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火車站的小鬼子覺得以火車站的防禦佈置,足以抵擋特務營這一門炮、一個連步兵的進攻,所以他們沒有求援。
而河源縣城的小鬼子,不了解火車站被襲擊的具體情況,也沒有第一時間出城支援,而是小心戒備,防備着八路有別的陰謀。
這讓山坡上觀察形勢的楊遠山不禁有些鬱悶,心道:自己示敵以弱,是不是太弱了點?
弱到敵人這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啊!
這怎麼能忍?
他當即下令:
「命令韓陽的步兵炮,急速射,迅速把小鬼子的重機槍火力敲掉,不要怕浪費炮彈!」
九二式步兵炮的極限射速是一分鐘15發,不需要反覆調整角度的情況下,特務營炮兵如今能做到一分鐘四五發!
隨着楊遠山這聲令下,剛剛已經通過幾發炮彈校準了射擊角度的炮兵當即不再吝惜炮彈,拼命把炮彈往炮管里塞,一枚接着一枚發射了出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炮彈飛射的聲音,讓火車站的小鬼子膽寒不已。
尤其是那些正在開火的重機槍手。
他們很清楚,敵人的炮擊目標,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
這一番大力出奇蹟,十幾發炮彈之後,小鬼子的5挺重機槍終於有2挺被炸上了天。
原本的5條火舌,也變成了三條。
特務營的戰士們見了,都在心裏暗道:打得好,狗日的小鬼子,活該!
這時候,火車站裏的小鬼子指揮官長野東岡大尉已經穿好了鞋,挎着軍刀衝出了站房,來到一處掩體後用望遠鏡看向東面的山坡。
只見山坡的一處石頭後,一門九二式步兵炮不斷地噴吐着火光。
「吆西,想不到土八路的炮彈竟如此充足!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到底是哪些蠢貨把步兵炮和炮彈,讓土八路繳獲了?
統統應該切腹自盡!」
他憤怒地叫喊着。
這時候,一個小分隊長藤井一郎衝過來對着他喊道:
「中隊長閣下,敵人的炮火猛烈,我們被動挨打,不是辦法,是不是可以命令山炮開炮了?」
「吆西,藤井君,你們是否已掌握了敵人炮位?
我要你們立刻打掉敵人的步兵炮!」
長野東岡冷聲問道。
「嗨!我們已有把握!」
藤井一郎鞠躬保證。
「吆西,快快滴,開炮!」
長野東岡對於對方的表態顯然很滿意。
得到命令的藤井一郎當即爬上站房房頂,對幾個趴在地上的士兵下令道:
「諸君,長野中隊長命令我們打掉敵人的步兵炮,現在你們立刻開炮,三發急速射!」
隨着他一聲令下,這幾個士兵當即爬起身來,掀開角落裏的一塊防水油布,只見一門41式75毫米山炮赫然出現在眼前。
隨後一名早就潛伏在一邊,一直用望遠鏡觀察着特務營炮兵陣地的炮兵觀察手當即開始報出方向和距離,引導炮手調整射擊諸元。
很快,他們就調整好了角度,隨後一拉炮繩。
「砰!」
一聲巨響,一枚11斤重的炮彈就朝着遠處射去,發出了令人恐慌的呼嘯聲。
「咻咻咻」
山坡上,拿着望遠鏡觀察敵人的楊遠山、韓陽等人都看到了小鬼子山炮開火的火光,頓時驚恐大喊:
「炮擊,趴下!」
「轟!」
一聲巨響,特務營剛剛開火的那門步兵炮和操作它的幾名炮手、彈藥手,全都被炸上了天。
小鬼子的炮術,竟然如此犀利,竟然一發入魂!
還好特務營的運氣還算不錯,放在不遠處的幾枚炮彈沒有被引爆殉爆。
要不然,就小鬼子的這一炮,就足以讓韓陽的一連炮兵排,損失慘重。
楊遠山見此情形,當即一拳捶在地上,怒吼道:
「狗日的小鬼子,竟然如此歹毒,還藏了一門山炮!」
韓陽眼珠子都紅了,衝過來就對楊遠山喊:
「營長,命令炮兵連開炮吧,多等一會兒,咱們的傷亡會更加慘重!
小鬼子就一門炮,咱們那麼多炮集火射擊,肯定能幹掉這狗日的!」
楊遠山知道,不給這伙小鬼子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是不可能向河源縣求饒了,當即對張小河下令道:
「小河,去通知王根生,命令所有步兵炮全力開火,先炸掉小鬼子的山炮,再幹掉他們的重機槍火力點!」
他還是沒有命令加農炮和山炮開火,還是擔心把小鬼子嚇到,讓他們不敢出城。
而小鬼子如果不出城,一個大隊固守城池的話,特務營想拿下,沒有幾天的時間,根本沒戲。
哪怕伱炮彈再充足,人家退入城裏,跟你打巷戰,你就只能用人命去填!
「是!」
張小河疾奔而去。
這時候魏大勇和王野愧疚地靠過來,對楊遠山認錯:
「營長,是我們失職,沒有偵查出小鬼子竟然還藏了一門山炮!」
「和尚、王野,這不怪你們,給你們的偵查時間太短了。」
楊遠山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戰爭,就是免不了傷亡和意外。
這會兒,他也有點對自己戰前的狂傲而臉紅了。
這河源縣城,也許不可能如他預料的那樣能輕鬆拿下。
果然李雲龍沒打這河源縣城的主意,是有道理的啊!
楊遠山讓所有步兵炮全力開火的命令一下,王根生當即和副連長高遠志一起仔細計算了炮擊諸元,隨後一通調整,然後6門炮一齊開火。
「砰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聲響讓特務營戰士們興奮不已。
這是咱們的炮啊!
「咻咻咻」
炮彈穿空的聲音如此美妙。
然而對面的小鬼子就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敵人竟然有如此多的火炮!
小鬼子中隊長長野東岡大尉原本看到自己的山炮一開火,就輕鬆打掉了土八路的步兵炮,還在洋洋得意,嘀咕着:
「喲西,土八路果然不堪一擊。」
然而沒過一分鐘,他就看到了對面山坡上炮口的火光,聽到了炮彈飛射的聲音,當即失聲驚叫:
「納尼?土八路竟然有這麼多炮?」
隨即一股巨大的驚恐湧上心頭,忍不住大喊:
「快快滴,給佐藤少佐打電話,土八路不止一個連!
最少也是一個師!」
隨着他話音落下,6枚炮彈就朝着火車站站房房頂的山炮陣地砸下來——
「轟!」
「轟!」
「轟!」
「轟!」
「轟!」
「轟!」
六聲巨響,幾乎連成一片,瞬間將這個小小的山炮陣地淹沒。
炮手、彈藥手、觀察手統統被橫飛的彈片淹沒,發出一聲聲慘叫後寂然無聲。
「啊」
然而更可怕的是,隨着這六枚炮彈炸響,也不知道是哪一枚運氣爆棚,直接引爆了小鬼子山炮邊上幾枚準備轟炸特務營的山炮炮彈!
頓時幾聲巨大的炮彈殉爆聲炸響——
「轟!」
「轟!」
「轟!」
小鬼子的這座站房的鋼筋水泥房頂,徹底被炸塌,垮塌了下去,壓死了好幾個在站房裏警戒,準備防禦我軍進攻的小鬼子士兵。
小鬼子的慘狀,自然被楊遠山等人用望遠鏡看見了,他當即又下令:
「讓王根生把小鬼子那三挺重機槍也敲掉,我倒要看看,沒了火炮和重機槍,這幫小鬼子哭不哭!」
小鬼子的5挺九二式重機槍,一開始就在對這邊噴吐着火舌,剛剛被韓陽一連的炮兵給打掉了兩挺,現在還剩三挺,叫喚得也十分歡快,四下飛濺的流彈,也傷了幾個特務營的戰士,楊遠山當然不爽。
「轟!」
「轟!」
「轟!」
幾聲炮響,小鬼子的重機槍陣地被炸上了天。
楊遠山當即下令:
「停止炮擊,讓小鬼子認為我們炮彈不多!」
韓陽跑過來問:
「營長,現在我們怎麼打?」
「怎麼打?
小鬼子的火炮和重機槍都沒了,你還問我怎麼打?
你他娘的回頭娶媳婦,要不要問問我該怎麼洞房?」
楊遠山想踹他了,能不能發揮點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嘿嘿,營長,洞房這事就不用你教了,這個我會!」
韓陽心道:誰讓你要親自指揮的,我不問你那才是傻子呢!
有能耐,你直接放話說讓我們自主啊!
哼!
楊遠山白了韓陽一眼,回答道:
「你的一連機槍排不是有6挺重機槍嗎?
往前找制高點架起來掃射小鬼子啊!
步兵不要急着衝鋒,壓制小鬼子,等他們的援軍!
明白嗎?」
「是!」
韓陽得令,立刻下去安排自己機槍排的戰士出擊了。
只見他們幾人一組,抬着重機槍往前飛奔,很快就在火車站前800米的位置,利用子彈箱搭建起了幾個機槍陣地,開始對着火車站開火。
「咄咄咄」
六條火舌朝着火車站掃過,打得火車站各個位置放槍的小鬼子不敢露頭。
小鬼子中隊長,長野東岡大尉眼見着自己的山炮和機槍火力都被對面的土八路敲掉,頓時心裏發寒,一邊喝令手下的士兵全力對着黑暗處瞎特麼射擊,一邊屁滾尿流的跑到站房裏,給河源縣城打電話。
河源縣裏,大隊長佐藤賀少佐接到長野東岡的電話,也很懵。
不到5分鐘前,他還收到這狗日的打電話說只是土八路的小股部隊騷擾火車站,讓他不用擔心。
可剛剛卻又收到對方派人打來的電話說敵人有一個師。
現在,對方又用驚慌的語氣求援,說火車站危在旦夕。
這到底那句話是真的?
這反轉也太快了吧?
佐藤賀當即怒了,罵道:
「八嘎!
長野君,你是眼瞎了嗎?
敵人來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如果天黑看不見,你不會發射照明彈嗎?
我蝗軍有你這樣的蠢貨,簡直是恥辱」
長野東岡被罵,也不敢還嘴,等佐藤賀罵了足足三分鐘後,才小心翼翼地匯報:
「佐藤君,敵人的步兵雖然只有一個連的規模,但現在敵人暴露出來的炮兵足有7門步兵炮,還有6挺九二式重機槍!
以我們對土八路的了解,這恐怕是土八路至少一個師才能擁有的火力!」
「八嘎!你這個廢物!
土八路一共才3個師!」
佐藤賀聽到「一個師」這話就生氣。
前幾天晉陽城才發來電報,嚴令他們這些大隊長不得謊報軍情,不許動不動匯報土八路有一個師。
尤其點名批評了他們第37師團的廣末大隊。
這下子,第37師團的師團長平田健人頓時顏面無存,當即又連發兩封電報給他們這些大隊長,務必不允許再幹這種事!
誰干,就讓誰切腹自盡!
而那個始作俑者廣末三郎,也被勒令退役,轉入預備役了。
前車之鑑在前,佐藤賀又怎麼能不生氣呢?
這長野東岡是想禍害自己的軍事生涯,讓自己去跟廣末三郎作伴啊!
良心大大滴壞!
長野東岡被罵,也不敢還嘴,只能老老實實認慫:
「嗨!大隊長閣下,現在火車站形勢嚴峻,請大隊長閣下思量!」
佐藤賀聽着火車站方向傳來的槍炮聲,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正要決策,忽然手下一個中尉衝過來匯報:
「大隊長閣下,我河源縣負責的十多座炮樓齊齊打來電話,說遭到土八路的進攻,請求戰術指導!」
「納尼?十多座炮樓一起?」
佐藤賀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土八路這是瘋了嗎?他們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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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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