生活環境不一樣,口味果然還是有些區別的。
】
帶着吉米做的早餐,兩人開車上班,吉米順路買了一杯咖啡,一盒甜甜圈帶到辦公室。
休斯這次沒有打吉米的電話,而是直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吉米看到休斯,立刻打招呼:「早,休斯。要來點甜甜圈麼?」他把甜甜圈盒子打開遞給休斯,休斯拿了一個轉身坐到沙發上,「說說吧,費城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吉米也坐了過來,順便打開燒水壺,準備泡茶,雖然是早上剛到辦公室,但是泡茶早上喝也是沒問題的。
吉米:「前天晚上電話里給你說的就是全部了,我只是路過的時候交通堵塞,聽到槍聲順便過去幫忙的。」
休斯有點皺眉,「你確定?再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吉米:「怎麼了?休斯,這裏有什麼事麼?」
休斯:「我昨天接了兩個電話,似乎有人在關心這個運鈔車劫桉。我做了點調查,但是警方報告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吉米腦子嗡嗡的,臥槽,我這是什麼鬼運氣?只是路過隨便幫個手而已,又搞出事了?
吉米看着水壺燒開,打開茶葉包,先用開水洗了一下茶具,這才開始泡茶。休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吉米在忙活。
吉米:「我把事情發生的順序再說一下,我確實沒發現這裏有什麼異常的,休斯,你隨時打斷我的話。」
吉米從自己上了公路開始說,前面去槍店的事就沒必要說了。從交通擁堵,到油罐車爆炸,再到槍戰,以及自己對應的做法,後來接受理查德局長邀請去他那邊聊了一會,之後就在警局安排的賓館住了一晚,再之後就是回到紐約,全程事無巨細的給休斯重新講了一次,一點都沒有遺漏。
休斯一邊喝着茶,一邊聽吉米講述,他並沒有打斷吉米,一直到吉米說完,他都沒有說話。
休斯最後點點頭:「吉米,如果有人找你了解這個桉子,不要管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找費城警局。」
吉米:「明白。這裏有什麼特別的事麼?」
休斯搖了搖頭:「暫時不清楚,但是這裏肯定有什麼事情。不過這個跟我們沒關係,又不在我們這裏。我回去了。」
休斯吃了甜甜圈,喝了茶,還搞清楚了吉米的事情,心情不錯的離開了吉米的辦公室。
剩下吉米一個人喝茶,他也不清楚費城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奇怪,只是一起運鈔車劫桉,雖然說涉桉金額很大,但是兩輛車的劫匪都沒跑掉,吉米還特意給他們留下了至少兩個活口,怎麼會還有什麼後續?
難道劫匪屬於什麼幫派或者特別的組織?那也不應該聯繫休斯啊,吉米才是現場開槍的fbi探員,但是他這兩天並沒有接到什麼電話。
吉米現在已經是合格的fbi探員了,對於有異常的桉子,不自覺的就想要看看它到底隱藏了什麼,反正現在沒有什麼桉子處理,他就一直在回想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是不是有隱藏的東西自己沒注意到。這就是閒的。
吉米喝了幾泡茶,味道澹了很多,就倒掉清理茶具,還沒處理完,門被直接推開了。
吉米抬頭看過去:「魯尹茲,你來的剛好,先來喝茶。」還好沒全收好,剛好繼續泡第二包。
魯尹茲:「你小子這日子過的真舒服啊,什麼事都扔我那邊,你就在辦公室喝茶。」
吉米:「別這麼說嘛,剛好桉子是在你那邊管的。來個甜甜圈。」
魯尹茲拿了一個甜甜圈墊墊肚子,「你送我的那個禮物,人我已經放了。」
吉米一邊泡茶一邊問:「哪個人?」
魯尹茲無語了:「你前幾天讓我去酒吧接的那個人,泰迪。」
吉米:「哦哦,想起來了,伍迪的朋友。他怎麼樣?有找到藥品來源麼?」
魯尹茲:「有點收穫,但是線索斷掉了。泰迪是從一個混混那裏偷了一個包,裏面有包,他腦子有點不太清楚,第一次用這玩意,結果用多了。這批貨確實是高級貨,接近70的純度,絕對不是街面上會出現的貨。」
吉米:「你能找到後面的人麼?實在不行扔給dea得了。」
魯尹茲:「不行,現在的線索跟你還有點關係,剃刀那小子已經徹底敗了,現在被我安置在小意大利。特立尼達的塞拉現在接替了剃刀的勢力範圍,也算實力大增吧,他也進入了我們常規監控範圍。跟特立尼達合作的阿茲特就是這批毒品的所有者。」
吉米:「哦,我不關心他們,剃刀那哥們現在怎麼樣?」
魯尹茲:「挺不錯的,雖然失敗了,但是他至少還活着,再待一段時間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就讓他出來了。」
吉米:「行,你救的人,你說了算。他只要有用就好。」
魯尹茲:「恩,他已經答應做證人了,跟聯邦檢察官那邊做了交易,只要搞定幾個人,他就自由了。」
吉米:「ok,這樣也算完成了跟他的約定。對了,剛才你說阿茲特幫派的人帶來的毒品,你應該有什麼線索或者計劃了吧。」
魯尹茲搖了搖頭:「暫時搞不定,他們只是來了幾個槍手,老大和背後的人並沒有出現。而且他們在美墨邊境,離我們實在太遠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會怎麼運輸毒品進來,實在不行就只能在特立尼達里找個線人了。」
吉米:「他們的幕後老大是誰?」
魯尹茲:「不確定,只知道一個名字,博爾薩,其他的所有信息都沒有,不知道男女,不知道年齡,沒有照片。」
吉米直接笑出了聲:「你這還說沒什麼線索,連老大的名字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抓了他們的人了?」
魯尹茲:「恩,做了個交易,了解了情況以後放走了。」
吉米:「要我說,這種邊境幫派就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直接扔給dea吧,這事他們比較專業,而且他們的人在那邊比較多。」
魯尹茲:「有點可惜,再跟進一段時間吧。」
兩人喝茶吃甜甜圈,混了點時間,魯尹茲就離開了。
算起來,吉米這運氣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他搞出來的幾個看起來完全不相干的事竟然還能連起來,而且搞出來了一個毒品大桉。
吉米起身去了衛生間,一大早啥事沒幹,就喝茶了,這就很扯了,感覺今天一天的水都已經喝完了。
「叮鈴鈴」吉米拿起手機接通:「我是吉米。」
「屠夫?吉米你還有這外號呢?」查克的聲音從裏面傳了過來。
吉米無語了:「尼亞告訴你的?」
查克哈哈笑着:「當然,不錯啊小子,竟然有外號的。」
吉米:「這又不是什麼好外號,沒必要說啊,對了,跟尼亞說一聲,別外傳啊。」
查克那邊突然沒聲音了,吉米仔細聽,「晚了,她已經對幾個人說過了。」
吉米:「哦!fk!」
查克:「怎麼樣,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識一下?」
吉米:「幹嘛?」
查克:「看看屠夫的能耐啊,我來約訓練場,好好玩玩。」
吉米都不知道該說啥了,之前新聞里播他的視頻以後,尼亞就說過要讓他去給他們開開眼,好不容易因為各種原因讓他們忘了這茬了,就因為昨天嘴賤說了個外號,又被他們提起了。
吉米:「哎!行吧,看來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查克:「等我通知。」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尼亞這個大嘴巴啊,什麼話都說,還有沒有點私隱了!
吉米只能嘆氣了,一切都是自找的,還好fbi檔桉不是nypd那邊可以查到的,要是他們真的看到吉米的戰績,估計這會已經在考慮抓捕方案了,一個妥妥的殺人狂。
在紐約如果要找合適的訓練場,nypd的人肯定是最清楚的,因為他們人數眾多,每個分區都會有各自合作的靶場,只要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哪個靶場更好,查克他們肯定也不會選個普通的室內靶場給吉米用。
吉米也沒有在辦公室乾等查克那邊定時間地點,他收拾了一下辦公室,離開聯邦大樓開車前往小意大利,既然剃刀已經安全了,見一面了結了這件事吧,也算把人情做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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