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眯起眸子看着薄煙清,「這種藥使用後,若是出現除失憶外的危害,你知道你的後果。」
薄煙清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道:「我知道,我現在在您手裏,生死全在您的一念之間,不敢有任何不軌之心。」
撇了她一眼,老爺子點點頭,「那就好。」
「老爺,您真的要給少爺用這種藥嗎?」張叔覺得老爺子也是有點失心瘋了,連忙上前勸阻。
「老爺,少爺對於沈小姐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他會改的」
「一時鬼迷心竅,不,他是瘋了,他現在能為沈寧苒這個女人傷害自己,未來就能為了她付出生命,我不能讓他再這麼下去。」
張叔愁眉不展,他知道老爺子一向固執,他做下的決定無人能更改。
「老爺,可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薄煙清啊,她這個人心思實在是歹毒,萬一這支藥劑有別的危害,那豈不是害了少爺。」
「你說得沒錯。」薄煙清並沒有那麼可信。
薄老爺子大手一揮,直接道:「既然是她的東西,就讓她自己先試試吧。」
「我?」薄煙清也是沒想到自己還要親身試驗過,她沒有反抗,因為反抗也沒有用。
乖乖地被摁着注射完,薄煙清抬着頭,「爺爺,您現在盡可以放心了吧。」
薄老爺子點點頭,揮手示意給薄瑾御注射。
針頭剛扎進薄瑾御的手臂,藥劑被推進去一半,薄瑾御漆黑的眸子睜開,察覺到旁邊有人給他注射什麼,一貫的警惕性讓他眸色一凜,抬手揮開那人。
「少爺?」張叔驚訝道,「老爺子,少爺醒了。」
薄老爺子大步走進,盯着薄瑾御的眼睛,一時沒有動彈,「阿瑾,你?你能看得到?」
薄瑾御抬眸,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猛地抬起頭,眸子如利刃一般,射向薄老爺子,「你阻止了手術?」
薄老爺子看着薄瑾御的眸子,大喜,「太好了,你還看得到。」
兩人三句話,各講各的。
薄瑾御蹙眉,看了眼薄老爺子,沒看到沈寧苒,他直接起身下床,「沈寧苒在哪?」
他的眼角膜為什麼沒有移植給沈寧苒?沈寧苒現在又在哪?
薄瑾御眼底佈滿擔憂。
薄煙清趴在地上顯得尤為突兀,薄瑾御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他走了兩步,又止住。
這不是他的苒苒。
看着又要離開的男人,薄老爺子怒喝,「薄瑾御!你給我站住,沈寧苒她已經走了!」
薄瑾御轉過頭,「你把她趕走了?」
「是她自己要走的,薄瑾御!她自己選擇離開你,跟夜辭走了,她還說你們之間所有的虧欠,你都還清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薄老爺子無比的痛心。
薄瑾御猛的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不可能。」
沈寧苒不可能跟夜辭走。
手術沒有被人阻止,那就只能是她自己不要他的眼角膜。
她離開只是不想他再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決定,她只是不想再在他身邊惹他和老爺子反目。
他太了解沈寧苒的性子了。
薄瑾御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她總是那麼好,好到讓他覺得自己此刻每呼吸一口空氣都是對她的虧欠。
薄瑾御握緊了拳頭,剛走一步。
薄老爺子怒喝,「攔住他,今天不准他離開半步。」
無論如何,他絕不能再讓薄瑾御去找沈寧苒。
霎時,門口的保鏢通通進來,高大的身軀直接將門口攔得水泄不通。
「滾開。」薄瑾御此刻宛如一隻發怒的雄獅,眸光寸寸移動,裏面透着無盡的寒意。
這些都是薄老爺子的人,他們只聽命於薄老爺子。
「少爺,得罪了。」
薄瑾御根本不跟他們廢話,既然不想讓開,那就打到他們讓開為止。
身為薄家的繼承人,薄瑾御從小就接受着最嚴格的訓練,平時他自己也有勤加練習,從未荒廢過。
所以這些人平時不是薄瑾御的對手,現在更不是。
眼見着自己的人都倒下,而中間站着的人散發出來的戾氣讓老爺子都為之心驚。
周臣從外面進來,看着病房裏的一幕,嚇了一大跳。
「BoBoss?您?」
薄瑾御掃了眼周臣,周臣雙腿打顫,差點嚇跪了。
周臣手裏拿着一封沒有被打開的信,是沈寧苒留下的。
周臣踮起腳從地上滿是打滾的人身上小心翼翼地跨過去,心驚肉跳地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Boss,這是沈小姐留在家裏的,傭人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
聽到沈寧苒這幾個字,薄瑾御的眸光顫了顫,理智像是被拉了回來,眸光一寸寸移向那張紙,沾了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擦乾淨了他才伸手接過。
薄瑾御僵硬無比的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字並不是她寫的,卻是她平時說話的語氣。
她說不要為了她跟老爺子爭吵,老爺子再過分都是為了他好。
她說他的演技很拙劣,她早就發現他的意圖了,但是她不願意他那樣做。
她說他們之間一切的虧欠他已經還清了。
她說她去治眼睛了。
她說她會回來的。
她說讓他等她回來
薄瑾御握緊手裏的紙,緊緊地握着,眼底泛起絲絲苦澀的笑意,緩緩地說,「好。」
心裏百轉千回的薄瑾御將那張紙疊好,像是要留作日後的憑證,好好地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做完這一切,薄瑾御猝不及防的雙眸一黑,身體不受控制的直直倒了下去。
誰都沒有料到剛剛如猛獸一般的男人,此刻居然會毫無預兆地暈倒。
周臣距離薄瑾御最近,他迅速伸手想把薄瑾御扶起來,卻發現薄瑾御已經失去了意識,「Boss?Boss?老爺,這?」
薄老爺子捏緊的手心一片濕濡,他猛地看向被遺忘的薄煙清,她似乎早已暈死了過去。
宮舒瀾把沈寧苒接回宮家,沈寧苒是在路上醒來的,宮舒瀾心疼地罵她是個傻子,說她不知道為自己考慮。
若論私心來說,宮舒瀾也一定是希望這場手術能按薄瑾御的計劃完成的。
只有她這個傻女兒一開始就計劃破壞了。
沈寧苒往宮舒瀾肩膀上靠了靠,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撒嬌道:「媽,我哪傻了,我現在可是卷着薄瑾御所有錢跑了呢,留着他的眼睛還得去賺娶我的彩禮,我最聰明了好不好。」
宮舒瀾有幾分詫異,「他把他所有的資產都給你了?」
沈寧苒點點頭,「嗯所有,所以我現在也是個富婆。」
宮舒瀾聽着沈寧苒開玩笑的語氣,欣慰地笑了笑,薄瑾御願意付出真實行動的給沈寧苒安全感,也確實出乎宮舒瀾的意料。
畢竟他們現在還是離婚的狀態,薄瑾御就直接將自己所有資產給沈寧苒,試問幾個男人能做得到。
「媽,我的眼睛一定會好的,無論等多久我都願意等。」
宮舒瀾看着沈寧苒故作輕鬆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沈寧苒的肩膀,「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陪着媽,什麼都不要想,醫院那邊我們已經排着隊了,會等到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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