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
李子夜的房間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想不明白。」
澹臺鏡月將手中的畫像丟在了桌上,說道,「她怎麼可能見過李太白,沒道理。」
「事實恐怕就是如此。」
李子夜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鬼剎女,無奈道,「你看她像是說謊的樣子嗎?」
「不像。」
澹臺鏡月看着桌上的太白畫像,說道,「但是,你怎麼解釋她的話?」
「我也不知道。」
李子夜攤了攤手,表示毫無頭緒。
他哪知道這到底什麼時候,他現在也一頭霧水。
這鬼剎女只說她見過李太白,其他的,一問三不知,簡直氣死人。
房間內,晨曦透過窗子照入,九州最聰明的兩人,此時此刻,卻都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徹底難倒。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兩人雖然聰明,凡事窺一隅便可知全貌,然而,那也要有一定的蛛絲馬跡才行,像今天這般的情況,全部線索就只有一句話,兩人的聰明才智已然沒了作用。
「我是想不明白了,要不,你找個算命的,給她算一卦吧。」
澹臺鏡月提議道,「你不是說術業有專攻嗎,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找他們,也許能有意外的收穫。」
「算命的?」
李子夜聞言,拿出千里傳音符,說道,「我問問時北陰,看看哪有靠譜的神棍。」
「問什麼時北陰。」
澹臺鏡月馬上阻止,傳音罵道,「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給鬼剎女算命,你問時北陰,這不是在告訴她,鬼剎女身上有秘密嗎?」
李子夜愣了一下,尷尬一笑,應道,「沒想那麼多,失誤。」
「你去太白書院問問。」
澹臺鏡月也沒理會某人不長腦子的行為,說道,「他們應該有門路。」
「也行。」
李子夜應了一句,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先去找門路。」
話聲落,李子夜也沒再耽擱,邁步離去。
床榻上,鬼剎女剛要起身跟上去,卻又猶豫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
桌前,澹臺鏡月看到眼前女子的反應,眸子微眯。
奇怪。
這鬼剎女好像對那傢伙,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難不成,是因為李太白?
「姑娘。」
思及至此,澹臺鏡月拿起桌上的畫像,問道,「他和李太白,像嗎?」
「像。」
鬼剎女沉思了片刻,輕聲應道。
澹臺鏡月聽到這個回答,放下手中的畫像,邁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街道上的某人,神色凝下。
單論長相,毫無疑問,這傢伙和李太白是不像的。
但是,那麼多人,包括鬼剎女都說他和李太白很像,就值得深思了。
是飛仙訣的原因嗎?
還有,當初李太白為何要來赤地?
種種思緒縈繞心頭,澹臺鏡月眸中思考之色不斷閃過。
看來,赤地中,有着許多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與此同時,太白書院內,李子夜快步走過,朝着第一劍閣走去。
很快,七層樓,李子夜來到顏如玉練武的地方,直言來意道,「顏姑娘,問個事,這附近,有什麼靠譜的相士嗎?」
「相士?」
法陣內,顏如玉睜開雙眼,詫異地問道,「副閣主為何突然要找相士?」
「說來話長,以後再說。」
李子夜詢問道,「有嗎,有嗎,要靠譜一點的。」
「有倒是有。」
顏如玉回答道,「太白書院西邊二十里,有一個天機子,據說卦象很準,就是為人脾氣古怪,不太好打交道。」
「古怪點好,有才之人,脾氣都怪。」
李子夜關心地問道,「顏姑娘,這人有什麼愛好嗎?」
「酒。」
顏如玉如實應道,「聽說,天機子嗜酒如命,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我去買酒。」
李子夜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副閣主稍等。」
顏如玉起身,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
李子夜神色微怔,不解地問道,「顏姑娘和那天機子認識嗎?」
「不認識。」顏如玉搖了搖頭,應道。
「那就不用了。」
李子夜微笑道,「多謝顏姑娘的好意。」
「我雖然不認識天機子,不過,我有這一雙眼睛。」
顏如玉提醒道,「也許,天機子算不出來的,我這一雙眼睛卻可以看到。」
李子夜聽過眼前女子之言,啞然失笑道,「差點忘了,顏姑娘有一雙世間獨一無二的三生瞳。」
說到這裏,李子夜語氣一頓,繼續道,「倘若需要顏姑娘幫忙,我一定會再過來相請。」
說完,李子夜沒再多言,轉身離去。
後方,顏如玉看着前者的背影,又默默地坐了下來。
不多時,街道上,李子夜買了兩壇上好的老酒,回了同福客棧。
客棧內,澹臺鏡月看到某人回來,問道,「有嗎?」
「有。」
李子夜點頭應道,「西邊二十里,有一個天機子,據說,卜卦很厲害。」
「速去速回。」澹臺鏡月正色道。
「明白。」
李子夜拿起桌上畫像,揣進懷裏,看向床榻上的鬼剎女,說道,「姑娘,走,我們去算命。」
鬼剎女起身,就要跟着一起離開。
「稍等。」
澹臺鏡月說了一句,快步回了自己房間拿來一個輕紗斗笠,戴在了鬼剎女頭上,說道,「這樣安全一些。」
兩人隨後離開,一路西去。
二十里路,並不算遠,普通人一兩個時辰都可以走完,以李子夜和鬼剎女的腳程,更是不在話下。
正午時分,李子夜一路打聽之下,終於找到了天機子的宅院。
說宅院,有點不恰當,應該說是破院子。
院前,李子夜看到前方院門大開的宅子,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也太破了。
但見前方院子中,雜草叢生,都快長滿了整個宅院。
「天機子先生?」
李子夜走到院門下,小心翼翼地喊道,「先生在家嗎?」
沒有回應。
院子中,一片寂靜,半點回應都沒有。
「先生!」
李子夜再次喊了一聲,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回應後,給身後女子使了一個眼色,旋即一同進入了院中。
只是,兩人剛踏入院子,鬼剎女身子卻是突然一震,面露痛苦之色。
一瞬之間,李子夜同樣察覺到了什麼,身影閃過,擋在鬼剎女身前,單手快速結印,以術法遮掩了兩人的氣息。
「鬼物?」
就在這時,院子盡頭,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邁步走出,待看到前方的兩人後,嗤笑道,「原來是兩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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