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的想要幹什麼?看她圍着車子轉來轉去,讓他有些迷糊,猥瑣男一時間搞不清楚阿梨想要做什麼。
之所以會多想,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復原後不再痛到無法忍受,即使還是被捆着感覺到不舒服,但和之前對比一番的話還是覺得可以忍受。
這也就讓他有了更多心思考慮問題,作為一個從事人販子有段時間的人,早就沒有什麼良知,只想着自己怎麼掙到大錢,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會放在心裏。
因此他一開始琢磨對方會做什麼,還以為阿梨準備開始對他開虐,誰讓他的心裏只會想着怎麼算計折磨受害者,琢磨阿梨的想法自然往邪路上想。
可阿梨的行為大大出乎了猥瑣男的想法,阿梨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想法,只想着怎麼讓人販子儘快落網,因此知道讓猥瑣男換個地方。
跟着他等了一會,就見阿梨上了駕駛室坐好,才恍然大悟,那個女孩子不會認命,最大的可能是要開車走。
不可能吧!他是認識一些女司機,但大都開着轎車之類的小型車,而不會開大型車,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小丫頭更不應該會開這種車。一般人家教給孩子開車,也多是小汽車。
猥瑣男一時間只希望阿梨根本不會開車,因為要是開車的話,組織上就是有人發現不對找過去,也找不到這些貨物的蹤跡,先走的人開着車子不好追。
好恨!自己剛才為什麼忘了喊人?猥瑣男心中無比懊惱着,要知道他這人沒有什麼良心,但做事時並沒有多少急智,更沒有太多的本事,才只是個小嘍囉。因此阿梨的反擊讓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被阿梨抓住。作為普通人的他過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反應過來,當時自己就應該大聲叫喊,讓同夥出來救自己。
他想要拿自己的身體撞擊車廂,以引來外人,但發現自己被綁的很緊,導致根本弄不出來多少動靜,而且他發現自己怕痛,撞了沒有幾下,就放棄了。
阿梨此刻沒有管那個猥瑣男,而是坐在駕駛座位上調整好座位,讓自己坐的最適合,同時確定沒有別的東西在車子附近。
開車之前的她有些緊張,還是個孩子的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裏是有些緊張的,雙手合在心口處,嘴巴里念念有詞,希望老天爺保佑自己。
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獨自開着大車上路,之前有阿爸的教導,還有阿爸在旁邊盯着自己,可如今只能靠自己。而要是開不好的話會讓其他人增加危險,一個不好就變成馬路殺手。
她可不願意自己變成這種人,說不定會被記錄下來成為反面教材,去警示別人。
在猶豫中,阿梨想: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話,有可能會遭遇其他人販子的圍追堵截,趕緊走!
想清楚後的阿梨咬了一下牙,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眼睛時,她的神態變得十分平靜。
就見馬達轟轟作響,大車緩緩啟動。
過不多久那輛車子消失在黑暗中。
被拋在車廂上的猥瑣男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方真的把車子開起來。
這消息意味着他將要面對審判,有可能要戴上一副免費的白金手鐲。
雖然他幹上這一行時,就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落到這種地步,但他從來不願意想到這些事情,覺得不想,就不會發生。
萬萬沒有想到貨物里能出來一個異類,竟然會從被下藥的情況下走出來,還帶着其他貨物一起跑掉,尤其是還帶着自己。
早知道還不如掛在樹上,怎麼也和其他人在一起,能逃走大家一起走,要是被抓住,也是一起被抓,結果就自己一個人被人抓住。
想到這裏的他嗚嗚嗚出聲,努力想要求救,可沒有人能夠聽到。
怎麼辦啊?努力了半天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幹不了。
嘴巴被堵住了,就是出現一些聲音,也被車子引擎的聲音給完全掩蓋住。
想要活動身體求救,卻發現那個女人相當的狠,把他整個人捆得死死的,手腳都無法活動,唯一能夠靈活活動的就只有一雙眼睛。
試過後的他感覺到了無比絕望,終於落淚了,因為害怕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人抓住,傳到家鄉的話只怕會引來軒然大波。
大家之前都覺得他做生意掙了大錢而紛紛恭維,可要是知道他做的是人口買賣,只怕家鄉人都會無比排斥他家人。
他如果沒有被判死刑,那麼服完刑回到家鄉也沒有人搭理,這一刻他真的希望這個車子出事,寧可大家一起死!
如果這裏的人都死了的話,也就不怎麼好追查情況,被拐來的人都是採用各個渠道送過來的,因此不怎麼好查。
那麼大家都一起死吧!
猥瑣男覺得正在開車的人就算是會開車,也開不了多久。
要知道卡車開起來更費勁,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能夠堅持多久?而且在黑夜裏開車,更加危險。
他才會這麼努力嘶喊着,希望上天降下橫禍。
阿梨自然不知道人販子竟然在詛咒她,就是知道也不在意,這種人的話根本不要放在心上。
但她真的很緊張,努力打起精神來開車,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開着開着,就漸漸少了幾分緊張。
她的身邊有兩個人,但都在睡覺中,因此就只要她一人。
車燈在黑暗中照亮前方的道路,耳邊只聽到引擎的轟鳴聲,還有帶着些冷意的風穿過。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仿佛獨自行走在黑夜中,在這廣袤的天地之中沒有了阿嬤,沒有了阿爸,沒有了阿娘,沒有了阿和,只是一個小小的自己。
一縷縷的輕風拂過耳邊,吹起一縷長長的髮絲,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愴然淚下,一時間有着很大的感觸,想起來哲學三問:我是誰?從哪裏而來?又往哪裏去?
一時間無法回答這三個問題的阿梨感覺到一種孤寂,雖然這個車子裏載着不少人,但其他人都在睡着,只有她一個人在黑夜行走,等着天明的到來。
猛然間有種感覺,開車中的阿梨仿佛是她,又不是她。
很快回過神的阿梨不由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種感覺?
她就是她啊,怎麼可能還能是別的人?
感慨過後的她加緊了注意力,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要知道開車也不是好開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注意前後方的事情。
哎!這裏開車還是平整的地方,要是遇到那種盤山公路,只怕作為司機就更加要注意。
握着方向盤的阿梨一直緊盯着前方,不敢眨眼太多,就怕路上出現什麼莫名其妙的情況,卷進什麼事情,豈不是有可能耽誤她報案?
有句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阿梨覺得自己還不是強龍,更不願意和所謂的地頭蛇有什麼衝突。
在不熟悉的地盤上就要老實點,再加上自己還帶着很多受害者,不能和任何人發生什麼爭執,速速離開人販子所在的村子,甚至附近的小鎮、縣城都不要停留,離開越遠越好。
好在黑夜中開車的情況很少,而且因為夜深的緣故大家都睡着了,因此一路上就只有這輛車在行進中,也沒有遇到什麼情況。
等到出了鄉間的道路,就開始遇到其他車輛,不過夜行中的車輛都是各自忙着,因此阿梨的開車過程還是比較順利。
等着她漸漸遠離了那個地方,甚至就連最近的縣城都拋到車後,這時候阿梨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時候人販子追上的概率大大減少了,而且這路上有了外人,更好脫身。
大路上也不容易出現路障、鐵釘之類的東西,阿梨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終於有些鬆弛下來,不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誰讓她的身邊還有兩個人在呼呼大睡中,導致她也有些想要睡一覺。
又來了!阿梨再一次掐了一下大腿,用痛感趕走了困意。
要不是阿梨的意志力堅強,只怕她忍不住睡過去。
可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最佳時間,她努力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往前開去。
好在路上的車子不算太多,才讓阿梨一直堅持到了收費站。
她看看蒙蒙亮的天空,再看看前面的收費站,發現自己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就把車子開進了收費站。
此刻收費站的工作人員也感覺有些睏倦,因為上了一晚上的夜班,怎麼也會覺得困了。
但是當她看到剛剛進入收費站的大車時一下子困意沒有了。
作為收費站工作人員,可以說幾乎是天天要和很多車輛打交道,時間久了就養出了一些習慣。
因此一看到阿梨開着的車子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怎麼車牌號沒有了?這種情況上路是不合規的。
而當駕駛座位的人探出來時更讓她驚訝,怎麼是個女孩子?之所以看出來年紀不大,是因為對方臉上還有着很明顯的嬰兒肥。
這年紀應該沒有駕駛證吧?而且大車的駕駛證太難考了。怎麼會是一個孩子開車?這一刻的她有些緊張,一隻手伸向了電話,準備要是不好就報警。
「姐姐,我們遇到了人販子,現在剛剛逃出來,要報案卻沒有電話。」阿梨說,她看這個收費員的年紀不算大,因此稱呼為姐姐。
收費員一時間有些懵,啥?遇到了人販子。
人販子!這三個字把她給炸懵了,她遲疑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好!我打么么零!」
收費員手忙腳亂地打完了報警電話,在打電話時她就發現阿梨從駕駛室上下來,一時間不知道去做什麼。
她心裏很緊張,但還是準備出去看看情況,同時把這一收費窗口給關上。
就是有車來,也去別的窗口辦事。
等她找到車後方,才發現阿梨竟然把車廂門打開。
帶着幾分警惕的收費員就走過去,等走近了才發現車廂處做了手腳,最下面隔出一個空間。
跟着她發現裏面的問題,還真的有不少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自己該怎麼辦?
同時有些敬佩看着阿梨,這還是一個孩子吧?帶着這麼多的人一起逃出來,真的厲害,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而站在後車門地方的阿梨也沒有精力說什麼,要知道這一夜的開車讓她又累又困,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才會依着車門站着。
等警車聲音傳來時阿梨真正鬆了一口氣,到了這時候的她終於感覺到了安全,即使這裏有人被收買了,也壓不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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