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剛氣呼呼的離開招待所,周家其他人也不可能再待下去,和周秉義還有郝冬梅打了個招呼後,一起回了家。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回家後,鄭娟下了點麵條給眾人吃,周志剛生着悶氣,怎麼都吃不下,讓鄭娟把麵條拿走。
鄭娟把麵條端回來,對王剛說道:「要不你去勸勸爸。」
王剛聳聳肩道:「我要開口勸,估計能把爸氣死。」
鄭娟打了王剛肩膀一下,埋怨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王剛說道:「我現在也憋着一肚子氣,能說什麼好話。」
李素華走過來,對王剛說道:「你們別管你爸了,自己先吃麵,餓了一晚上,吃完早點休息。」
鄭娟將麵條遞給李素華道:「媽你也看開點,別餓着。」
「唉,有什麼看開不看開的。」李素華落寞的端着麵條回到房間。
進屋後,李素華將面先放到床頭柜上,然後對周志剛說道:「咋了,還在生悶氣,秉義又不是故意的。」
周志剛氣呼呼道:「我沒生秉義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沒本事,才讓人這般輕視。」
李素華嘆口氣,坐到周志剛身邊說道:「沒辦法,人家是高官,日理萬機,哪是我們平頭百姓能比。」
周志剛苦着臉道:「道理雖然懂,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難道你還找人算賬去嗎?」
周志剛憋屈的翻了個身,不再理會李素華。
「行啦!起來吃點麵條,別讓孩子們擔心。」李素華說道。
「你吃了嗎?」周志剛轉身問道。
「我們一起吃。」李素華把麵條拿過來,和周志剛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來。
另一邊,郝冬梅和周秉義推着自行車,回家路上,夫妻兩人誰都沒說話。
「冬梅,回家後對你爸媽冷靜點,別吵架。」周秉義勸妻子道。
「秉義,你難道不生氣嗎?約見面吃飯的是他們,結果爽約的又是他們!」
「生氣又如何,你知道的,你爸的工作性質在那裏,我想他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耽誤了。」周秉義嘆氣道。
「他們有事不能來,也該派人捎個口信,實在不行打個招待所電話,也費不了多少時間。」郝冬梅置氣道。
「興許是事情太緊急,顧不上!」周秉義找着藉口道。
郝冬梅氣憤道:「秉義,你為什麼現在還能保持冷靜,明明你才是最該生氣的人呀!」
周秉義嘆氣道:「因為我知道,生氣也沒有用,既改不了事實,也解決不了問題,說到底發生這事的根源,還是因為我們兩個家庭的不對等。」
郝冬梅突然停下腳步,對周秉義問道:「你後悔娶我了?」
周秉義搖頭道:「我從來沒後悔過,我後悔的是,不該這麼早回吉春。」
郝冬梅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秉義說道:「我曾經和秉昆談過我們兩家的問題,秉昆說我只有憑自己努力,做出一定成績,才會獲得你爸爸的認可。
只有獲得認可後,你爸爸才會對等的看我們周家。」
郝冬梅詫異道:「所以你才一直留在首都工作,不肯回吉春?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周秉義扶着郝冬梅的肩膀,說道:「因為我愛你,不想你夾在兩家人中間苦苦掙扎。」
郝冬梅愧疚道:「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我,你和你的家人,不會受到如此對待。」
周秉義搖頭道:「秉昆有一句話說的對,打鐵還需自身硬,只有自己強大,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不是責怪他人,而是想辦法強大自己。」
郝冬梅第一次覺得自己丈夫很厲害,最起碼情商這一塊,甩她幾十條街。
她也相信,自己丈夫早晚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兩人一邊憧憬未來,一邊回到家,發現父母並不在家,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郝高官和金月姬才回來。
郝高官看上去很疲憊,本就身體不好的他,臉白的嚇人。
郝冬梅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什麼怨氣也消了。
「冬梅,對不起,化工廠發生特大事故,我和你爸去現場處理,秉義家人那邊還好嗎?」金月姬對郝冬梅問道。
「媽,你放心吧!我家人已經回家,晚上的事我也解釋過。」周秉義先一步說道。
金月姬點點頭,說道:「今天的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明天冬梅帶點禮物過去,代我們表示歉意,禮物我晚上會準備好。」
郝冬梅還想說些什麼,被周秉義拉住。
「爸媽,你們忙了一夜也累了,早點休息。」周秉義禮貌的說道。
郝高官沒精神的點點頭,慢慢走上樓,結果一步沒踩好,一頭栽了下來。
「爸。」郝冬梅嚇了一跳,趕緊去扶,可為時已晚。
郝高官從樓梯上滾下來,郝家徹底亂了套。
救護車開進了大院,郝高官被人抬走,郝冬梅和周秉義陪着去醫院。
周家是第二天才接到的消息,周秉義在醫院忙活了一夜,一直等到岳父情況穩定後才離開。
郝冬梅和金月姬擔心郝高官,一直不肯離開醫院。
「你老丈人沒事了吧!」周志剛聽到這事,心裏再無怨氣。
「已經脫離危險,醫生說他大病未愈,又操勞過度,所以才會暈倒,好在送醫及時,以後只要好好修養就可以。」周秉義解釋道。
「那就好,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望一下?」周志剛問道。
「不用了,醫院那邊全是人,各大領導都去了。」
周志剛聞言慢慢冷臉。
王剛冷哼道:「大哥,你是嫌我們給你丟人了?」
周秉義急道:「秉昆,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醫院現在亂糟糟的,人多嘴雜,你們去也見不到人。」
王剛冷笑道:「我是不是曲解,你自己心裏明白。」
周志剛皺眉道:「好了,你們倆兄弟有什麼好吵的。」
周秉義和王剛看在周志剛和李素華的面子上,並沒有繼續吵下去,選擇了克制。
兩人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跑到了院子裏單獨聊。
「秉昆,我知道昨天的事你很生氣,可是冬梅父母真不是故意的。」周秉義對王剛說道。
「其實故不故意已經不重要。」王剛冷冷說道。
「我知道,我們兩家最根本的問題在於階層差距過大。」周秉義嘆道。
「你有什麼打算?」王剛問道。
「我打算回首都後,就去申請調往一線,我要幹些實事,累計資本。」
王剛笑道:「你可想好了,現在一線工作不好做,你看吉春就知道。」
「不做一線工作,光靠熬資歷,想獲得冬梅父親認可太慢。」周秉義說道。
王剛明白,這兩天給周秉義的觸動太大,讓他有點等不急。
「你要干一線,我建議你申請去南方,現在那裏改開之風,如火如荼,正是最好出成績的地方。」王剛提議道。
「我也是這個想法,國家現在主搞經濟,一旦有了成績,我也升的快些。」周秉義笑道。
「你想我怎麼幫你。」王剛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幫忙?」周秉義奇怪道。
「你不要我幫忙,單獨拉我出來幹嘛?」王剛笑道。
周秉義沉着臉,說道:「我知道你有香江的人脈,我可能會需要。」
「沒問題,我會全力幫你。」王剛點頭道。
「你答應的這麼痛快,不會有什麼條件吧?」周秉義擔憂道。
「不止你憋着一股氣,我也是,我想儘快打你老丈人臉。」王剛冷聲道。
周秉義說道:「你可別胡來,冬梅爸爸的身份不一般,你打他後果很嚴重。」
王剛這才想起來,周秉義不知道打臉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要打人,我要誅心。」王剛說道:「他越是看不起我們周家,我越要做出成績給他看。」
周秉義總算鬆口氣。
「你有什麼計劃嗎?」周秉義問道。
「我會在羊城先建立一家公司,以後我主商,你主政,以後我們算是官商勾結嗎?」王剛開玩笑道。
「勾結太難聽,我們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周秉義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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