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開終有時,落地已無聲。今日是咱們百花樓夢如的最後一曲,諸位老爺公子們如果憐惜的話,不妨再添一房。」
徐媽媽一番話,說的露骨直白。
但今天是百花樓當代花魁最後一曲,她自然要榨乾對方最後的價值。
很快,夢如一身白衣,盡顯身段。
她抱琴而出,那鵝蛋般絕美的臉,帶着淡雅的笑容,不管是身段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
夢如一出場,就有人抑制不住的喊叫着。
徐夢如十五歲在百花樓出道,十七歲奪得花魁之名,今年二十五歲便要彈奏最後一曲落下帷幕,令人唏噓不已。
可以說,徐夢如是在場很多人的青春。
花魁退休代表什麼,他們自然清楚,所以今天很多人,其實就是來為徐夢如贖身的。
「聽說夢如姑娘出場,基本都戴着白色面紗,今日怎麼以色示人。」
「以往夢如姑娘是百花樓花魁,年齡未至,百花樓自然要營造疏離神秘感,以博名聲,但今日則不同了。」
郭五爺說着,看向寧世春,見少年痴痴的望着徐夢如,他笑道,「寧公子放心,今日有我在,必讓有情人成眷屬。」
「世春謝過五爺。」
「寧公子有情有義,只要有人得知,必會鼎力支持,我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不錯,寧小子你不和我說,我還不知道你有這段往事呢。」梁河金笑道,「今日有郭五爺的幫助,你小子就放心吧。」
寧世春從小在萬劍城長大,但屬於貧困戶,十二歲的時候因為惹禍翻了百花樓的牆,意外碰到徐夢如,被對方救助,從此便迷戀上了對方。
十五歲檢測出黃階上品的資質,成為萬劍宗外門弟子,三年過去了,他已是聚氣九重。
本來他想着,如果能奪魁成為真傳,再來為徐夢如贖身,可今日花魁退休一事,只得提前過來。
一樓的三人已經胸有成竹。
二樓雅間的周玄,掃了一樓幾眼,也心中有數了。
至於徐夢如,在吃慣了海鮮鮑魚的周玄眼裏,也就那樣吧。
顏值不錯,但風塵氣太重了,不如夫人們的一根。
倒是穆延節見徐夢如出來,呆了一會,隨後艷羨道,「也不知道哪位能拿下夢如姑娘。」
「你喜歡?為她贖身啊。」
「可不敢,我堂哥要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
見穆延節擺手又搖頭,周玄不由哈哈大笑。
而此時,徐夢如已經開始唱詞彈奏。
一曲終了,掌聲熱烈。
不如殷悅綺,周玄聽完後心中點評。
他沒有說話,繼續關注着。
接下來是擲千金環節,擲千金又稱值千金,暗喻花魁們價值千金,也是各大青樓的媽媽們希望老爺們出價高點。
是的,拍價。
以往,青樓媽媽們為了給花魁們留點顏面,都是讓侍女龜公們拎着花籃,在各自青樓巡環一圈。
有贖身意向的客人,只要在紙上寫上價格扔進花籃內,到時候最高價便可贖下花魁。
但有些人則不當人子。
他們早早串聯起來,各自價格都出的不高,贖回去後,更是讓花魁一點朱唇萬人嘗。
搞得當時的花魁們得知這個消息,皆是花容失色。
為了保障青樓利益,青樓媽媽們商量了一下,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直接拍價來得實在。
而花魁們為了不出現那位花魁的慘狀,也都默許了。
周玄要是得知這事,肯定會一臉不屑,一點朱唇萬人嘗怎麼了?老子一杆名槍萬人敵說什麼了嗎?
「三百兩!」
「五百。」
「一千。」
擲千金環節一開始,一些按捺不住的人便開始叫價。
而每次叫價,徐夢如都會看向那人,露出迷人的微笑,絲毫沒有被人當做貨物的尷尬。
「五爺。」
「寧公子莫急,再等等。」
很快,徐夢如的身價達到了三千五百兩。
郭五爺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他舉起一杯酒,打算飲盡後一價定乾坤。
就在他清酒入喉之時——
「一百下品靈石。」
噗!
郭五爺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甚至還把他嗆住了,咳嗽連連。
不是,大家都在用津巴布韋幣叫價,你怎麼用美金啊?
這個價格,顯然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看去,是一位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
見大家看來,眼神莫名,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道,「放心,既然已拍價,自然是會支付的。」
言罷,他手一揮,桌子上瞬間出現一百塊堆疊在一起的下品靈石。
這一刻,整個青樓都譁然了起來。
「真的用靈石來贖身啊?」
「難道夢如姑娘有什麼神異之處?」
「恐怖如斯。」
而真真正正見到靈石後,剛剛還吃驚的徐夢如更是媚眼如絲。
「混賬!」
此時有一人直接拍桌而起,盯着用靈石拍價的中年人,恨聲道,「苟深平,你真是條老狗啊!連這事都要與我爭執?」
苟深平被人叫老狗,卻沒有生氣,他呵呵一笑,陰陽怪氣道,「季飛五,我與夢如姑娘一見如故,想贖她讓其擔任我侍女,此事有何不可?與你這個廢物有何干係?不會是想為夢如姑娘贖身,卻拿不出靈石吧?拿不出就滾出百花樓,你這窮人呆在這,真是辱沒了這風流之地。」
「一百下品靈石算個屁啊?」
季飛五氣得渾身直哆嗦,臉色鐵青,顯然不是一位擅言語之人。
他陰晴不定,隨後發狠道,「今日,有你沒我!」
話語剛落,虛空之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密密麻麻的幽黑色飛針,此為瞬影針。
瞬影針在空中一閃而過,速度快到猶如幻覺,眨眼便出現在苟深平身前。
坐在椅子上的苟深平面色劇變,顯然沒想到這一次竟真正激怒對方,讓對方破防。
他雙腿一蹬,連人帶椅猛然暴退,同時身前出現一口青光鍾。
青光鍾出現瞬間,嗡的一聲,猛然自震。
一股股波紋散發。
部分疾馳的瞬影針,速度一降,變得晃晃悠悠。其餘飛針則是在虛空一遁,避開了空中波紋。
叮叮叮叮——
發出震盪波紋的青光鍾從空中落下,頃刻間將苟深平罩在原地,把四面八方的瞬影針全部擋下,響起清脆的聲音。
「你瘋了?在萬劍城鬥法,引來執法堂,咱們都要被嚴懲。」
「殺了你後,我自會去執法堂伏法。」
剛剛兩人說話期間瞬間且突兀的鬥法,讓在場的人還未反應過來,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不由發出驚恐尖叫之聲。
「築基境?」
同時不知誰震驚的喊了一句,讓在場的人更加恐懼。
「跑,快跑!」
「去喊巡街的巡城衛!」
「築基境跑來青樓幹嗎?你們還缺女人嗎?」
「快走。」梁河金一把抓住寧世春和郭五爺,拉着兩人就要出青樓,遠離這是非之地。
結果剛一轉身,寧世春和郭五爺一臉驚恐,口中盡皆出聲。
「小心!」
「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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