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看着自己一個團的人馬,被特務團的人圍住,心裏早就噁心壞了。
但偏偏,等了好半天,他也沒看到楊遠山趕來,不禁氣得想打人。
主辱臣死,孫銘也有些忍不了,開口對楚雲飛道:
「旅座,他們這太過分了,要不我帶人衝進去?」
「沒必要!每臨大事有靜氣!
楊遠山這是故意拿捏我呢,咱不能讓他看扁了。」
楚雲飛心裏又何嘗不急?
但虎死威不倒,他堅決不想讓楊遠山瞧不起自己。
「旅座,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還友軍呢!有這樣的友軍嗎?」
孫銘十分不甘。
他卻是忘了,就他們這些晉綏軍,這幾年,可沒少跟我們搞摩擦啊!
「還是我御下不嚴啊!
要不是錢伯鈞這混蛋亂來,我怎麼會遭受這樣的侮辱?」
楚雲飛心裏有十萬分的火氣,恨不能把錢伯鈞碎屍萬段!
他們又等了好一會兒,總算看到楊遠山帶着王野等幾個人越眾而出,遠遠地就招呼:
「楚旅長,我那裏事情忙,來得慢了點,還請見諒啊!」
楚雲飛板着一張臭臉冷哼一聲:
「哼,楊團長貴人事忙,是我楚雲飛不該叨擾!」
「哈哈,楚旅長言重了。
我特務團的大門,永遠為願意打小鬼子的友軍敞開。」
楊遠山打個哈哈,陰陽了他一句。
看到往日裏,軍裝筆挺,手套雪白的楚雲飛,此刻滿身塵土,他心裏別提有多爽了。
當兵打仗的人,天天血里來,火里去,窮講究個什麼勁!
「楊團長,既然你貴人事忙,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我的一個團被你的人給繳械了,你怎麼說?」
楚雲飛也懶得跟楊遠山磨嘰,開門見山地道。
「楚旅長,這你得謝我啊!
我的人抓住了小鬼子間諜,從他們嘴裏得知,你的一團團長錢伯鈞投敵叛變。
為了避免你楚旅長被叛徒所害,所以才斷然出手,拿下他們的啊!」
楊遠山一臉「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的表情。
楚雲飛心裏十分窩火,恨不得把錢伯鈞給拉出來千刀萬剮。
但他面上還是只能保持冷靜,故作驚訝地道:
「什麼?還有這種事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楊團長,這當漢奸的帽子可不能亂扣啊?
亂扣可是會出事的!
我獨9旅雖然不及你們特務團兵強馬壯,但也絕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楊遠山也不跟他廢話,轉身對王野喊:
「王野,去把錢伯鈞帶來!」
「是!」
楚雲飛見此,不禁又滿意,又糾結。
滿意自然是因為錢伯鈞沒死,自己可以親手斃了這混蛋。
而糾結,自然是因為坐實了這傢伙叛變,自己顏面無存罷了。
「旅座,救我啊!」
一條腿被打斷,胡亂被包紮一下,勉強止住了血,顯得十分虛弱的錢伯鈞,一見楚雲飛,就連忙驚呼救命。
他覺着:落在楚雲飛手裏,還能有些情面可以講,說不準能保住一條狗命。
可落在特務團手裏,那是真把他往死里打啊!
楚雲飛看到這傢伙,就恨不得一槍崩了對方。
當即大喝:
「錢伯鈞,你閉嘴!
還嫌不夠丟人嗎?」
「孫銘,去把人提過來!
我要審問審問!」
「是!」
楊遠山示意王野把人給他們,自己主動往後退了幾步。
給楚雲飛充分的空間。
楚雲飛見此,頓時心裏一沉。
他自然知道,楊遠山擺出這幅不怕錢伯鈞翻供的模樣,恐怕是這廢物,已經把投奔小鬼子的事全招了,甚至說不準都已簽字畫押了。
他不禁在心裏暗恨錢伯鈞是個廢物。
連咬緊牙關都做不到!!!
楚雲飛審問錢伯鈞的過程自然不必細表。
約莫十幾分鐘後,他就拔出手槍,給了對方一槍,送他見了閻王爺。
然後滿臉寒霜地走回來對楊遠山道:
「楊團長,我楚雲飛御下不嚴。
讓你見笑了。」
「楚旅長客氣了。
小事一樁。」
楊遠山有點可惜,這錢伯鈞還沒正式當上小鬼子的少將旅長。
要不然,自己斃了他,可是4門77毫米野戰炮啊!
不過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把人交給楚雲飛,算是賣對方個人情。
要不然,早就讓人偷偷給斃了。
「這錢伯鈞已經被我處決了,他們叛變之事也就解決了。
我這一團人和這些裝備,還請楊團長還我。
我楚雲飛感激不盡!
有機會,一定請楊團長喝酒。」
楚雲飛緊張地盯着楊遠山道。
「哈哈,楚旅長客氣,咱們是友軍,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說着他就揮手招呼後面的韓陽,把那些俘虜都放掉。
見他這麼爽快,楚雲飛頓時滿臉的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楊遠山可不是什麼有便宜不佔的人啊。
不過眼看着隨着楊遠山的命令,那些特務團的戰士,還真是退到了一邊,讓那些俘虜們,開始往這邊走。
他不信也得信了。
心裏自然五味雜陳,深深地覺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還好這時候,孫銘悄悄提醒:
「旅座,我們的兵都空着手。」
楚雲飛頓時悚然一驚,連忙又問楊遠山:
「楊團長,那我這一個團的裝備?」
「哈哈,好說好說。
裝備都在那邊,楚旅長讓人自己拿就行了。
對了,忘了知會楚旅長了,你的人里,剛剛有一百多鐵了心當漢奸的,不願意放下武器投降,剛剛都被我的人給擊斃了。
楚旅長應該不會介意吧?」
「當然,當然。
還要多謝楊團長幫忙才是,要不然,我楚雲飛也要處決他們!」
楚雲飛是真有點懵了,他想不通,為什麼這次楊遠山居然這麼好說話。
想當初,為了被他繳走的千把條槍,自己跑去要了李雲龍的條子來找這傢伙,這廝都死咬着,沒還給自己的啊!
難道這不到一年時間,他就變了性子?
想到這裏,他當即給孫銘使個眼色,讓他去隊伍里看看去。
孫銘跟了他好些年,自然有無比的默契。
立刻就去查探了。
不一會兒,孫銘就匆匆而來。
悄悄在楚雲飛耳邊敘說了一番。
楚雲飛聞言,當即氣急敗壞,喝問楊遠山道:
「楊團長,為什麼我的人少了上千人?」
「楚旅長,這事兒不賴我!
是你的人,聽說我們特務團把小鬼子打得嗷嗷叫,所以非要投奔我們打鬼子,我也不能不收是吧?
那樣,豈不是冷了弟兄們的一腔報國熱血?」
楊遠山都快笑破肚皮了。
面上卻一臉無辜。
「難道我獨9旅就沒打小鬼子???」
楚雲飛從牙齒縫裏,蹦出這麼句話。
「是嗎?
你們獨9旅也打小鬼子嗎?
那你們殲敵多少啊?
是有一個旅團還是有一個聯隊?
該不會連一個大隊都沒有吧?
我的一個營都可以殲滅小鬼子一個大隊的哦!」
楊遠山刀刀扎心的話,差點把楚雲飛給氣炸了肺。
但他卻又無法反駁,在楊遠山的特務團面前論戰績,他還確確實實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至於當初拿下娘子關,沒幾天又被小鬼子打得狼狽逃竄的事,忽悠忽悠不明真相之人也就罷了。
要真敢在楊遠山面前說出來,肯定會被嘲諷!
深呼吸了幾口,強行克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憤怒。
楚雲飛決定不糾結這千餘人的事了,又咬牙問:
「那我那些裝備呢?
難道他們也會說話,說要跟着特務團打小鬼子?」
「裝備?
楚旅長,這就是你不會辦事兒了吧?
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難道你不得掏點工錢嗎?
早聽說你們晉人擅長做生意,但也不能這麼摳門吧?」
楊遠山滿臉「你真不會做人」的表情。
讓楚雲飛的雙手都開始顫抖。
好半晌之後,他才咬着牙道:
「楚某明白了。
今日的恩德,我楚雲飛,將來遲早報答楊團長!」
說着他轉身就走。
他怕自己再不走,會拔出槍來,給楊遠山那張欠揍的臉上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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