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士錄 第三百七十一章 第一個故事

    「好奇什麼？」

    葉連開：「你為什麼非要救他不可！」

    齊子墨：「他有恩於我！」

    葉連開：「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恩情讓你連帝王都不怕，這可是僅次於五大聖地的最強門派，就算成功，將來恐怕也會被追殺一輩子，你難道沒想過放手？」

    齊子墨：「不曾想過，要麼救他出來，要麼一起死在煉獄門！」

    葉連開：「那我更好奇了，不講講？」

    齊子墨：「十年前，我在一個門派當師爺，掌管一部分權利的同時，替門派出謀劃策，找了一些同盟，也除掉了一些對手，實力日益壯大！」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虛士，不知道入微境，以為天下的虛士都是靠能力來爭長短，再加上年輕氣盛，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江湖紛爭，地位、名利、勢力、寶貝寶具都在其中，五大聖地雖在江湖卻遠離江湖，那些不守規矩的人已多年未被處置，江湖上的人都開始肆意妄為，爭奪之勢大起，我所在的那個門派人才濟濟，高手如雲，這讓我們無比地膨脹，最後一個契機讓我們伸出貪慾的手！」

    「煉獄門的十年之期，一個消息傳到我的耳朵里，一番計劃便開始了，如果能一次吞掉帝王，那我們的實力便足以稱帝，別的門派也不會與我們為敵，在江湖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聽起來就讓人興奮不已！」

    齊子墨自顧自地說起了往事，好像回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時代，暫時忘掉了這些年的悲痛和悔恨。

    「那天夜裏，門內大部分權官帶着數代弟子傾巢出動，奇襲煉獄城，當時煉獄城城門大開，我們一窩蜂的涌了進去，看到的場景和我們聽聞的場景完全一樣，十大門主，其中九人深陷煉獄城的封困，動彈不得，只剩下一位門主掌管全派，我們大喜，瘋狂殺戮，卻不知已掉入敵人的陷阱！」

    「煉獄城需要強者的氣來減少消耗，需要吞食寶貝、寶具來增強自身，煉獄城那時名氣不如現在大，很多人都以為帝王不過比別尋常門派強些，人多點罷了，我們同樣如此，很快煉獄城就給了我們一道驚天雷！」

    「僅僅一個人，一揮手，前面數千人都動不了了，一個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戴上了鐐銬，從此成為煉獄城的囚犯，奴僕，為其供氣，像牲口一般，呼來喝去，在別人的踐踏下苟活！」

    「後面的我們，見勢不對，瘋狂逃出了煉獄城，所幸那時煉獄城還未補足力量，不能將我們全部都困在裏面，我逃出來了！」

    「可是，作為這次計劃的發起者，我被門派拋棄了，徹底除名，並派人配合煉獄城到處找我，我一個人能跑到哪去？後來在雪山上逃難，遇見了他，不過一壺暖酒，他就要幫我這個忙！」

    「知己一人，天下難尋，我們相識不過數天，就如同認識多年一般，彼此相見恨晚，我本不想連累他，可他卻告訴我，憑他一個人就能讓煉獄城退步！」

    「那時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強，可若是僅憑這點就能制止煉獄城對我的追捕，倒也恭敬不如從命，樂享其成！」

    「過了一段時間，果然在江湖上停止了對我的追捕，我還以為煉獄城放棄了！」

    「原來是他與煉獄城打了個賭，若他能單手擋住兩位門主，此事就此了斷，誰也不記後賬！」

    「可他與我都低估了江湖的陰險，如同那日提前布好陷阱等我們一樣，煉獄城重施故伎，我和他前來赴約的時候，才發現等我們的不是兩位門主，而是九位！」

    「即便他再強，也不可能同時打過九個八荒六合，當他戴上鎖鏈的時候，我的心痛極了，我準備與他一同關進煉獄城，卻被煉獄城的人趕了出來！」

    「或許是不配，或許是抓了他以後，就滿足了，我不管不顧地在煉獄城外與他們定下十年之約，十年後，我必救他出來！」

    「那時城裏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但都是嘲笑，大聲的，小聲的，渾厚的，尖銳的，讓我想起了當初進攻煉獄城的自己，愚蠢，無知，就像一個孩子，拿拳頭去威脅大宗師一樣！」

    「這些年來，我看透了宗門的無情，看透了人情冷暖，看透了江湖的卑鄙，但我不會放棄，因為他在那裏等我，只要他在，就代表江湖上還有好人，這一次我若失敗，便與他一同坐監，若煉獄城的人不要我，我就埋骨城外，告訴他，江湖還有我這個不會忘恩負義的人！」

    一壺酒，一段過往，十年煉獄，誰曾想，艱辛，痛苦，盡在不言中。

    葉連開聽到深處，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局外人，既嘲笑齊子墨的愚蠢，也敬佩二人的情誼！

    不過，更多是一股鬥志，內心的溫暖，同樣宗門，刀劍門就願意為他得罪煉獄城，得罪帝王，可齊子墨卻要到處躲藏，這其中的難過外人不會懂。

    不過，說到底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刀劍門面臨崩潰，保不住他，到頭來還不一樣？

    不，不一樣，願與不願，能與不能大不相同，不是同一件事，也不是同一個選擇。

    葉連開感嘆道：「原來不是聽到的消息，而是親身經歷的！」

    齊子墨：「不，煉獄城的確有一個人在幫我！」

    葉連開：「那你為什麼當眾說出來，這豈不是告訴那個內奸通知他們，提前做好防備！」

    齊子墨：「對，就是告訴他們，提前做好防備，不僅要防備外面的人，還要防備城裏的人！」

    葉連開疑惑道：「這是…？」

    齊子墨：「江湖上虛虛實實，誰會將心露在外面？」

    葉連開一臉茫然，還是不懂。

    齊子墨：「給他們的一個提前防備的機會，這樣既能隱藏我另一個計劃，還能讓他們產生疑慮，做起事來相互防着對方，還會趁機消除眼中釘，豈不兩全其美！」

    齊子墨說得不是很明白，葉連開想了一會，才問了關鍵。

    「你對那個人這麼放心，他要是被抓出來呢？」

    齊子墨：「這步棋必須要走，如果被抓出來，就只能認命了！」

    葉連開：「這麼殘忍？」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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