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風??
柳南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全部都是由風組成的,萬事萬物都是風,或者是什麼組成了風,進而組成了整個世界。
氣!每個人吸入身體內的氣,只取其中一部分有用的,剩下無用的再呼出去,而構成世界的「氣」比人們呼吸的氣要小的多得多,多得多,甚至超越了實體和虛幻的界限,你說它存在,它便存在,你說它不存在,它便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但你就是它構成的,這世界萬物都是它構成的。
看不見,摸不到,但它存在,甚至連虛幻都是它,那它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他又是誰?他想讓我知道它?為什麼??
感受風行的同時,柳南心中充滿了疑問,他到底在哪裏?他到底要幹什麼!
柳南感受到了「氣」,一種沒有顏色、沒有形狀、沒有氣味,世間最小的物質,面對由「氣」組成氣再組成的風,柳南發現其中竟似出現了一條縫隙!
柳南試着朝這條縫隙走過去,如刀割般的傷害沒有了,而後越走越急,那條縫隙越來越大,這不是看到的,而是感到的,不通過耳鼻喉眼感受到的,無法形容,這感覺仿佛在天地間遊蕩,如魚得水,暢快淋漓。
不一會兒,柳南就走到了光門前,而那股強大的力量沒有出現,或者說柳南從縫隙間避過了那股力量。
世間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柳南還沉浸在剛才的感覺中,就好像一個生活在迷霧中的人,有一天迷霧突然散去,一下子看清楚這個世界,不太適應,但會很好奇,想要再仔細看看,然後深深地記住。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剎那,也可能是一年多,站在光門前的柳南,完全感覺不到「氣」了,這才進入光門,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巨大的機遇,以後不會再遇到了,迷霧會再次籠罩起來,想要衝出這層迷霧,可能比現在這驚鴻一瞥要難得多得多。
柳南越來越想見到「他」了,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太恐怖了,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難道真的是天地?
「第十層,一把紅塵劍,斬斷煩惱愁!」
乾枯的地面上,一把紅色的劍插在地上,劍柄和劍刃近乎一個整體,劍格向兩邊延長出一條直線,很像一個十字,晶瑩透亮,閃着一絲妖艷的紅光。
劍尖深入地面,幾道裂痕向四周伸展,隱隱沒有盡頭。
這把劍太詭異了,柳南不敢碰它,而四周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乾枯的地面和劍,柳南躲開劍,先前走了很遠,並沒有發現光門的蹤跡,數里外地面上的裂痕仍在,似乎劍已經把整個大地都刺穿了。
走走停停,圍繞着劍兜了幾個大圈,柳南不得不走到劍前,既然「他」想讓他拿起這把劍,那就沒有妥協的餘地。
柳南怕,怕斬斷煩惱愁,他可不想做一個清修的人,更不想忘記她。
但出不去,見不到,保護不了她,與忘記她,又有何分別呢!
躲在「地獄」的一角,默默地祝福她?衝出去護她安全,即便忘了為什麼保護她,即便忘了與她的感情,只要她安全那便足夠了。
柳南下定了決心,拿起紅塵劍,握住劍柄的一瞬間,乾枯的大地驟然晃動起來,無數的植物從地底鑽出,瘋狂生長,枝葉向柳南襲來,想要將他困住。
煩惱愁?
柳南揮劍便斬,卻發現,根本無法斬斷任何枝葉,他只能四處逃竄,若被這些枝葉纏住,只怕就要永遠的留在這裏了。
一點點,柳南通過了九層孽苦,總結出了一個經驗,每次過關的關鍵都不是太難,只需要稍稍動一點腦筋,轉一下彎就能想到,這一關的關鍵是什麼呢?
劍?煩惱愁?
這把劍放在這裏必然是用來斬斷這些植物的,為什麼毫無作用呢?
風無痕??
突然,柳南又能感受到一點點「氣」了,握着紅塵劍似乎握住了「氣」,帶着這點「氣」,柳南再次向那些植物斬去,只一劍,所有從地面鑽出的植物瞬間破碎,消失不見。
妖艷的紅光閃爍,一切回歸平靜,光門就在劍插入的地面上方出現,似乎一直在那裏,等着柳南。
劍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一關為了什麼?
如何使用「氣」?
人連呼吸的氣都無法掌握,如何能使用和控制比它更小的「氣」?
來不及想了,一種危急感開始浮上心頭,已身在「地獄」沒有什麼更危險的,只能是她,或許她正處於危境,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第十一層,琵琶骨,琉璃鏈!」
穿過光門,眼睛還未睜開,背後一股撕裂的劇痛傳來,回頭看去,兩根閃着五彩光斑的鏈條鎖住了自己的琵琶骨,而鏈條的另一頭卻虛空而立,並未固定在任何東西上。
光門就在前方兩米處,近在咫尺,但鏈條卻鎖住了柳南前行的路。
鏈條鎖住,除了痛,最主要的還是困住了行動力,柳南想到一個極為簡單暴力的方法,拼命向前沖,不顧傷勢,不顧疼痛,鏈條再結實,骨骼可不會那麼結實,只要骨骼破碎,鏈條自然鎖不住自己。
剛踏出第二步,力量便已消失,全身酸軟無力,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倒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
身後的琉璃鏈不斷晃動,似在嘲笑柳南的愚蠢。
失去了力量,自然無法扯斷鏈條,更何況即便沒有失去力量,也不見得能行。
柳南並未着急,這一層一定也有「他」的用意,剛剛用劍斬斷植物,不僅用到了武器,還用了「氣」,這一關呢?是不是也要用「氣」,可自己現在感受不到呀!
琵琶骨穿着琉璃鏈,痛自然難免,也不知道是天賦使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柳南很容易想到關鍵之處,而且在這期間無視痛苦,這份冷靜,即便百萬中人也難求其一。
過了風無痕,之前明顯感受到的「氣」已極不明顯,過了紅塵劍,連最後的一絲也感受不到了,琉璃鏈若要靠「氣」來破,那麼重新感受到「氣」這個難度可能超過了之前任何一層,或許,可能,永遠也感受不到這個微小無形的存在。
柳南靜坐在琉璃鏈下,思考着,感受着,無形的「氣」是否真實存在,如何才能掌控它。
不知過了多久,一點點比風還要細微的物質慢慢聚集在柳南四周,或許是因為之前感受的太強烈,相比於別人,柳南更容易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三次感受到「氣」的存在,仍是朦朧一瞥,半遮半掩,虛幻與真實並存,還是不能完全確認它真實存在。
人是「氣」組成的,琉璃鏈也是「氣」組成的,難道人和琉璃鏈是一樣的?這麼想着,琉璃鏈穿過琵琶骨的鈎子竟融進了柳南體內,「啪!」琉璃鏈斷開了,柳南恢復了力氣。
穿過光門的一剎那,柳南回頭望去,斷了的琉璃鏈豎直的懸在空中,似乎存在,似乎消失了。
「第十二層,破碎刀,無源之路!」
一把閃着白光的刀插在地面上,周圍什麼都沒有,刀背很窄,刀身很長,和紅塵劍不同的是,這把刀看上去很普通,似乎就是一把普通的玄鐵刀,毫無異樣。
柳南沒有躲着刀走,而是直接將它拔了出來,竟然「他」想,在這裏做什麼都躲不過去,不如順「他」心意。
出乎柳南意料的是,刀並不重,而且拔出後沒有出現任何異變,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生物出現,來讓他練刀。
光門呢?柳南提着刀,到處尋找,可這個空間除了這把刀和柳南外空無一物,數十天過去,依然什麼都沒找到,地方很大,很空曠,卻沒有任何異像發生。
破碎刀!無源之路!
柳南肆意地揮舞手中的鋼刀,耀眼的白光四射,照亮了周圍的土地,柳南從未在九州大地上見過如此貧瘠的土壤,泛着黑色的煙霧,一小塊連着一小塊,任何植物都不可能在這樣的土地上生長,荒涼已達極致。
白光閃在黑煙上,一道道交錯,像是兩軍對壘,正在進行生死拼殺,白光的強弱只在柳南揮刀的速度和頻率,而黑煙則不斷從地下滲出,不知來源何處。
刀光越來越密,漸漸地連成一片,變成不規則的形狀,還分了幾層,向四周擴散,遠處看去竟像是一朵白花,在顫抖着綻放。
四周空無一物,柳南的心也空蕩起來,甚至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只想在黑白兩軍的對戰中獲得勝利。
「嗡!!!」
「砰!!!」
「轟!!!」
忽然一絲微弱的聲音傳來,似乎砍碎了什麼,這個聲音很奇怪,只是一聲,卻在柳南耳中產生不同的響聲,即像鑼聲,又像鼓聲,還夾雜着市井的吵鬧聲,不斷地在腦海中延續,而周圍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
驚詫中,刀光停了下來,腦中的吵鬧聲也停了下來,黑色的煙霧升騰,一切又正常了。
柳南握刀的手不停顫抖,他想到一個恐怖的情況,一個常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就是在這裏他才敢想。
破碎虛空??
這一刀砍碎了空間??破碎刀??
「他」到底要幹什麼?這個已經在柳南心中出現了無數次的疑問開始瘋狂奔騰,在他的腦海中徹底失去了韁繩,四處撞擊,每一下都讓他驚顫,讓他之前既定的事實發生了轉變,甚至是顛覆。可原因依舊神秘,無從得知,哪怕一絲一豪的跡象都抓不到。
強行令自己靜下來,感受周圍的「氣」,柳南用力握住刀柄,猛地向前揮出一刀,還不知存在不存在的「氣」被斬開,另一片空間出現,像每一次穿過光門一樣,一個新的空間出現在前方,而光門也在。
這一刀斬碎了空間?
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空間真的以物質的形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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