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公司樓下。
段坤看着高聳的大樓暗暗驚奇,沒想到這傢伙還真認識一些大老闆。
和帶來的幾個手下打了眼色後,幾人都把手別在了腰上。
管他什麼老闆,喝酒付錢天經地義,要是到時候他敢說個不字,直接拔刀先嚇嚇他!
這些老闆向來最惜命了!
進到公司內,在前台小姐的帶路下,一伙人走進電梯上到了頂層。
掛着董事長室招牌的門前,段坤故意獰着一張臉一把推開門!
看到門後的景象後,他原本獰笑的臉僵硬住了。
正對着屋門的茶几上擺滿了各種槍支彈藥,甚至手榴彈都有十幾顆。
坐在茶几旁沙發上的是兩個壯的跟牛一樣的男人,兩個人長相兇悍,上身的西裝被鼓起的肌肉緊緊撐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爆開。
在他們對面則坐着一個神色陰翳男人,兩眼正直勾勾地望着他們。
落地窗前,還有一個男人手裏正持着一把手槍聚精會神在往樓下的馬路上瞄準着什麼。
正當他心裏充滿絕望時,他看到酒櫃前正在倒酒的一個人影有些眼熟。
「左左.左手哥?」
段坤心裏一緊,左手在尖沙咀的名頭他聽過不知多少次,這人專sha人全家,惡名遠揚,難道那小子說的大老闆就是左手?
他見左手對他冷笑了一下,並不搭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後,背對着他們的男人。
那人手裏正把玩着一隻純銀的打火機,機頂開啟閉合的清脆金屬音一聲聲的迴蕩在寂靜的屋內。
在段坤身後的師爺蘇此時開口打破了屋內的表面上的平靜:
「鄭先生您好,我來了。」
鄭繼榮聞言後,朗聲笑着從椅子上轉過身來。
「阿偉你就不用這麼客氣,老九走的時候特地讓我以後好好關照一下你和阿愉,以後我們也算自己人了。」
對於師爺偉這人,鄭繼榮還是有些看重的,這人在《江湖告急》中是任老九的私人律師,也是他的智囊心腹,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任老九身邊跟這麼多年。
「阿愉呢?他還沒出院嗎?」
師爺偉點頭,回復道:「他槍傷比我嚴重一些,但最多還有一個多禮拜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說起來我最近事務實在太繁忙了,也沒時間去醫院看看你們。」
「鄭先生伱乾的都是大生意,忙點才好,而且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和阿愉早被仇家找上門砍死了。我們一直很感激你。」
「嗯,這樣吧,正好我最近在油尖旺新開了一家物業公司,阿翼在尖沙咀那邊忙的暈頭轉向,你跟在後面好好幫幫他,一些法律上的事到時候你給他把把關。」
「明白」,師爺偉笑着點點頭,然後對着坐在沙發上的阿翼微微鞠躬道:「翼哥,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阿翼也微笑着擺擺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安排好師爺偉後,鄭繼榮扭頭看向正抖抖索索的段坤。
見鄭繼榮的目光向自己掃來,段坤如墜冰窖。
他此時已經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鎮關西〗、〖和聯勝旺角領導人〗。
三刀斃命洪興前龍頭靚坤、趕絕號碼幫大佬任因久、滅絕忠青社四蟹、將聯合社話事人花弗打成植物人、吞併尖沙咀太子的〖鎮關西〗!
大半個油尖旺區都是他的地盤!
這是他每天晚上做夢都想成為的江湖大佬,可如今真走到了鎮關西面前,他卻驚恐地說不出一句話。
「二十萬是吧?把錢拿給他。」
鎮關西清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個正在窗前持槍的男人聽到後,打開了一旁的儲物櫃,裏面堆放着滿滿的大鈔。
從裏面拿了兩摞出來後,阿廟隨手丟在了段坤腳下。
看着地面上的鈔票,段坤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笑臉對着鄭繼榮謙卑討好道:
「不…不用了鄭先生,我們就是和這位開個玩笑,沒有想真來拿錢。」
「玩笑?你竟然敢和我的人開玩笑?」
段坤笑容頓時定格住,他額頭冒出陣陣冷汗,躬身乞求道:「鄭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這錢我們不要了。那頓酒就當我們請這位先生喝的。」
「哦?」鄭繼榮挑着眉毛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鎮關西的人喝酒就不用給錢了?」
「是啊鄭先生,您的人能來我們店裏喝酒那是我們榮幸,再說」
段坤還想再說什麼,突然看到鄭繼榮的臉冷下了下去,他心裏一驚,自己又是哪句話得罪他了?
江湖傳言不錯,這人果然喜怒無常的。
「把錢撿起來。」
「啊…啊?」
「我讓你把錢撿起來!」
聽到鄭繼榮的低喝,段坤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緊緊的握住地上的鈔票。
「哦哦哦!好…好的。」
「呵呵,文身挺花哨的,嗨社會啊?
看你也不像個當大哥的,你老大是誰?」
段坤聽到後看了眼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大花臂,顫抖的用袖子遮掩住後,哆嗦道:
「我老大是火山。」
「哦,火山是吧,沒聽過。」
自幼在油麻地長大的阿廟適時開口道:「榮哥,這個火山是油麻地一個小社團的老大,底下有幾家夜總會酒吧的看場,平常也做一些放貴貸和賭檔生意。」
「嘁」,鄭繼榮不屑嗤笑道:「原來是小癟三。」
話畢,他對着還跪倒在地上的段坤開口道:「滾吧。」
聽到鄭繼榮的話,段坤如釋重擔,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在小弟的攙扶下逃似一般慌忙的離開。
目睹了所有事情經過的師爺偉深吸口氣,對着鄭繼榮感謝道:「謝謝榮哥,這錢我待會回家就取了給你送過來。」
「別着急,我的錢沒那麼好拿,待會另有人要送錢過來。
對了,阿偉你是學法的,過來看看我們物業公司的一些公章條例有沒有觸動法律的地方,我這人最奉公守法了,你可得給我好好把把關。」
說完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丟給了他。
雖然對鄭繼榮的話他有些不解,但聽到師爺偉還是掃清雜念,聚精會神地審查起手裏的文件。
他明白這是榮哥對他的考驗。
油麻地。
一處夜總會。
火山狠狠的一巴掌甩在段坤臉上。
他揪住段坤的頭髮對着他另半張臉反手又是一記巴掌。
「尼瑪的!鎮關西你都敢給我招惹,老子遲早哪天要被你害死!」
說完,他還不覺得不解氣的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段坤腦袋上。
被打的頭破血流的段坤抱着火山的腿求饒道:
「別打了火山哥,我知道錯了,可鎮關西願意給錢說明他並不想和我們計較啊。」
「不想計較?上個敢得罪鎮關西的人這會已經躺在醫院裏成植物人了!
瑪德,你死了就算了,還特麼的連累到我,誰讓你把我名字報出來的!
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你這個小弟!」
他邊說邊踹着段坤,一時間段坤的慘叫聲響徹在夜總會內。
站在火山旁邊的手下這時開口道:「火山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鎮關西這人出了名的護短外加小心眼,段坤這回好像把他的手下坑的不輕,甚至還帶着人打上門去了,不好辦啊。」
火山看着地上哀嚎的段坤,咬了咬呀說道:「準備四十萬給我,我要帶着這個撲街去見鎮關西,和他解釋清楚。」
「這樣最好,鎮關西他錢多人多,不僅旺角清一色就連尖沙咀都有一大半是他的地盤。
他早就想打進油麻地了,可不能讓他找到藉口趁機發飆。」
一小時後。
華盛公司內。
師爺偉正在給阿翼鐵膽他們講解着一些物業行為的合法性。
鄭繼榮則在打開的落地窗前揮舞着手裏的高爾夫球杆。
咚咚咚。
「鄭董,有個叫火山的帶了一個人過來說要給您賠禮道歉。」
砰!
勢大力沉的一杆揮出,高爾夫球瞬間射出窗外。
「帶他們進來。」
「好的。」
稍頃,火山帶着已經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的段坤走了進來。
見到鄭繼榮後他連忙躬身笑道:「哈哈哈,鄭先生你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是油麻地火山,這次過來是為了帶這小子過來給你道歉賠罪的。」
砰!
鄭繼榮仿若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照常的揮舞着手裏球杆。
火山見狀也不覺得尷尬,他從包里取出幾摞鈔票出來,賠笑道:
「這是鄭先生你剛才的二十萬,還有四十萬是我給你的雙倍賠償,這件事你看.」
鄭繼榮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現在最該賠禮道歉的人不是我。」
「哦哦,你瞧我這記性。」
火山慌忙地轉身看向阿翼等人,對着眾人里最陌生的師爺偉說道:「這一定就是阿偉先生了,真是抱歉。
都怪我平時沒有看好小弟,他現在已經被我教訓過了,如果你還不解氣的話,要不你再上來打他一頓。」
看到眼中滿是求饒之意的段坤,師爺偉嘆了口氣,「算了吧。」
「好的好的,阿偉先生真是大人有大量,既然鄭先生和阿偉先生都不計較,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他提着手裏的段坤就準備出去,這間辦公室里的人除了阿偉外,其他人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多呆一秒他都覺得難受。
此時鄭繼榮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等等.」
火山身子一僵回頭笑問道:「還有什麼事嗎鄭先生。」
「阿偉接受了你們的道歉,我還沒接受呢。」
「.哈哈,你看我這腦袋,我都差點忘了,這樣吧鄭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絕無二話。」
鄭繼榮撇了一眼抖的跟鵪鶉似的段坤,慢悠悠的開口道: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迷上了打高爾夫,可是之前架球的球釘不小心搞丟了,不知道這位段坤先生,願不願意躺下當球釘讓我揮幾杆?」
「原來是這事,簡單,阿坤,沒聽到鄭先生的話嗎?還不躺那裏去!」
見到火山看向他時那狠厲的眼神,段坤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他深吸口氣後走到鄭繼榮身前躺下。
「把球放到嘴唇上頂起來,這樣更方便我揮杆。」
將球放在嘴上後,段坤顫抖地緊緊的閉住雙眼
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他以後再也不坑人錢了!
咻~咻~
球杆在他臉龐上空一次次地虛揮着,刺耳的破空聲使他心臟猶如被手緊緊攥着一般不得輕鬆。
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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