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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皇后區的最東端,靠近法拉盛邊界的一條小街上。
阿爾托·西德里奇,走進一棟建於 30 年代的老舊公寓樓,敲響了三層的某個公寓房門。
幾分鐘後。
公寓的主人默默打開吱嘎作響的房門,看着面帶微笑的阿爾托,聲音低沉嘶啞的問道。
「只有你一個人?」
阿爾托上下打量着站在門內的人,用雙手慢慢解開自己的外套大衣,笑道。
「是的!我沒有任何武器。」
「。。」
「我特意趕在你上班前過來,想找你聊聊~」
「沒打擾吧?」
「。。」
阿爾托放下大衣,脫掉手套,聳聳肩笑問道:「今早外面很冷,你不請我進去嗎?」
房門內,面容頹廢的中年人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阿爾托,向後退開兩步,把他讓進了房間裏。
阿爾托笑着微微點頭,走進這間面積不大的公寓客廳里,發現根本沒有自己能「坐」的地方,無奈的調侃道。
「看來,你回到警隊之後,過的並不如意?」
「。。」
「我應該叫你。。尼克?還是叫你艾爾·拉姆西警官?」
「。。隨便!」
「呵呵~」
「那我還是叫你尼克吧!」
「這個名字,我更熟悉一些。」
「艾爾·拉姆西雖然也是你的名字。。」
「但你並不算喜歡它,對嗎?」
「。。」曾在西德里奇家族作過臥底線人的艾爾·拉姆西警官,默認了阿爾托稱呼自己的假名尼克。。
他平復着心中的緊張和驚訝,看着阿爾托站在客廳中間,問道。
「你有什麼事?」
阿爾托笑着舉起左手食指,慢慢的從內側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道。
「這是我的新名片!」
「你還記得小說《教父》的作者馬里奧·普佐嗎?」
「他的小說要被改編成電影了,我就是製片人。」
尼克接過名片,聽完阿爾托的話以後,眼睛的瞳孔瞬間緊縮,皺着眉追問道。
「《教父》?你沒開玩笑?」
「當然!」
阿爾托當然明白他的不解和驚訝,歪頭想了想,走到旁邊找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單人沙發坐下來,說道。
「我記得盧迪曾說過,你跟馬里奧·普佐見過幾次之後,很聊得來?。」
「這次我專程趕過來,是想請你擔任電影的劇本顧問一職,幫我看着馬里奧·普佐和導演科波拉,讓他們別整天都因為某個劇本橋段吵不停,讓我頭疼。。」
「。。」尼克沉默的低下頭,目光卻看向了不遠處被隨意丟在沙發角落的警服和配槍。
阿爾托似乎「剛好」把這些都看在眼裏,攤開右手笑道。
「我今天約了老朋友馬修斯·德尼佩洛,共進晚餐。」
「很慚愧~」
「自從他接任紐約警察局長以後,我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坐下來聊聊。。」
「剛好昨天晚上我的一位朋友介紹我認識了。。fbi 紐約反黑組的負責人林德·維切洛先生。」
「他又剛好想找紐約警方的負責人馬修斯局長,談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阿爾托看到尼克站在原地沉默着,覺得自己的目標已經達成了,站起身一邊走向房門,一邊說道。
「根據米國憲法第五修正案中的規定,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強迫被告人自證其罪。。」
「你在為家族工作數年,如果真的掌握了某些可以拿到法庭上的有力證據,我們也不怪你!」
「但你自己心裏也明白~」
「就算你掌握的證據足以讓某個人被告上法庭,甚至被判入獄。。」
「你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人,用過了就可以隨意扔掉的那種。。」
阿爾托戴好自己的手套,握住打開房門,轉頭對尼克笑道:「西德里奇,正在改變!」
「你呢?」
「在經歷了許多令你感到失望又無奈的今天,你還在心中抱有某些。。不切實際幻想嗎?」
「哦~對了!」
阿爾托看着公寓裏的雜亂不堪,邁步走到門外搖頭笑道:「老馬爾金經常說~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
「尼克!你需要一個女人,需要一個家了!」
「下午三點前,我等你電話!」
「再見,我的朋友~」
。。。
阿爾托,走了。
尼克。。
不!
艾爾·拉姆西警官手裏拿着名片,目光極其複雜的向四周看去,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sh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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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克薩斯州。
清晨~
休斯頓西北部,小城亨普斯特德的東郊。
大衛迷糊着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艾蓮娜正坐在床邊的晨光下,安靜的織毛衣。
他笑着爬起來聞着她身上的味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是嗎?」
「你夢到了什麼?」艾蓮娜把手裏的針線放到旁邊,深情的吻了一下大衛,問道。
「嗯。。」
大衛望着窗口歪頭想了想,撇撇嘴道:「有些記不清了~」
「不過,有個畫面好像是我們在倫敦的時候,我在衛生間洗澡,你在門外向我問過一個問題。。」
「你還記得嗎?」
艾蓮娜有些驚訝的忍着笑,連連搖頭道:「有嗎?沒有吧!」
「呵呵~」
大衛摟住她的腰,嘿嘿壞笑着坐到床邊,挑着眉毛問道:「沒有嗎?」
「沒關係!」
「我們重來一次,怎麼樣?」
「好啊~」艾蓮娜故意揚起頭,用一種俯視的眼神看着他,笑道。
「這一次,你還會裝傻嗎?」
「什麼裝傻?」
「我是真傻!!」
「哈哈哈~」
。。。
早餐時刻。
大衛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和塞拉媽媽、妹妹們聊着家常。
塞拉媽媽看着「狼吞虎咽」的兒子,裝作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道。
「你爸爸今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去看那幾匹馬了。」
「額。。」
「他迷上騎馬了?」
「是啊!」
大衛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好奇的看向妹妹莎洛尼亞和洛伊薩,問道。
「你們呢?」
「我看到昨天還運來了兩匹小馬,你們嘗試着騎過了嗎?」
「姐姐沒敢騎,我騎過!」小妹妹洛伊薩搶着舉手回道。
大衛把嘴裏的食物吞掉,追問道:「騎馬的感覺怎麼樣?你不害怕?」
「當然不!」
洛伊薩興奮的搖搖頭:「我騎的那匹小母馬很乖,我們一起繞着草場跑了十幾圈,她都沒有發脾氣~」
「哇哦!哈哈哈~」
「你這麼喜歡騎馬,我們也可以試着養幾匹。」
「真的嗎?太棒了!」洛伊薩非常開心的追問道。
「那我能要。。我騎過的那匹小母馬嗎?」
「我已經為它想好名字了!」
「可以啊!」
大衛看着妹妹莎洛尼亞,努力控制着小妹妹洛伊薩才沒有讓她完全原地蹦起來,搖搖頭對塞拉媽媽問道。
「我想在這附近買一個小農場,您覺得呢?」
「。。」塞拉媽媽有些驚訝的眨眨眼,下意識的問道。
「你想把它作為生日禮物嗎?」
「生日?」大衛用手撓了撓頭。
「是誰要過生日了嗎?」
「。。」塞拉媽媽盯着滿臉茫然的兒子,見他真的忘記了,搖頭笑道。
「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
「啊?」
「抱歉,媽媽!」
「我。。我忙忘記了。。」大衛努力在腦海里搜尋着記憶,面帶尷尬的吞吐着說道。
「沒事~」
塞拉媽媽伸手拍了拍兒子的手臂:「你爸爸還以為昨天老崔恩送來的幾匹馬,是你送給他的禮物呢。」
「額。。」
大衛感覺更加尷尬的嘆了口氣,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我去找老崔恩商量一下這件事,先將錯就錯吧。」
「買農場的事情,媽媽你也先別跟爸爸說。」
「對了!」
「晚餐,我們給他舉辦個小型的生日宴會,怎麼樣?」
「好啊~」塞拉媽媽抬手指着廚房,笑道。
「我昨天就和查西達去買了許多做蛋糕的材料,準備今天在家裏為他烤制一個生日蛋糕+意大利芝士小蛋糕。」
「ok~」
大衛放下手裏的餐具,接道:「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嗯。」塞拉媽媽開心的看着兒子,忍不住低聲囑咐道。
「如果你的導師巴特萊教授也願意來參加生日宴會,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知道嗎?」
「好的!」
大衛向媽媽豎起一個大拇指,擦乾淨嘴巴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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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夏威夷。
火奴魯魯島國際機場。
在金紅色的朝陽光芒中,一架從東京飛來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
二十多分鐘後。
撞臉三兄弟中的三弟喬瓦尼,開車載着從東京趕來的馬格·路德維斯、馬拉特·波耶日涅夫和尤里·奧洛夫三人,快速駛出了機場,前往位於科魯迪拉大道上的度假屋。
在路上。
坐在副駕駛位的馬格,向車裏打量了一會兒,對喬瓦尼問道:「我前幾天過來沒見過它。」
「你這輛車是新買的?」
「對啊!」
喬瓦尼調整了一下後視鏡,握着嶄新的方向盤笑道:「這是昨天我跟着波麗去提的新車,牌照手續還沒完全辦下來呢。」
「嗯。」馬格隨意掃了一眼,伸手要開車窗,讓微涼的晨風吹散了一路上的顛簸與疲憊,低聲道。
「前面找個地方停下,我們有事情要說。」
「哦。。」喬瓦尼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馬拉特,以及緊鎖着眉頭的尤里·奧洛夫,回道。
「艾娃·方田小姐還在後面的車裏,我先讓他們先回去,我留下來等你們?」
「好!」
。。。
十幾分鐘後。
在一條無人的小路邊。
馬格站在車邊把自己的外套脫掉,看着尤里目送着女友艾娃·方田的轎車遠去,先一步走向不遠處的草坪上隨意的坐下來。
馬拉特緊跟着他脫掉外套,把它鋪在草坪上,看着小跑回來的尤里,低聲問道。
「這裏應該沒問題了,你也忍了很久。。」
「可以說了吧?」
「呵呵~」
馬格·路德維斯從外套兜里摸出一盒香煙,給馬拉特和尤里都散了一根,點燃後低聲道。
「抱歉~」
「如果你們與我有過同樣的遭遇,可能比我還要小心、謹慎。」
「理解!」馬拉特看着背對着喬瓦尼停車方向坐下來的尤里,向他輕輕點頭,吐出一團煙霧默默傾聽着。
馬格也沒有過多廢話,很直接的說道。
「今天是二月五日。」
「二月一日,伊朗國內反國王統治組織的最高領導人霍梅尼,結束了長達 15 年流亡生涯,回到了伊朗首都德黑蘭。」
「二月二日,米國駐德黑蘭大使要求拜訪霍梅尼,被拒。。」
「等下!」馬拉特猛吸了一口香煙,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疙瘩,問道。
「這是你從夏威夷出發去東京之前,就已經得到的消息嗎?」
「一半一半吧,後面我要說的是在東京收到的最新消息。」馬格向四周看了一眼,搖頭接着說道。
「二月三日,米國大使再次登門想要拜訪霍梅尼,等待了四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他。」
「不過,霍梅尼在見米國大使之前,先見了阿聯酋和科威特的大使。」
「霍梅尼稱,他優先見這兩位歐佩克成員國的代表,只是為了解答他們心中的一些疑慮而已。」
「於是,米國大使和霍梅尼聊了兩國建交的相關事宜,還有伊朗是否能夠如約重新恢復石油開採和出口。」
「可霍梅尼的回答。。」
「呵呵~」
馬格略帶譏諷搖頭笑道:「根據駐伊朗大使向華盛頓的口頭匯報,霍梅尼保證伊朗將會在本月底之前履行 12 月對外的對外公告,恢復國內石油開採和原油出口。」
「不過,霍梅尼希望在伊朗國內逐步恢復秩序期間,能夠獲得一些米國援助的糧食、藥品和民用生活用品等等。」
「他要求米國在波斯灣的駐軍艦隊,撤銷對伊朗出口商港的海上控制,降低對伊朗的軍事戒備等級。。」
「最後,他還強烈要求米國政府必須讓巴拿馬政府遣返流亡的巴列維二世國王。。」
「他認為,昏庸無能的巴列維二世必須受到伊朗國民的公開審判!」
馬格擺弄着指尖不斷燃燒的香煙,歪頭看向馬拉特,微笑着問道。
「你從這些情報裏面,能看出什麼?」
「。。」馬拉特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微微仰頭看向東方的朝陽,思考片刻說道。
「歐佩克,巴列維二世,米國,霍梅尼,原油出口,油價!!」
「霍梅尼保證自己會履行公告上的承諾,恢復原油出口。。」
「是為了更快穩定住國內的動亂局勢,恢復以往的生活和工作秩序~」
「有了錢,有了人,有了較為安定的社會秩序,他才能放開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被他推翻伊朗的政府,積極的加入了歐佩克,明顯不符合米國和歐洲那些石油公司們的利益!」
「巴列維二世在上一次石油危機期間大賺特賺,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顧忌,屬於不可控的一枚棋子,廢了也好。。」
「霍梅尼恰逢其時成功上位,卻沒有立刻向米國表現出應有的。。」
馬拉特閉上眼睛緩了緩,轉頭看着馬格,嚴肅的說道:「歐洲幾百年動亂的歷史,早就告訴我們~任何跟宗教沾邊的統治,都會變得不可控,甚至是十分危險!」
「霍梅尼,不會讓自己走巴列維二世的老路,更不會讓自己在民眾面前失信。。」
「換做我,我也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被貪婪的米國人,可以隨意操縱的傀儡領導人。」
「所以,他很有可能會比巴列維二世更加不可控!」
「嗯~不錯!」馬格略感意外的點點頭,又問道。
「油價呢?」
「你怎麼看?」
「油價。。」
馬拉特的眼睛眯起來,似乎在瞬間想通了什麼,深吸一口氣說道。
「對於伊朗來說,能夠儘快恢復國內原油出口賺取外匯,能給霍梅尼組建的政府提供強有力資金的支持。」
「對於歐佩克成員國來說,伊朗最好一直保持原油禁運狀態,或者延緩恢復原油生產和原油出口,讓國際油價保持一個相對較高的價格,才能讓大家的利益最大化~」
「而對於世界上最大的原油進口國,米國來說。。」
「伊朗在經歷過幾年的動亂,根本不可能立刻完全恢復生產!」
「要伊朗立刻恢復原油出口量,補齊世界原油市場的需求缺口,明顯是不切實際的。。」
「所以,如果有人利用霍梅尼現在表現出的態度做文章,在國際原油市場散播伊朗將恢復原油出口的消息,刻意打壓油價上漲,將會引來一波原油現貨市場的價格波動!」
「屆時。。」
馬拉特深呼吸了幾次,目光看向低頭沉默思索的尤里·奧洛夫,低聲道。
「熊大國,是目前世界上的原油出口大國之一。」
「比照我們上個月從納霍德卡商港購買的原油現貨價格,近些天油價可能會出現一波下跌的趨勢~」
「如果我們要求納霍德卡商港繼續進行貿易,他們肯定不會認可降價出售。。」
「而我們為了規避油價波動的風險,顯然也不會花高價囤積這批原油現貨,只能履行承諾聯繫維多公司進行談判。。」
「假如,維多公司也不願意在油價產生波動的時期,繼續大批量買入原油現貨,我們就會處於非常被動的局面!」
「屆時,我們作為原油貿易中間商要承擔的風險,將會成倍增加~直至油價趨於平穩以後,才能從市場的供需平衡中,解脫出來。」
「啪啪啪!」
馬格為馬拉特這段非常「精彩」的分析,送上了自己的掌聲。
他隨手把煙頭丟飛,又拿出一支香煙點燃後,吐着煙霧笑道。
「有一點,你還沒說。。」
「讓我來替你說吧!」
「波波夫先生,對嗎?」
馬拉特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把煙頭按在身邊的草地上,輕輕點頭道。
「嗯!」
「如果真的像我們分析、猜測的那樣,國際油價會出現一波比較大的調整、下跌,波波夫叔叔作為我們在納霍德卡商港的中間人,肯定會被調查。。」
「是啊~」
馬格略帶感慨的點點頭,看着有些「沒跟上」兩人思路的尤里·奧洛夫,笑着解釋道。
「波波夫,是一名地下黑市商人。」
「我們聯繫他,最初也只是想找個本地人幫忙從中牽線而已。」
「但是,從你們與波波夫的兩次見面交談,以及納霍德卡商港那邊的強烈反應來看。。」
「如果我們在這段時間裏,以低價從納霍德卡買入大批原油現貨,過些天油價又止跌上漲起來~波波夫,肯定會被列入重點調查名單!」
「罪名。。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損害了國家的利益!」
「反之~也是如此!」
「如果我們在這段時間裏,以高價買入了大批原油現貨,波波夫也逃不掉被懷疑的命運。。」
「罪名,同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能在利用交易,幫助我們向熊大國內部的某些人,進行利益輸送!」
「這一切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現在還處於兩極對立的冷戰時期!」
「而我們通過聯繫地下黑市商人波波夫,建立的這條貿易渠道完全可以被視為非法走私,甚至是。。」
「所以,我才會故意放大艾娃·方田在機場受到的不公待遇,為後來我們離開東京提前找到一個藉口。」
馬格看到尤里臉上顯露出的恍然,滿意的笑問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嗎?」
「額。。」
尤里用手捂着有些「發燙」的額頭,苦笑着搖頭問道。
「我們選擇在此時離開東京,還可以間接幫助波波夫叔叔,降低一些被調查的風險。。對吧?」
「嗯~差不多。」
馬格從草地上站起來,張開雙臂向着朝陽,說道。
「你們都見過約翰·納什教授夫婦吧?」
「雖然他只是一位數學家,可他根據研究發表的納什均衡理論,非常適合我們現在拿來借鑑一下。」
「他在納什均衡理論中,介紹了合作博弈與非合作博弈的區別。。」
「合作博弈亦稱為正和博弈,是指博弈雙方的利益都有所增加,或者至少是一方的利益增加,而另一方的利益不受損害。」
「合作博弈,也是研究人們在達成合作時,如何分配合作得到的收益,即收益分配問題。」
「合作博弈採取的是一種合作的方式,或者說是一種妥協。」
「妥協,能夠增進妥協雙方的利益,是因為合作博弈能夠產生一種合作剩餘。」
「這種剩餘就是從這種關係和方式中產生出來的,且以此為限。」
「因此,妥協必須經過博弈各方的討價還價,達成共識,進行合作。」
「而在這裏,合作剩餘的分配既是妥協的結果,又是達成妥協的條件。」
「即:合作最終利益的分配≈妥協的結果≈達成妥協的條件。」
馬格放下雙臂,感覺很暢快的笑道:「這裏說的博弈,並非只包含了衝突的元素~」
「它往往在很多情況下,既包含了衝突元素,也包含了合作元素。」
「即:衝突與合作是重疊的!」
「正如非合作博弈理論研究人們在利益相互影響的局勢中,如何決策才能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化一樣~」
「我們在作出決定或選擇時,必須考慮其他人的選擇!」
「同時也要清楚其他人在選擇之前,會考慮我們的選擇而決定使用的策略。」
「所以我們的結果,不僅取決於我們的選擇,也取決於他人的策略選擇。」
馬格忽然把話鋒一轉,看着緩緩站起來的馬拉特和尤里,笑道。
「大衛,經常會把一句話掛在嘴邊。」
「博弈論與經濟學都會在進行研究時,把人設定為絕對理性自私的。。理性人。」
「所謂理性的人,是指他在具體策略選擇時的目的是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但是!!」
「人,根本就不可能保持絕對的理性,只會遵循自己的經驗和內心的欲望~」
「包你們和我!」
「還有安田楓一郎、和田俊樹、加利德、戴維斯·萊斯,以及身在納霍德卡商港處境不明的波波夫。。」
「結果,很重要!」
「條件,也同樣非常重要!」
「我們都在為是否進行合作,與非合作之間徘徊~」
「我們也都要為了發生利益衝突之後妥協,付出代價。。」
馬格看向面色好看了許多的馬拉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能做的,我們也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就交給上帝吧!」
「走,我們去吃早餐!」
「呵呵~ok!」
「你請?」馬拉特笑着調侃道。
「哈哈哈~我請!」馬格大笑着走向遠處的轎車,揮手道。
尤里·奧洛夫站在原地,看着緩步遠去的二人,心中那股強烈的緊迫感與無力感交纏在一起,令他惱火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