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舒不想以貌取人,對鄧紅英,她沒有做過多的安排,讓她和那些女僕一樣,交到各房的管事手上,「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身份,進了府,就是府中的下人,一切都要按照府中的規矩來。」
眾女僕躬身道:「奴婢一定好好當差。」
至於那個懷孕的女僕,趙望舒念在她懷孕,讓管事先不要安排她做事,「調養幾日再說吧。」
那女僕感激涕零,又是一連串的,「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這些官奴自有管事們安排,趙望舒沒有過多的關注,轉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陽節。
自覺身體強壯的皇帝,要去登高,這讓本來打算陪妻兒去郊外遊玩的雲灝,不得不改變計劃,跟着皇帝去爬山。
九月秋高氣爽,天朗氣清,正是登高望遠的好時節。
皇帝興致高昂,帶着一眾臣子與侍衛,浩浩蕩蕩地往郊外的山峰進發。
一路上,皇帝與臣子們談笑風生,不時指點江山,評說天下大勢。
雲灝沉默地跟着,並不多言。
山路崎嶇,但皇帝的興致卻絲毫不減,他時而停下腳步,欣賞四周的風景,時而高談闊論,抒發胸中的豪情壯志。
看着健步如飛的皇帝,佐郡王目光中帶着一絲恨意,對他這個兒子防備頗深,卻對雲灝這個臣子寵幸有加。
皇帝並未察覺到佐郡王心中的波瀾,他站在高處,眺望着遠方,「諸位愛卿,你們看,那山峰連綿不絕,猶如我大良的國運,昌盛不衰。」
眾臣紛紛附和,讚美之詞如潮水般湧來。
佐郡王還奉承地道:「這都是父皇,您英明治理、智慧領導的功勞。我大良江山在您的手中,必將繁榮昌盛,萬世永續。」
「好,說得好。」皇帝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皇帝領着眾臣,繼續前行。
突然皇帝身子一晃,似乎有些不穩。
佐郡王唇角微勾,眼中嘲諷一閃而過,裝一回還不夠,還要裝第二回,這次又想引出誰來呢?
雖然懷疑皇帝的行為有詐,但佐郡王並未直接表現出,反而迅速上前扶住皇帝,關切道:「父皇,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無妨,只是有些頭暈,許是這幾日太過勞累。」
「父皇為國事操勞,實在辛苦,還請父皇保重龍體,免得兒臣擔憂。」佐郡王嘴上說着關切的話,心中卻冷笑連連。
他懷疑這是皇帝的又一次試探,他絕不會像榮王那樣輕易上當,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朕有些乏了,就在此處休息片刻吧。」皇帝說道。
內侍們立刻在平地上,鋪好軟墊,擺上茶具等物件。
「都坐下吧。」皇帝在交杌上坐下。
「謝陛下賜座。」眾臣就只能席地而坐。
內侍在一旁放好紅泥小火爐,生火燒水,準備一會給皇帝泡茶。
山風微微吹拂,將一片枯黃的樹葉,吹到了皇帝面前,他抬手接住,看着樹葉上的脈絡,他突然來了詩興,「九月九日望遙空,萬木凋零獨見楓。葉落知秋寒意至,孤鴻哀鳴過山叢。」
這首詩用詞、詩意都挺尋常的,但佐郡王起身恭維道:「父皇詩才橫溢,兒臣佩服。」
皇帝笑,「今天出來遊玩,你們不必如此拘謹,也和詩一首吧。」
眾人聞言,皆知這是皇帝即興出題,考察他們的才學。
於是,大臣們紛紛低頭沉思,試圖尋找合適的詞句來回應皇帝的詩意。
佐郡王率先道:「父皇,兒臣不才,願以拙詩和父皇的詩一首。」
皇帝微笑頷首,示意他繼續。
「秋風蕭瑟葉紛飛,山間坐看楓林晚。思緒飄然隨雁去,心隨雲影過江南。」佐郡王這詩里還化用了《山行》。
「不錯,不錯。」皇帝目光轉向眾臣,「各位愛卿,你們有何佳作?」
接着,其他大臣們也紛紛開始和詩。
他們或詠嘆秋天的寂寥,或描繪秋天的景色,或表達對皇帝的敬意。
每一首詩都各具特色,一時間,這片山間平地上充滿了詩文的氣息。
這場登高望遠,皇帝盡興而歸,但晚上,皇帝全身酸痛,召了御醫來診脈。
消息秘密被傳遞到宮外,雲灝做好了安排,就回院子陪妻子睡覺去了。
佐郡王則沒好氣地道:「乾脆給他搭個戲台子,讓他唱戲吧,還當什麼皇帝。」
他認定皇帝又再作戲,想要引出覬覦皇位的人,他是不會上當的。
第二天,大監再次傳皇帝口諭,「佐郡王監國,凌首輔、兵部李尚書、大將軍姚賓、龍廷衛指揮使雲灝四人輔政。」
四位輔政大臣換了一位,被換掉的是即將和佐郡王牽扯上關係的陶尚書。
佐郡王臉色難看到極點,但他一直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等處理完朝政,回到府中,他把書房砸了。
「以前他眼裏就只有老七,現在老七死了,他就兩個兒子,眼裏還是沒有我,還是防範着我,難道他死了,還能把位置傳給那些大臣嗎?」
佐郡王憤怒地發泄着心中的不滿,書房內的珍貴書籍、玉器瓷器在他的怒火之下紛紛化為碎片。
可他的憤怒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反而像是一團火焰,在心中越燒越旺。
「你不把我當兒子,我也沒必要再對你留情,那個位子是我的,必須是我的。」佐郡王的心中充滿了對皇位的渴望和對皇帝的怨恨。
與此同時,被替換掉的陶尚書也在家中憤憤不平。
他原本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可現在卻被排擠出了輔政大臣之列,他不明白為什麼?
直到於夫人來跟他商量,「我姐姐同意,雲茹和吳琅的婚事了。」
「雲茹和誰的婚事?」陶尚書皺眉問道。
「和吳琅的婚事,我寫給我姐姐前,不是跟你說過了的,老爺怎麼不記得了?」於夫人白他一眼。
陶尚書經她提醒想起來了,「哎呀,你、你真是誤了大事,這門親事不成。」
「怎麼就不成了?誤你什麼大事了?」於夫人不解地問道。
陶尚書把事情一說,知道他失去了輔政之權,於夫人也很懊惱,但是轉念一想,她又勸起陶尚書來了,「老爺,陛下年事已高,說不定那天就駕崩了,那個位子,最終還是佐郡王來坐,這門親事,依我看,還必須結。」
聞言,陶尚書遲疑了,良久,「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於夫人撇撇嘴,「老爺不要想太久,雲茹的親事耽誤不得。」
「知道了知道了。」陶尚書將她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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