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兒子,有幾個好東西?
不說李恪這些人,哪怕是現在跟個透明人一般的李佑,那又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只是如今的李承乾太過於強勢,李二的好些兒子也就偃旗息鼓了。
你讓李承乾稍微勢弱一番你試試?
保管什麼牛鬼蛇神都能跳出來。
「原來是梁王在作妖?」長孫沖笑道,「殿下放心,吾等定然會為幾位殿下討個公道。」
他知道李泰的意思,倒也沒有拒絕。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本王就不管了。」李泰說完,沒有任何猶豫的便離開了。
對於這些傢伙在商議什麼,他是一點兒興趣都沒。
「這越王殿下倒是清醒。」見李泰走後,王德全笑道,「街面上的傳言,老夫也聽說了,當時還以為這越王怎麼着也得利用這傳言做點兒什麼,結果這位倒好,真就跟個老實人一樣。
要不是見識過這位早年和蜀王一道打斷了崔浩的腿,還真以為這位人畜無害。」
「那他可就太人畜無害了。」長孫沖笑道,「要我說,殿下這麼多兄弟裏面,最精明的便是這越王了。
別看他現在什麼都沒做,但我們殿下要是出現什麼意外,他反而是機會最大的人。
要不是殿下身邊有怨軍那群驕兵悍將,這會兒我都得去封信提醒一下殿下,得提防着這位。」
「伱的意思是他會謀刺殿下?」王德全一聽這話,神色就緊張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的榮華富貴和身家性命都與殿下綁在一起,這可馬虎不得。
「他沒有機會的。」長孫沖卻是笑了笑,「如今,那位最想對付的人其實還不是我們,恰恰就是越王。
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賴在東宮?
說到底,也是擔心那位對他下死手。
如今這局勢,說起來也有意思。
在沒能拿下越王之前,那位倒是不敢對我們殿下下黑手,他也擔心越王撿了便宜。
而越王如今也不會對那位下死手」
說到最後,長孫衝倒是笑了起來,「如今這局勢,真他娘的亂,也許梁王出來攪局一番,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那梁王此事,我們不管?」王德全問道。
「為什麼要管?」長孫沖笑道,「你放心,既然此事兒是梁王所為,那麼要不了多久,越王的名聲就臭了。
沒有人會為他人做嫁衣的。
而越王此番前來,估摸着也存了這個心思,他希望我們出手。
這樣一來,他既洗清了自己,又保全了自己的名聲。
可我們只要不管,他名聲還是會臭。」
說到這裏,長孫衝突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哪怕此事兒和梁王無關,屆時他的名聲也會臭大街。
因為,他自己就會這麼幹。要不然,他很難自圓其說了。
所以,我們幹嘛要去摻和?」
出身決定了長孫沖的思維模式,政治上的各種陰謀,他真就是從小就跟着他那個老陰逼的爹學了個十成十。
「那行,這事兒我們就不管了。」王德全當然不會懷疑長孫沖的話,在經商一道上,他有發言權,但在從政一道上,他真就是拍馬都趕不上。
這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既然如今大唐開放了商業環境,王侍郎應當抓住這次機會,在商業上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長孫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之前販賣書籍,終究只是在士子圈裏有些影響,於普通百姓而言,終究還是欠缺了一些,殿下將來若想登臨大寶,民心還是需要的。」
「這是自然。」王德全聞言,笑道,「尚書放心,商號那邊已經在籌備了,屆時,定叫天下人都開開眼。」
說到商業領域,他信心十足。
吃的就是這碗飯,能讓他在大唐身居高位,依靠的便是商業上的手段,他何懼之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自從劉樹藝(這兩兄弟,名字幾乎一模一樣,我都快分不清誰是誰了。)馳援以後,他們着實和叔孫海、万俟璞等人打了幾場硬仗。
最狗的是,劉樹義兩兄弟,就像商量好似的,紛紛潰敗。
就這麼說吧,打十場,輸七場,還有三場雙方都沒佔到便宜。
平均下來就是三場總要有一場勢均力敵。
「媽的,老子算是發現了,劉樹義這些牛日的,打的就不是仗。」叔孫海的軍營中,雖然近乎連戰連捷,但叔孫海還是扯着嗓門罵道,「這群牛下的,擱這兒給老子打政治呢。
他們明明兵力佔優,還能打成這逼樣子,要不是再拉張亮下水,就真他娘的成廢物了!」
叔孫海是越罵越起勁兒。
雖然贏了,但如果過早的逼得張亮下場,他是真沒把握。
不管張亮在大唐的武將里有多不堪,那都不是他能比擬的。
人的名,樹的影,便是如此了。
當然,和他一樣罵罵咧咧的還有張亮。
這會兒張亮比叔孫海還憤怒,桌案都被他掀翻數次了。
「這群廢物!」張亮看着傳來的戰報,喝罵道,「都他娘是豬狗麼?數倍於敵人的兵力,還被打的丟盔棄甲,他們怎麼好意思求援的?」
「家主。」一旁的公孫常一邊再次將掀翻的桌案扶正,一邊說道,「我看這劉家兄弟就是故意的,他們這是在逼迫家主親自下場,為蜀王站隊。」
「你以為老夫不知?」張亮一把將剛剛扶正的桌案再次拍翻,嘴上卻也沒停下來,「他們就是故意的!知道如今老夫不能拿他們怎麼着,逼着老夫做出選擇!
可到如今,他們哪怕是連一個餅都不願意給老夫畫一下,真當老夫好欺不成?」
張亮的憤怒其實是可以理解的,正如他所說,哪怕是到了現在,那些傢伙依然對他無動於衷,只是用膠着的戰事在逼迫他。
大家都很清楚,他才是洮河郡的行軍大總管,洮河郡的戰事要是失利,第一個吃瓜落的便是他這個大總管,至於旁人,雖然也落不得好,但得往後靠。
這會兒,真正坐蠟的人,其實就是他張亮了。
「家主,大明那邊來人了。」就在張亮無能狂怒的時候,公孫節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聽到這消息,張亮立馬說道:「快,將人帶上來。」
說完,他又看着一片狼藉的硬仗,不耐地說道:「還愣着幹嘛,趕緊收拾啊!等着讓人看笑話不是?」
公孫常聞言,心裏有些無語,但動作上還是麻溜的收拾張亮弄出來的爛攤子。
他其實知道,張亮這會兒很在乎大明那邊的消息。
既然蜀王這邊不知道尊重人,張亮的選擇其實不多了。
除非他不要臉皮的跟着蜀王混,但這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見過鄖國公。」很快,大明的使節便走了進來。
這人就有意思了,居然是慕容承衛,也就是慕容孝雋的第三子。
他和自己幾個兄弟不一樣,不想走武將一途,倒是在禮部混了個風生水起,如今已經是禮部郎中。
用他的話來說,要想支持婉秋今後走到更高的位置,他們兄弟全是武將可不行。
「此番大明派你來是何用意?」張亮頓時端起了他國公的架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倒是頗有幾分威嚴。
慕容承衛什麼人啊?
不就一國公麼?要不是咱爹死得早,咱還是王爺呢!
能被你這氣勢震懾到?
「不是國公先遣使入我大明?」慕容承衛當即詫異道,「出於禮節,我大明這才派了外臣前來。」
說完,便一臉笑嘻嘻地盯着張亮。
殿下那邊的口諭已經到了,對於這鄖國公,不用客氣。
既然殿下都交代了,他們自然照辦。
雖然以前對李承乾還有些怨氣,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畢竟當時的情況,他們也清楚,再說了,如今,李承乾能帶給他們的利益太大了。
真要是他們的外甥能繼承李承乾的基業,這對於他們慕容氏,那絕對意義非凡。
如果是前隋,他們可能還不敢想。
但別忘了,他們殿下的母后,姓長孫!
張亮聞言,明顯有些慍怒:「你這是在羞辱本國公?」
「這該從何說起?」慕容承衛笑道,「外臣不過一小小使節,焉敢羞辱鄖國公?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若是這傢伙不端着個架子,他可能真會客氣一些,但端起個架子,呵呵,大明的這些傢伙,就沒一個好相予的。
再說了,他作為昔年的世子,桀驁不馴才是他的性格,雖然這些年在大明有所收斂,可這是大明麼?
「放肆!」張亮身旁,公孫節怒聲喝道。
有些話,張亮不好說,但他倒是沒什麼忌諱。
義子嘛,很多時候就是用來背鍋的。
「是外臣失言了。」慕容承衛拱了拱手。
見慕容承衛這般,張亮也就順勢下了台階,笑道:「早就聽聞大明官員向來如此,今日倒是讓老夫領教了。
話說回來,貴使此番前來,可是明王殿下有何交代?
說起來,唐明本就是一家,鬧到這個地步,也不過是小人作祟罷了,若是需要,老夫倒是願意居中調解一二。」
「國公說笑了。」慕容承衛笑道,「大明從立國之初,就無懼任何挑戰,以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今後亦是如此。
此番外臣前來,殿下也明確交代過,鄖國公乃大唐功勳,又實領一地兵權,與我大明接觸太多恐引人非議,尤其是如今在高州的那位。
還望鄖國公能夠理解。」
聽他說完,張亮的臉都黑了。
這話什麼意思,他又不是傻子,豈能聽不懂?
「既如此,看來是老夫冒昧了才是。」張亮強忍着怒意,道,「公孫常,送使節去休息。」
公孫常一見張亮這臉色,當即就連忙帶着慕容承衛走了出去。
都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營帳里砸東西的聲音。
「我那兄弟,真是不小心,這是又把什麼弄翻了?」公孫常連忙笑道。
慕容承衛卻是一句話都沒說,笑了笑,便跟着公孫常走了。
他此番,就是要將張亮逼到死角。
既然自家殿下不願意用此人,那麼此人就只能推給李恪。
到時候剛好一起給收拾了。
營帳中,張亮發泄了一通後,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這會兒,由不得他不冷靜了,沒辦法,他發現自己如今處於一個極度尷尬的境界。
爹不親,娘不愛的,成了個萬人嫌。
這就很危險了。
「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張亮開始安靜的思索了起來。
這會兒,他也不惱了。
「按理說,如今老夫手握大權,節制洮河郡數萬兵馬,應該是這場風波中,爭先巴結的對象,為什麼這些人對老夫好似都沒有任何的敬意?
不應該,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坐在椅子上,張亮靠着椅背,自言自語。
今天這事兒,不對頭。
甚至可以說,從他來洮河郡上任以來,一切都不對頭。
張亮倒也不是個單純的莽夫,單純的莽夫也走不到他今天這步。
這會兒,當他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之後,冷靜下來之時,他終於意識到這事情不對了。
當然,縱使不對,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根由。
畢竟,他如何會相信,僅僅是因為自己收了五百假子,陛下和大明的明王,都對他動了殺心。
至於李恪,呵呵,那就更簡單了,用士家的話來說,豎子不以為謀!
「公孫節,你去準備一份厚禮,老夫要拜會許敬宗。」思量了片刻,張亮頓時就站了起來,說道。
這會兒,也許只有許敬宗能為他解惑了。
說起來,他和許敬宗倒是像一對難兄難弟。
在士家圈子裏的名聲,他兩個當真是半斤八兩。
至於許敬宗,如今的許敬宗可牛逼壞了。
他是什麼都不摻和,一心藉此時機,大力發展洮河郡。
還別說,如今的洮河郡借着唐明邊境封鎖的便利,在商業一途上,當真是邁出了一大步。
加之又有許敬宗這位郡守的大力扶持,一時間,洮河郡的發展真就是蒸蒸日上。
單單憑藉着這份政績,哪怕是回到朝堂上,許敬宗也定當能昂首挺胸了。
「郡守,鄖國公有拜帖送來。」就在許敬宗巡視洮河物流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張帖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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