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感到相當憋屈,眼前這傢伙跑動的路線極其詭秘,而老天也似乎總喜歡和他們做對,明明對方跑過去一點沒事,但輪到他們經過時,不是這人被毒蛇咬中了小腿,就是那人一腳踩進了泥潭,總之過程很不順利,可謂吃盡了苦頭,最後只得眼睜睜望着對方,消失在莽莽雨林中。
饒了好大的一圈,路易才氣喘吁吁的擺脫敵人,靠着岩石坐在地上。失去了狙擊槍,他一點也放在心上,反正子彈也沒剩下幾發,早晚要換成自動步槍。
今天的狩獵成果相當豐盛,就到此為止吧,估計那幫匪徒也是怒火衝天,自己就不要在這時候再去觸什麼霉頭了。
海盜們人多勢眾,即使多失敗幾次,照樣可以捲土重來,而自己孤身上路,哪怕一次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再無翻本的機會,所以路易要小心,再小心。
估算了下時間,偷偷摸回剛才殺敵的地方,屍體還留在原地,但身上的重要物品都被拿了個精光,路易也不灰心,他們不放在眼裏,但留給自己,也是一筆財富。
將那幾具屍體剝成了一頭頭光豬,路易將所有東西打成包裹,扛在肩上往臨時住所走去。在巨蟒殺敵時,他已經模糊的想到一個計劃,如今需要將其補充完善,然後找個恰好的時機,進行實施。
既然決定對耗,路易開始在海盜的活動範圍外四處流蕩。敵人搜索的範圍擴大,他就朝着島里深入,就當勘察新環境,敵人退回,他也就跟着迴轉一些,如果遇上落單的,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就像是幽靈般浮現在海盜周圍,時不時的放上幾發冷槍,還沒等海盜發現自己的蹤跡,就消失在無盡的叢林中。
幾次下來,海盜們都留了神,哪怕大便時,也有人站在旁邊放風,對此,路易也不打算冒險偷襲,只要保持相應的壓力即可。
漸漸的,路易也摸索出一些規律,這幫匪徒幹得估計不僅僅是殺人越貨的海盜勾當,他們更像是一群偷獵者,在搜索自己的同時,更多的將注意力放在犀牛、大象、鱷魚、花豹等珍惜動物身上。
路易跟在後面,經常會看到遍地怵目驚心的血腥狼藉,那無數被剝皮拔牙的動物屍體,失神的瞳孔,無助的望向天空,怒張的嘴巴,似乎在控訴着敵人的殘忍,和上天的不公。
每天太陽升起,匪徒們就早早上岸,落山後回歸船上,偶爾也會在野外露營一宿,看樣子似乎開始放棄搜捕自己了,估計他們也是感覺到,不能在這裏無休止的浪費時間,還是發財要緊。
雖然如此,但路易可不會想着回到原本山洞去看看,那個地方絕對是個敏感區,即使追捕再怎麼鬆懈,也絕對會有人駐守。
這一天,路易照例遠遠吊在那些匪徒後面冷眼旁觀,尋求合適的機會下手。沒有狙擊槍,他可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胡亂開槍,所以這次的目標,他是盯住了人群中的一名狙擊手。
因為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細雨,光線有些陰暗,路易無法清點出他們的人數,粗略估計該有二三十人。快要靠近鱷魚沼澤時,他們不再分散前進,慢慢走成了蛇形。
狙擊手自然要被單獨分派出來,藏在自以為安全的角落,這就給了路易下手的機會。四名狙擊手,以兩人一組,各自朝着兩邊山崗上潛去。
作為一名合格狙擊手,首當要務並不是槍法如何神准,而是學會如何隱藏行蹤,不讓敵人發現自己。這四名明顯受過嚴格的訓練,對選擇藏身地點的目光相當老練。路易看不到另一組,但這組人員的每一個舉動可是仔仔細細的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他們選擇的是一處是草叢,人鑽進去,只露出半截槍管,而另一個人選擇的是亂石堆中的縫隙里,如果不是有心人,哪怕走到近前,都無法發現異狀。
路易放下望遠鏡,深吸了一口氣,拔出手槍,裝上消音器,猶如蜥蜴般無聲無息從側面朝着兩人爬去。沒學過格鬥,所以保險的選擇了手槍,雖然擔心敵人垂死時會發出響動,引起同伴的警覺,但也沒辦法。
路易的身上綁滿了樹枝雜草,看起來像一堆隨着風雨搖曳的荒草。越爬越近,在離對方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處,停止了爬動,槍口慢慢抬起,對準目標。
啪啪幾聲輕響,彈殼像從筐里撒出來的乒乓球,在眼前亂跳,那傢伙身上連中三槍。路易趕緊起身,保持着射擊姿勢,低着腰朝擊倒的目標逼過去。
那傢伙側臥在地上,估計是死前有過些許掙扎,胸口和脖子上炸出兩個血洞,但致命的原因卻是,第三顆子彈崩進腦袋裏,從傷口就可以確定身亡,不必再檢驗。
路易等不及收拾裝備,先過去幹掉另一個狙擊手才能安心。對於暗殺的次序,他可是經過一番細心考慮,為了防止幹掉一個後,而被另一個發現,於是選擇的是由上而下。
然後,剛才那細微到極致的槍聲,既然被風雨壓制,卻依然逃不過那警覺的狙擊手,他側耳細聽,似乎在猶豫什麼,隨機又抓起對講機,剛準備開口問話。
路易趕到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急了,不顧一切的從青黑色大石後面跳出,如彈跳起來的暴怒青蛙,人在半空就對那傢伙,連連扣動扳機。
那傢伙反應也是極快,忽然聽到腦後風聲大起,也不轉身,在草叢裏滾了幾滾,反手端起狙擊槍,試圖瞄準背後的偷襲者。
幾發子彈與他擦肩而過,雖然一發擊中了對方的手臂,另一發擊中了大腿,但大多都落到了空處,形不成致命的傷害。
路易眼見着對方調轉槍口對準了自己,頓時嚇得亡魂皆冒,不假思索的左手握住了槍管,用力朝着泥地里按去,右手將空槍朝着對方腦袋上砸去。
那傢伙本能的將腦袋一甩,避過了暗器,手指收縮,呯的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隨即消散。卻是那槍管被路易狠狠插進了泥地,發不出什麼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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