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廳堂,陽光將三人身影拉長。
喬鳶飛聽到身後傳來茶盞砸地的聲音。
她輕笑一聲,挽着喬氏手臂徑自離去。
坐在堂內的譚侍郎,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王氏更是氣得發抖:「果然是她就是這個破落戶」
「我倒是小瞧她了。」譚侍郎語氣陰森森的,幾個字像是從齒縫中用力擠出來。
王氏心中後怕,卻又強穩住心神,看向譚侍郎道:「大爺,那這事」
「無礙。」譚侍郎臉色逐漸恢復平靜,他盯着地上的碎瓷片,聲音很低,「案子已經結了,趙淵上門雖是懷疑她,但應該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至於喬鳶飛一個借住的孤女,我就不信她能翻出什麼浪花。」
頓了頓,他又道:「永亭侯那邊棄了,大皇子卻是一步好棋。賞花宴那日的事,你都安排妥當。」
王氏連忙點頭:「是,大爺放心。」
交代完事,譚侍郎起身。
臨走前他又看向王氏警告道:「暉兒自幼聰慧,雖一時被美色誤了眼,卻也並非愚鈍之人。喬鳶飛身份低微,不過是個遭人作踐的玩物,他若喜歡逗弄,你就隨他去,莫要三天兩頭鬧出事端來。」
王氏聽到這話心中一梗,想起自己兒子總往喬鳶飛面前湊,頓時氣得牙痒痒。
那個狐狸精跟她姨母一樣,走到哪裏都要勾男人。
她兒子可是要考狀元的人,豈能被這種小賤人迷住了眼?
「我說的話你可記住了?」譚侍郎聲音加重,立刻拉回了王氏的神思。
王氏慌忙點頭:「記住了。」
譚侍郎瞥她一眼,冷哼着出了門。
喬氏在路上安慰了喬鳶飛好一陣。
喬鳶飛好笑道:「姨母,我不是小孩子,怎會被這三兩句話影響到?倒是你,莫要動怒,太過傷身。」
喬氏咬着牙,恨恨道:「是譚興業欺人太甚!永亭侯的事我還沒和他們算賬呢,竟又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來。」
說罷,她遷怒到一旁的譚二爺身上:「你們譚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譚二爺:「」
喬鳶飛連忙勸道:「這事和姨父無關。」
「怎麼就無關了?」喬氏盯着譚二爺罵道,「我早就給他說過,你出孝期就十八了,親事拖不得要早早相看,叫他多操點心。結果到現在,也沒個什麼結果。」
譚二爺在旁邊小心翼翼爭辯:「我尋了人家,是你說那幾人沒功名在身都配不上阿鳶的」
「閉嘴吧你。」喬氏氣得甩袖就走。
喬鳶飛和譚二爺面面相覷,最後譚二爺聳聳肩,無奈道:「我去哄哄。對了阿鳶,今日大哥說的話你莫放在心上。」
喬鳶飛笑道:「不會的,他人言語向來傷不到我。」
譚二爺欣慰道:「好孩子。你的親事不必擔憂,我在宣州的那幾個學生,雖門第不高但家世清白且上進。待今年秋闈中了舉,你們便可相看一番。」
喬鳶飛眉眼彎彎道:「姨父姨母為我挑的,定然是好的。」
譚二爺還怕喬鳶飛眼高手低,瞧不上寒門舉子。
如今得了她這話,也放下心來,腳步輕鬆的追着喬氏去了。
喬鳶飛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帶着冬葉緩緩往小院走。
冬葉小聲問她:「姑娘真要嫁給寒門舉子嗎?」
喬鳶飛笑了笑,說:「我如今這樣的身份,能嫁個家世清白的舉人已是不錯的選擇了。」
冬葉有些難過,她小聲道:「如果大人和夫人還在世,姑娘又怎會」
喬鳶飛沉默下來。
邊城的風沙和金戈鐵馬似乎漸漸遠去,所有過往都成了一場夢。
那場夢裏,埋葬了所有她至親的人。
十五歲家破人亡,到如今已快三年了。
三年了啊
時間真快!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87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