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許多年失望地從鴿子市回來。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在家吃過早餐之後,先回了一趟設計院,跟計春耕報備一下,然後才騎着自行車去了塑料廠。
按照昨晚劉海中的說法,那個零件大概今天上午才能完成。
儘管如此,許多年還是提前來到塑料廠,盡職盡責,繼續查漏補缺。
黎寶龍看到許多年那麼早過來,也是非常意外。
「許組長,沒想到您的酒量那麼好,下次我得多準備幾瓶酒才行啊……」
「過獎了,黎主任,我的酒量真的很一般!」
許多年搖頭,連忙擺手否認。
不等對方繼續說話,他又馬上表示先工作,晚點再聊。
見此,黎寶龍也離開了車間。
顧衛平等人也笑着跟許多年打招呼,熱情地寒暄着。
馮思秀在旁邊羨慕地看着,她在塑料廠那麼久了,也沒見顧衛平他們這些技術員對她那麼熱情過。
不過,想到人家許多年那強大的能力,她很快便釋然了。
接下來,許多年跟顧衛平、方子恆他們這些技術人員一起,再次檢查了一遍機器,然後才坐在旁邊等着了。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軋鋼廠那邊才終於把加工好的零件送了過來。
「許組長,接下來怎麼裝進去呀?」
對於接下來的安裝問題,顧衛平他們頓時便抓瞎了。
許多年搖搖頭,得動腦思考呀!
算了,這就是見識問題,怪不得顧衛平他們。
時代的限制,想不到辦法也很正常。
在上輩子,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蘋果手機時,也是很震驚:無邊框手機?這是怎麼做到的?
很多時候,就在於巧妙的設計,只需要看到答案,大家才會恍然大悟地哦一聲,然後覺得很簡單,我上我也行!
不多時,在許多年的指揮下,顧衛平他們幾位技術員一起團結互助,終於把核心部件給安裝好了。
接下來就是把其他部件也裝好,就可以進行測試了。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機器終於重新安裝好了,接下來便是測試了。
奇怪的是,這麼關鍵的時候,黎寶龍卻沒有在車間。
伴隨着機器嗡嗡作響,所有人都目光盯着機器,生怕錯過了什麼。
經過一輪測試,基本上可以確認,機器已經修復成功了。
車間裏,所有人都笑了。
只要有事做,大家就不會覺得無聊,拿工資的時候才更加理直氣壯。
就在眾人歡呼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的黎寶龍,笑容滿面。
「機器修好了?」
嗡嗡作響的機器,一切運轉正常,已經很好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顧衛平他們誇讚着許多年,現場的氣氛十分和諧。
黎寶龍也承認,再次感慨了一下,然後邀請道:
「許組長,您也看到了,我們塑料廠真的很需要你,要不您就留下來吧。」
塑料廠很缺人,缺少可以鎮場子的技術人才。
儘管許多年只是退伍軍人,但他的能力,已經毋庸置疑了。
一般人還真的沒辦法做到許多年這出色,這樣的人才,更應該留在塑料廠。
許多年笑而不語,沒有接話。
短期內,設計院是最好的。
再過幾年,去部隊才是最安全的。
只不過,他要是去部隊的話,秦淮茹怎麼辦?
所以,對於接下來的單位選擇,許多年必須謹慎對待。
見他不搭話,黎寶龍也不生氣。
接着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許組長,我今天上午打聽了一下,有個兄弟單位那邊,還真的有一根百年老山參……」
許多年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這說明有戲啊。
按照黎寶龍的說法,這家兄弟單位的百年老山參,是其他兄弟單位送過來的,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畢竟一根老山參,整體保存還是最好的,所以沒辦法切了分開來送人。
於是,這根老山參,便一直存放在單位里。
「黎主任,那可以用什麼來換麼?」
見許多年迫不及待的樣子,黎寶龍樂了:
「已經換好了,估計下午就可以送過來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保衛科的同志給您送過去的。」
這麼簡單?
許多年滿臉不敢置信,好運降臨了?
黎寶龍更開心了:
「是不是不敢相信?哈哈,我剛才也不相信,不過許組長您放心,這事兒,准沒問題!」
「這樣吧,您要是擔心的話,等會兒就別回家吃飯了,留下來一起吃頓飯,邊吃邊等,如何?」
對方如此盛情款待,許多年也沒有厚着臉皮再拒絕了。
於是,中午便又在塑料廠吃飯了。
而且還是黎寶龍直接請客,在飯堂的小包間吃的便飯。
還好中午這頓便飯沒有酒,要不然許多年可能就要被灌醉了。
吃過午飯沒多久,百年老山參便已經送過來了。
許多年拿到手裏一看,還真是百年的野山參,而且重量還不輕。
老山參保存完好,幾乎跟他之前在鴿子市里收購的那根老山參有一拼了。
「黎主任,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必定隨叫隨到!」
確認了老山參之後,許多年心底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去長白山挖人參了,出遠門這件事,能避免還是避免吧。
儘管出門後,可以見識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但現在可不是什麼好時機。
名不正也不順,雖說是因為老許得了癌症的原因,可還要落下人情,去了長白山也未必可以挖到百年老山參。
而且,現在並不是二零二三年,想去哪去哪。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時代出行需要介紹信,更因為出門後,指不定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另外便是留秦淮茹在家,許多年自己也不放心。
倒不是擔心她會怎麼樣,而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
所以,現在不用去長白山了,許多年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黎寶龍很開心地看着許多年,後者願意接下這根百年老山參,這人情可不算小。
一開始,許多年還想拿錢買,但這種明顯犯錯誤的行為,被黎寶龍嚴厲批評了。
因此,這根老山參便算是『請』許多年出手幫忙修理機器的報酬。
雙方心照不宣,百年老山參價值很高,對許多年而言更是雪中送炭。
也因此,許多年才會給出隨叫隨到的承諾。
「許組長客氣了,能幫到你,才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小事兒。」
黎寶龍表現得十分大方,更是絕口不提邀請許多年來塑料廠的事兒。
否則這事兒就變了味道。
『交易』也是講究你情我願的,可不是隨便說說。
帶着百年老山參,許多年回到了九十五號四合院。
老許家,許多年把三根老山參擺在桌上,笑道:
「爹,媽,小茹,伱們看,六根老山參,全部收齊了,爹,您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當初老中醫便已經說過了,除了其他可以治療癌症的主藥材之外,最好的輔助藥材便是百年老山參。
而且,也是最為難搞定的藥材。
現如今,歷時小半年,這件事總算完美解決了。
這意味着,老許的病,可以不用擔心了。
以老中醫張明德的精湛醫術,加上這些藥材,解決初期的直腸癌,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老許看到這三根老山參,眼眶瞬間紅了。
周紅梅、胡美鳳、范招娣和秦淮茹她們也驚訝地看着桌上的老山參,許曉蔓和許衛東兩個小傢伙則是好奇地問道:
「三叔,這不是老樹根嗎?那麼丑,這些老樹根可以治爺爺的病嗎?」
後者更是突然說道:
「三叔,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老樹根,哦,對了,就是上午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什麼?
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一家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許衛東,許多年更乾脆直接:
「小東,快帶我去看看!」
甭管是不是真的有老山參,去看了再說。
於是,許衛東帶着許多年,身後還跟了許曉蔓,三人一起跑出去外面了。
在四合院外面的垃圾池裏,裏面堆放了不少生活垃圾,臭味熏天。
「三叔,應該就是在這裏面的。」許衛東也不嫌髒和臭,直接便沖了進去。
其實,這個時代的垃圾堆,還算好,並不算非常腥臭的那種。
沒有膠袋,也沒有剩菜剩飯的年代,每個家庭能產生的垃圾,都屈指可數。
自然而然,便不會有那麼多垃圾了。
看着許衛東的小身影,許多年笑了一下,就要跟着上前,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小東,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一把拉住就要衝進去的許曉蔓,直接把她拎到自己身後。
此刻的許衛東,卻已經蹲下來,拿起了那根老山參。
「三叔你看,我說的老樹根就是它了,這是不是可以治療爺爺的病呀?」
然而許多年的臉色更加嚴肅了,上前把他抱了起來。
然後讓小傢伙把老樹根給自己,同時對小傢伙說道:
「你跟你姐姐先回去,就跟爺爺奶奶說,三叔有事情要處理一下,你讓你爺爺出來一趟,聽到沒有?」
小傢伙點點頭,跟着他姐姐轉身跑了回去。
等他們剛走,許多年便蹲了下來。
用老樹根稍微拉開了一下旁邊的樹葉,露出了裏面的腥紅。
碩大的蒼蠅,也嗡嗡飛了起來。
三月中下旬的京城,下午的氣溫有十七八度的樣子,按理說不會有蒼蠅才對。
可眼下,卻是有不少蒼蠅。
蒼蠅是完全變態的昆蟲,並且其食性非常複雜,什麼東西都吃。
在垃圾堆、潲水、公廁等這樣的地方,蒼蠅都是最為常見的。
那一抹腥紅,自然是肉,要不然,也吸引不了蒼蠅的注意。
接着,許多年又掀開了一點點被樹葉遮擋的部分,很快便看到了破爛的竹蓆,還有竹蓆下的皮膚。
沒錯,竹蓆下面赫然是一具屍體。
就在這個時候,老許也匆匆趕了過來。
「老三,你叫我來垃圾堆這裏幹嘛?那老樹根是不是老山參,你自己不會辨認麼?」
老許囔囔了幾句,心情還算不錯,但很快,他就被地上的垃圾給嚇了一跳。
因為許多年的動作,透過破爛的竹蓆,也可以依稀看到竹蓆下面的屍體了。
許多年已經站了起來,對老許說道:
「爹,這裏死人了,我得去報案,您在附近幫我看着點,我去派出所。」
後者表情驚悚,木然地點點頭。
拍了拍老許的肩膀,許多年便快步跑開了。
派出所這邊,曹成輝正在查看卷宗,準備找一找資料。
儘管平時負責的都是小案子,沒有什麼大案要案,但前段時間的失蹤案,還是讓他十分頭疼。
這個年代的失蹤案,非常多,而且十分常見。
有些是被遇害了,有些則是家庭矛盾自己離家出走,還有些則是叛逆期等等,反正千奇百怪。
可是查了半天,曹成輝也沒有查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所以,那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失蹤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外面的大廳里,傳來了許多年的聲音。
曹成輝趕忙起身出去了,因為他聽到了許多年說垃圾堆裏面發現是屍體。
後者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曹成輝立馬帶了四位公安出發了。
不多時,眾人來到垃圾堆這邊,果然看到了那具屍體。
「曹隊長,接下來的事兒,我就不方便參與了。」許多年趕緊撤退,道:
「有什麼需要交代的,我剛才已經說清楚了,剩下就麻煩你們了。」
蹲在屍體前的曹成輝,點點頭,許多年便跟老許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裏,老許才回過神來。
一具屍體就在自己面前,不管是誰,看到這樣的一幕,心靈都會受到劇烈的衝擊。
當然,那些見慣了屍體的人,則是除外了。
房間裏,許多年叮囑了一下許衛東他們,今天下午就不要離開院子了。
「阿年哥,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呀?」
秦淮茹有些好奇,許多年則是沉聲道:
「外面死人了,其他事情,你們就不要打聽了。」
「爹,你們好好在家待着,過兩天我師傅會來給您醫治好您的病,其他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
屋裏頓時驚呼了起來,老許聞言點點頭,他需要冷靜一下。
三根老山參,被許多年收了起來。
垃圾堆撿來的那根老山參,許多年並沒有要,而是直接交給了曹成輝。
誰知道那根老山參是不是破案的關鍵?
這樣的麻煩,還是不要招惹好一點。
反正他現在已經湊齊了六根野山參,就沒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許多年回了設計院。
計春耕聽到許多年已經解決了老山參的事兒,也是開心不已。
當即便把許多年之前交上來的假期申請拿了出來:
「既然用不上了,那你自己拿回去吧。」
「好的,麻煩主任了。」
許多年接過申請表,又跟計春耕聊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後者的辦公室。
很快,保衛科這邊,大家也都知道了許多年湊齊了老山參的事兒,不由替他開心起來。
甚至,巴特爾直接提議,進山打獵!
眼下是春天,進山狩獵也正是時候,畢竟過了一個冬天,那些野生動物們,應該都出來尋找食物了。
因此,這個時候去山裏面,肯定可以狩獵到不少獵物吧?
「你們除了打獵,還能有其他的招兒嗎?」
許多年笑罵了一句,馬俊華馬上應道:
「釣魚啊,不過這個肯定不行,聽說去年夏天,附近的很多河道,都被許組長您給清理乾淨了,都沒魚了」
大家的表情瞬間有些幽怨,畢竟這件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
京城郊外的河道,喜歡釣魚的人可不少。
大家都缺衣少食,都會想方設法地增加家庭收入。
特別是肉,更是大家的最愛。
很多菜市場或者供銷社,其實都是收魚的,只不過魚肉的價格不貴罷了。
一毛三分錢的收購價,不算高也不算低。
可是,河道里的魚本來就很狡猾,加上水深,漁具一般,想要釣到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喂,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
被眾人這麼盯着看,許多年心裏有些發毛:
「我哪有那麼厲害?還我把河裏的魚都給清理乾淨了,你們咋不說我天上的神仙呢?真是離了大譜」
「算了,不跟你們閒扯淡了,我先撤退了。」
說罷,他就想逃之夭夭。
可是巴特爾本來就堵在門口,許多年想要逃,當然是逃不了。
「趕緊討論一下,我們哪天去山裏打獵?」
討論歸討論,但這些跟許多年沒有關係。
不過,殷旭東他們還是定下了一周後去太行山打獵的事兒。
大家都有段時間沒吃肉了,對肉食,極為渴望。
就算是當吉祥物,許多年也要待在隊伍里,要不然,大家還會繼續求他。
無可奈何的許多年,只好應了下來。
轉過天,許多年沒有再去鴿子市,而是恢復了之前的訓練。
一個冬天下來,他每天訓練量減少了一半,肌肉都少了一些,全是因為之前需要給老許湊齊百年老山參,導致他不得不這樣做。
接下來的時間,就沒有必要去鴿子市了。
但家裏的糧食這些,還是需要稍微掩飾一下。
畢竟中午這頓飯,還得靠秦淮茹來做,她肯定知道家裏的糧食、食用油這些的多寡情況。
因此,想要忽悠秦淮茹,就得想摺子才行。
幾天後,老中醫張明德從山裏下來,看到許多年已經準備好了藥材,當即也很高興。
當天便帶着許多年準備好的藥材,帶着老許和許多年父子倆去了石廟。
後者不得不再次跟計春耕請假,畢竟治病這件事,許多年肯定需要在旁邊學習的。
家裏的條件不合適,所以去山裏更好。
計春耕自然是同意了,這件事還跟沈院長匯報了一下。
因為需要需要請一周的假期,當然需要知會一下沈院了。
對此,沈勃也不會攔着。
只不過,殷旭東他們知道許多年就這麼進山了,卻撇開了他們,頓時幽怨不已。
當然,心情鬱悶歸鬱悶,他們也知道輕重,自然不會說什麼。
於是,許多年父子二人進了太行山,在石廟裏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許多年都在努力學習中醫。
張明德的教學十分簡單粗暴,讓許多年多看多學,甚至還會直接出題,讓許多年自己判斷,如何進行望聞問切,如何進行開藥。
儘管不是實際的病例,但依舊十分刁鑽。
因為很多病人,或是因為羞於說出口,或是因為不敢說,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隱瞞了病情。
也因此,在就診的時候,對醫生來說,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望聞問切,更多是人情世故。
無法洞悉這一切,那麼給出的藥方,就很有可能無法做到藥到病除。
此外,是藥三分毒,能不用藥,還是不要用藥。
短短一周的教學,讓許多年的醫術,進步了很多。
他當然是有很大的進步,畢竟他只是一個初學者,進步空間非常大。
等再過一兩年,他就算想要有更大的進步,估計就更加困難了。
而反觀老許,最近這幾天,起色都不太好。
他身上,每天都有很多銀針,全是治療直腸癌必須要進行的手術。
雖說老許並不是很懂,但每天這樣折騰,他起色能好才怪了。
除了這些,每天還要喝不少藥湯。
那些藥湯都是許多年親自熬煮好的中藥,苦就不說了,關鍵是賊難喝。
還不許吐掉,也不許吃糖,因為糖這東西,對治療當中的老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反正能不攝入就不要攝入。
除此之外,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簡單的流食,旁的都不能吃。
老遭罪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老許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張明德看着全身扎滿銀針的老許,對許多年道:
「明天還有最後一場治療,敢不敢給你爹扎針?」
正所謂醫者不自醫,看自己家裏人的病,也是差不多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讓別的醫生來醫治,這樣會更好。
給自己親人治病,內心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當然了,身為一名合格的醫生,這一關也是必須邁過去的。
所有的病人一視同仁,這才是身為醫生,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老許聞言,整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可他現在周身都是銀針,想動也動不了。
對於自己的三兒子,他是很信任的,可再信任都好,醫術比不過張明德,這是毋庸置疑的啊。
萬一許多年在施針過程中,出現了什麼意外,那麼作為病人的他,可就老遭罪了。
其次如果沒紮好針,讓他的病情反覆,怎麼辦?
儘管有老中醫在旁邊,可是老許還是不想讓自己繼續遭罪啊。
最後,他對老中醫教授徒弟的方法,嗤之以鼻。
這樣的實踐,是不是太兒戲了一些?
然而老許只是病人,特別是現在,還是一個無力阻止這件事的病人。
只能在心裏祈禱:老三不要答應!
然而,老許失望了,許多年微笑着應了下來。
「師傅,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裏,我可是每天都有練習如何扎針的,各項扎針技術,您也都知道,完全達標了。」
「所以,您說讓我明天來當主刀,那我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點自信心,許多年還是有的。
何況,旁邊還有老中醫,他怕個錘子啊?
「那就好,明天由你來施針吧。」
張明德滿意地笑了,可是老許卻悲傷地閉上了眼睛。
希望明天可以順順利利,不要讓他繼續遭罪了吧。
轉過天,許多年便先號脈,然後一番檢查之後,才開始扎針。
醫治直腸癌這樣的重病,本身就不是小事兒。
當然需要謹慎對待了。
「老三,你輕點扎針。」
病床上躺着的老許,微微顫顫地吩咐說道。
許多年微笑了一下:「爹,您就放心吧,我的扎針技術,還是很不錯的,保證不會讓您感覺到疼痛。」
「真的?」
老許信以為真,瞪大眼睛看着許多年。
後者一邊聊天的時候,一邊開始扎針了。
一開始,老許還沒發現,可直到他剛準備動一下,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被扎了不少的針。
於是,他便放心了。
既然許多年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那麼他也確實可以放心了。
旁邊的老中醫,滿意地看着這一幕。
該說不說,許多年的確實很厲害,可以在短短几個月內,做到這一步,屬實難得。
學醫這件事,需要天賦,更需要耐心和毅力。
穩如老狗的許多年,儘管只是第一次給病人扎針,而且還是自己的父親。
要說心裏一點都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兒。
只不過,許多年畢竟是兩世為人,加上他本身就有十分紮實的醫學基礎和百萬次的扎針技術。
不說爐火純青、出神入化,起碼也是熟練於心、精準到位,肯定不會出現什麼扎錯位置,扎的深度不夠等等之類的情況出現。
經過最後一輪的扎針,老許的病情算得上度過了危險期。
剩下就是靜養了。
「你們兩父子下山之後,記得每天給他熬藥,藥方這些,我都已經寫好了,我相信你不會弄錯的吧?」
張明德看着許多年,笑着說道。
後者搖頭,「師傅,我父親身體裏的癌症細胞,基本上已經清除了,接下來就是靜養,如果沒有反覆的話,便是徹底好了。」
「所以,後續的事兒,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我想應該不需要師傅您出手了。」
師徒二人聊了一會兒,許多年和老許便起身下山了。
在深山裏叨擾了老中醫那麼久,總算是結束了。
關於老中醫自己準備的那兩根老山參,許多年並沒有提什麼報恩的事兒。
人家老中醫收他為徒,看上的可不是讓他報恩、養老之類的事兒,而是希望他可以學好醫術,不要斷了石廟傳承這一脈。
老中醫身體很好,一直以來也是自己一個人生活,並且從石廟以往的傳承來看,養老這件事,從來都沒有過。
因此,石廟傳承才是最為重要的。
許多年十分清楚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提這件事,而是努力學醫。
下山之後,許多年從胡偉民老丈人家取了二八大槓,跟老許一起往城裏趕去。
剛從山裏出來,走在路上,兩父子頓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乾旱!
光禿禿的樹!
以及忙碌着從河裏挑水的農民。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這個春天格外的慌乾旱和忙碌。
本來進山之前,老許是沒有察覺到這些現象的,畢竟那個時候他只想着自己的病。
現在則不同了,他能感覺自己非常輕鬆了。
自然也更加關注周圍環境,仔細一瞧,便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許多年則是早有預感,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路邊還有不少小孩在爬樹,河道里,也有孩子在抓魚。
田裏的小麥,蔫倒了一片,看着令人揪心不已。
憂心忡忡的父子倆,回到城裏,便聽到了一個消息:
三天前,街道辦來通知了,大家的糧本份額均減少了半斤。
看似減少半斤,並不多,但這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糧店那邊也扛不住了。
如果上面的糧店還有充足的糧食,怎麼可能會減少份額呢?
客廳里,許多年和秦淮茹兩人坐在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閒聊着。
後者十分擔憂,「阿年哥,我們要不要也節省一點?聽說城郊外面都沒有水,今年的冬小麥收成肯定會很差」
「報紙上說,京城周邊好幾個省份都異常乾旱糧食減產這件事,已經基本確定了。」
「我們要是還每天吃這麼多,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可就麻煩了」
許多年抬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安慰道:
「放心吧,糧食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
關於糧食這件事,許多年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眼下雖說糧本份額減掉半斤,但對於許多年而言,影響不大。
就算他們家裏每天吃肉,也沒人敢說閒話。
眾所周知,許多年的月薪可是一百零三元,比去年晉升八級工人的易中海還要一截。
畢竟大家都知道,八級工人的工資就是九十九元。
一百零三元的工資,即便是每天去國營飯店吃飯,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每頓飯一塊錢,每天吃兩頓,一個月下來,也才六十元而已。
更何況,許多年又沒有去飯店吃飯,都是在家吃飯的話,每天吃肉,有什麼問題麼?
秦淮茹聞言,還是有些擔憂:
「阿年哥,現在大家手裏都沒有糧食,我們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吧?還是少吃一點吧」
許多年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少吃一點,你可不能少吃,餓着孩子可不行。」
「阿年哥~」秦淮茹感動壞了,撒嬌道。
「先吃飯吧,等吃完飯了,我帶你去地下室看看。」
聽他突然這麼說,秦淮茹頓時好奇不已:地下室能有什麼呀?
因為大肚子了,所以秦淮茹已經很少去地下室了。
眼下已經三月下旬了,很快就要四月初了,她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距離真正預產期,也不足四個月了。
常言道,十月懷胎,但其實大部分孩子都是九個多月生產,都不是足月生產的。
四十周的孕期,每周是七天的時間,算起來就是兩百八十天的孕期。
所以,十月懷胎,每個月其實只有二十八天,並不是每月三十或者三十一天的公曆算法。
更別說秦淮茹的大肚子,甚至有可能是雙胞胎。
雙胞胎的預產期,可是比單胞胎的預產期要更早一些呢。
大肚子,自然就不好上下地下室了,加上許多年經常在家裏,大部分物品,都是放在客房,而不是地下室。
既然秦淮茹那麼久沒有去地下室了,那麼地下室裏面有什麼,她自然就不會清楚了。
由於念叨着地下室的事情,所以秦淮茹吃飯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結果,差點把自己給咽着了。
遞水給她、給她拍後背的許多年,是又好氣又好笑。
等她順過氣之後,許多年才關心道:
「沒事了吧?」
秦淮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搖搖頭。
「地下室就在那兒,又不會跑,你吃那麼急幹嘛呀?」
「好了,沒事兒就好了,慢點吃,不要急。」
接下來,秦淮茹果然乖巧了很多,慢條斯理地細嚼慢咽了起來。
等吃過飯後,許多年洗了碗,然後才帶她去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可要十分小心,畢竟秦淮茹的大肚子,很不方便。
因此,許多年先進入地下室確認了一番,然後再回來接秦淮茹一起進入地下室。
來到小小的地下室之後,秦淮茹的眼睛在到處亂瞟,就想看看許多年說的驚喜,到底在哪裏。
許多年也沒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指着靠近牆壁的那一側。
「喏,小茹你看這邊,這就是我囤積的糧食。」
「一共有一百斤大米,還有八十斤的地瓜干、三十斤的高粱面和二十斤的紅薯,這些足夠我們度過難關了。」
這點糧食並不多,但對於秦淮茹來說,就非常可觀了。
大米並不能久放,因此許多年並沒有從空間裏拿出多少。
正常情況下的大米,放置半年到十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如果真的放這麼長的時間,大米很容易變陳米,甚至出現米蟲等情況。
沒有去殼的稻穀就不一樣了,最少可以保存兩年都不會變壞。
只不過,空間裏面,許多年並沒有收購那些沒有去殼的大米。
既然沒有稻穀,那就只能這樣了。
地瓜干還算比較能放得長久一些的糧食,紅薯這些也可以放幾個月。
所以,僅僅只是這些糧食,足夠許多年這個小家支撐三四個月了。
如果再算上許多年糧本上面的份額,半年也沒有問題啊。
秦淮茹驚喜之餘,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這麼多糧食,能吃很久了呢。
身處地下室,許多年也不怕她的分貝太大,吵着鄰居。
只不過,密閉狹小的空間裏,尖叫聲確實有些刺耳。
好在秦淮茹也沒有叫太久,只是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她的心情十分美麗,拉着許多年的手,在大米這些糧食麵前轉悠了好一會兒。
這些糧食都是家裏的資產,往後可就全靠它們了。
外面乾旱的天氣,以及街道減糧半斤的通知,搞得大傢伙都心慌慌的。
現在好了,最起碼這個家,是不會怕餓肚子了。
許多年笑看着,任由她拉着自己查看這些糧食。
等她過足了癮,這才指向另一邊,道:
「小茹,你看那邊,我之前收集的肉食,大部分都是臘肉,還有少部分則是臘腸。」
「還有這邊,兩個缸裏面,分別有六斤花生油和八斤菜籽油。」
「所以,不用擔心我們家沒有糧食,我不會讓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餓肚子」
聽到這裏,秦淮茹是真的驚呆了。
糧食還好說,鴿子市應該是有得賣的,可是肉、食用油這些,可就說不準了。
就算有得賣,那得守多久,才能買到這麼多油啊?
要知道,許多年的糧本裏面,每月食用油的份額就是六兩而已。
可眼前的兩個缸裏面,居然有六斤和八斤的食用油?
「阿年哥,你是怎麼買到這麼多油的?」
回過神來的秦淮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許多年便直接坦言了,是之前每天早上去鴿子市,收購百年老山參的時候,順便收購了糧食等日用品。
「可是,阿年哥,我好像沒有見過你提着糧食回來啊,好幾次看到你都是空着手回來的」
追根到底是是吧?
對此,許多年早有應對的底稿:
「我要是提着糧食回來被你看到的話,那豈不是整個四合院都知道了?」
「當然是瞞着你們呀,要不是你那麼憂心忡忡,我也沒打算讓你知道這件事的。」
「記住了,地下室的這些糧食,不能跟其他人說,聽到了麼?」
秦淮茹聞言,頓時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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