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城,執法堂分堂。
作為執法堂執事的江景源,此時氣的渾身發抖。
今天外門大比期間,很多人都想看看奪魁熱門的風采。
雖然參賽牌號是隨機發放,但哪裏都有舅舅黨,這種信息早就被暗地裏給透露出去了。
可一天下來,那些奪魁熱門竟然全部沒有上場,都視為自動棄權了。
一個兩個棄權沒什麼,大家都以為受傷出意外了,這種事很常見。
可是一天下來二十多位奪魁熱門,一個人都沒上場,只要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了。
有心人一打聽,更是大驚失色。
一百三十四位奪魁熱門,全部受了重傷?都在修養當中。
有人搞事,這是要翻天了啊!
這個消息很快席捲萬劍宗,而哪裏都不缺吃瓜群眾,都在等着接下來的消息,這不比外門大比有趣刺激多了?
執法堂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
江景源得知這個情況後,臉色一直都是黑的,表面的情緒也懶得去維持,他暴怒道,「查,給我徹查!到底是哪門哪派敢如此膽大包天!!」
難道是其他四宗?
雖然因為神音宗的威勢,萬劍宗和其他三宗一直處於和諧時期,但暗地裏還是常有齷蹉爭執,屬於既聯合又對抗的狀態。
當然,大概率是神音宗。
畢竟神音宗平常的時候,老是被他們四宗噁心的夠嗆,能噁心回來自然是樂意的。
但江景源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神音宗。
要是神音宗出手,這些奪魁熱門就不是重傷,而是直接死亡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殺,主打一個讓人捉摸不透。
執法堂的效率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都非常神速,尤其還是外門大比關鍵時期。
「大人,白大執事來了。」
白世中來了?
江景源直接站起,連忙出門迎接。
他雖然是化龍境,而白世中是築基圓滿,但對方卻是他的上級。
他是分堂執事,白世中是總堂執事。
而為了分辨總堂和分堂的執事,萬劍宗弟子皆稱總堂的執事為大執事。
「白大執事,你可來了。」
江景源笑容滿面,出了這種事情,以他的心性也不免有些慌亂。
此時江景源在築基圓滿的白世中面前,根本沒有化龍境的架子。
這裏畢竟是萬劍宗,是有嚴謹制度存在的宗門,出了宗門自然是實力強者領頭下命令,但在宗門裏職位的高低,才是真理。
畢竟你再強,強的過擬定規矩的人嗎?更不用說白世中的師尊還是劍心峰的現任峰主陸鳴劍。
白世中在執法堂其實不怎麼受待見,畢竟對方能號稱鐵閻王,其性格可見一斑。
可是每當各個執事遇到辦案困境的時候,白世中只要出現,就好似黑暗中的一縷光,讓人心安。
「江執事放心,公羊堂主有事外出,所以這個案子只要辦好辦快,自然無事。」
白世中一來,一眼看穿江景源心中的慌亂,他直接安撫。
不得不說,白世中雖是青年模樣,但在執法堂就是公正嚴明的象徵,所以他一開口,江景源便放心下來了。
尤其是聽到堂主人不在,他更是鬆了口氣。
分堂不設分堂主,萬劍城執法堂各個執事輪流掌權,今年是輪到他了,沒想到他在任期間,出現了這種情況。
他真怕公羊堂主暴怒之下,直接把他一擼到底。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
「江執事,你覺得是誰做的?」
「神音宗?能悄無聲息讓一百三十四位外門弟子受重傷,還不被我們察覺,我覺得只有神音宗了。」
雖然之前江景源心中覺得不是神音宗,但說實話,心中還是覺得神音宗嫌疑最大。
「大概率不是神音宗。」白世中笑道,「橫山五宗都有默契,不管內門大比還是外門大比,都不會出手搗亂。」
不管外門還是內門,都關係到一個宗門的根基。
外門是地基,內門是中流砥柱。
如果每次大比都有人出來搞破壞,那橫山域早就被其他地域的宗門給吞併了。
「那是?」
「這樣吧,先按照你的想法徹查一遍,如果幾天之後沒有線索,就將外門大比還未淘汰的聚氣九重的弟子請過來詢問一遍。」
白世中一說,江景源便知道其意,他若有所思道:
「如果真是其中一位聚氣九重為了拿下真傳位置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那麼他只能去找刺客組織了。」
「正好我現在也沒什麼頭緒,今晚便會一會這些陰暗的蟲豸了。」
「善。」
當然,白世中也不指望能短時間找出幕後黑手,他做好了長時間坐鎮萬劍城執法堂的準備。
畢竟,說不定就是神音宗發瘋做的呢?而想要找到神音宗的蹤跡,就比較難了。
晚上,月影閣、血色樓、唯我堂的十位分閣主、分樓主、分堂主,盡皆被邀請到了萬劍城執法堂會客室。
待眼前這三十人坐好,江景源沒有和這些蟲豸廢話,他冷淡道:
「諸位,邀請各位過來,想必你們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我們萬劍宗能容忍你們的存在,是因為我們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可若是你們做事失了分寸,我等不介意將你們連根拔起。」
在座有些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畢竟外門大比年年都有,初來乍到還會看個新鮮熱鬧。
但呆得久了,看一些聚氣境的小輩比賽,實在是無聊得緊。
所以有些人根本就不關注外門大比這件事。
而有些人關注,則是因為他們好賭,自然也知道一百三十四位奪魁熱門盡皆受了重傷的事情。
結果執法堂竟然認為是他們幹的?
「江執事,您覺得我們有膽子做這種事情嗎?」
「我看未必,你們血色樓平時膽子就很大,還好賭,指不定你們某位樓主輸了精光,沒靈石後準備干一筆大的呢。」
「劍十三你休要血口噴人。」
「呵呵,如若不是你,那你急什麼?」
劍十三自然也被邀請來了,他神色淡然,看上去是一點都不慌。
其他人也都情緒正常,畢竟執法堂讓他們全過來,明顯是還未找到幕後黑手。
江景源冷眼的注視在場的所有人,聽着這些人的爭吵,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
「江執事。」
門口站着的是一位執法堂弟子,他沒有進來,掃了一圈在座之人,在劍十三的身上頓了頓,隨後喊了江景源一聲。
江景源出來後,隨手將門一關,示意這位執法堂弟子說。
「江執事,查清楚了,因月影閣暗號的問……」
話還未說完,門內便傳出了動靜。
江景源面色一變,連忙推開門,一進來便看到劍十三一拳轟碎牆壁,急掠而出。
還未等江景源說話,旁邊的執法堂弟子驚呼道,「大人,幕後黑手就是劍十三…」
江景源聞言目光一凝,看着劍十三的背影,大喜之下獰笑道,「跑?跑得掉嗎?!」
而這時其他月影閣的分閣主聽到這話,愕然的同時,不由紛紛破口大罵劍十三。
他們腳下也不慢,直接沿着劍十三轟出的洞口,施展遁法跑路。
剩下血色樓和唯我堂的人面面相覷,有些人見月影閣的人跑了,差點也跟着一起跑。
看見江執事追了出去,這位執法堂弟子見月影閣的人都跑了,其餘人也蠢蠢欲動,冷冰冰的威脅道,「誰敢出這個屋,視為月影閣同黨。」
言罷,他也不走,直接站在門口,就這麼盯着在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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