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外圍的鱷魚群,被那幫匪徒連日來的偷獵,已經清剿的七七八八,所以只能更加深入沼澤。但他們這次的時機似乎選得不對,畢竟剛下過雨,泥淖地面凹凸着泥濘,使進入鱷魚地盤的人無法正常跑動,而它們自己卻可以憑藉濕滑的地面,更迅速的奔爬。所以他們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唯恐提前驚動了鱷魚群。
眼看離着鱷魚群越來越近,匪徒們幾乎憋住了呼吸,他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距離,這樣才能有足夠的時間退回安全的區域。
他們無比謹慎的沿路放下誘餌,那是十幾個用瓦罐密封的血漿,然後起身慢慢後退,這一系列的工作,已經做過無數邊了,但每一次都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本來,這次如果沒有外在因素的話,照例也是有驚無險的繼續成功,然而卻被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給打破了。
隨着槍聲,一隻瓦罐啪的裂開,血腥四散瀰漫。
看到這一幕,那群海盜頓時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窺。
「嗎的,誰開的槍?」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忍不住高聲怒罵起來。
「別…別…別罵了,還不趕緊快跑!」另一個瘦小的黑人趕緊扯了扯同伴的衣袖。
漆黑的地表鼓動着,仿佛底下沉睡着巨大的生物,被驚醒後,激烈的想拱出地面。路易在瞄準鏡里看的很清楚,那一片泥潭猶如煮沸了的開水,翻滾着,咆哮着。
無數條巨鱷猶如被捅破馬蜂窩後爭先恐後的湧出,黑壓壓一片,張着血盆大口,仿佛帶着同伴慘死的怨怒,衝撞着地面的泥水和植物,稀里嘩啦的向前奔撲。通過瞄準鏡,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鱷魚憤怒的眼睛裏,似乎燃燒着火焰。
十幾個匪徒睜着恐怖到極限的眼睛,不顧一切的從泥淖里向外跑,嚇得連尖叫都來不及喊出。每當某個跑慢的傢伙,落在後面,被追上來的巨鱷牙齒咬住,身體一下甩到半空,等到那時,才顧得上條件反射的哀嚎。
可撕心裂肺的叫喊,還未來的及響起第二聲,就被另一頭追上來的巨鱷,竄到半空中咬去了腦袋。整個人身被撕扯開來,血水在空中就灑出了一面扇形。
鱷魚仰起脖子,下顎一聳一聳,把嘴裏的屍體碎塊往喉嚨里吞,後面堆積上來的凶鱷,沒有吃到肉,更是暴紅着眼睛,朝前面奔跑的人追去。
有幾個傢伙嚇得跑起了直線,他們並不是不知道那樣跑很危險,只是恐懼折磨得令人慌不擇路,寧可冒險沉進泥坑落個全屍,也不想給巨鱷撕碎。
其中一個光頭白人,人長的很高瘦,半截身子已經陷入黑色的泥坑。他血紅色的眼睛裏,看見鱷魚朝自己跑來,恐懼更是到了極限,竟嚇得主動往黑泥里鑽,就像浮游的泥鰍,受到驚嚇後,死命往泥里鑽。
瘋狂的群鱷可管不了那麼多,它們好幾頭大腦袋往黑泥里擠,長長的鱷嘴探進去,銜叼起光頭,刺啦一下就把他扯拽了上來。
那個光頭還沒窒息而死,就被這幾隻巨鱷的鋒利牙齒,撕掉了兩條臂膀,殘缺的肩頭嘩嘩滲血。人字型的身子飛起兩米多高后,吧唧一聲又摔到另一個水坑裏,但卻遲遲沉不下去。
奔跑在左右的鱷魚,聞到血腥氣味兒,暫時放棄了追逐的目標,都向光頭撲來,把他當成鮮活的食物爭搶。那光頭髮出極度刺耳的慘叫,像是死前的懺悔。
噠噠噠……重機槍的聲音連續響起,對着狂衝過來的鱷群掃射。
原來是外圍的匪徒們見勢不妙,一個長着山羊鬍子的大漢趕緊把機槍架在大石上,支援在那些泥淖中奪命狂奔的同伴。
密密麻麻的子彈如暴雨般,橫着掃射出去,奔撲在最前面的的十幾隻大鱷,青灰色的脊背上,立刻炸開了花,水亮的鱗片亂飛。
那十幾頭鱷魚被打的嗚嗚哀嚎,觸電似的哆嗦起碩大的尾巴,想掉頭往回爬。雖然鱷魚皮糙肉厚,但被殺傷性極強的子彈穿射中後,像暴曬的啤酒突然崩開了蓋子,紅色的血液隨之噴射。
呯的一聲,槍聲響起。那架着重機槍大殺四方的山羊鬍子,身體晃了幾晃,一頭磕在岩石上,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原來是鱷魚們的外援——路易開槍了。
槍聲不斷,卻是對着外圍的那群匪徒,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想攪亂局勢,讓那些人無法支援自己的同伴。
果然,隨着路易的參戰後,外圍的匪徒們開始亂了起來,紛紛四散尋找各種隱蔽點,再無心思去幫助那些在鱷口下奪命狂奔的同伴。
作為此次狩獵活動的指揮官,格林眯着眼睛,默默估算着眼前的局勢,半響後,他發出一聲黯然長嘆,無力得發出了最後的命令,撤退!
在他的心裏,已經發覺那幫派出去誘敵的同伴,再無法逃離鱷群的追捕,眼下還不如趁着雙方彼此還有些距離,趕緊脫離險境,以免引火燒身。
看到外圍的匪徒們陸續退去,路易也放下狙擊槍,換上望遠鏡,興致勃勃的觀看其這平生難見的血腥場面。
奔跑吧,兄弟!
路易揮拳仰天怒吼!
慘呼聲、咆哮聲此起彼伏,進入沼澤的十幾個匪徒,最終一個不拉的,永遠留在了鱷魚肚中,成為他們偷獵野生動物的最後補償。
相對路易愉悅的心情,而另一邊,眾人垂頭喪氣的往外走着,猶如死了爹娘般哭喪着臉,當然他們的實際心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大家聚在一起,都是為了錢,彼此間也談不上什麼情誼。
「老大,我們損失了這麼多人,回去該怎麼交代?」一個黑瘦的小個子,忐忑不安的望着格林,那張陰沉得猶如快要結冰的臉色。
「交代?交代個屁,那群蠢貨死了也就死了,正好少點人分錢。」格林惡狠狠的說道。
黑瘦小愕然愣住,原以為格林會勃然大怒,卻沒想到自己老大,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只是因為戰事失利,而導致鬱悶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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