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一個人咔咔炫飯。
身旁圍着的人全都看着他,等他分享院試上榜攻略。
對了,阿旺已經知道攻略真相,所以也在專心乾飯。
整日吃慣了自己做的飯菜,突然嘗一嘗別人的廚藝,阿旺感覺非常好。
劉季內心強大,面對秦瑤母子幾人炙熱的目光,淡定填飽肚子,打了個嗝,這才懶懶垮下肩膀,分享他的院試優秀文章——
《我與大儒老師及世家神童小師兄的日常二三事》
劉季侃侃而談:「此次院試考官喜好比較獨特,我寫的文章正好合了他的胃口罷了。」
「其實院試真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難,只要你有心中有理想,大膽表達出來,努力向着目標前進,千里馬就一定會遇到屬於自己的那位伯樂.」
秦瑤的視線從孩子們和殷樂臉上一一看過,見他們聽得入神,一副深受啟發,並嚮往之的模樣,及時抬手,打住了劉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劉季還沒發覺任何不對,被面前幾個孩子崇拜的目光洗禮着,他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話。
見秦瑤叫停,溫柔問:「娘子,怎麼了?可是我講得太快你沒有聽懂?無妨,你只管大膽問出來,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阿旺是個實誠人,起身道:「夫人是嫌大老爺你帶壞了小孩。」
說完,不看大老爺震驚的俊臉,麻利收拾碗筷,積極幹活。
「我來我來。」殷樂忙起身加入其中,搶着干。絕對不能讓師父覺得自己性價比不如阿旺!
大郎兄妹四個呆了呆,收拾碗筷好像是他們的家務哎?
兄妹四個忍不住幸福的笑了起來。
阿旺叔回家真好呀。
秦瑤沖兄妹四人吩咐:「時辰不早了,趕緊洗漱乾淨回房睡覺去。」
「嗯嗯。」兄妹四人聽話動身前往淋浴房,自己洗臉洗腳,回屋去了。
殷樂還有夜間加課,秦瑤囑咐劉季記得去蓮院問一聲,要是有什麼缺的東西就回家給他們拿過去。
村里這地方缺東西一時半會買不到,總不好讓人覺得她們太過怠慢。
囑咐完,秦瑤把廚房裏搶着要洗碗卻沒能搶過阿旺,而站在廚房門口獨自鬱悶的殷樂喊出來,師徒二人上山去了。
前一刻還喧鬧的堂屋瞬間冷清下來。
劉季坐在已經收拾乾淨的飯桌前,看看兒童房滅燈後黑乎乎的門窗,又看看廚房裏忙碌完畢,準備回閣樓休息的阿旺,薄唇微張了張,想把人留住,又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也不知道把人留下來是要幹什麼,只是不想一個人陷入這份莫名的低落情緒中。
很快,整個前院都靜下來,只有堂屋門前那兩盞朦朧的燈籠還透着光。
一股說不出來的空充斥全身,劉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今天是回家的第一天,娘子就這樣把他晾在這了?
大郎幾個明日要早起去上學堂,所以早睡他理解。
可是!
她怎麼就帶着她那徒弟上山去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
他離家這麼久,難道她就沒有什麼想問他的?
劉季想不通。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照了照,鏡中依舊是那個風華絕代、容貌絕俗的男人。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季心裏的怨氣太過濃烈,後山上專心陪徒弟加練的秦瑤總有點心神不寧,眼皮子時不時就跳一下。
入秋之後,夜裏的天說變就變。
剛剛師徒二人上山來時,還是一片寧和。
這會兒秋風突起,林間樹木被吹得沙沙作響。
「師父,可能有雨。」殷樂喘着氣提醒道。
她每天加練都累成狗,就算心裏再想變強,但人本性就是好逸惡勞的,要是因為有雨提前結束今日的加練,簡直不知道有多開心。
可惜,師父最是無情。
秦瑤抬手壓下自己又跳起來的左眼皮,冷然道:「下雨正好,讓你體驗一下不同環境下的不同情況。」
話音落下,不給殷樂任何哀嘆的機會,手中飛鏢「咻」的便扔了出去。
「快藏好,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秦瑤邪笑着,朝殷樂藏身之處猛衝過去。
剛剛飛出的飛鏢擊空,但殷樂躲避發出了細微的響動,不幸被她發現了蹤跡。
殷樂心裏大喊要命,在夜色和樹林的掩護下,開始了今夜的『逃亡」。
雨果然下了起來,殷樂只覺得耳中全是雨水擊打樹葉的嗒嗒聲響,這些干擾聲大大削弱了她對追蹤者的行動軌跡判斷。
而且泥濘的土地不但成為了她行動的阻礙,還會放大她的腳步聲。
視線被雨水模糊,殷樂覺得這個夜晚簡直糟糕透了。
然而,她才一晃神,耳畔便飛來一隻銀鏢,警告她不要分心。
殷樂「啊!」的吼了一聲給自己提氣,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向前跑去。
漸漸的,她也能夠發現一些追蹤者的痕跡,也知道如何利用雨聲為自己做掩護,主動發起了兩次反追蹤。
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但對殷樂來說,跟之前的自己比,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等到雨停,師徒二人都成了泥人,四目相對,有被對方丑到,爆笑出聲。
「師父,回去你把髒衣裳放石槽里,明早我起來給你洗乾淨。」
下山的路上,殷樂如往常那樣同秦瑤囑咐道。
現在師父的衣裳都是她在洗,李氏只管大郎他們幾個孩子的,還有家裏的床單被褥什麼的。
殷樂覺得師父能讓自己給她洗衣裳,是親近信任的表現,所以她開心還來不及。
但殷樂沒想到,身旁的人卻說:「不用,你洗你自己的就行,我的衣服現在有人洗了。」
再說今天造了這一身泥水,她也不好意思讓小姑娘幫她洗。
但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那就很理直氣壯了。
「啊?」殷樂有點懵。
秦瑤抬眸朝後門看去,一道高挑身影正提着一盞燈籠站在那裏。
瞧見她師徒二人過來,立馬提着燈籠迎上前來。
「師公?您還沒睡啊?」殷樂吃驚的看着來人。也突然明白過來,師父說的洗衣人是誰。
沖劉季行了一禮,殷樂識趣先撤。
不過看看自己身上的泥巴,又想起師父那身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厚厚泥水,殷樂在心裏為師公默哀了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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