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多月的追查,慈寧宮刺殺一事漸漸明晰。
原來那群刺客是鐵勒國派來的,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刺殺皇帝。
這群刺客年初的時候就進京了,在城裏隱藏多日。
風紀軍統領有失察之罪,好在這事,他牽扯的不多,只被罰俸,沒被免職。
金吾衛統領雖然同樣是失察之罪,但金吾衛沒能查清刺客是怎樣通過層層檢查,把兵器帶進宮的,是以他的罪名更嚴重些,被貶職了。
同意讓戲班子進宮獻藝的太常寺卿伍大人,依皇帝之意,是要革職查辦,交由大理寺審理的。
但云灝把威遠侯的罪證交了上去,「據伍大人說,威遠侯就是知道他手上有這些證據,才會與鐵勒國的刺客勾結,假借刺殺陛下,達到陷害他的目的。」
皇帝翻閱那些證據,臉色難看之極,「這些可都證實了?」
「貪污軍餉、販賣軍糧、草菅人命,已查實。謀殺將領、冒領戰功、私通敵國,還沒來得及去查。」雲灝其實全都查實了。
但是時間這麼短,他要是全查出來了,皇帝該懷疑他了。
縱然龍廷衛地位超群,但他畢竟只是三品官,威遠侯是正一品,沒有皇帝的旨意,他越級去查威遠侯,有以下犯上之嫌。
那怕他在沒得到皇帝應允之前,查了威遠侯,此時,他也不會承認的。
「貪污軍餉、販賣軍糧、草菅人命?」皇帝握着那些供詞,臉色鐵青地,「馬錛該死。」
「這些事,不是威遠侯一個能辦到的,只是時間太短,臣還沒查到他的同黨,還請陛下再多給點時間給臣。」
「朕給你三個月時間,你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皇帝下令道。
「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辜負陛下所託。」雲灝沉聲道。
皇帝點了點頭,「你辦事一向穩妥,朕很放心。」
「另外,臣聽聞威遠侯,謀殺將領、冒領戰功,還望陛下明察。」雲灝適時地拋出這個重磅炸彈。
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此事重大,你需小心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臣明白,定當謹慎行事。」雲灝答道。
「你務必儘快查明真相。」
「臣一定不辜負陛下所託,查明真相。」雲灝行禮,「臣告退。」
從皇宮出來,雲灝急忙趕回了龍廷衛,找來周瑁等人,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大人,要不我們直接去抄了威遠侯的家,這樣就可以找到他的同黨了。」周瑁建議道。
雲灝搖了搖頭:「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
「不能抓人,那就只能秘密查。」周瑁說道。
雲灝點頭贊同:「秘密查,一旦發現確鑿證據,立即抓捕。」
他看着眾人,沉聲道:「威遠侯在朝中勢力龐大,他的同黨肯定不少。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們察覺到我們的行動。」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謹慎行事。」周瑁等人忙道。
他們都知道這個案子的嚴重性,如果處理不好,不僅雲灝的仕途會受到影響,甚至整個龍廷衛都會受到牽連。
在雲灝忙着查案的時候,趙望舒磨不過姚山梔,去沈大夫那兒,按方抓藥,配通竅粉。
將蒼朮、厚朴、陳皮、半夏、草果等中草藥研磨成粉,用適量的黃酒調和,再用文火炒至微黃即可。
趙望舒拿着通竅粉,去姚府找姚山梔,將藥交給了她,「藥給你了。」
姚山梔接過藥,高興地笑道:「月兒,你等着,我給你出氣。」
「你不會辦宴會,把她請來下藥吧?」趙望舒蹙眉問道。
「我沒那麼傻。」姚山梔嘻嘻笑,「馬夫人明天擺壽宴,她在自家出事,怪不了任何人了。」
「的確是個好時機。」趙望舒一點都不介意讓馬俏俏丟臉。
次日,威遠侯府賓客盈門,姚山梔跟着母親平陽長公主去赴宴。
姚山梔見到馬俏俏,神情自若,一點都沒有一會她要讓人給馬俏俏下藥的心虛樣。
馬俏俏雖任性,但正式場合,她還是很識大體的,熱情地把姚山梔領進了花園,「縣主,您隨意。」
「你去招呼別人吧,不用管我。」姚山梔笑眯眯地道。
「那失陪了。」馬俏俏欠欠身道。
姚山梔坐在花園裏,跟其他姑娘們閒聊。
等到正午,壽宴正式開始。
甜品是燕窩盞,馬俏俏喝下了後不久,肚子開始咕嚕作響,接着一股奇怪的氣味逐漸瀰漫開來。
「哎呀,這是什麼味道啊?」有人捂着鼻子喊道。
「太臭了!」另一個人抱怨道。
姚山梔早已捂住了口鼻,絲帕擋住了她微微上揚的唇角,這通竅粉的效果還真好。
馬俏俏感到無比尷尬,她挺想忍住不放屁的,可是肚子裏好像有一股氣在亂竄,而後一個接一個屁聲響了起來。
這個屁聲響亮且持續,桌上的姑娘們都聽到了,也聞到了。
「大庭廣眾,放這麼多的屁,太不講究了。」看向馬俏俏的目光中,滿是鄙夷。
「就是啊,太不雅了。」有人附和道。
馬俏俏感到自己的臉漲得通紅,她低着頭,想讓大家不要注意到她。
可是,屁聲一個接一個,好像永遠也停不下來。
她又是主人家,忽略誰,也不會忽略她。
「抱歉,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去就回。」馬俏俏匆匆離席。
她一走,桌上的姑娘們的話,說得就更難聽了。
「不知道吃了什麼,放這麼多屁。」
「真沒教養。」
「好噁心。」
「我要是她,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是放屁這麼一件小事兒,卻讓她們將馬俏俏從頭到腳數落了個遍。
姚山梔這個始作俑者,還拱火,「還是頭回見到這麼會放屁的人,臭氣熏天,熏得我都沒胃口了。」
「她這樣,太噁心了,以後還是少跟她來往吧。」有人提議道。
在姚山梔的刻意引導下,馬俏俏的形象在眾人心中一落千丈。
馬俏俏躲在淨房,又是羞愧,又是憤怒。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一直放屁?
身為主人,她不能離席太久,只能強忍着不適,重新回到宴席上。
她的出現並沒有緩解大家的尷尬,反而讓那些姑娘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
馬俏俏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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