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音!」宙雲濤看着她,沉聲問:「我且問你,吟雪界界王的兒子,是否被你們無辜殘害在了冰凰神宗宗門前!」
面對東神域人人敬畏的裁決者,沐玄音卻是神色平靜,眸光依舊透着仿佛化不開的寒霜,「稟裁決者,傲天的確是死在我冰凰神宗宗門之前,但他確是死有餘辜。」
「沐玄音,你不要信口雌黃!!」傲絕天這時厲聲道:「我的兒子何其無辜,他只是想要向你們冰凰神宗提親,卻被你帶回來的人殘忍殺害!」
見沐羽裳沒有出面,傲絕天心中欣喜的同時,底氣又增加了三分。
「早在之前,我就已明確拒絕了他的請求,更是不許他在踏入冰凰神宗門前半步,」迎着傲絕天和宙雲濤的目光,沐玄音輕語道:
「但他卻無視我的警告,數日後又再來到冰凰神宗門前,更是出言輕佻我與胞妹,我之後再次警告,甚至打算直接宰了他但傲天依舊沒有任何悔改之心,仍在大放厥詞想要求死,我怎麼能不滿足?」
「沐玄音所言可否屬實?」宙雲濤看着傲絕天問。
傲絕天卻將目光,看向了一旁一同跟來的傲天佑,見此,他連忙出聲道:「裁決者明鑑,少主他只是說要迎娶沐玄音與沐冰雲,如果這都算該死的輕佻之言,那世間男子都該死絕了!」
「而且殺害我們少主的,還是一個域外之人,他都並非我們東神域之人,有什麼資格殘害我們吟雪界的生靈!」
「沐玄音,」宙雲濤看着她道:「讓那個殺害了吟雪界界王的龍族出來,我親自來審問他!」
「他並非外域龍族,」沐玄音搖頭道:「而且現在也無法見你們,若有事情跟我說就可以了。」
「大膽!」逮到機會的傲絕天厲聲道:「沐玄音,你可知道此番是在阻擾裁決者執法,再說最後一遍,交出那個域外龍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我說了,他並非域外龍族,」沐玄音纖眉微蹙,「他是我冰凰神宗的人,若你有任何問題問我就可。」
「好一個沐玄音,好一個冰凰神宗,還敢忤逆宙天界!」傲絕天一個大帽子立刻扣了下來,「裁決者大人,依我來看就該先將她就地鎮壓,之後再逼問出那個域外龍族的下落!」
說罷,他甚至沒有等待宙雲濤的回應,手臂抓出,神君境三級的威壓如狂狼般席捲而出,直覆沐玄音!
之前沒有宙天界撐腰,他對那個域外的龍族尚有忌憚,此刻有了宙天界的裁決者在側,就怕蕭楓不敢出來!
宙雲濤眉頭一皺,聯想到守護者的話,卻沒有出手阻攔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做,他還是愛惜自己羽毛的,但不代表別人不行。
如今的沐玄音不過神王境二級,面對神君境三級的傲絕天,相差了近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錚!!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抹純粹極寒的冰芒卻從側方襲來,直刺傲絕天。
傲絕天神色陡變,攻勢連忙調轉,收力防禦,然而這抹冰芒雖然只是區區一線,但就在觸及到他周身玄力的剎那,卻瞬間化為萬里冰災,直接將他周身玄力盡數凍結!
寒意自手掌傳至手臂,讓他眼中閃過隱隱的驚恐,不等他抵禦,周遭的寒意卻呈直線式上升,陡然爆發的寒威更是將他身軀狠狠轟飛了出去。
一旁的宙雲濤也受到了些許寒威的波及,身形連退數十丈,直接從冰殿退到了冰雪覆世的外界。
「母母親,」看着出現在身旁的沐羽裳,沐玄音眼眸中閃過疑惑,可當看到一旁面部浮腫如包的沐浩澤,隱隱就猜到了緣由。
冰凰神宗當時正處勢微,而母親又處在病危之中,所以她當時沒有去追究沐浩澤,在之後也都快忘記他了。
「玄音,你沒事吧,」沐羽裳折身,握住了沐玄音的皓腕,冰眸中的寒冷也化為了溢於言表的關心。
「我沒事,」怔了一會兒的沐玄音搖頭輕語,「讓你擔心了,母親。」
「沐沐羽裳!」這時,一道錯愕驚疑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傲絕天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氣息更勝以往的沐羽裳,眼珠子都近乎要瞪了出來。
不是說她已經命在旦夕,甚至可能已經隕落了嗎,怎麼如今卻氣息平穩的站在自己面前!!
下意識的,他看了沐浩澤一眼,但沐浩澤卻是壓根不敢與他對視,唯恐露出破綻。
「傲絕天,」沐羽裳折眸,看向他的眼神冰寒刺骨:「事情因果玄音皆已告知於你,而且蕭楓也並非域外龍族,他是我冰凰神宗的人,當日只是我不在場,否則就是我親自出手宰了傲天。」
「裁決者大人,」傲絕天果斷將目光瞥向一旁的宙雲濤道:「你可要為我兒做主啊,冰凰神宗不單殺了我兒,如今更是包庇那個域外龍族,其罪責簡直天理難容!」
「依我看,」見他神色猶豫,傲絕天乘機提議道:「她們是不會說實話了,應該將沐玄音和沐冰雲抓走審問!」
宙雲濤微微沉眉,隨之目光看向沐羽裳道:「此事皆因你的兩個女兒而起,讓她們跟我走一趟吧,究竟是何緣由,我自會親自弄清楚,到時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沐羽裳冰眸凝寒,上前將沐玄音和沐冰雲護在身後道:「是傲天輕佻在先,所有原因玄音也皆已告訴你,你若還有什麼想了解的,就直接在這裏問,還是說身為宙天界的裁決者,就因為小人讒言,你便沒了主見,不將公正二字放在首位?
「荒謬,我自然將公正二字時刻放於首位。」宙雲濤立刻出聲,身為裁決者,他最不容,也不允許他人質疑他的公正。
「沐羽裳,」傲絕天也在此時跟聲道:「裁決者大人所做一切,皆有他的判斷,倒是你無故質疑裁決者大人的公正,只怕是居心叵測!」
「若你識趣,就應將沐玄音與沐冰雲交出,裁決者大人自會判斷對錯,若你冥頑不靈,就休怪裁決者大人對你不客氣!」他如今唯恐他們不打起來。
沐羽裳傷勢盡愈,修為還更勝往昔,只要她想,他的界王之位隨時都會丟失,已經體驗過權利感覺的他,怎能甘心拱手讓出界王之位。
沐羽裳只要膽敢對裁決者出手,那整個冰凰神宗就完了,裁決者的強大,不單在於自身的實力,還有背後的東神域王界,宙天界!
「沐羽裳,」聯想到來時宙天守護者隱晦之言,宙雲濤眸光變得幽沉,「最後一次警告,交出沐玄音和沐冰雲,我自會判斷對錯,否則休怪我動手!」
「不可能。」然而哪怕是面對宙天守護者,沐羽裳的眼眸中的決然也未有任何褪去,語調更是冰寒刺骨不在留任何情面。
「哼,」宙雲濤不在多言,「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只好行裁決之職!」
「轟——!」他衣袍狂舞,強橫的玄力令此方天地的寒風都出現了凝固,隨着他右臂隨意伸出,足有十丈之長蒼白巨掌的凝聚而出,直覆沐玄音!
沐羽裳眸光凝寒,玄力釋出將身後的沐玄音與沐冰雲拂遠,眸中冰芒驟釋,釋着寒芒的流霜劍現於手中,隨着她右臂輕揮,身前一抹冰凰之影瞬間勾勒而成。
「嘩啦啦——!」神君境的力量在此方天地碰撞,令風雪瞬間逆轉,雪地剎那消融三丈之深。
沐羽裳被餘威震退五丈,但反觀境界要高於沐羽裳三個小境界的宙雲濤卻被直接逼退數十丈有餘!
冰系玄力,以控制為主,但論其防禦,卻也僅次於磐岩。
哪怕是面對比自己高出三個小境界的宙雲濤,雖有他沒有全力出手的緣故,但沐羽裳所釋冰凰瓊華舞,卻也近乎將神君境巔峰的威凌盡數斂去。
宙雲濤垂首看着自己染上寒霜的右手,眼眸中閃過一瞬的錯愕,以前只是聽聞,今日親身領教冰凰封神典才發覺,此玄訣根本不比那些上位星界的傳承弱,甚至還要隱隱勝之!
然而還不等他回神,身前瞬間傳來一股令他靈魂瑟縮的冰寒,是沐羽裳,她竟選擇主動出手!
面對九朵釋着冰封萬域之威的璀璨冰蓮,宙雲濤雖驚不亂,剛欲向後退去身形,發現自身被牢牢禁錮,低頭看去,腳下更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如夢似幻的藍色玄陣。
玄陣幻美,但宙雲濤眼中此刻唯有驚恐,瞳孔更是放大欲裂——冰夷封天陣!!
他身形被禁,只能雙臂伸出強行抵擋,但猝然之下,他只堪堪運轉了自身五層玄力,觸及冰蓮的剎那,足以冰封萬里的恐怖的寒威,在他雙臂上炸裂開來。瞬間即破碎他的護身玄力,將他的兩條手臂凍成冰雕一般。
「咯!」寒氣蝕體,劇烈的痛楚令宙雲濤雙齒緊咬,可還不等他震碎手中玄冰,一抹釋着殺意的極致冰芒,如貫天長虹,直刺他雙目!
「不,等等!!」宙雲濤瞬間慌了,出聲求饒。
到了如今,他哪還能不明白,從他出手的那一刻,沐羽裳就沒有想着要善終了。
在沐羽裳被動抵擋了一擊後,她就提前預判了宙雲濤落下的位置,用冰夷封天陣禁錮他的身形,幽寒冰蓮封住他的玄力,最後再用極冰之刃,讓他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從最開始,宙雲濤就沒想到沐羽裳敢主動出手,因此想要擒拿沐玄音時,調動玄力尚不及八成。更不可能想到,她從刺出第一劍開始,就已經預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並提前想好了他的結局!
一時的大意,卻讓他此刻葬入冰淵。他無法理解,沐羽裳怎會如此果斷,面對裁決者更是決絕到沒有留一絲情面,她身為冰凰神宗的副宗主,難道就不為為宗門着想嗎!
他自然不會知道,當一位母親有了想要守護孩子的決心時,母親會不懼任何危險,激發出遠超以往的潛能。
沐玄音與沐冰雲不可能讓宙雲濤帶走,但宙雲濤既然想要強行帶走,那就只能廢了他!
「嗷!!」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攝魂的狼鳴卻忽然徹響天際,沐玄音瞳孔出現剎那渙散,隨之立刻化為了驚懼,「母親,小心!」
剛剛一直旁觀的傲絕天,竟在此時出手,他雙臂一震,神君境三級的玄力驟然釋出,他早在剛剛就一直在蓄力,此刻雖是剎那出手,但力量卻毫無任何保留!
雪狼之影如吞世饕餮,帶動萬千冰錐直覆沐羽裳心脈。顯然,這是殺招,蓄力許久的傲絕天想要直接永絕後患!
沐羽裳雖驚不亂,攻勢陡轉,釋着冰芒的流霜劍繞於周身,剎那即分出數十道冰藍色的劍影,劍影之上,寒芒繚繞,隨之凝為堅若磐石的玄冰之壁。
赫然是冰凰封神典第四重的寒冰護體。
雖然沐羽裳冰凰封神典如今位於第九重,尚未圓滿,但對於每一重玄技的掌控卻早嫻熟於心,瞬息可轉萬千變化,因此才能將宙雲濤逼入絕境。
「砰——!」雪狼之影震碎玄冰之壁,強橫的餘威瞬間爆發,將沐羽裳震退百丈有餘。
她終究是倉促收力守護,一身實力尚不能安然釋出六層。能在最後時刻轉攻為守,還是因為她並未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宙雲濤身上,早就分有一部分防備傲絕天這個小人了。
但,尚不等她回力,從冰夷封天陣中脫困的宙雲濤,完全忽視了"公平"二字,未曾顧忌裁決者的身份,身體暴起,神君境巔峰的恐怖威凌毫不保留的釋出。
一聯想到剛剛的場景,他就感到後怕,身為裁決者,卻險些敗在比自己低了三個小境界的沐羽裳手中,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恥辱,更是對「裁決者」三個字的巨大褻瀆!
他此刻迫切的想要一雪前恥!
陷入危境,沐羽裳以極高的韌性,無視裹身的反震之力,將手中流霜劍橫於胸前,隨着冰凰之力閃耀,身前雪地之中直竄數道厚有三丈的極寒玄冰。
但,尚未回力,而且是在倉促之下所釋冰晶,哪怕有冰凰神力加持,其防禦力卻也十不足一。面對力量不再有任何保留的宙雲濤,那一道道冰晶就如易碎的琉璃,輕易被強橫的玄力震為碎屑。
「轟——!」宙雲濤被冰晶消斂了七重的力量直轟在寒霜劍劍身之上,哪怕只餘三重,但那也是神君境巔峰的無上力量,恐怖的威凌爆發,將沐羽裳轟退數里,身軀重砸在雪地之中。
卸掉反震之力的沐羽裳剛想趁着個空隙拉開位置,又一道帶着毀滅之力的極致寒芒從她身側襲來,伴隨着的還有喜悅已經無法壓制的大吼:「裁決者大人,我來助你!」
傲絕天就怕沐羽裳不出手,想不到如今沐羽裳不但出手,更是對裁決者下死手,他都要高興壞了!
就乘着這個機會,直接聯手裁決者一起廢了沐羽裳,到時整個吟雪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右臂抬起,一道蒼白的狼爪從天而降,裹挾着毀滅一切的意志,驟然覆下!
「母親!」沐玄音想要上前,但神君境的交鋒,又豈是如今不過神王境二級的她可以參與的,才剛剛上前,蒼白狼爪降下產生的恐怖餘威就將她狠狠轟飛!
而沐羽裳原先所在位置,已經化為了一個十丈之深的巨淵
「母親」沐玄音失神低念,這時她忽然感知到了沐羽裳的氣息,向遠處天空望去,只見她赫然浮於天空之上,但沐玄音眼中非但沒有閃過喜悅,反而化為了溢於言表的擔憂。
沐羽裳雖然在最後通過斷月拂影,躲開了傷害的核心區域,但她根本來不及再調動玄力抵擋,光是擴散開來的餘威將令她的肺腑受創。
唇瓣輕抿,將唇間血跡斂去,沐羽裳看向沐玄音道:「玄音,冰雲,你們先走。」
「不,我要留在這裏。」
「還想走?」還不等沐羽裳回應,宙雲濤沉重的聲音卻已響徹空間,「襲擊裁決者,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沒有給予沐羽裳任何喘息的機會,他身影掠空,右臂一震,雲隱槍現於手中。
「此乃祛穢尊者給予神槍,專鎮世界邪祟,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棄抵抗,交出沐玄音和沐冰雲,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不可能,」哪怕臉色蒼白,但沐羽裳唇間所言,依舊冰冷決絕。
「哼,那就連你一同鎮壓!」宙雲濤不再留手,槍如長虹,揮舞之間竟令此空間都出現震顫。
「鏘——!」槍劍交錯間,恐怖的餘威瞬間擴散,將周遭雪地層層湮為水露。沐羽裳直退千丈,但宙雲濤才退堪堪數十丈就已穩住身形!
他剛剛大意,一時陷入了陷阱,但此刻沐羽裳身負創傷,更是連番迎擊,沒有回力的時間,本就玄力弱於宙雲濤,此刻劣勢只會被無限拉大。
一旁傲絕天又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裹挾毀滅之力的蒼狼之影直覆沐羽裳,他只要出手,就必是殺招!
連番迎戰,沐羽裳雖察覺到傲絕天的偷襲,但身體卻已無法做出反應,雖躲避了要害,卻完全接到了這一下,被狠狠轟入雪地之中。
「噗——!」她剛剛站起,唇間就噴出一道猩紅的血箭,落在雪地之上,顯得是那般刺目。
宙雲濤眉宇微凝,卻沒有出聲制止,而是默許與他聯手,對付以為還要低他三個境界的沐羽裳,完全不顧所謂公正剛剛的恥辱,他必須要洗涮,為此不能出現任何變故!
沒有給予她任何機會,宙雲濤已乘機襲去,勢要將她直接鎮壓!
噹噹當——轟!!!
剎那間,卻已是八次交鋒,白雪皚皚的蒼茫世界已變得千瘡百孔。沐羽裳的唇瓣,連同身上的冰色裙裳,也已被自身流溢的鮮血染紅。
就在她與宙雲濤僵持的剎那,一旁剛喘過息的傲絕天眼中卻閃過狠戾,強橫的神君之力在此時毫無保留的爆發。
「轟——!」一人獨面兩位神君之力,其中一位甚至還要勝過她三個小境界,她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餘地,伴隨一聲巨響,雪崩滾滾而落,沐羽裳的身體也如無法制止的雪崩一般,如雪絮一般灑血橫飛。
傲絕天面露喜色,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身形暴起,鋒銳的蒼白之爪驟現而出,向她的雪頸揮去!
沐玄音瞳孔驟縮,剛欲上前幫忙,但一旁的傲天佑卻攔在了她的面前,「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關心別人?」
沐玄音纖眉微蹙,可忽然,感知着體內忽然動盪的冰凰源血和神魂,她的神色陡變,當轉首看到沐羽裳劍尖前凝聚的一個精緻小巧的冰藍玄陣時,所有神情都被驚懼所取代,失聲道:「母親,不要!!」
他人或許不清楚,但她卻是在清楚不過,沐羽裳分明想要施展冰凰神宗的禁忌玄陣,斷月毀殤!!
以燃燒自身精血為代價,釋出遠超自身極限的恐怖寒威,但若是實力不足強行施展,輕則修為下跌,重則直接殞命!!
沐羽裳被強橫的反震之力裹挾,身體如微弱的蒲公般向後掠去。
看着將要傾覆而下的蒼白狼爪,沐羽裳亦沒有絲毫想要抵擋的打算,反而以身體極高的韌性,劍尖直指傲絕天,體內的冰凰源血在此刻卻沸騰如火。
宙雲濤終究是宙天界的裁決者,有着職位與責任壓制他的野心。但傲絕天,除了實力,此外沒有任何東西能約束住他,若她身隕,冰凰神宗與她的女兒必將遭逢惡難,因此在她死之前,必須送他下地獄!
沐羽裳冰藍色的長髮狂舞,瞳孔之中仿佛有冰凰神影振翅,流霜劍上的冰凰神力更是在此刻壓縮到極致。
寒風漸止,冰雪凝固。
強橫的寒威瞬間席捲天地,傲絕天神色一變,「裁決者大人,快隨我一起鎮壓沐羽裳,否則恐生變故!」
他的軀體想讓他就此逃離,但他怎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需要他提醒,心魂已經被寒意侵蝕的宙雲濤,靈魂生懼間,神君境巔峰的威凌已驟然爆發,強橫覆向沐羽裳,勢必要斷絕一切變故的發生!
沐羽裳神情未變,眸光依舊冰寒刺骨,但體內的冰凰源血,卻在此刻激盪不止,就在她想要祭出精血,燃燒冰凰源血時
「咔哧——!」異變陡生,在宙雲濤與傲絕天驟縮的瞳孔之中,沐羽裳身後的空間竟直接撕裂開一道漆黑的裂縫!
也在此時,沐羽裳感覺自己體內沸騰的冰凰源血盡數平息,冰凰神力更是被盡數斂下,還不等她回神,忽然感知自己的腰肢被輕柔的摟住,身上的反震之力更是被輕易化解,如同吹拂一陣風般
剎那的錯愕,沐羽裳剛要脫離開背後之人的懷中,和煦的聲音已經傳來,「伯母,是我。」
「你,」沐羽裳折眸,當看到是蕭楓時,美眸中閃過溢於言表的驚疑。
剛剛那一瞬間,非但壓制了她體內的冰凰源血,更是瞬間封住了她體內的冰凰神力,這等實力,怎麼會是認知中,幾乎毫無玄力波動的蕭楓可以做到的?!
但轉瞬,所有驚疑就都化為了擔憂,她從蕭楓懷中離去,將他護在身後道:「快走,跟玄音她們一起離開吟雪界,我會拖住他們的。」
「伯母,沒事的,」心弦某住被深深觸動,蕭楓來到沐羽裳身旁,輕拂去了她唇角的血跡,徐徐道:「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到你了。」
斷月毀殤,這個給他人生都帶來極大觸動的禁忌玄陣,冰沐雪曾用此禁忌,為他帶來了無數次生的希望,卻也令自己每每都身負重創。
因為那時的他太過弱小,弱小到無法守護身邊的親人,弱小到只能讓她們耗損精血,甚至不惜性命的守護自己。
如今,他的實力早已立於混沌之巔,但,卻在這區區神界,讓區區神君境的螻蟻,又一次傷到他的親人。
若非他來的及時,斷月毀殤一旦釋出,縱然是如今的他,也無法逆轉光陰長河,沐羽裳很可能就此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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