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之悶着一口氣,看謝崇也不順眼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上京不夠你待的?」
謝崇重重呼出一口氣,心想為了兒子的幸福,他忍。
「朋友升遷,我不來慶賀說不過去。不過,也恭喜你,這幾年勢頭突飛猛進。」
「嗯,謝謝。」江鶴之繞不過去,「你兒子怎麼還不下樓?怎麼也得和長輩打個招呼吧?」
謝崇咬了咬後槽牙,對於江鶴之這種護閨女的行為雖然鄙視,但十分理解,如果茶茶是他閨女,被江鶴之的兒子覬覦了,他肯定得上去咬兩口,再打斷對方的腿。
「咳,他前幾天回國先去的你家,應該算拜訪你這個長輩了吧?」
在有人刻意帶動下,宴會廳再次熱鬧起來,讓眾人不得不壓下心底的好奇。
「呦,打擾兩位祖宗了?」
江鶴之捏拳,臉比墨水還要沉,「失陪了。」
謝曜洲害她衝動之下丟人,沒有正當理由,她就踹死他。
「江叔,您怎麼能這麼說茶茶,她雖然愛玩,但她特別聰明,成績第一,武術也很厲害,您有茶茶這樣的女兒應該驕傲,不能總貶低她。」謝曜洲反將一軍。
江鶴之張了張嘴,迎着謝曜洲『謙虛』的嘴臉,想伸手撓他兩爪子。
謝曜洲手頓住,下一秒,門被推開,江鶴之大搖大擺邁了進來。
可惜了。
江一茶知道丟人,雙手合十,低聲懇求,「拜託不要聲張,謝謝。」
江鶴之來了精神,把酒杯往陸兆合手裏一塞,轉身往樓上走。
「嗯。」謝曜洲果斷承認。
直到耳邊沒了聲音,她心情猛地忐忑,緩緩把鞋挪開,見眾人目光灼灼盯着她。
比禮裙先到的,是江鶴之。
江一茶心如死灰,再次把鞋拍臉上,着急忙慌衝上樓。
何繼文輕嘖一聲,「年輕人嘛,理解。」
江鶴之剛起身,謝崇果斷把他拉下去又坐下,苦口婆心勸道,「你可別訓茶茶,小姑娘都要面子。」
反鎖。
謝曜洲把門一關,遞給江一茶一個眼色,江一茶瞬間從沙發上蹦起來,衝進臥室。
懷疑這次也是他閨女的鍋。
「恭喜何市長!」
『二人相聲』結束,是在江一茶穿着睡裙,拎着鞋子衝下樓時。
門敲響,謝曜洲以為是送禮服的人來了,主動去開門。
升遷宴不算隆重,來的人都是經過篩選的各界名流。
何繼文笑了笑,不見一點介意,反倒是沖謝崇開起了玩笑,「你說一會兒倒霉的是茶茶,還是」
他倒要瞅瞅,他的寶貝大閨女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你欺負茶茶了?」
江鶴之深知倆人的性子,一個搞事情,一個背鍋,恰好,謝曜洲就是背鍋的那個。
「咳,以後別總欺負茶茶,她年紀小,又喜歡玩,你性子沉穩,以後少靠近她,別被帶壞了。」
「恭喜」
「她威脅你這麼說的?」
一氣呵成。
謝崇灌了一口酒:「那也是他活該。今天是你升遷宴,那倆小傢伙確實過火了,是該教訓教訓。」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一.一四七
謝曜洲輕咳一聲,面色不太自然,「新的禮服馬上到,一會兒換了再下去。」
「你為什麼撕我禮服?」江一茶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腦袋有病?」
何繼文挑眉,「喝醉了?要不樓上休息休息?」
江鶴之心裏懷疑越來越重,面對謝曜洲的『大膽承認』,他反倒是心虛了不少。
關門。
門外,江鶴之望着謝曜洲,在謝曜洲淡定自若的面色下,他一時沒了質問的底氣。
江鶴之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說完,她把鞋子擋在臉前,靠着牆動腳步,想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
江一茶滿腦袋問號,一臉不可思議:「你是真有病。」
謝曜洲:正常來說,應該讓他多接觸茶茶,好讓她沉穩點吧?
「你從小就聰明,又早早完成了學業,商業天賦更是出眾,可別被我們茶茶帶壞了,知道不?」江鶴之一本正經『勸誡』。
「對啊對啊,茶茶不會這麼莽撞,肯定是某人惹到她了,你說是吧,謝崇?」陸兆合加入,『雙人相聲』變成了『三人相聲』。
「恭喜恭喜!這幾年明市的發展離不開何市長的殫精竭慮啊!」
「現在好了,禮服壞了,好多人看到我邋裏邋遢下樓。」江一茶狠狠踩了謝曜洲兩腳泄憤,「你個沒分寸感的臭傢伙!」
「咳,想試試這種禮服怎麼撕方便。」謝曜洲摸了摸鼻子,按住江一茶想要揮舞的胳膊,「在此之前,我已經安排人送最新款禮服過來了。」
一眾人紛紛慶祝,最後輪到心情不佳的江鶴之。
「剛才你火氣大,沒聽我解釋就衝下樓了。」
他還提前安排人準備禮服送過來?
他腦袋裏都是些什麼東西!
江一茶沒有其他辦法,她總不能穿着睡裙下樓參加宴會,只能等新的禮裙。
距離樓梯的賓客最先安靜。
怎麼撕方便?!
他舉着酒杯,吐出兩個字:「恭喜。」
「都怪你!你混蛋!」
他做不到。
江一茶靠着門拍了拍小胸脯,吐出一口濁氣,「嚇死了」
「行!」
直到何繼文親自過來邀請,一眾人立馬轉換話題。
不遠處的大小老闆觀望着,想上跟前攀談兩句,但又插不進嘴去,只能作罷。
江一茶把鞋摔到謝曜洲身上,咬牙切齒。
「沒有。」謝曜洲語氣淡定的不得了,眼神也沒有波動。
門打開一條縫時,他就看清了江鶴之的臉。
謝曜洲扯了扯唇,江鶴之的弦外之音太明顯,說白了,就是希望他離茶茶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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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曜洲!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丟人!」
倆人懟了半天,旁邊人搖着酒杯聽『二人相聲』,倆老總一唱一和,懟的對方說不出話,可比相聲精彩多了。
江鶴之:明明是瞅他閨女去了!
什麼叫他嫌棄?
這混小子就是在他閨女面前這麼抹黑他的?
倆人你來我往,聽得江一茶咯咯笑。
又一次敲門聲響起,新的禮服被送到,倆個幼稚的男人才停止了無休止的『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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