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芭提雅,別再戲弄路易了。」門外傳來老人的聲音。
「爺爺,調戲菜鳥也是我們一貫的傳統,就你偏幫他。」芭提雅嬌嗔的抱怨道,雖然看起來她顯得很不甘心,但最終卻是放過了路易。
這是怎麼回事,路易有點摸不着頭腦。
突然間,十來個人湧進屋子,手裏拿着水果、花束,喜笑開顏地圍住路易。
「恭喜你,菜鳥!終於成為了一名正式的泰拳手。」
芭提雅將一個花束套在路易的脖子上,另外幾個暹羅男女則開始給他纏上麻繩編制的頭箍、護腕,護臂以及腰帶,然後再在他臉頰及裸露的上身,用色彩斑斕的顏料,塗繪起出一個個奇特抽象的古老花紋。
路易這時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是暹羅人成為泰拳手的一項傳統儀式,也意味着,自己最近的表現達到了,入行的最低標準。
如果一個普通人想要成為,正式的泰拳手,大約需要9個月時間。然而這世界從來都不會缺少天才,但如果是蠢材的話,他也就堅持不了那麼久。
路易並不算是天才,雖然才用了一個半月左右,但他是帶藝投師,半路出家。
他靜靜的放鬆四肢,任由他們擺佈,感受着這古老儀式中蘊藏的心靈力量。
裝扮完後路易,就像只五彩斑斕的大公雞,他雙手合什向大師巴育雙膝跪地,聆聽教誨。作為傳道解惑的引路人,完全可以經受起弟子如此大禮。
巴育大師先用暹羅語向其信仰的神靈祈禱着,又說了一番祖先的教誨和戒律,以示傳統。
雖然路易完全聽不懂其中的含義,卻不妨礙從其莊嚴深沉的語聲中,體會到那神秘堅定的信仰之力。
巴育大師又用中文解說了一次,這些教誨和戒律,和許多武館中的大同小異,只是暹羅人不僅帶着濃郁的佛教色彩,而且更加嚴格自律,類似苦行僧的清修。
「路易,你知道,今天芭提雅為什麼帶你到這裏來嗎?」
「請大師指點。」
「泰拳的訓練可以說是全世界最艱難痛苦的,你既然走上了泰拳之路,無論今後是不是以打拳為生,都應當有所心理準備。」
「這些地上的血跡,都是你的前輩們,在訓練踢腿時留下的見證,今天你不用訓練了,留在這裏,好好體會感受下。」
巴育大師意味深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帶着弟子們離開屋子。
路易閉着眼睛,盤膝坐在泥地上,靜靜感受着這屋內的氣氛,耳邊恍惚間響起了前輩們低沉有力的吆喝,和小腿擊打在木棍上發出的慘烈的回聲,甚至還有一絲絲痛楚的悶哼。
路易沒有學過道家修身養性的吐納呼吸,而且巴育大師的本意,顯然也不是讓他在這裏平心靜氣。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反而越來越變得更加煩躁不安,隱隱中,一股原始獸性在心底咆哮怒吼起來。
終於路易受不了這種壓抑沉重的氣氛,忍不住站起來,拼命而瘋狂的大喊大叫,直到大汗淋漓,渾身虛脫的癱倒在地上。
雖然在無限空間的訓練下,註定要走上打打殺殺的道路,但目前來看,路易的心理素質還是顯得極其稚嫩。
隨着時間的過去,路易慢慢開始適應這種氛圍。他一邊思量着,一邊用心體悟着拳意,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感到深深的疲憊,還有說不出的暴躁。
趁着還沒失控之前,他起身走出屋子,在外面來回散步,深呼吸,等心情完全平復下來,再進入屋內繼續……
不正如海水退潮之後,會在海灘上留下許多痕跡與殘留,他也體悟了一絲拳意,足以讓他武道上更進一步。
他露出微笑,巴育大師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學習泰拳最好的方法,只要不斷的感受體會,意志力才能越發堅定無畏,才能適應和忍受下泰拳的那份艱苦沉悶。
第二天,芭提雅帶着他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佈局和昨天踢木棍的差不多,但這裏掛滿了沙袋。
「按照我昨天教你的姿勢方法,來踢這個沙袋,注意看我怎麼發力,怎麼出腿……」
「不踢木棍了嗎?師姐。」路易見換了道具,心裏鬆了一口氣。
「菜鳥,你還早着呢,現在才到中級訓練方案,等你能踢斷一根茶杯粗細的木棍,你就可以上台和師兄弟們進行對抗訓練,才能換上高級訓練方案。」芭提雅嘴角掠過一絲嘲弄的笑容,轉眼間又變得面無表情。
路易估算一下沙袋距離後,便按照芭提雅的指點,調整好姿勢和位置,用力一腳踢出,用小腿的迎面骨為發力點來衝撞沙袋。
這一天,路易整整訓練了四個小時。第三天早上起來,他的左右小腿骨已經赫然高高腫起來,精光透亮,烏青大片,看起來十分恐怖,一落地就鑽心的疼痛,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此前不乏對泰拳好奇的傢伙來這裏鍛煉,因此這種情況那些拳手和巴育大師都是已經見慣不驚,芭提雅按慣例送來傷藥,卻根本沒人提出送他去醫院治療,最多叮囑他,實在熬不住,就修養幾天。
路易知道,這是給新手的一個下馬威,也是正式學習泰拳的第一步考驗,如果你吃不住苦,那就回家算了。
為了儘快養好傷,除了自己去食堂打飯,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在基地里因訓練受傷的人多的是,除非實在爬不起來,不然沒人會來照顧你。
這天,路易的腿傷剛恢復得差不多了,突然聽到窗口有人叫自己名字。
「基地門口有人找你,神情不善,看起來也很厲害,你要小心。」芭提雅趕過來叮囑道,雖然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偶爾還喜歡捉弄下新人,但關鍵時刻還是很熱心。
點頭應了一聲,向門外走去。
「你就是路易?」來人大概一米八幾的個頭,渾身肌肉虬結,顯得極其彪悍。
「就是打殘周明生的那個人?」
路易點點頭,既然對方已經調查出來,他也懶得狡辯,那根本毫無意義。反正打都打了,自己好歹也是幹着刀尖上添血的勾當,也不在乎多一個仇家,更不怕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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