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姝兒都要落下去了,顧簫仍然是只顧着楚嫣,」謝如綾的語氣很冰冷,這可是關乎生死人命的大事,那個顧簫還這般的無禮,不顧公主的死活!
「嗯,」楚心點點頭眼裏閃過一抹厭惡傷,害楚姝的人她當然也不會喜歡,「好在後來被另一位公子救下,事情也就是這樣子。」
「心兒,相信我今日的事情,會讓楚姝看的更加清楚的,沒有哪個女人經歷生死之事後,還會記得這些情情愛愛,生死是大事任何事情都比不了。」
謝如綾勸慰道,都經歷了生死,怎麼可能還會看得上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呢?
「但願如此。」
楚心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想着過些天再好好談一談,只是今天晚上她忽然很想去見蕭止。
「晚上你就要去南苑?」
一看到楚心這副期待的樣子,謝如綾便明白了是在想些什麼。
「嗯。」
楚心羞澀的點點頭,自己心裏面的想法被母親知道,終究有幾分害羞。
「罷了,他也快要離開這裏了,你想見他那邊多多去見吧,以後見不到怕是會想念的。」
謝如綾笑着點點頭,不管是什麼感情,只要人不在這裏,終究是會慢慢淡忘的。
「母親一開始對這件事情不是不高興的嗎,怎麼現在倒是這麼好了?」
楚心好奇的問着。
「因為他始終是會離開這裏的,心兒,你要知道時間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我相信他離開的第一日,你會很傷心很難過,但是一日又一日過後,你的心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對,這件事情再也起不了一絲的波瀾。」
謝如綾像是在說着自己一樣,時間確實無情又可怕,她現在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可不就是沒有一絲的波瀾的嗎?
楚心靜靜的聽着,沒有在說話,因為她明白這話說的是對的。
就像年幼時在冷宮的那段日子,好像變得有些遙遠,時間可真無情啊。
等以後蕭止離開的日子久了,也許她會懷疑南苑裡到底有沒有住過這樣的一個人,終究是會忘了關於蕭止的事情吧?
「要去就去吧,想說什麼便趕緊去說,趁着他還在。」
謝如綾拍拍楚心的頭,這些事情終究是會過去的,現在她該放在心上的是楚心應該要嫁個什麼樣的男人。
公主年紀到了終究也是要出嫁的,這嫁的男人如何可是非常重,陛下不擔心,太后又正在病中,貴妃也是不會過問的,也只有她去擔心這些事情了。
「嗯。」
楚心聽話的點點,心裏難免有了那麼一些酸澀,終究都是會淡忘嗎?
儲秀宮。
「她打你了?」
楚頤倒是有些興趣仔細看了看楚嫣被打紅的臉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果然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平日裏裝的畢恭畢敬的,我就知道她心裏定然有鬼,沒想到她就是個這樣子的人,在你面前暴露了呢!」
楚頤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又興奮又覺得好笑,只是覺得楚心這麼多年在自己面前裝的老實,是不是會裝的太難受了?
「姐姐,楚心就是故意的,就是覺得我可以隨便打,真是一點都不把姐姐放在眼裏!」
楚嫣委屈的哭着,眼裏頭還積滿了淚珠,臉上高高的腫起,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我一直都知道楚心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所以我才會一直教訓她,沒想到好像並沒有用處,她在你面前敢這樣做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怕!」
楚頤無所謂道,早就知道楚心都是裝模作樣的,所以發生了今日的事情,也並不怎麼奇怪。
「不過醉香樓的事情你倒是做的很好,楚姝不開心,楚心也就會跟着不開心,所以她在你面前都裝不下去了呢!」
楚頤忍不住笑道,本來楚心這麼多年都裝的好好的,因為這件事情都裝不下去了,足以見得這件事情對她們的傷害有多大,所以當然是覺得開心的很呢!
「姐姐說的也是。」
楚嫣討好的笑,這話說的的確也是挺對的,如果她們不在乎這件事情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失態呢?
「你告訴我,你可否也喜歡那顧蕭?」
楚頤今日心情好,所以對楚嫣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姐姐為何要這麼問?」
楚嫣頓時就羞澀了起來,她自然是喜歡的,卻不知處於為何突然要這樣問,一時之間有些不好回答。
「既然他都這麼喜歡你了,如果你對他也有意的話,我便直接去和母妃說,母妃再去找父王下旨賜婚,妹妹覺得如何呢?」
楚頤今日倒是好脾氣,楚嫣這麼多年在她身邊也算是老實聽話,如果他們兩個人之間互有情意的話,那麼成全了他們,也不是未嘗不可。
「真的嗎?」
楚嫣頓時欣喜若狂立刻眉開眼笑,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能嫁給心愛的男人,這是一件多麼歡喜的事情啊!
更何況嫁人了之後不在宮裏,也就不用日日受楚頤的氣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鬆了一口氣。
「嗯,」楚頤點點頭看到楚嫣那麼一副開心的樣子,看來多半也是互相有情。
「多謝姐姐!」
楚嫣喜極而泣,看來自己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也算是值得的,楚頤終於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自己。
「你先下去吧,我會和母妃說的,到時候挑一個好日子去並稟告父王。」
楚頤隨意的拜拜手,她對楚嫣的事情沒什麼興趣,此刻只想去和母妃說話。
鄭迎歡正躺在躺椅上休息,身上蓋了一層薄毯,說是休息其實也是閉目養神。
她已經許久都未曾開開心心的睡過了,每天都是帶着許多事情入睡的。
媚嬪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可偏偏還惹不起,只能躲着,哪有這麼可笑的事情?
「母妃。」
聽到女兒的聲音,鄭迎歡睜開眼睛。
「怎麼了,可否是有什麼事?」
鄭迎歡笑道,這麼多年好歹有女兒留在身邊,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安慰。
「只是想過來陪陪母妃。」
楚頤蹲在地上將頭倚靠在鄭迎歡懷裏,這些年她真的是很心疼母妃,母妃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頤兒,自從媚嬪出現以後我就病了,病到現在都未曾好過,你說我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好起來?」
鄭迎歡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年她心裏頭一直憋着一口氣,難道到死這一口氣也不能出嗎?
「父王還是很喜歡那個賤人,母妃還是不要輕易動手。」
楚頤擔憂道,當年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父王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那個賤人。
如果他們再貿然出手的話,只會把父王越推越遠,只會讓那個賤人更加的得意。
「頤兒不必擔心,我沒有想要做什麼,因為我做什麼都拉不回你父王的心了。」
鄭迎歡摸着楚頤的臉,有些絕望。
陛下喜歡媚嬪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整整六年,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數字,陛下又何曾寵愛過哪一個女人有六年的時間?
哪怕是當初的謝如綾也沒有媚嬪那樣的風光,上天可真不公平啊!
「父王再怎麼樣心裏始終是有着母妃的,要不然又怎麼還會給您掌管後宮的權利呢,有着權利就夠了。」
楚頤只能先這樣安慰着,也正是因為母妃用着掌管後宮的權利,所以也能始終保持着自己的顏面。
「是啊,有這些就夠了,我不應該再奢求些什麼。」
鄭迎歡笑着點點頭,只是始終有那麼一點不甘心,就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同樣都是女人,怎麼媚嬪就那麼好的命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有那麼一張妖嬈嫵媚的臉,就可以抓住陛下的心嗎?
那她倒是要看看,等媚嬪年老色衰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住現在的這些風光!
…
「等你走了我會很想你的,也許我們以後就再也不會見到了。」
楚心落寞的說着,心裏覺得酸酸的挺不是滋味兒,又聽到母親說的那些話,更加覺得不開心。
母親說等蕭止離開的第一日,她也許會很傷心很傷心,可隨着時光一日又一日的過去,她的傷心就會慢慢慢慢的變淡,到最後也許會覺得蕭止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少楚明白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在冷宮裏覺得這輩子應該忘不了這段吃苦受罪的時光,沒想到到現在她居然慢慢的有些淡忘了。
時間可真冰冷無情啊。
「所以你願意答應嗎?」
蕭止微微低頭仔細看着楚心的臉,等到明年他回了北齊,若是沒有機會的話,也許他們兩個真的不會再見到了。
「什麼?」楚心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回去之後父王必定會補償我,一定會准許我提一個要求的,到時候我想求娶你,你在這裏過得不開心,你可以來北齊,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這麼多年過去了,蕭止的眼睛還是很黑很亮,還是像黑曜石一般明亮,楚心微微抬頭,靜靜的看着都要看入迷了。
「即使我在這裏過的不開心,可是這裏仍然有着我捨不得的人,我捨不得母親,捨不得我的妹妹,她們終究是我割捨不下的人。」
楚心不敢再看那一雙眼睛,低着頭有些為難。
她的確在這裏過的不是很好,可是終究也有着放不下的人。
之所以為難是因為母親這麼的疼愛自己,若是把自己撫養成人之後她離母親而去,對母親的傷害會不會太大了?
「我明白,」蕭止沒有再繼續問着,只是笑着點點頭,伸手把楚心摟進懷裏。
「你母親一定是希望你過得開開心心,可是你和楚頤已經結怨已久,有她在一日你永遠都不會安生,你妹妹終究也會有自己的生活,會遇到疼愛她的人。」
蕭止溫柔的講着自己的心裏話,這裏對楚心的確是算不上好。
「嗯」
楚心縮進蕭止的懷裏閉上眼睛,點點頭。
她明白這些道理,可是人終究不是冰冷的人,會有自己的感情,這一切真的讓人覺得好為難。
「可是我與你去了北齊就一定會過得好嗎那個地方對於我來說更加的陌生,我害怕到時候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楚心擔憂道,雖然有時候會沉浸在這些情愛當中,可最後終究是回到理性當中。
她在這裏好歹是有着公主的身份,可去了北齊之後呢,依靠的只能是蕭止。
倘若蕭止靠不住的話,她就只能在北齊自生自滅了嗎?
「你擔心我不是一個能夠依靠的人嗎」
蕭止眉頭一緊,其實回去之後他能依靠的就是父王假模假樣的歉意,他不甘心再繼續任人宰割,所以便要得到更高的位置。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為自己謀劃了。
「人終究是會變的。」
楚心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着蕭止身上的溫暖。
「可是我不會變的。」
在黑暗裏蕭止笑了,一雙眼睛亮的很,他一直都是充滿着算計的,確是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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