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攻心計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勝負立顯了。
雖然宋遼兩方還在廝殺,沒有徹底分出分出勝負,但就算普通士卒都看得出來,遼人兵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見身邊將士眼裏流出不可捉摸的目光,連忙大喊道:
「不要聽他蠱惑,陛下重傷欲死,是他們這些亂臣賊子挾持陛下。」
「大家沖啊,解救陛下,人人皆有封爵賞賞金之功。」
說着,他又舉劍鼓氣道:
「諸位將士不要擔心,他們所有人的家眷都在本王的手裏,若想保全,必不肯死戰臥槽!」
他正奮力演說,突然後頸重重挨了一下,只覺眼前一黑,一頭栽下戰馬。
身後一員將領伸手將他抓起,催馬大喊道:
「我抓住兗王了,我抓住兗州王了。」
曹斌神色冷了冷,方才露出笑意道:
「好,有陛下聖旨在此,你與普通士卒盡可免罪。」
見曹斌接過兗王之後,並沒有撕毀承諾,那員將領頓時鬆了口氣。
士卒們也都輕鬆起來,原先兗王就是以勤王救駕的名義把他們忽悠出來。
其實在他們換上偽裝,身前出現遼人騎兵的時候,心裏已經產生了疑惑。
但剛剛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也只能暫時壓制心裏的疑惑,跟着兗王一條道跑到黑。
如果遼人勝了倒還好說,有平日裏兗王的籠絡,他們倒不至於倒戈。
但眼看遼人將敗,皇帝又答應免罪,那就沒有必要跟隨兗王了。
可是其他叛將卻急了,他們可不是普通士卒,也沒有搶先抓獲兗王。
於是紛紛喊道:
「別相信他,我等已經沒有退路,快把王爺搶回來!」
只是士兵們哪裏會還會聽從他們的蠱惑,反倒有人立功心切,直接將他們拽下戰馬。
見大局已定,曹斌這才吩咐道:
「爾等全部放下兵器,接受看押,待平亂之後放還!」
沒有了領頭作亂的人,普通士卒並沒反抗的餘地,只能乖乖地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待曹斌控制住兗王手下士卒,盧俊義也擊潰了遼國騎兵
皇帝正想讓人喚醒兗王問話,潘仁美連忙道:
「陛下,剛剛兗王說派人捉拿將士們的家眷。」
「請速派騎軍先行救援。」
寇準、佘太君也連忙請求起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兗王的威脅,現在京中形勢不明,誰也不敢保證自家安全。
連皇帝都怕皇宮被抄了,恨恨地看了兗王一眼,吩咐道:
「渾天候,你帶騎軍先行進京,幫助王延齡平叛。」
曹斌聞言,連忙說道:「陛下,微臣也願前往。」
穆桂英回去肯定先救天波府,自家的事,還是自家更上心一些。
見皇帝為難,寇準說道:
「陛下不必憂心,兗王已經擒獲,京畿之內,未有膽敢犯者!」
「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平滅叛亂,減小損失!」
皇帝這才點頭准奏。
曹斌想了想道:
「請陛下派禁衛營銀戟班助我。」
銀戟班指揮使張文卻疑惑了一下。
兗王已經擒獲,此時平叛是個立功的美差,曹斌為何會帶自己?
不過他也顧不得細想,有功勞上門,自然不能推辭,於是連忙上前請命。,。
連曹斌都被派出去了,皇帝自無不許,點點頭道:
「就令曹斌與穆桂英帶五千騎軍先行進京平叛」
此時的汴京城已經混亂無比。
在兗王的手下開始抓捕出征大將的家眷後,就已經控制不住了。
有些士卒根本不聽指揮,四處攻擊權貴和百姓家宅,直接變成了亂兵。
又有李昭明暗中搶奪城牆。
連給兗王出主意的謀士都看得頭皮發麻。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得破罐子破摔,打算先按原計劃瓦解皇帝身邊將士的軍心。
天波府和鄭國府倒還順利,但在忠靖候府就碰到了釘子。
侯府的家丁不僅人數眾多,訓練有素,而且遍佈機關埋伏,再加上封一寒等江湖高手守護。
叛軍攻打了一天,竟沒有攻破防守。
讓他心急如焚,又毫無辦法。
此時,龐燕燕等女眷全部匯聚在中院,聽着牆外的喊殺聲,憂心忡忡。
龐燕燕手裏攥着一把匕首,捏的手掌發白,見福伯匆匆跑進來,連忙問道:
「福伯,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朝廷難道不管?」
福伯擦了擦汗水,苦笑道:
「現在整個京城都亂成一片,朝廷忙着控制城牆,等他們支援,還不知要多久。」
龐燕燕沉默了一下道:
「咱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福伯苦着臉道:
「老朽也不知道,不過夏老道的機關十分了得,叛軍一時半會兒攻不進來」
正說着,府外突然一道宏量的聲音:
「曹家的人聽着,我家王爺沒有惡意,也不會傷害你們。」
「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我們馬上帶你們去見忠靖候。」
見裏面沒有回答,外邊繼續喊道:
「若還要頑抗,我們就不管你等死活,開始放火了。」
眾人頓時臉色一變,夏老道佈置的機關十分厲害,但也依託於院牆和建築。
若直接放火,就有點懸了
此時,曹斌和穆桂英剛剛趕到了汴京城外。
見城門緊閉,穆桂英立刻驅馬上前喊道:
「渾天候穆桂英、忠靖候曹斌攜聖旨平叛,快開城門。」
穆桂英比曹斌還要着急,楊家有戰力的家丁全部在外出征,剩下的人根本沒有多少戰力。
如柴郡主等人,若是被叛軍挾持,她們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城上探下一員守將,觀望片刻,喊道:
「上官嚴令,除非聖駕親至,否則我等絕不可開門。」
穆桂英怒道:
「大膽,我有聖旨在手,你敢抗命?」
城門守將連忙喊道:
「渾天候休怪,末將無法辨別聖旨真假,不敢冒險。」
「請二位稍等半日,我家將軍很快就能平定叛亂,打開城門。」
天下的事,往往壞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敵我不分,真假難辨。
曹斌一時也不敢肯定,現在城頭的守軍是朝廷一方還是叛軍一方。
如果是叛軍,也很有可能扮作朝廷一方忽悠自己。
如果是李昭明,可能會有謹慎小心的考慮,但大半還是為了功勞。
雖然叛軍入城是王延齡的責任,但李昭明也有失職之罪。
只有獨自平叛,親迎聖駕入城才能將功贖罪。
不過曹斌早有準備,將心比心,如果是他,若已經有把握獨自平叛,他也不想別人分一杯羹。
於是直接將兗王和張文推了出去,對着城頭喊道:
「兗王趙祈和李昭明的外甥全在我手上!」
「本候不管你是哪方人馬,快開城門,否則,本候將二人全部斬殺。」
張文已經懵逼了,滿腦子都是黑線,他還以為曹斌是帶他立功,沒想到自己竟是他威脅舅舅肉票。
穆桂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這倒是個極好的方法。
不論城上的誰的人馬,都有軟肋可捏。
見曹斌舉起鐵鞭,張文和趙祈差點嚇尿,城頭守將無語道:
「忠靖候不可,末將開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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