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說的沒錯,這幾日各編隊都已經到齊,休整完畢,該去試一試大炎的深淺了!」
「爾等….誰去?」
李靖沉聲問道。
「我!讓我柴紹去,本將要洗刷之前的恥辱!」
「藥師,我去!」
「這一戰,就交給我吧。」
「.」
李靖聲音剛剛落下。
眾人可以說是全都吼了出來,迫不及待。
李靖目光一掃。
最後還是落在了尉遲敬德的身上:「敬德,還是你去吧。」
「這一次是佯攻,是試一試蒲縣的深淺,你行軍勇猛,正好能一下子蒲縣的深淺給砸出來。」
「我們都會在後面觀察,若是蒲縣守衛薄弱,大軍會直接壓上,佯攻變成總攻,到時候這一戰,我記你頭功。」
李靖吩咐道。
「咬金,你率領左武衛,直接移動到蒲縣東,秦瓊,你率領千牛衛,直接移動到西門,其餘大軍隨我於南門壓陣,到時候聽我一聲令下,三門齊攻,把大炎,銳氣給挫了!」
李靖低喝。
「是!」
眾人領命,匆匆而去。
一下子,
大唐軍營,動了起來。
尉遲敬德直接翻身上馬,手持長朔,率領先鋒部隊,迫不及待的直奔蒲縣。
而後,其他三路大軍全都跟上。
李靖,柴紹,張亮這些將領,緊隨於尉遲敬德大軍身後。
「哈哈哈….兄弟們,終於該咱們表演了!」
尉遲敬德一馬當先,他高高舉着手中長朔,率領着部下,大吼道:「大炎,如此對我大唐,這一次都不要給留手,殺!」
「跟着本將軍,一路殺到雁雲城去!」
身後部眾,皆是面露興奮,高高舉起了手中兵刃。
「殺!殺!殺!」
他們也憋了很長時間。
從當年的突厥兵臨渭水,憋到了現在!
而如今的大炎,何不是曾經的突厥人呢。
他們等待這個機會,等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他們也是真沒想到,自家將軍竟然會把先鋒之戰給搶到手。
自然,
一個個的,血脈噴張。
他們已經完全可以,看到了戰功。
那赤裸裸的戰功,在朝着自己招手。
說實話,
蒲縣,一個小小的縣城。
他們這麼多人,想要攻破,輕而易舉!.
….…..….….
與此同時。
蒲縣東部。
「宣~天權將軍,藍袍白敬池,速率你部大炎鐵騎,前去阻擊敵軍尉遲敬德所部!」
「該部五千眾,望你部,好好酌情如何對陣!」
一名太監,徐徐把來自楚王的聖旨,交給了帝國新晉將軍,天權將軍白敬池。
白敬池雙眼肅穆,無比認真的接了過來。
隨後,
雙手舉着聖旨,低頭鏗鏘有力道:
「末將,領旨!」
如此大禮,這是對陛下的尊重。
太監笑了一聲,和白敬池又寒暄幾句,這才徐徐離開。
等他走後,
白敬池看着聖旨,心中五味雜陳。
「是我白敬池,最先迎敵啊。」
白敬池目色複雜。
雙手都在顫抖。
是緊張的,也是惶恐。
尉遲敬德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他是從幽州蝗災後,才前往並且抵達的大炎。
從小都生活在大唐這片土地,對尉遲敬德大名可以說是如雷灌耳。
而他呢?
無名小卒,甚至若不是有大炎在,前年都會餓死在幽州。
他啊….
無名小卒,當真無名小卒。
是抵達大炎之後,一步步通過兵部海選,最終各種磨鍊才成為了大炎帝國七大中樞將軍之一。
與陳慶之等人,齊名!
但他認為,自己根本不如陳慶之等人,也當不得如此威名。
自加入大炎,更是一場仗都沒打過!
只是理論上的強者!
他向楚王說出了如此隱憂,並且認為自己不配當七星將。
而….
楚王的那一句話,卻是讓白敬池,無比的受用。
【從來沒有什麼天生名將,一直都只有,時代成就人,而不是人成就了一個時代。】
【換句話說,白敬池白將軍,你為大炎這個時代,從萬千人精挑細選而出,優秀了萬千人,你是被這個時代所挑選出來,而不是朕,你可懂如此道理?】
楚王這一句話,讓白敬池徹底打消顧慮。
是啊~
哪有什麼天生名將。
此刻。
白敬池閉着眼睛,握着聖旨,似乎在回憶起自己與大炎的點點滴滴,與楚王相談的點點滴滴。
「陛下….」
他閉着眼睛呢喃。
下一刻,則是張開了雙眸。
眸中無比堅定。
「末將,定當不負帝國所託!不讓大炎父老失望!」
「也不會讓您,失望!」
說着,他將聖旨收了起來。
而後翻身上馬,轉身又直視着身後兵營。
他所率為大炎鐵騎,是楚王、兵部等人集齊萬千精力打造而成。
大炎鐵騎,在此,出戰!
.
…..….….….
另一邊。
尉遲敬德率領着大軍行進。
很快,蒲縣就在眼前。
尉遲敬德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這是對戰爭的渴望!
「兄弟們,隨我衝鋒!」
「殺!定要讓大炎,還我河山!」
「大炎,滾回去!」
「哈哈哈,兄弟們,殺進蒲縣,為了陛下!」
「.」
大軍叫喊沖天。
縣城越發的近了。
甚至於,他們都看到了星辰旗幟,飄蕩在城頭上。
而下一刻,
一支騎兵在他們側翼出現。
黑衣黑袍,與陳慶之的白袍軍截然不同。
「黑衣黑袍?不是白袍軍,速速轉向迎敵!!」
尉遲敬德吩咐着。
他沒了多少擔憂。
身為前線中人,他是知道大炎哪一隻軍隊需要戒備。
那便是白甲白袍!
那是一隻大炎的王牌騎軍!
而這一隻黑甲,雖然看起來也悲風凜凜,但畢竟從沒聽過。
即便如此,尉遲敬德還是警惕再三,不過也不是很擔心。
每一個國家的王牌騎軍或者王牌軍隊,都只有一個或者特殊的幾個,不會多起來,如果變得多也就爛大街,那便失去了所謂的王牌之稱。
「殺!」
尉遲敬德率軍殺去。
兩軍越來越近!
而在距離五十米時,突然間,那隻黑甲黑騎竟是開始拿出弓弩,對着他們射了起來。
「嗖嗖嗖!」
一輪過去,前方有幾十人倒下。
本來大多只是傷到,而後面軍隊衝鋒不前,踩踏至前邊受傷之人,導致死亡。
更甚至,竟還出現連鎖反應,又是有人倒下,然後被身後的軍隊洪流踩踏致死。
這一輪,大唐足足被殺死了幾百人。
而那一隻黑甲黑騎,
做到如此戰果,很是熟練的策馬轉身離去。
而後又開始新一輪的騎射。
「這!」
尉遲敬德目眥欲裂。
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對方這是再用距離朝他們進攻,進行風箏。
如此戰法,如此節奏,讓人無法摸着,這讓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帝國曾經的楚王四獸將之一,青龍將軍!
二者戰法,速度與節奏是那般一致。
尉遲敬德作為曾經青龍將軍的隊友,在清楚不過這種戰法恐怖之處。
所以又衝鋒幾次沒法靠近時,尉遲敬德知道自己的馬不及對方,沒法追上,便快速下達撤退命令。
「撤退!撤退!!」
尉遲敬德大哄。
而很快,他的命令由各處統領傳達,傳遞至整個大軍。
他們開始井然有序的撤退,但是那隻黑甲黑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敵人退,他們便追。
敵人進,他們便退!
令人無比頭疼。
.
….…..….….
就在尉遲敬德所率領的先鋒軍之後。
李靖,柴紹,張亮率領着大軍,緊緊跟着。
雙方僅僅只是差了幾百米罷了。
可以說是近在咫尺。
李靖雙眸凝重。
他望着越來越近的蒲縣,還有蒲縣城牆上所飄揚着的星辰旗幟。
一切都在眼前。
「藥師,看!大炎的防守很薄弱,這城牆上的守軍數量,如此稀少,看來大炎的兵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佔領青州。」
柴紹遠遠望着前面,眯了下眼眸,笑着說道。
李靖微微頷首。
柴紹說的情況,他當然也是看到了。
蒲縣低矮的城牆,只是站着幾百個守軍罷了,這相比於尉遲敬德的大軍,相比於大唐這一次出動的大軍總數,就如同大海中的孤舟。
大唐是大海。
蒲縣是孤舟。
只要大海微微發怒,這孤舟就會被掀翻,這是孤舟的命,這也是孤舟完全沒有任何抵擋的辦法。
「這應該才是正常的!」
「大炎區區彈丸之地,想要吞噬我大唐,怕是想的太美了,而只要攻克了蒲縣,我們的大軍便可一路南上。」
「這幾天,已經很明確的分好了編隊,中間就不要停了,也用不着停!一直到太原城收復了,然後在修整。」
「到時候,我大唐五萬大軍席捲北上,同時,還有近十萬的邊軍配合,雲州城大將李大軍和河間王李孝恭,都已經知會了。」
「若是情況有利,這兩股恐怖的力量,會配合我們直衝大炎,把大炎直接給佔領了。」
李靖腦海中已經有了謀劃。
仿佛都要看見大炎都城,插上了大唐旗幟的畫面。
李大軍曾是鄴城大將,後因為對付突厥立功前往長安封賞,也是這個時候青州被大炎趁虛而入,李大軍便被李世民安排為雲州城大將。
雲州城,
是鎮守北疆,防禦突厥的主要城池,受柴紹管轄,但為柴紹手中最強軍隊,也擁有一定的自主權。
河間王則是鎮守東北,防禦高句麗。
這兩股邊軍,戰力驚人。
並不比拱衛長安的十六衛大軍差!
而隨着近兩年的和平,長安十六衛大軍沒有多少殺伐,更有可能邊軍更強!
這兩股力量只要動手,再配合他這裏的大軍,大炎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雷霆之勢,會直接轟碎一切!
柴紹深深吐了口氣:「藥師,如此行軍,才能展現我大唐雄威啊!」
「這一次,要不是士族門閥太拉胯了,大炎也不會如此順利的進入青州。」
張亮也是連連附和。
他們,全都望向了前方。
「看,敬德要攻城了!」
李靖低喝。
眾人全神貫注地望着前方。
只看見蒲縣城牆上完全沒有任何增兵的意思,人數,似乎還是和之前一樣,也沒有任何的預警。
到了這個時候,大炎還這樣,眾人心中已是徹底的明白了,大炎在蒲縣,真的只有一點兵力罷了。
大炎,還不足以分散至守整個青州!
眾人,心中微安。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側翼出現黑甲黑騎!
起初李靖等人,和尉遲敬德一樣,心中一緊,但看到黑甲黑騎稍微放鬆,還好不是大炎的王牌白袍軍。
但在之後,
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軍隊,竟是騎兵的王牌中的王牌軍,弓騎軍!
轟!!
剎那之間,李靖等人都再也坐不住了。
全都是站了起來,目光呆滯且震驚。
不敢置信!
他們不敢相信,大炎竟然有能力培養弓騎兵!
這一個兵種,
士兵不僅要學馬,還需要練箭,而且還是要馬上射箭,需要精準,可以說是身兼數職。
對士兵要求與天賦極高!
坊間更是傳聞,一名弓騎兵的造價與培養,就等同於與他體重同等的黃金付出!
雖是傳聞,但這也是真實的。
曾經的大唐,楚王花費最大代價,是四獸將軍隊耗費最大資源,也只造出了一隻三千人的青龍營。
單是青龍營造價,就是其他三大營總和了!
而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
大炎,竟然也出現了弓騎兵!
戰爭還在繼續。
而肉眼可見的,這不是戰爭,是屠殺!
尉遲敬德與他的軍隊,根本就沒辦法摸到那隻弓騎軍的尾巴,一直都在被單方面的點射。
可以預見,如此狀況,潰敗不過是未來式罷了。
「該死!大炎….大炎怎麼會有弓騎軍,而且數量還如此的不菲!」
「快撤,快讓敬德他們撤!」
「.」
幾乎是同時間,柴紹秦瓊等將看到這隻弓騎軍戰力不比當年的青龍營差,都迅速建議尉遲敬德撤退。
不是他們怕,而是當年與楚王共事許久,越是久就越能知道青龍營的恐怖之處。
當年的青龍營,征戰數載,時常都是保持着滿編,而敵人則是永遠潰敗。
對付弓騎軍,除了包圍圈裏的人海戰術,其他根本就沒辦法針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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