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進去之後,楚心一個人獨自在外頭等着,這幅畫可是很重要,他一定要親自拿到手裏。
只有這幅畫是南梁皇子畫的,楚頤才沒有理由反駁,要不然別的任何方法總歸是能夠駁回的。
晚上的風是越來越冷,楚心使勁搓了搓有些凍紅的手,遠遠的瞧到遠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是元珩親自過來了嗎?
楚心咬了咬嘴唇,露出一抹笑容迎了過去。
「殿下為何會親自送過來,都聽聞殿下身子虛弱,大可以讓手底下的人送過來就好。」
楚心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緣故還讓身子虛弱的元珩親自跑這一趟,真是有些難為情。
「區區小事我親自送過來也無妨,」元珩裹緊的身上的披風,他不熟悉這王宮裏的地形,左拐右拐終於找到了這一處地方,這鐘粹宮的位置較為偏僻,還真是有些不好找。
他伸手從衣袖裏拿出方才畫的一幅蘭花圖,畫這幅圖的時候倒是用了幾份心思。
「多謝殿下!」
看到那副蘭花圖,楚心眼睛一亮,立刻雙手接過來仔細看着,這蘭花畫的栩栩如生的確是好看呢!
更加重要的是,這幅圖可是元珩親自送過來的,楚頤就沒有理由會說什麼了。
只是方才去接這幅圖的時候,看到元珩的手也是凍得通紅,實在是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為自己的一場戲,害得元珩要這般的勞心勞神,這心裏真的是過意不去。
「殿下,我知道您是一個好人,與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就願意這般真心相待,所以我也便實話實說,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殿下…」
楚心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人家都這般真心的對待自己了,她若是隱瞞下去,心裏真的是有些羞愧。
而元珩倒是有些瞭然的挑挑眉頭,其實這些話他那個時候都聽到了,後宮裏的事情本來就複雜,本來他也不打算摻和的。
只是有那麼些好奇,楚心要如何面對這一次的刁難?
在楚心委屈巴巴的提起那個摔破的紅燈籠的時候,他大概就猜到了這究竟是何意,只能感嘆一聲挺聰明的。
知道借用自己的名頭,去堵旁人的嘴,更何況這楚王的壽辰在即,他作為南梁皇子千里迢迢的來到大楚,定是要給自己幾分臉面的。
「若是我親手畫的蘭花圖,能夠幫公主解決一次難題,也算是緣分。」
元珩淺淺的勾了一下唇角,在南陽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當他是一件破碎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的珍養着,可越是因為如此,他越發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知道自己身體孱弱,可是也並未弱到如此地步,就像這一次千里迢迢來到大楚,他不也能扛過來了嗎?
「容我再一次感謝殿下,殿下真的是個極好的人。」
楚心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明明只有一面之緣,卻願意這般的相助,這南梁皇子元珩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心兒公主多禮了,既然東西已送到,那我也就安心,天色已晚,便回臨安宮了。」
元珩點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其實他真的是挺享受這樣在宮道上漫步的感覺,若是在南梁,定然又是會受到一大堆的約束,可此刻是才感覺到了自由。
楚心目送着元珩離去,將那副蘭花圖拿起來左看右看,這幅畫畫的真的是很好看,她忽然有些捨不得拿去交差。
楚頤那脾氣定然是會惱羞成怒的,若是就此撕毀了這幅蘭花圖,豈不是真的太過可惜了?
不如自己按照這幅圖一模一樣的再畫上另一幅?
既然心裏已經有了這個想法,那說干邊干,楚心興奮的轉過身跑到書房裏,鋪開紙拿起毛筆沾沾墨,按着那副蘭花圖的樣子一筆一划的描摹着。
她的畫技才學了不久,這般生硬的臨摹起來實在是有些吃力,不是這個畫錯了一些,就是那畫少了,不久的功夫這地上便丟了許多廢棄的紙團。
楚心煩躁的撓撓頭,原來這幅蘭花圖是這麼的難畫呀,元珩的畫技還真是好呢!
這一幅又一幅的圖全都畫不好,消除也沒有了那麼多的信心,她才學畫畫不久,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畫出一模一樣的圖呢?
可是她又捨不得元珩親自畫的蘭花圖就這樣被糟蹋了,看着這些蘭花畫的栩栩如生這般的美麗,真的很想自己留起來。
正坐在椅子上煩躁不堪的時候,楚心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個想法。
將這元珩畫的蘭花圖方正的擺在桌子正中央,然後再拿起一張薄一些的紙,放在蘭花圖上上方,淺淺的便勾勒出了蘭花的痕跡。
而她只需要印着這些痕跡淺淺的描上就好了,多試幾次,便能夠以假亂真。
畫上個三五幅之後,楚心是越來越熟練了,大概也找到元珩是如何畫的筆畫,最後一幅圖描完之後,那簡直是一模一樣呢!
「心兒,」謝如綾方才看了好一會兒不想打擾,現在看着楚心畫完之後,便直接走了進來。
「母親!」
瞧着自己畫的這幅蘭花圖,楚心真的開心極了,語氣裏帶着些淡淡的興奮。
「你描摹的這幅畫可是誰畫的,我瞧着倒是有幾分的功底,寥寥數筆畫出來的蘭花栩栩如生,一看便是練了許久的!」
謝如綾拿起元珩畫的那幅圖,讚賞的看着左看右看,都覺得美得很。
其實楚心臨摹的那幅圖只有其形,若是懂的人只是看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差距,但是這乍一看,也算是能夠以假混亂真了。
「我也很喜歡這幅畫,所以才捨不得這幅畫被毀掉了,要將這幅畫好好的保存起來!」
楚心歡喜道。
「嗯,」謝如綾點點頭,「今日我回來的晚,可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也不知鄭迎歡到底是發什麼脾氣,把各宮嬪妃都叫過去都好生訓斥了幾遍,怕是心裏頭有什麼氣朝嬪妃發泄出來了。
楚心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此刻有了這幅蘭花圖她便有了底氣。
「你是說這幅圖是南良皇子親手畫的?」
謝如綾有些驚訝,這南良皇子與楚心可無半分的交情,只不過是匆匆一面之緣,便願意相幫到這個地步,那倒是個脾氣很好的皇子。
「是啊,」楚心笑着點點頭用手將畫紙摸了好幾遍,「母親,我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只是身子病弱,我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才會將事情都告訴他的。」
「說了便說了吧,等你父王的壽辰過了,他終究是要回去的,你們也不會再見面,這不是多大的事情。」
謝如綾無所謂的笑了,能得到皇子的相助,那當然是件好事。
「母親,你說明日楚頤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楚心有些調皮的笑着,楚頤這麼喜歡為難人,這麼喜歡以勢壓人,那明日也得感受一下那只能將一口氣咽下的滋味兒吧!
「你放心這,可是南良皇子親手畫的,她可是不敢如何的,好歹也是千里迢迢的客人,怎麼可能讓客人沒面子呢?」
謝如綾笑着默默楚心的臉,牽着楚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親手倒了兩杯茶。
「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會想出這個法子,這麼喜歡刁難人,哪有一點公主的氣量嘛!」
楚心喝下一杯茶水,小聲得嘟囔着。
其實他是出冷宮之後受得最多的為難就是來自楚頤,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對方。
若是真的要算起來的話,還是楚頤算計她在先的,當初那些炭火明明就是楚頤自己送過來的,然後又是裝模作樣的否認。
所以真是不明白,楚頤到底對她是哪裏來的怨恨,要是真論起來的話,她應該恨楚頤才是。
「貴妃娘娘都是如此德行,還能說什麼呢?」
方才整整一個時辰,都是感覺自己被當做出氣筒一樣,那鄭迎歡也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了,抓着一點小事便是說個沒完沒了。
「母親,貴妃娘娘那邊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楚心好奇的問着。
「北齊使臣已經到了,只不過帶來的賀禮是一個美人,那美人嬌媚無雙,很得陛下喜愛。」
謝如綾話里話外有些淡淡的諷刺,還好她守住了自己的心,正是因為把自己的心守的緊緊的,才沒有了能夠讓人再傷第二次的機會。
恐怕鄭迎歡是要氣死了吧,這千防萬防,沒有想到那北齊使臣會送個美人過來,更不知道這個美人居然會這麼輕易就得了陛下的目光。
「什麼美人?她的模樣難道很美嗎?比後宮裏所有的嬪妃都美嗎?」
楚頤疑惑道,後宮裏又不是沒有很美的妃子,不然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美人給迷住呢?
難道那個美人真的是傾國傾城,天上地下只有一個嗎?
「也許有幾分是為了兩國的臉面,讓更多的是因為那個美人的確是足夠吸引人,這不是什麼大事。」
謝如綾笑着搖搖頭,恐怕這件事讓鄭迎歡氣的不輕吧,甚至讓她氣得訓斥的嬪妃這麼久,看來真是在心裏留下很重的痕跡了。
″那美人名幻媚珠,人如其名,模樣猶如桃花一樣嬌媚,那一雙眼睛尤其的勾人,也許就因為如此便勾住了陛下的心吧?\"
謝如綾說着說着就自嘲的笑了,還好自己當初出冷宮的時候,沒有自以為是的在沉浸到感情當中。
其實陛下對她又何嘗有過什麼感情呢,她若是再犯八年前那樣的錯誤,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所以就是因為此事,貴妃娘娘不開心了啊?\"
楚心的語氣有些歡快,又有些解氣。
身為貴妃,那自然是要大度一些的,若是因為這些小事就斤斤計較的話,如何配當統領後宮的貴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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