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徒弟來了
田有方當時說過,讓他行刺單聰的人,就是武王爺。
這一點,後來田有方應江然之邀,加入麾下之後,江然也曾經又問過他。
得到的答案,還是一般無二。
只是田有方說,對方找到自己的方法很神秘。
神秘到他一直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幫人是如何調查出他的行蹤的。
他們不是按照田有方本身留下來的印記尋來的。
好似是憑空出現,沒有任何預兆。
要知道,田有方自離開笛族之後,就一直隱姓埋名,儘可能的不現身於人前。
再加上戒備心極強,始終小心生怕被笛族找來。
結果,仍舊是在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被武王爺帶着人尋上了門。
這一點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江然當是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有些時候,眼見未必為實。
就算委託田有方殺單聰的人,指着田有方的鼻子告訴他,自己就是武王爺。
那也不能說就一定是真的。
什麼都信,只能害了他。
但現如今,劍無生也在王府大街出手,將背後監視的人盡數清掃了一圈,難道……他也是要去找武王爺的?
江然摸了摸下巴,感覺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一個是江湖草莽,一個是朝堂之上鬱郁不得志的王爺。
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點。
再者說了,就算是在王府大街出手,也不一定他就是要去王府大街,也可能只是從那裏路過。
心中念頭轉了幾個圈,江然看向了長公主:
「在你眼裏,你這位三皇兄,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長公主撇了撇嘴:
「你該不會,也相信那些市井傳言吧?」
「所以,不是真的?」
江然眉頭一挑。
長公主沉默了一下,輕輕搖頭:
「不是真的……但真相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大概只有三皇兄和皇兄他們兩個知道了。
「我只知道,自皇兄登基之後,三皇兄就很少出門了。
「就算是出門,也都戴着面具。
「讓人看不清楚,他面具之下的臉……
「我曾經去拜訪過幾次。
「總感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打擊應該不小。
「他變得很是沉默寡言,有些說不出來的陰沉。」
「他過去不戴面具?」
江然問到。
「三皇兄乃是一代美男子,平白的戴面具作甚?就好像伱長得這麼好看,上街的時候,會戴上面具,不讓旁人去看嗎?」
「會啊。」
「……」
長公主瞪了江然一眼:
「說正事。」
「說的就是正事。」
江然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三皇兄已經不是你三皇兄了。
「有人李代桃僵,所以終日不敢摘下面具?」
長公主抱着胳膊說道:
「你說的這個,本宮也曾經想過。
「畢竟他的心性,行為,都變得過於古怪。
「可是,自那之後他一來不上朝,二來,等我反應過來,想要去試探一下的時候,他又對我避而不見。
「他終究是本宮的三皇兄,本宮也不能率領高手砸門衝進去。」
說到這裏,她站起身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父皇雖然子嗣眾多,但最驚才絕艷的,便是三皇兄了。
「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只是礙於頭頂上還有兩位兄長,所以素來隱忍,少於人前顯露。
「而且,三皇兄為人性格是最好,最是和善。
「除非他的身份當真出了問題,否則的話,我絕不相信他會派人去殺單聰。」
江然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
「罷了罷了,劍無生到底是不是去找他都尚未可知。
「現如今想這些,未免有點太早了。
「長公主,你還是得着人盯着王府大街。
「如果有劍無生的消息,你也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行……但是,劍無生既然不願意讓我的人跟着,接下來想要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只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長公主說到這裏,看向江然。
江然明白這意思:
「我堂堂驚神刀江大俠,能去跟蹤人嗎?」
「那你身邊的人,可有這樣的本事?」
江然想了一下,發現最有機會的大概就是厲天羽了。
畢竟是殺手出身,跟別人不一樣,隱藏行蹤應該是一把好手。
再不然,吳笛作為笛族高手,說不定也有什麼鬼神莫測的本領。
只不過,再一琢磨,卻又感覺這兩個人好像都不是很靠譜。
厲天羽畢竟是殺手出身,萬一不小心展現一點殺氣出來……劍無生的無生七劍,說不定就會出手。
至於吳笛……他笛族的手段無非就是用蠱。
倘若劍無生見多識廣,一下就看破了他的手段。
以為有笛族高手暗中埋伏,想要取他性命……那吳笛危矣!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就聽長公主說道:
「要不,你讓那老太監去試試?」
「……」
江然呆了呆:「你怎麼想的?」
「他不是有求於你嗎?」
長公主笑道:
「所謂求人,總得有點誠意。幫你辦件事情,不算太過分吧?」
江然點了點頭:
「倒是有道理……可也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老太監徐慕雖然武功高明,但是,他少行走於江湖,玩不過劍無生這樣的人。」
江然說道:
「劍無生的武功未必比他弱,一旦發現,略施小計就可以讓這老太監無功而返。」
「那你說怎麼辦?」
「……先等着吧,只盼着劍無生武功蓋世,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化險為夷。」
說完之後,打了個哈欠:
「行了,忙活一宿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明天一早,我還要去一趟道一宗呢。」
長公主正要點頭,卻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
江然一愣:
「忽然之間你高興個錘子?嚇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人話嗎?」
長公主臉都黑了,但是很快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你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星。
「你去拜訪百珍會,晚上百珍樓就被人襲擊。
「長孫無忌死在了京城之外,還讓你用毒水毀屍滅跡。
「你又去拜訪山海會,前腳剛走,後腳山海會會首申屠烈就被人刺殺。
「身中劇毒,生死未卜。
「嘖嘖……明天你又去拜訪道一宗。
「你說,道缺真人會不會也被你給坑了?」
江然翻了個白眼:
「什麼話……道缺真人就算是真的要被人坑,那也得有人有這樣的本事才行。
「道一宗為一宗二會五劍七派十三幫之首,若是這麼輕易就被人給坑了……
「算了算了,不說了,總感覺越說越沒好事。」
「說起來,申屠烈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長公主看了江然一眼,有些好奇:
「你該不會真的好心給他治病吧?」
「病當然是得治的,可是這人……我總是有點不放心。」
江然想了一下說道:
「先給他解毒,大不了再偷偷摸摸給他下點。反正我跟徐慕那邊也打過招呼了,人送來的太晚,命是能保住,但是活下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那就兩說。」
「……」
長公主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江然又伸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犯上作亂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長公主也沒了心氣,坐在椅子上拿過了一張紙,又看了一會之後,便收拾就寢。
而江然這邊,他琢磨着,今天晚上也沒有什麼其他活動。
唐詩情被唐畫意抓了個現行。
短時間內,只怕是不好意思過來找他了。
至於唐畫意……一想到這唐畫意,江然就有點咬牙切齒。
卻又偏偏拿她沒轍。
想到此處,正要伸手推開房門,就是心頭一動。
當即微微用力,房門打開,就見一個女子正坐在桌子旁邊。
正是唐詩情!
江然趕緊將房門關上,為了不表現的太過急切,他穩了穩心神,就跟一個成熟的老獵人一樣,緩步來到了跟前:
「你怎麼來了?」
唐詩情抬頭看了江然一眼:
「你不高興我過來?那我現在回去嗎?」
「別別別。」
江然趕緊拉住了唐詩情的手,輕笑一聲:
「我這不是有點驚喜,這才隨口問了一句……」
言說至此,一隻手已經抓過了唐詩情的手。
唐詩情臉色一紅,輕輕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任由他握着了:
「今夜情況如何?」
江然正要說話,卻忽然眉頭一挑,瞥了唐詩情一眼。
唐詩情與之四目相對,眸光之中繁星點點:
「怎麼了?」
「沒事……」
江然咳嗽了一聲:
「今天晚上一切如常,出來太子忽然跳出來橫生枝節之外,並沒有其他變故發生。」
「太子?」
唐詩情微微一愣:
「他是如何橫生枝節的?」
江然也沒有隱瞞,將太子忽然派出高手跟自己為難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
唐詩情當即冷笑一聲:
「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咳咳,你要不要我去殺了他?」
「倒也不必。」
江然笑了笑:
「皇帝的聖旨很有趣,對我傷他兒子的事情,絕口不提。
「還讓太子閉門思過。
「如此一來,想來今後在這些事情上的麻煩會少許多。」
「那是因為皇上他有事用的到你。」
唐詩情冷聲說道:
「最是無情帝王家,若非是跟自身利益有所牽扯。
「你看他還會不會對你這般包庇。
「只怕早就已經的下令捉拿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給江然輕輕揉了揉肩頭。
江然閉上了雙眼,享受着唐詩情的服務,一邊笑道:
「倒也沒必要與之事事計較……嗯……」
說話間,他拉過了唐詩情的手,一把將其拉到了懷中。
唐詩情臉色一紅,抬頭看向江然。
眸光有些迷離,然後噘着嘴就往前湊。
江然卻摁住了她的腦袋:
「做什麼呢?」
「嗯?」
唐詩情有些迷茫的睜開了雙眼,然後淡定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夜深了,我,服侍你就寢吧。」
江然點了點頭:
「也好。」
唐詩情當即神色振奮,站起身來,就要寬衣解帶。
江然則一伸手:
「先去將床鋪好。」
「嗯嗯。」
唐詩情立刻來到床前,攤開的被褥。
然後就聽江然數道:
「你先進去。」
唐詩情臉色一紅,千嬌百媚的看了江然一眼,這才鑽進了被窩裏。
露出腦袋看着江然:
「我,我進來了……」
「先別動,等我一會。」
「……好,你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嗯。」
江然點了點頭。
結果人也不動,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
唐詩情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再抬頭,發現江然還在看着自己: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差不多了,就是現在了。」
江然對她招了招手:
「你起來。」
「……」
唐詩情翻身起來:
「幹嘛?」
江然伸手一指窗戶:
「你知道的,從哪來回哪去,被窩都給捂好了,那我就先睡了。」
唐詩情一瞬間眼珠子瞪得溜圓,然後一步沖了過來,抓起江然的胳膊就啃:
「你當我是暖床的丫鬟嗎?當真豈有此理!
「你還躺……你給我起來,我捂好的被窩,不給你睡!!」
江然施展了個千斤墜的身法,任憑她如何拉扯,江然就是辦不不動。
最後氣喘吁吁的唐詩情,黑着臉看着江然: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說話之間,她面上血肉一陣顫動,五觀自然變化,最後呈現於跟前的是唐畫意的臉。
江然冷哼了一聲:
「不裝了?」
「你都看破了,我還裝什麼?」
唐畫意狠狠地瞪了江然一眼:
「快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該不會是打算知道了破綻之後,好彌補自己的短板,然後再來騙我吧?」
江然驚疑不定的看着唐畫意。
唐畫意一愣:
「我怎麼就沒想到還能這樣呢?」
「……」
「快說快說!」
唐畫意急不可耐。
江然翻了個白眼:
「告訴你也無妨……我和你姐姐一旦肢體接觸,便能夠傳遞心聲。
「方才我拉你的手,想要和你在心中說說話。
「結果,全然沒有反應,這不就一目了然?」
唐畫意眉頭緊鎖,咬了咬嘴唇:
「豈有此理……這種破綻根本無法彌補啊。」
「你還真想彌補?」
江然一陣無語:「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一點?」
「我能啊!」
唐畫意義正詞嚴:
「你沒看我都沒用自己的真面目來找你嗎?這還不算是矜持?」
江然吐出了一口氣,終究是不能把唐畫意當成厲天心那般欺負的。
『厲天心』的人設是高冷的,是孤傲的,是不善言辭的。
唐畫意則能說會道,有一身的詭辯之才。
哪怕是江然在這方面有些時候也得甘拜下風。
當即點了點頭:
「那你繼續矜持,我要睡覺了。」
「……姐夫,今天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
唐畫意可憐巴巴的看着江然:
「我現在一個人睡覺害怕……」
「那你去找你姐姐去。」
「姐姐不跟我一起睡。」
「那我就跟了?」
「嗯!」
「我那是問句!」
江然感覺腦瓜子有點大,小丫頭胡攪蠻纏,不知道當中厲害。
這男人沒開葷的時候,就算是同床共枕往往也能忍得住。
可一旦開了葷……想要再假裝自己是吃素的,身體本能都不允許。
這要是答應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是以江然絕不答應!
最後眼瞅着唐畫意還要胡攪蠻纏,便只好拎着她的後脖領子把她給扔了出去。
結果江然這邊剛剛躺下沒多久,唐畫意又自己跳窗進來了。
從背後鑽進了被窩裏,抱住了江然:
「你還扔我出去,我就再進來……」
「……」
江然無可奈何,翻過身來,將她抱在懷裏:
「算了算了,睡就睡吧。」
唐畫意等着江然開口,本以為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結果聽到這話,不禁一愣,繼而蕩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意:
「姐夫……以後我們就算是成親了,我也叫你姐夫好不好?」
「為何?」
江然一愣,倒是沒有覺得成親有什麼不對的。
畢竟不止一次同床共枕了,難道還能讓她嫁給別人不成?
「刺激啊。」
唐畫意笑的就跟個小惡魔一樣:
「到時候,我還可以跟我娘學,用天機斗轉大移形法變作姐姐的模樣……我們……」
「你快住口!!!」
江然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必然得出事:
「要麼說一會正事,要麼就趕緊睡覺,要麼……你就給我出去。」
「哦……」
唐畫意感覺自己已經奸計得逞,便嘿嘿一笑,靠在江然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江然吐出了一口氣,這會功夫天都快亮了,也是有些疲憊,便閉上了眼睛。
恍恍惚惚一覺睡醒已經是次日天明。
江然睜開雙眼,就發現唐畫意正背對着自己,整個人都揉進了自己的懷裏。
當即趕緊將手抽了回來,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正要翻身而起,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江公子,府外有人求見……自稱是您的弟子。」
「弟子?」
江然一愣:「軒轅一刀來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4.05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