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元昊已經去偷襲延州金明寨了,帶走了全部親衛。
行宮周圍的護衛少了一大半,所以沒移兮雪才敢冒險將曹斌招進宮裏。
就算這樣,曹斌也是滿腹疑惑,不知道沒移兮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量。
若不是自己手裏捏着她的把柄,篤定她不敢冒險,曹斌恐怕不會輕易見她。
一路上,時常能看到的西夏士兵巡邏,但每次盤問過後,都不敢為難宮侍。
待來到山頂一處豪華的院落門前,那宮侍說道:
「曹大人,娘娘正在宮內等你,你自己進去吧。」
這套路有點熟悉啊。
曹斌緊緊地盯着那個宮侍,久久沒有邁動腳步。
宮侍推了推曹斌,着急道:
「曹大人,你猶豫什麼?時間緊迫,不要耽誤了。」
「你一直入內就是,奴婢還要在外面放風。」
正在這時,沒移兮夢突然從一株大樹下急匆匆地走出來,帶着些怨氣道:
「曹先生是怕我設計陷害吧?」
「本宮可沒有那麼多壞心思。」
說着,&nbp;強行扯着曹斌的衣襟向宮裏走去。
曹斌訕訕笑了兩聲,只得跟她入內,既然她親自現身,就不怕了。
就算是要設陷阱,她總不會把自己也陷進去。
「娘娘,你找來曹某到底有什麼事?」
「非要冒險把我找到後宮?」
曹斌一般走,一邊抱怨道。
來到殿內,沒移兮夢才鬆了口氣,關緊殿門道:
「這件事,我必須當面跟曹先生商量才能放心!」
說完,她苦着臉道: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拜曹先生所賜!」
「我身邊的宮人中,有皇后安插的眼線。」
「先前那件事,他們雖不知詳細根底,卻有所懷疑。」
「回宮之後,他們捏造了一些細節污衊本宮和太子。」
「這兩日,國主明里暗裏盤問過數次,也嚴禁我出宮。」
「我知道國主的性格,等他出征回來,必會細查此事。」
「到時候,不僅本宮,就是沒移家也會受到牽連。」
這種結果讓曹斌始料未及,他沒想到,這把柄還沒有在自己手裏發揮作用,反而成了皇后宮斗的工具。
甚至不需要別的證據,只要查到太子與沒移兮夢曾經私處一室,就足以讓元昊疑神疑鬼了。
如此一來,太子也會陷入麻煩當中,很難再聽自己使喚了。
這真是世事難料!
曹斌鬱悶了一下,才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沒移兮夢期待地看着曹斌道:
「國主出征,最少也要數日才能返回。」
「這正是個好機會,我與我爹商量過了,決定投靠大宋。」
說着,她又補充道:
「我爹說你家在大宋很有權勢,只要大宋接納我們,我們一定幫曹先生逃出橫山大營。」
聽到這話,曹斌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
元昊的叔叔李山遇父子,也曾想投靠大宋,卻被大宋以破壞和睦為由送了回來,直接被元昊斬殺。
沒移家族也擔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想要曹斌當面做出保證。
曹斌正要說話,卻見先前宮侍跑了進來道:
「娘娘不好了,太子來了。」
「他提着刀,看樣子來者不善。」
沒移兮夢連忙推了推曹斌道:「你快躲躲,不要被他發現。」
曹斌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沒移兮夢塞到了北面佛龕的供桌下。
說話間,寧令哥已經提着刀疾步跑了進來。
沒移兮夢忙平復了一下心緒,問道:「太子來此何事,你就不怕國主怪罪?」
寧令哥緊緊地盯着沒移兮夢,帶着些憤怒道:
「那件事情明明是姓曹的算計,你為何都推到我的頭上?」
「今日父皇已經收了我的衛率,廢我權位只在旦夕之間」
「你竟如此無情也罷,我既不能得到你,那就與你一同去死。」
見他晃動彎刀,沒移兮夢嚇得不輕,連忙解釋道:
「太子,並非兮夢無情,其實國主並不了解詳情。」
「若是兮夢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國主不僅不會相信,還會更加懷疑啊。」
「國主與你畢竟是父子,他不會輕易廢你權位的。」
寧令哥愣了一下,頓時升起一些希望,緊接着又頹喪道:
「那要如何是好,我父皇真會念及父子之情嗎?」
沒移兮夢連忙安慰他道:
「會的,太子,你先回去吧,若是被人發現你擅闖後宮,豈不是罪過更大?」
看到希望,寧令哥才後怕起來,連忙站起身來:「好,好!我這就走。」
沒移兮夢剛要鬆口氣,外面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元昊的嗓音傳進來:
「為何宮內無人侍候,宮人都去了哪裏?」
寧令哥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轉,嘀咕道:
「壞了,父皇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着,他看到寬大的佛龕,眼睛頓時一亮,一哈腰就鑽了進去。
「我」
他與曹斌四目相對,差點將他嚇死,隨後,就臉色難看起來,狠狠瞪着曹斌卻不敢出聲。
沒移兮夢見狀,暗暗叫苦,但見供桌下面沒有打起來,才暫時鬆了口氣。
於是,連忙外出迎接元昊。
「國主,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戰事順利嗎?」
元昊一邊解甲,一邊憤恨道:
「沒想到宋人早有準備,朕剛剛帶兵走出橫山,就遇到了宋人的伏兵。」
「那女將打了朕一個措手不及」
「若有機會,朕絕對不會放過她。」
沒移兮夢見狀,連忙上前幫他卸甲。
元昊心情很不美好,怒聲大喝道:
「為何沒有侍者,都死哪裏去了?」
這時,沒移兮夢的心腹才把躲出去宮侍們叫來。
脫掉盔甲之後,元昊一把抱起沒移動兮夢,道:「都滾吧,不用你們服侍了。」
佛龕下還有大麻煩,沒移兮夢哪裏敢留元昊夜宿,連忙推拒道:「國主,兮夢今日有些不適」
元昊怒氣上涌道:
「哼,這兩日你神思不屬,我看你不是身體不適,而是想着寧令哥吧!」
說着,絲毫沒有顧忌沒移兮夢,直接把她扔到了榻上。
佛龕底下,寧令哥先是肌肉一緊,緊接着眼神有些泛紅,逐漸浮現出血絲來。
曹斌看了他一眼,小聲安慰道:「太子殿下,不要生氣,這東西聽着聽着就習慣了。」
寧令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想理會。
曹斌繼續道:「太子還是要多加隱忍,這西夏國主之位將來還不是你的?」
說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額頭道:
「可惜西夏國主收了我十來顆仙丹,那仙丹一顆可延長十年壽命,太子可有的等了。」
寧令哥聽到這話,心裏頓時一緊,連忙問道:「你那真是仙丹?」
曹斌肯定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試過此丹,我那老管家現在都已經有一百多歲了,就是因為吃了仙丹的緣故。」
說着,他拍了拍寧令哥的肩膀道:
「太子不必失落,我看國主的態度,就算沒有仙丹,他也未必會把皇位傳給你。」
寧令哥頓時氣結,你這是安慰人嗎?我真他麼想一刀砍死你!
這時,只聽一聲布帛撕裂聲,緊接着就是沒移兮夢的驚叫。
曹斌心裏泛酸,呸了一聲罵道:「真他麼禽獸!」
聞言,寧令哥突然狠狠一錘地面,牙齜欲裂道:「大丈夫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說着,他噌地一下蹦了起來,衝出供桌,舉刀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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