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中年儒生到也爽脫。
「承讓。」「少年」淺笑道。
中年儒生掏出一錠銀子,交到候在旁邊的夥計手中,轉身離去。
「少年」看向趙望舒和雲灝,「不知道是哪位想與我對奕?」
「我才學棋沒幾年,棋藝一般,你去和她下吧。」趙望舒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想看我下棋?」雲灝問道。
「嗯,我對你的棋藝很好奇。」趙望舒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雲灝微微一笑,邁步上前,坐在了「少年」的對面。
「公子請。」「少年」讓雲灝執黑棋。
雲灝一開局便展現出了高超的棋藝,落子如飛,每一步都帶着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勢。
「少年」雖然年紀輕輕,棋藝卻也十分了得,落子的迅速不輸給他。
一時間,棋盤上風雲變幻,殺機四伏。
圍觀的人群中,不時傳出驚嘆聲和叫好聲。
經過激烈的爭鬥,棋盤上的局勢逐漸明朗。
雲灝的黑棋逐漸佔據了優勢,而「少年」的白棋則顯得略有些被動。
激烈的角逐後,雲灝以半目之差險勝「少年」。
「少年」心悅誠服,拱手說道:「今日得見閣下精湛棋藝,實在是三生有幸,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棋下完了,我們走吧。」趙望舒出聲攔住雲灝告訴「少年」他的名字,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就是不想讓「少年」知道雲灝的名字。
言罷,她拉着雲灝往外走。
雲灝乖乖的任她拉着往外走,唇邊微揚,笑容清淺。
「閣下,閣下。」「少年」在後面連聲喚道。
雲灝沒有回頭,他的眼裏,只有那個拉着他走的紅衣少女,目光滿是溫柔和寵溺。
出了棋苑,趙望舒才訕訕鬆開雲灝的衣裳,「我就是覺得,陌生人,不用通報姓名。」
「你說的對。」雲灝微笑頷首。
「走吧,我們去那邊的集市瞧瞧。」
緊隨兩人出來的綠枝,聞言,硬着頭皮提醒了句,「姑娘,時辰不早了。」
趙望舒噘嘴,雲灝笑道:「我們下回去,我送你。」
雖然兩人約好五日後,去逛集市,可是第二天紅嫦就回來告訴趙望舒,「雲大人今早出京辦事去了。」
別說五天後逛集市了,就是七夕節,趙望舒想跟他來個人約黃昏都不行啊。
七夕節的前一天,趙玉真雕花瓜,準備送去天河伯府,其他姑娘跟着廚娘炸巧果。
趙玉真在瓜皮上雕刻出各種精美的圖案,有喜鵲、鴛鴦、蘭花等,代表着吉祥和幸福,她把雕好的花瓜放進籃子裏,送到上房給趙老太太過目。
「雕壞幾個瓜?」趙老太太問道。
「五個,第六個瓜才雕好。」趙玉真輕輕摸着指尖,那裏被雕刀割出了好幾道傷口,好在她成親以後,就不用再雕了。
趙老太太仔細端詳着籃子裏的花瓜,「雕花瓜需要時間和耐心,你雕的還算不錯。「
「謝老太太誇獎。」趙玉真唇邊露出一抹淺笑。
「喜鵲把花瓜收好,明兒和巧果一起送去伯府。」趙老太太還關心的問了句,「你的手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趙玉真搖了搖頭,說:「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行吧,那你去廚房炸巧果吧。」趙老太太說道。
巧果是七夕節特有的點心,用麵粉、糖和油混合製成,形狀各異,有菱形、方形、圓形、扇形等,裏面包着各種餡料,如豆沙、棗泥、芝麻等。
炸好的巧果色澤金黃,香甜可口。
趙玉真到廚房時,正好炸出一鍋炸果了,廚娘正招呼着,「姑娘們,快過來嘗一嘗。」
姑娘們圍了過去,趙雙枝問道:「這菱形的是什麼餡?」
「你的記性被狗吃了吧?」趙家華斜她一眼,「做的時候就說了,菱形包的是豆沙餡的。」
「我又沒問你。」趙雙枝翻了個白眼。
趙玉秀吃了一個方形棗泥餡的,突發其想,「這巧果裏面,能不能放肉餡啊?」
「那還是巧果嗎?」趙玉英遲疑地問道。
「肉餡餅的味道也不錯。」趙望舒笑道。
「福娘子,能不能做點來嘗嘗?」趙玉秀滿是期盼地看着廚娘。
福娘子略一思索,說道:「我倒是沒試過,不過可以試試。」說罷,她便開始着手準備。
趙玉秀興奮地搓着手,說道:「我就知道福娘子最厲害了,什麼都能做出來。」
福娘子將麵粉和成麵團,擀成薄片,然後加入剁碎的肉餡,包成小巧玲瓏的圓形。
她將包好的巧果放入油鍋中,炸至兩面金黃,撈出瀝油。
趙玉秀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哦哦,好燙,好燙。」
「趕緊放下。」趙淑惠笑,「為了口吃的,你也不怕把手燙傷。」
趙玉秀對着肉餅,呼呼地吹了幾口氣,抓起來,咬了一口,濃郁的肉香在口中瀰漫,外皮酥脆,內餡鮮美,「好好吃喔。」
其他姑娘們也紛紛品嘗,都覺得這種肉餡的巧果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肉餡巧果,是不會送去天河伯府。
次日,趙老太太安排人把趙玉真雕的花瓜和一籃子巧果,送去了天河伯府。
伯夫人看了眼花瓜,「尋常花樣,到底是鄉下丫頭,沒什麼見識,手藝也粗糙的很。」
「等世子夫人嫁進來,夫人慢慢教,一定能教出聽話的世子夫人的。」心腹婆子笑道。
「但願吧。」伯夫人輕哼一聲,「把準備好的回禮,讓趙家的下人帶回去。」
伯夫人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塊巧果吃,「太甜了,你們拿去分了吧。」
那一塊巧果,她只嘗了一口,就沒再吃,是不合口味,還是嫌棄,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伯府的回禮里,有匹布,趙老太太就將這匹給了趙玉真,「你拿去做衣裳吧。」
其他的東西,趙老太太讓下人收進了庫房,「這些等玉真出嫁里,添在嫁妝里。」
趙大太太皺了皺眉,當年嫁二姑太太時,家裏置辦嫁妝花費了三千兩,難不成也要給玉真置辦三千兩銀子的嫁妝?
說實話,她是不願意的,趙家的家產日後都是她兒子的,這左三千,右三千,家底會被掏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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