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浦石涌凹。
作為一處歷史悠久的渡輪碼頭,和聯勝的總堂也坐落於此。
近百年前,一批出身洪門的江湖人士來港島求財,於這處碼頭做起了貨運工人,為了不被欺負他們聯合成了一個個幫派,而這就是和聯勝的雛形。
幾年後,他們從一個個字花檔、雞檔、賭檔擴展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字頭。
而勢力的快速發展帶來便是各字頭野心的極具膨脹,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各個字頭之間各有摩擦、紛爭不斷。
見此種情景,洪門天寶山碧血堂司職紅旗五哥的黑骨仁便提出建議:大家都是背井離鄉,所求的無非是個財字,所以應該和平相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萬一發生摩擦,也應以談判的方式解決。
非萬不得已,不得訴諸武力,即使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也需指定時日,一決雌雄,無論是勝負,都不能驚動官府。
他提議出身洪門的諸多字頭,跟隨洪門的規矩和儀式,讓各字頭的兄弟都有所依循,不再是烏合之眾。
既是洪門兄弟,應該以和為貴,應當在每個字頭前加一個【和】字!
從那天起,港島的社團除了潮州派、連派、同派等等派系外,又多出一個起源於五洲洪門的【和】字派系!
和勝和、和利群、和勇義
在幾十年後,這些【和】系的社團大多已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而取代他們的正是【和聯勝】!
「噼啪噼啪噼啪.」
聽到只相隔一條馬路的香堂前響起陣陣的鞭炮聲,范樹娃不禁捂緊了耳朵,兩隻眼睛好奇地張望着面前熱鬧非凡的街面。
此時整條街道已經全部被人擠滿,在路中央,一支鑼鼓隊正在賣力的演奏,鼓聲如雷,鑼聲激越。
而在鑼鼓隊前面的是一隊舞龍舞獅的表演,他們動作剛健有力,神態威猛,把神龍的靈性和獅子的霸氣展現得淋漓盡致,四周的市民路人們見到這精彩的表演都在熱烈歡呼,氣氛異常熱烈,整個街道都充滿了熱鬧和喜慶的氛圍。
范樹娃好似也被這氣氛感染了一般,彎着月牙的笑臉朝一旁的黃啟發樂呵呵道:「黃sir,沒想到榮哥當話事人這麼熱鬧,我還以為會像荷里活電影裏那樣,陰沉沉地在一個小黑屋裏舉辦儀式呢。」
「和你說了多少遍啦,不要叫他什麼榮哥,他是嗨社會,我們是警察!要是讓黃志誠聽到你這丫頭就別想升職了!」
「喔」
教訓完范樹娃,黃啟發四處張望了一圈,見到這人山人海的場景,不由得疑惑鄭繼榮這到底是想玩什麼花招。
他當差這麼久,見過不少社團的龍頭話事人交接儀式,但這麼熱鬧的還真沒見過,這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開廟會了呢。
這時他看到不遠處一隊人馬從對過趕了過來,黃啟發連忙用胳膊戳了戳范樹娃,對她叮囑道:「長官他們來了,你注意點,別亂說話。」
「哎呀我知道了,我才不跟他們說話呢,一個個跟黑面鬼一樣。」
「伱這丫頭.」
黃啟發剛想訓她幾句,可見到來人已經快走到面前,立馬堆起笑容伸手問候道:「關sir,您怎麼親自到現場巡視來了。」
北區總警司關淳沉着臉回道:「他們既然敢選在我的地盤做交接儀式,那就要做好從頭到尾被我監視的準備。」
他指了指路兩邊說道:「不僅是你們西九龍,這次我們北區也來了不少兄弟,都隱藏在路人里,你們都給我盯緊一點,前幾天觀塘剛出過一次大規模槍戰,上面說話很難聽!」
「今天絕不能再出現同樣的問題!」
「耶sir!」
交代完他們後,關淳陰沉地盯着和聯勝香堂大門,在過去的一小時裏,有數不清的嗨幫大佬都進了那個門。
甚至就連海外的大幫派都派了不少人過來,其中三口組的五代目甚至親自動身前來。
這些人但凡有一個與其他人發生一些言語摩擦,說不準就會衍發出一場槍戰暴動。
他這個總警司的位置本來就是靠岳父走關係花錢搞來的,要是他北區再發生一場暴動,他十有八九會被革職回家吃軟飯。
在他祈禱今天能夠順利度過之時,前面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他抬眼看去,穿着一套白色西裝的鄭繼榮正微笑着抬步下車,親切地朝兩邊的市民們舉手問好。
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爽的關淳領着身後的一隊警員神色不善地擠了過去。
車邊。
鄭繼榮環顧了一圈香堂前熱鬧的景象,嘴角滿意地劃出了一道弧線。
他之前聽大d龍根他們說,以往的話事人交接就是在香堂里幾個元老面前跟讀一些幫規和話事人的責任義務,加上各區叔父和領導人,整個香堂內不會超過三十人。
如此寒磣的話事人交接儀式,鄭繼榮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因此他這次不僅邀來了亞洲各大幫派,還特地從佛山請來了一支專業舞龍舞獅的隊伍,就是要將氣氛炒熱起來。
他朝四周的市民們抬手喊話道:「大家注意安全,不要亂擠,以防發生一些踩踏事故。」
「呵呵,真是少見,嗨社會竟然也知道關心老百姓的安全了。」
鄭繼榮扭頭看向說話的人,見到是一位穿着白色警服的阿sir後,他翹起眉頭疑惑道:
「嗨社會?」
他張開手臂朝關淳問道:「哪裏有嗨社會?我怎麼沒見到嗨社會?」
「阿sir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鄭繼榮指着自己淡淡道:「我們和聯勝可是有註冊過的合法社團,主營娛樂與運輸業務,這位警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你再這樣亂說的話,我可是會告你毀謗的。」
「我是北區總警司關淳!」
「哦~」,鄭繼榮看着面前沉着臉的男人,頓時清楚了過來,他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周女士的丈夫,對了.」
他靠近關淳的身前,小聲問道:「聽說你這個一區總警司是靠周姐花錢走關係給你買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
關淳原本陰沉地臉龐瞬間被氣的通紅,他緊緊盯着鄭繼榮,狠聲道:「你別以為你做過的事沒有人知道!這個世上還是有正義的,等到你被審判的那天」
「噓」
鄭繼榮豎起手指在嘴邊,在身前諸多警員的注視下,鄭繼榮指了指關淳警徽上的皇冠,冷冷地對眾人開口道:
「阿sir,你們的正義審判不了我。」
看着他們憤怒憋屈的目光,鄭繼榮搖頭譏笑道:「【皇家警察】.哈哈哈.」
香堂內。
見到鄭繼榮進來後,在場已經入座觀禮的諸多客人全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少熟悉的社團大佬已經圍上來打起了招呼。
「鄭先生恭喜恭喜啊,未到而立之年的年紀就已經當上了和聯勝的話事人,真是了不起。」
「哈哈哈」,鄭繼榮春風得意地握着王寶的手笑道:「王先生你的電器生意做得也不錯啊,一台電視機拉到南邊,價格直接翻五倍,現在道上最發的就是你了!」
「過獎過獎。」
王寶雖然嘴上自謙,不過眼中卻也升起了一股得色,他前段時間打通了南邊的關係,每周都會拉一批新式電器通過他港口的漁船走私到那邊,不做不知道,原來南邊有錢人這麼多,一台普通的電視機翻價七八倍都供不應求。
洪興的蔣天養也適時開口道:「要說發的話,那誰也發不過鄭先生,鄭先生可是眾多雜誌報紙上公認的港島三十五歲以下資產排名第一的大富豪!」
這兩天港島最大的新聞就是【東方日報】財富周刊做出的港島富豪排行榜,這次為了吸引人眼球,周刊還特地統計了港島三十五歲以下的富豪資產,做出了一個排名。
其中鄭繼榮以五十多億的身家遙遙領先身後的諸多追逐者,拿下了榜首。
據報紙統計,光是他華盛集團旗下的物業、快遞、電車公司就價值二十多億,而且別忘了除了華盛集團董事的身份,他在中環還有一家從劉耀祖手上白女票過來的遠洋貿易集團,這家主做貿易進出口和房地產的公司,在魯濱孫的領導下越發紅火,如今光是市值就有三十多億,再加上鄭繼榮在港島各地的酒樓、夜總會、酒吧等等產業,五十億的身家,他只多不少。
聽完他的話後,身邊圍着的人也都接連的拍起了鄭繼榮的馬屁,甚至都開始吹他是下一個港島首富了。
鄭繼榮聽着這些吹捧,笑而不語,港島首富他還離得遠,畢竟他手上的實業集團發展時間還很短,等過個十幾年,手上的物業和快遞渠道鋪滿整個港澳灣仍至南邊老家,那說不準還真要跟標叔爭一爭首富的位置了。
這時大門口又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鄭先生,我沒有來晚吧?」
鄭繼榮扭頭看清來人後,張開雙臂笑道:「當然沒有,儀式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舉行呢。」
周朝先熱情的跟鄭繼榮擁抱過後,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阿榮你真是了不起,二十多歲的年紀就能做出這麼大一番事業。」
「哈哈哈,朝先大哥你就別謙虛了」,鄭繼榮拍了拍他的胸口,好奇地問道:「我聽說台南那邊沒幾天就要確定立fa委人選了,看你這滿面春風地樣子,想必這次委員的位置,一定是你囊中之物了。」
周朝先聞言嘴角上揚道:「那幫人都不傻,他們知道選我會贏,選別人會輸,我想整個台南除了我,沒有人更適合那個位置。」
鄭繼榮微笑着點了點頭,接着將目光投向他身邊的女人,「這位是?」
「這是我的妻子妙香。」
「原來是妙香姐」,鄭繼榮伸出手與這女人打了個招呼。
稍稍打量了幾眼臉上掛着笑容的妙香,這女人長相與火奴魯魯那個不會捅人只會被人捅的大佬情人,有幾分相似。
接着鄭繼榮又給周朝先介紹了一圈周圍的人,知道周朝先的身份後,王寶等人都是熱情的上來打着招呼,不談松林幫是目前灣島最大的幫派之一,光是周朝先這傢伙即將成為立fa委的消息,就夠這幫大佬們眼紅的了。
當上立fa委員後,就代表以前做過的所有事全部一筆勾銷,不會因為曾經的事而被清算。
在場這麼多人幾乎每人手上都血債纍纍,最害怕的就是過幾年回歸後被清算打靶。
至於鄭繼榮?
回歸後人家是要站在紅旗下參禮授勳的!
跟這幫王八蛋怎麼能混為一談?
都介紹完後,鄭繼榮正要帶他入座時,突然周朝先拉着他胳膊小聲道:「阿榮,其實這次還有一個人也跟着我一起來的。」
「哦?」
鄭繼榮朝他身後看了兩眼,不解道:「怎麼沒見到?」
「他還在香堂外,有些不敢見你。」
聽到周朝先的解釋後,鄭繼榮心裏有了幾分猜測,他說道:「今天是我和聯勝的大日子,來了就是客,叫他進來吧。」
周朝先聞言對旁邊的手下三炮揮了揮手,不一會三炮就領了一個矮壯的男人的走了進來。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鄭先生。」蔣山河拄着一根鍍金的拐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鄭繼榮。
「原來是蔣先生」,鄭繼榮笑眯眯地伸出手問道:「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蔣山河咧嘴笑道:「托您的福,這段時間風平浪靜,這次是特地來謝謝鄭先生的。」
「是嗎?」
鄭繼榮拍了拍他的胳膊,打量着他說道:「你看看你現在衣着光鮮,連這根拐杖都富貴逼人啊。」
「我想我現在走路都沒你快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聽見他的話後,其餘人也跟着附和地大笑起來。
蔣山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頓了頓後笑着說道:「上次的事多謝鄭先生不跟我計較。」
鄭繼榮瞥了他兩眼後,擺手道:「算啦,你小子雖然蠢了點,但也談不上罪大惡極,進去找個位置坐下吧,對了,你妹妹還在賭船上,過幾天賭船回港,你記得去看看她,這丫頭一直很擔心你。」
「謝謝!謝謝鄭先生。」
經過上次賭船的事情後,蔣山河也徹底明白過來自己是捅了多大的一個簍子,他不僅得罪了鄭繼榮,還有諸多能量極大的超級富豪。
這幫人要是真想跟他秋後算賬,隨時都能捏死他。
可他蔣山河除了丟了個妹妹外,一共就損失了一條腿,此外在灣島的生意和幫派勢力都沒有受到影響,明顯是別人不想再跟他計較。
縱觀跟鄭繼榮做過對的人,不是被泥頭車軋死就是被亂槍打死,他只斷一條腿算是走大運了。
香堂後院。
鄭繼榮安排好堂前觀禮的眾人後,領着鐵膽阿翼等人來到了這裏。
這時院子裏已經坐了不少人,除了已經嗝屁了的那幾個外,其餘叔父幾乎都匯聚在了此處,而且在前面一直沒有露面的大d和吹雞等人也在這。
最讓他好奇的是,在院內的太師椅上,還坐着三個老態龍鐘的老傢伙,他們每人額頭都綁着一條紅布帶,其中有一個正是每次有新人入會時都會拿着把大刀拍着你後背喝問的持刀老者。
他們見到鄭繼榮後,沉不住氣的大d率先上來激動道:「阿榮你面子可真大啊!這麼多大幫派,你是怎麼叫過來的?!」
「不是我的面子大,是我們和聯勝面子大。」
鄭繼榮微笑着跟大d講完後,走到眾人面前,他環顧了一圈在場的所有叔父後,臉色嚴肅地對正前方三位綁着布條的老者說道:
「諸位長輩,這次既然是擺大戲,場子搞得那麼大,那我想除了話事人交接儀式外,我們是不是再額外辦一個其它儀式?」
與他最為熟悉的持刀老者聽到後,開口問道:「你指的是?」
「各區領導人的扎職儀式!」
鄭繼榮擲地有聲道:「前不久我們和聯勝九個區,七個區叛變要脫離社團自立門戶,被我跟大d聯手鎮壓後,這幾個領導人也全部受了幫規當場斃命。」
「港島如今社團林立,大小字頭橫行,我們和聯勝各區沒有一個領頭的可不行,所以這次趁着做話事人交接的功夫,把這件事也順便辦了吧!」
等他說完後,三名老者互相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後那位持刀老者點頭回道:「可以,你們決定好了將名單交給我。」
「有勞長輩!」
話畢,鄭繼榮朝大d招了招手,等他過來後,鄭繼榮搭上他的肩膀問道:「還照我們之前的安排?」
大d猶豫了一下說道:「阿榮啊,佐敦大浦這些地方給你沒什麼,可是觀塘你要了幹嘛呢,這裏明明離我荃灣更近嘛,而且這邊除了漁港就是漁港,夜總會酒店都沒幾家,你就讓給大哥我算了。」
「d哥.」
鄭繼榮輕拍着他的肩膀,冷淡道:「當初為了宰魚頭標,我在觀塘這邊可是死了不少兄弟,給你的話,我手下的弟兄們可是會有意見的。」
大d聽到後,臉上生氣一絲不滿,他瞥了一眼跟着鄭繼榮一起過來的阿翼鐵膽等人,此時他們每人都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沉默了少許後,他咧嘴笑道:「哈哈哈,你看看我,都差點忘了觀塘是阿榮你打下來的了,行,就按照我們之前規定的分!」
稍頃,兩幫人商量好後,將名單交給了頂上的三位。
鄭繼榮看着身前神色興奮的阿翼等人,嘴角上揚的他開口打趣道:「愛兄弟還是愛黃金?」
「愛兄弟!!!」
一小時後。
和聯勝話事人交接儀式正式舉行。
肅穆的香堂內,此時坐滿了受邀前來觀禮的各地嗨幫,在當地橫行霸道一手遮天的他們此時正襟危坐的在位置看嚴肅地看着面前古老而莊嚴的儀式。
堂前供着【五祖牌】,祭祀着【關帝像】,擺列着男女軍師、盟證、香主等洪門先賢的神位。
其中由以一面鑲有【三軍司令】的旗幟最為奪目。
而在香堂上的物品則更為繁多,香爐、官傘、七星刀、七星劍、洪棍、墨斗等物,案上置算盤、洪燈、尺、秤、鏡、剪刀、桃枝、珠串、木魚等物。案下再設一橋,鋪以銅鐵板。
這些物品都是有象徵意義的,比如秤代表公正無私,鏡可以照見人的善惡邪正,尺用來衡量洪門弟子的言行,桃枝代表桃園三結義。為了每次擺香堂都有桃枝可用,和聯勝甚至還專門種了幾十株桃樹。
此時鄭繼榮與大d二人守在堂外,只聽到裏邊喊道:
「開壇!」
「恭請話事人!」
吹雞率先入內,看到烏壓壓的目光正盯着他,吹雞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緊張,媽的,上次他接任話事人時總共就磕了幾個頭,念了一段話,怎麼到鎮關西當話事人,搞得這麼複雜莊重?!
「有請刑堂!」
之前後院內的持刀老者頭綁一條紅布,雙手捧着一把大刀,龍行虎步地走進堂內。
「有請禮堂!」
兩位同樣綁着紅布條的老人,肩並肩地緩緩走了進來,只見兩個老者分別捧着一根龍頭棍與一本厚冊,走到吹雞身後站定。
「有請諸位叔父就位觀禮!」
二十多個社團叔父齊齊進到堂里,按照身份和自理,找到自己那把交椅坐下。
這才只是儀式的前奏,正戲還沒開場。
只聽裏面喊話道:「請新任話事人!」
鄭繼榮與大d二人大步走進去,只見到各個叔父都分坐在左右,吹雞坐在最上頭,身後分別站在禮堂的兩位堂主,而正前方站着的則是刑堂的持刀老者。
見到他們二人上前後,持刀人問道:「我來宣佈洪門三十六誓。第一誓,入我洪門,爾父母即是我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爾妻是我嫂,爾子侄即是我子侄。如有不尊此例,不念此情,即為背誓,五雷誅滅!第二誓,倘有父母兄弟,百年歸壽,無銀埋葬……鄭繼榮、雷迪,你們可願遵守這三十六誓?」
鄭繼榮、大d:「甘願遵守!」
老者又說:「身為我和聯勝香主,不得勾結官府,不得欺兄霸嫂.你們可記得?」
鄭繼榮、大d:「謹記於胸!」
「若違以上誓言,當受三刀六洞之罰,可聽清了?」
鄭繼榮、大d:「清楚了!」
此時禮堂的兩位老者跟着開口道:「既為我洪門和聯勝香主,當遵守禮儀.」
聽這老人又掰扯了半天的洪門禮節後,儀式終於進入了最終程序。
香堂門外此時響起一陣陣鞭炮聲和敲鑼打鼓聲,在這舞獅呈瑞的氣氛下,有人端來一碗酒水,鄭繼榮跟大d接連劃破手掌,滴血而入。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豬牛羊的叫聲。
殺三牲!
這是只有洪門繼任香主時才會有的隆重儀式!
鄭繼榮與大d飲完血酒,堂內又有一人高聲道:「簽字畫押!」
禮堂那位捧着一本厚冊的老人,打開冊子,翻到新頁後,將其呈在鄭繼榮面前。
鄭繼榮與大d接連咬破手指摁在上面,簽字畫押。
「交接龍頭棍!」
在眾人的注視下,吹雞緩緩走到二人面前,將龍頭棍從禮堂老者手中拿起,呈在鄭繼榮與大d的面前,而他們二人也分別伸出一隻手握住龍頭棍。
這時按照洪門的規矩,上任香主理應對新任香主張嘴稱讚吹捧幾句,可吹雞這老東西那見過這種場面,交接完龍頭棍後,直接不知所措的呆在了原地。
刑堂的持刀老人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高聲喊道:「傳賞!」
負責籌備忙碌這種交接儀式的和聯勝弟兄們紛紛入堂,鄭繼榮與大d朝他們逐一點頭致謝,分發紅包。
老者又喊:「謝賞!」
這些領了紅包的弟兄們,排成一排,集體行禮道:「謝話事人賞賜!」
老者高聲道:「送客!」
領了賞的弟兄們排隊離開香堂。
見一切順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後,持刀老者高聲喊道:「禮成!」
交接儀式終於結束,不僅是主持儀式的幾位老者,就連鄭繼榮也鬆了一口氣,這場交接儀式在他的叮囑下,舉行的非常隆重。
所有規矩都是按照幾十年前洪門來的。
在其他嗨幫社團面前,鄭繼榮要好好顯擺一下他們和聯勝的歷史底蘊!
三口組?松林幫?金門?山王會?
在和聯勝面前,你們的輩分連當孫子都不夠!
至於效果嘛,鄭繼榮掃了一眼堂下震撼莫名的諸多社團大佬,看起來還不錯。
無論是海外幫派的草刈一雄和丁青等人,還是港灣的諸多社團老大都被這場交接儀式給徹底震撼到了,他們原以為所謂的交接就是擺酒吃飯而已,沒想到場面竟然如此肅穆莊重,真不愧是流傳了近百年的老牌社團。
甚至場內唯一的一個鬼佬,吉安娜觀禮完也對和聯勝升出了一絲認可,出生於貴族世家的她,天生對這些儀式充滿着敬畏,不由得認同起長老的眼光,只有這樣的幫派才有資格加入十二理事會。
話事人交接儀式完後,接着便是各區領導人的扎職儀式。
在持刀老人的一聲聲喝問下,和聯勝各個區的領導人又有了重新的變化,其中隸屬於鄭繼榮旗下的就有:尖沙咀(包括佐敦)領導人—阿翼,油麻地領導人—十二少,旺角領導人—鐵膽,大浦領導人—左手,觀塘領導人—桑尼,沙田石門領導人—阿華!
看着弟兄們喜笑顏開地樣子,鄭繼榮也不由得咧開了嘴角,
耗時一年,他終於成了港島最大社團【和聯勝】的話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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