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桑離與白雀一起到獸營時,昨晚跟着蘇祺安一起見過她的那群人,立刻圍了上來。
你一言我一語,還在為她打了宋凌雲的事而興奮不止。
夜桑離在他們圍上來的剎那,不適至極,她覺得這群人上來哪怕是圍攻自己,都比現在這樣滿臉笑意令她自在些。
她知道自己這是種病,得治!
況且重活一世她也有心做個改變,可習慣這種東西,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了的。
白雀是他們當中看着相對弱小的,卻也更細心,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趕緊將人推開些。
「獨狼,以後就是一起的兄弟,有的是機會認識,你們可別嚇到他了。」
見人又要圍上來,白雀嚇唬道:「我說你們還不去吃,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等會兒可沒有體力應付牛哥了喔。」
「什麼,牛哥回來了,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真的假的?沒見到牛哥啊。」
「我去放出來的,還能搞錯不成?」
白雀見人不信,直接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眾人一聽,爭先恐後跑去伙營。
白雀拿了一套獸營兵專用服給夜桑離,讓她換上趕緊去伙營,原本打算自己先去,卻見夜桑離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
他索性站原地等她:「獨狼,你可太厲害了,天生就像我們獸營出來的人,不過你這速度,在獸營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熟練罷了。」
夜桑離看了他一眼,當是回應了他剛才的熱心。
為了活命,她做過的事還少嗎。
速度是最基礎的東西。
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她只知道一點,唯快不破。
兩人一路去獸營,經過了幾個練兵場,夜桑離發現,每個練兵場訓練有所區別,但都是具有針對性,且整齊有序。
夜桑離發現獸營的練兵場上,跟普通士兵那種整齊劃一的刺和勾訓練不同,粗看可謂一盤散沙,各論各的。
可細看就能發現,他們已經三三兩兩配合,明顯是一派自主訓練的氛圍。
專注力也不錯,即便是她和白雀晚來,眾人也沒停下動作。
白雀畢竟是受蘇祺安交代過,帶夜桑離進獸營,可不止是帶個路那麼簡單,還得快速讓她了解跟融入。
眼見夜桑離在看大家的訓練,就主動為她講解。
「咱們獸營里的每個人,都是從軍隊裏百里挑一的,各有所長,慣用的兵器也盡不相同,蘇將軍讓大家在擅長的領域,不斷突破提高,獨狼,你最擅長什麼兵器?」
夜桑離還真不知道自己最擅長什麼兵器,但凡能拿到手的武器,她都能用來收割人命。
白雀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沒有什麼擅長的兵器,兀自替她圓場:「沒事,蘇將軍看中的人,定是有潛力的,慢慢選不急,你看那邊,可以一一試來,選到趁手的再決定。」
夜桑離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兵器架子上,十八般兵器陳列上方。
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多種兵器,這對她的吸引力無疑是致命的。
夜桑離朝兵器架子走去,雖然上面的兵器她基本上沒用過,不過前世也稍微了解過一點。
刀位列兵器之首,在軍營中普及度頗高,是為百兵之帥。
槍同樣在戰場上使用廣泛,是長兵器中屬於殺傷力較大的一種兵器,而且技法多變。
使用起來『去如箭,來如線』,更為神出鬼沒又變化無窮,被稱百兵之王。
一寸長一寸強,要說軍營練兵器,她自然首選長兵器。
而拿這兩件來說,她更傾向於槍,練好了準頭,槍也能遠程射擊。
要說遠程射擊,那還得是弓箭,不過夜桑離暫時不打算暴露弓箭的技能,大不了晚上來練。
白雀見她拿起了槍,眼神一亮。
「你選槍啊,槍好,哎!銀狐你來。」
他轉頭朝訓練場上一喊,隨即轉過頭來。
「槍的話你可以跟銀狐一起切」
他切磋二字還沒說完,只見夜桑離拿起槍,也沒什麼招式,直接往滑動的機關稻草人上投去,槍身一半沒入稻草人,正中心臟位置。
那被點名的銀狐,跑過來剛好目睹了這神來一投,愣了片刻,忍不住嘀咕:「這怎麼切磋?機關稻草人那麼快,再過幾年我也沒這逆天的準頭啊。」
夜桑離朝他點頭:「我只會這個。」
銀狐一噎:「我這個也不會。」
夜桑離沒想一來就把人搞自閉了。
「能耍一套槍法麼?」
銀狐一聽耍槍,臉色好看很多,挑動手上的槍就飛速耍了起來。
白雀在一旁講解:「銀狐的槍,可是我們獸營耍得最好的,也就牛哥的大刀,能蓋他風頭。」
夜桑離沒聽白雀在說什麼,腦子裏迅速將他的動作記了一遍,見他耍完,趁着腦子裏印象最深時,提槍模仿了一遍。
她感覺雖然沒那麼流暢,但大不離差,再練幾遍應該就能流暢些。
「還有嗎?」
銀狐臉色又不好看了。
「你這人,明明就會,故意埋汰人。」
夜桑離見他恨不得上手打人,又不得不忍住衝動的表情,不解。
「這很難嗎?」
銀狐見夜桑離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是真的不知道這難易程度,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般,臉憋紅了下。
「再來。」
夜桑離原本已經耍了一遍,摸到個大概,即便銀狐換了一套更複雜的槍法,她還是絲毫不差地耍了出來,只是某些點她自認是不到位的。
銀狐看了看夜桑離的樣子,不像說謊,可他也不信沒學過能耍成這樣?
他又取過一桿槍,眼神盯着夜桑離,仿佛想看出點什麼。
其他人一看他手持雙槍,也停下了訓練。
「銀狐要耍雙龍破了,好久沒見他耍。」
「竟然把銀狐的雙龍破都逼出來了,看看。」
夜桑離一聽,退遠了些,雙眼仔細瞧着,受人追捧的雙龍破,究竟是什麼樣。
銀狐拿到雙槍,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要說原先有九成的威力,那麼加上槍法雙龍破,至少能多出一倍。
雙龍破的威力在於疊加,一槍刺去,另一槍追擊。
除此之外,也能一攻一守,兩面開花。
一套雙龍破甩完,似乎隱隱一圈氣流炸開。
眾人響起一陣掌聲。
「銀狐太厲害了,好像又精進不少。」
「不知道牛哥這些日子被關禁足,刀法退步沒有?是不是可以挑戰牛哥了。」
「銀狐!銀狐!」
夜桑離對於最後那一圈炸裂的效果,還是挺感興趣的,也拿過兩桿槍,依樣畫葫蘆,耍了一套。
不過可惜的是氣流是有一絲,並沒有炸裂。
她下了個結論:「這個有點難。」
銀狐原本正得意地朝眾人一挑眉,聽她這麼一說,又笑不出來了。
「你還是不是人?」
他過來繞着夜桑離轉了一圈。
夜桑離:「」
銀狐眼皮一耷拉:「雙龍破你竟然看一遍就能耍?你要這麼個天賦,還要我們幹啥。」
夜桑離搖頭:「我學得太雜,槍不可能超你。」
她所擅長的是單挑,習慣出奇制勝,與銀狐這種專門練槍之人,還是有所區別的。
銀狐練的是適用於戰場上,以一挑眾的槍法。
夜桑離自然也能練,但不會去專精此道,所以她才說不能超過銀狐。
銀狐眼睛一亮:「雜?怎麼個雜法?」
其它人一聽,也圍了過來。
夜桑離下意識就皺眉:能別把她圈起來麼
「都在做什麼?」
蘇祺安的聲音傳來,眾人立刻歸位,恢復先前的操練。
莽牛跟在蘇祺安身後,嘴巴一咧:「兄弟們,我莽牛回來了!」
說完就提刀沖入大夥中間。
夜桑離看出來了,這就是個天然陪練的。
每當有人招架不住,另一個人就會接住莽牛的大刀,直到另一人也招架不住,還有第三人,第四人接上來。
夜桑離腦子裏又閃過前世的畫面,那是她第一次信任一個人,也是如此相互關照,那樣的環境下,特別是到後來活着的人越來越少,幾乎都會三三兩兩尋求合作。
原先她也是不肯信她,架不住她一次次示好,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出手相助,可她人心也是肉長的,那會兒還沒冷透徹。
直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她說:獨狼我下不了手,我們殺出去吧?也許有生路呢?
轉頭就給自己右胸狠狠插了一刀。
她眼神一暗:對不起獨狼,我們出不去的,我不想死。
夜桑離沉浸在回憶中,警覺性還在,見有兵器掠過,一個躲避,五指收縮成鈎,鎖上了對方喉嚨。
這是個反射性動作。
「獨狼,住手!」
蘇祺安心臟都要驟停了,根本來不及上手阻止,急得爆喝一聲。
夜桑離徹底回過神來,一看自己鎖的是莽牛的脖子,莽牛一臉懵逼,甚至忘了拉開掐他脖子的手。
夜桑離手指一松,後退一步:「抱歉。」
莽牛乾咳了兩聲,見她並非有意,擺了擺手:「沒事。」
其他人突然有那麼一刻鴉雀無聲,他們也上過戰場,可沒見過這麼簡單幹脆就能要人命的動作。
那滿身突如其來的殺氣,就像是殺神降臨。
蘇祺安見大家似乎有了一絲退避之色,大喝一聲:「繼續,沒吃飽嗎?軟綿綿的。」
隨即將披風一脫,站到了夜桑離對立面:「來,我們赤手空拳,點到即止。」
眾人趕緊開始了原先的訓練,眼神卻不時往夜桑離那邊看去。
夜桑離收斂了幾分,只選擇格擋,不去攻擊,否則她不知道能不能點到為止。
「放手過來吧,記得留我一命。」
蘇祺安有心想了解下她的實力,點到為止只能縮手縮腳。
夜桑離就有些詫異,對方像是知道自己會勝他一籌,而他作為將軍毫不在意嗎?
她不知道的是獸營都是怪胎,個人實力強過他這個小將軍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將軍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宋凌雲那貨除外,他頂多也就掛了個虛名。
突然她又感覺到了兩股氣息,剛順着一個方向看過去,蘇祺安率先一拳揮了過來。
夜桑離不再去管那兩股氣息。
既然蘇祺安要求放手過去,她便不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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