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高俅卻斜眼冷笑。
這是朝會,文武百官俱在,你以為賣慘就能逃過一劫?那真是想多了。
胡攪蠻纏只會令百官心生反感。
於是,他轉身呵斥道:
「忠靖伯,這乃是朝會,可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這一刻,他已經心中篤定。
今天出手,就算不能剝了曹斌的爵位,也得讓他官司纏身,親自登門賠罪。
正在這時,一個侍御史突然站了出來,情緒激動的打斷了他:
「臣要彈劾高俅!他總管殿前司,卻以將士為力役,修建私宅,謀取私財」
「高俅有罪,他指使禁軍欺壓忠靖伯內眷,威脅同僚,人神共憤」
「臣也有奏,高俅為討好端王,指使禁軍謀利此等亂臣賊子,其心可誅。」
眨眼之間,御史台就站出三位侍御史,接連彈劾高俅。
要知道,「台院」總共也就六位侍御史,這一下子就出來了一半。
見到這種狀況,高俅瞬間就冒冷了冷汗。
尤其是最後一個侍御史,把他和端王的交從說得嚴重無比,好像親眼看見他們密室謀劃似的。
可他卻沒有辦法解釋。
誰都知道他是端王薦入朝中,與之交從甚密
但如果說他們謀劃朝堂就冤枉死了,他最多是給端王進貢一些錢財,討好他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隨着三個侍御史開腔,數十位大臣站了出來,矛頭盡皆指向高俅。
這個打擊太過突然,高俅已經完全懵逼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訓斥了一下曹斌,竟然遭到了這麼多攻擊。
這是把自己往死里踩的節奏啊!
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皇帝孤疑冰涼的目光。
只覺得手腳酸軟,心底發麻,忙向蔡京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蔡京的微微搖頭。
這一刻,高俅十分絕望,也後悔不跌。
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報復,竟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眼看着都要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
這時,皇帝對曹斌微微頷首道:
「曹斌,你起來吧!此事朕自會為你做主!」
曹斌連忙深深一揖,涕淚橫流道:
「官家聖明燭照,千古聖君,微臣臨朝涕零,敢不以性命為陛下盡忠?」
皇帝聽到曹斌吹捧,臉色頓時緩和下來,微微帶了些紅暈道: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朕知道你天真率性,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放心吧,你曾有救駕之功,朕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
滿朝大臣頓時無語,合着你倆是在互相吹捧吧?
從哪裏看出來天真率性了?那分明是不靠譜好吧!
還千古聖君?連馬屁都被你拍腫了!
隨後,皇帝又看向寇準道:
「端王行為不端,有損皇室德行,寇卿為朕擬旨申斥,令他禁足半年,閉門思過!」
「園子也不要修了,什麼時候悔改,再允許他進宮向太后請安。」
寇準連忙領旨。
他現在的心情十分愉悅,雖然不知道兩派奸臣為什麼打了起來,但結果是好的。
他早就看不慣高俅了,只是沒有龐太師一黨那麼陰險,竟在皇帝面前「暗示」趙佶勾結高俅謀反。
他雖然不喜歡端王的性子,但要說他謀反那就純屬污衊了。
所幸這些人只是暗示,高俅竟然連反駁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當然,皇帝也並沒有真的認定趙佶別有用心。
只是從最後一句旨意看,皇帝心裏還是產生了一些忌憚的。
太后是趙佶最大的靠山,對他的寵愛也超過了皇帝。
不讓趙佶進宮,就是掐斷了他跟太后聯絡感情的渠道。
處理完端王趙佶,皇帝又看向高俅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高俅連忙大喊道:「官家,臣冤枉,冤枉啊」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道:「這麼多臣工一同彈劾,難道他們都冤枉你不成?」
這話有點草率,但皇帝已經對他產生厭惡之情,當然要趁機拿下!
這時,蔡京卻突然顫顫巍巍地出班奏道:
「官家且慢!」
皇帝看向蔡京道:「老太傅有何話要講?」
蔡京躬身一禮道:
「官家,高太尉的罪狀只是御史朝臣們風聞言事,尚未經『有司』論證,蓋棺定論。」
「若是官家處置後再查,不免有對高太尉不公。」
「臣請陛下暫時擱置此議,待有司論罪後,再廷議高太尉罪狀不遲。」
他話音一落,另有幾個重臣站出來附和道:
「太傅此言乃是正理,望官家採納!」
皇帝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如此,就按太傅所言辦理,令刑部、大理寺聯合調查。」
「待有了結果再做處理!」
曹斌一聽,頓時有些失望,本以為能將高俅當場拿下,沒想到讓他有了緩衝的餘地。
失望之餘,他不由看向了龐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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