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幽南嶺天上的毒霧更濃,卻影響不了渡星河的飛劍全速前進。
沼澤依然不時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氣泡,上面所建的洞府雲霧環繞,不時有幽光傳出。
看仔細了,是正在打坐練功的心月。
隨着她運轉心法,背後隱隱有一對薄如蟬翼的羽翅揚起,一呼一吸間展翅又收攏。因為她在洞府外練,渡星河遠遠的一眼就看到了,她一踩飛劍,靈力催動劍氣加速,剛好停在她旁邊:「怎麼不進屋裏練?」
雖然這兒沒人,要是有想法想脫光了在大門前練功也行,還能利用那份緊張感鞭策自己不要懈怠走神。
就是不留神可能培養出一些小眾喜好。
「師父你回來了!」
心月站起來,只是她剛才在運功,貿然打斷,靈氣在體內橫衝亂撞,疼得她猛烈地咳嗽起來。渡星河連忙把手按在她背上,替她把靈力理順了:「我是回來了,不是黑白無常來索命,你悠着點兒。」
「是我聽到師父的聲音一時太激動了,倒讓師父替我操心了。」
她臉頰紅紅。
「所以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在外面練功?」
心月不假思索道:「這兒可以第一時間見到師父回來。」
渡星河喉頭一緊,啞口無言。
她只好摸摸徒弟的腦袋:「我去的地方都兇險,跟着我有什麼好的。」
「那師父就拿我墊背,地上涼。」
「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我嫌硌。」
渡星河擺手,讓她進洞府去。
心月覺得沒啥,棺材板不都是木材?不過師父喜歡軟點兒的,那她就多吃點,爭取以後給師父墊背的時候不硌着她。
渡星河自己隨口兩句話,有人連棺材都給她備好了。
她將在秘境裏帶走的東西在地下室里全倒出來,每樣清點,分門別類地擺好,有些她用不上,又比較有價值的就準備賣到商會去——這些物件都沾着血,自己脫手怕會惹上麻煩,賣給商會是最妥當的。
「還有這件,到底是什麼引起了窺視帝蹤的注意?」
渡星河拿出她拿走的那塊玉佩。
洗乾淨玉佩上面的鐵鏽後,露出原本的粉色,竟是一片芙蓉玉,被雕鑿成月亮的形狀。
「你倆能看出上面的玄機嗎?」她問麒麟。
只可惜麒麟雖然有血脈傳承帶來的天地靈物知識,卻缺少到處遊歷的經驗,表示沒看出玄機來。
她嘀咕:「遇事不決先澆點血上去試試反應。」
渡星河劃破指腹,往玉佩上按。
玉佩被她的血洗得鋥亮,依然沒有丁點反應,沒觸發認主,也沒冒出來一個老爺爺要教她世間上最牛逼的法術。
用盡渾身解數,渡星河拿它沒辦法。
兩相情願的做不到,她只能強取豪奪,進行一些強制愛了。
她拿起劍,在上邊兒刻下自己的名字和通信玉牒編號,上書「玉佩有主,撿到請歸還」。
劍修的底子擺在那裏,刻玉佩這種精細活完全難不倒她。
她正刻玉佩呢,外面卻傳來響動。
仿佛有人在說話。
洞府自帶隔音,若非外人故意用靈力擴音,是傳不到屋裏來的。
「師父,我出去看看什麼動靜。」
參水揚聲道。
少頃,門吱呀一聲的打開。
從門縫中走出來一個風姿綽約美嬌娘的腦袋。
「你有啥事啊?」
「我乃九陽宗首席親傳弟子蘇衍,帶着師妹路經此地時法器受損,請問可否開門借貴地休整一番,定有酬謝。」
蘇衍橫抱着師妹,寧願自身受毒霧所侵,都不讓她有丁點損傷。
明梔師妹全心全意地依賴他,崇拜他,他不能讓她失望。
在抵達沼澤後,意外發現上面居然有一座未加遮掩的洞府,他心中一喜,卻發現被禁制攔在外面。
蘇衍不是沒想過硬闖。
但考慮到能在毒霧環繞的邪嶺建下洞府的人必不簡單,能友好協商,自然比打起來強。
參水把腦袋縮回去:「我要先去請示一下師父,兩位在此處稍等。」
渡星河萬萬沒想到,兩人會走到沼澤這邊兒來。
當時離得太遠,她聽不到二人對話,只看見了摟摟抱抱,以為他們是尋找秘境,或者某些在此地生長的靈草來的,怎麼偏偏就往這兒走了?渡星河留了個心眼:「你去問問他們來這兒的幹什麼的。」
「問完就讓他們進來嗎?」
「你在想什麼呢?」
渡星河面露詫色:「當然不讓,問清楚只是為了更好地嘲笑他。」
何況,她覺得他們並不會說實話。
聽到師父的回答,參水一下子安心了。
這才是他熟悉的師父。
參水剛出去,渡星河就開始搗鼓對洞府的加強防禦。
她打開系統商城,一通翻找。
系統:【宿主的宮殿已經百毒不侵,還要加固何處?】
渡星河:「我需要被核彈炸了也破不開的堅固堡壘,最好還要法防的。」
縱觀穿越史上,物理宮理系統見過不少,法術宮斗還是第一回見。
見商城裏找不到她想要的,渡星河便說:「你去申請一下,我不想皇帝在我宮殿裏的時候,有其他人進來打擾,防護等級給我拉到最高!」
說完,她去找從秘境裏拿出來的符籙。
全都是還沒來得及使用,前任主人就掛掉了的符籙,她效用不拘,全收拾出來,加強禁制。
手臂里的凝麟開始磨牙了:
【母親不喜歡外面來求助的人嗎?放我和哥哥出去,把他倆吃了!】
「我正有此意。」
仇家野外相見,從來只有往死里乾的。
對方如果選擇擅闖洞府,那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正好渡星河想試試他們的深淺,更想知道這段時日來自己的進步有沒有用,能不能比過宗門大派培養出來的蘇衍。
實在打不過,就騎着麒麟跑路!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夜麒游到她的頸項上,蹭了蹭她的下巴:【母親別擔心,萬事有我和妹妹。】
待參水出來,問及兩人途經這裏的來意時,蘇衍面上掠過一抹不快,但還是壓着性子解釋:「不過是修士到處歷練,沒有特別的事情,」
他一頓,把九陽宗的劍穗展示給對方看,自證身份:「現在可以讓我和師妹進去了嗎?」
砰!
參水關上門: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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