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喂你幹嘛?!小恪輕點成不成!」
甘露殿內,李寬李泰哥倆,並排爬在大床上,露出紅腫的臀部——而一旁的李恪,兩隻手上都塗滿了金瘡藥,正在左右開弓,給兄弟們上藥。
「我說二哥啊,下次您能不能在父皇面前少說兩句啊」李泰歪着頭看着密閉沉思的二哥,語氣幽怨。
「小泰啊,二哥真是為了你好。」李寬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咱們得跟皇祖父好好相處啊,大哥昨日回甘露殿與我們一道用過晚膳後,我和他在御花園散步消食時聽他說起過:裴寂即將被發配嶺南,所以往後祖父他老人家的日子恐怕會愈發的孤單,你說我們這些當孫兒的,若不時常陪着他老人家說說話,幫着解悶解乏,那未免也太不孝了。」
「可」李泰想起當初在弘義宮看到的場景:「二哥你確定咱皇祖父需要我們去陪着解悶還解乏? 」
那滿屋子的鶯鶯燕燕,紅粉妖精,就是咱爹也沒享受過那樣的快樂吧
「你還跟我槓上了? 」因為祖父的不爭氣,註定會輸掉這場兄弟辯論賽的楚王殿下,索性拿出兄長的威嚴直接開始鎮壓。
「二哥,講點道理」李泰神情委屈,語氣漸弱。
「你聽我的就對了,往後不光是你,就連長樂,沒事兒也多去弘義宮走一走,皇祖父又不吃人。」李寬瞪了一眼小泰,他其之所以先前甩鍋給李泰,還逼着李泰往後去和李淵多交流,其實就是擔心這小子在處理人際關係方面太過單純,說白了,就是擔心他情商低。
畢竟這位大爺,那也是個絕活兒哥:就連「殺子傳弟」這種渾話,他都說得出來。
所以,針對於李泰這種「讀書讀傻了」的典型,李寬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在弟弟幼時讓其多受點磨難,藉此多懂些人情世故,否則將來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他身邊,天知道這小子會捅出多大簍子。
「二哥,我聽說屈突通如今也上奏摺告老了,我娘親說他臨行之前想見我,但是我給婉拒了。」李恪此時已經給兄弟們上好了藥,待他洗乾淨手,便坐在了床邊,打算兄弟三人說會兒話。
「何止是屈突通啊,」李寬撇撇嘴,回憶着昨日和李承乾的談話內容:「如今的朝堂,也算是舊疾盡去,煥然一新了——父皇已經如願的將房公、杜公、這些秦王府舊人安排在了高位,對了還有一事值得高興」
李寬說道這裏,朝李恪挑了挑眉:「五姓七望和關隴那幾家世家,如今算是徹底服了軟,王家的家主王群岳已經派人將最後一百萬石糧食送到了長安,如今大哥負責將這些糧食入庫,按他的話來說,簡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二哥,」李恪有些遲疑道:「那些人,不會輕易罷手的。」
「我知道,所以往後你們身邊我都會派人暗中跟着,以防不測。」李寬見弟弟們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隨口掩飾道:「皇祖母給我留了一些家臣,算是我的保命符之一,先前我假裝那單雄信之子單翎,靠的就是他們。」
李寬心裏很清楚,即便是最親近之人,有些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東西,最好就別說,說出來也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
「那二哥,我能指揮他們嗎?」說到這個,一直就沒啥「手下」的李泰忽然躍躍欲試道。
「哈?你小子還想幹啥?強搶個民女?」李寬斜眼瞪了弟弟一眼,他倒是險些忘了,這小子及冠後幹了不少不着調的事,其中有一樁就和這「強搶民女」有關。
「不是,我就是想抖抖威風。」李泰嘿嘿一笑,有些沒心沒肺道。
「抖個屁的威風?你出去大喊一聲『家父乃大唐皇帝李世民』,就足夠你威風了。」李寬瞪了一眼自家的傻弟弟,臭小子壓根就不知道「保命符」這三個字怎麼寫吧。
「可我真要這麼幹咱爹不得揍死我啊!」李泰吸了吸鼻子:「二哥,我今日可慘了皇祖父下手真狠」
「要不咱倆換換?」李寬側身指着屁股上五爪金龍圖樣的印記:「那昏君居然用金鑲玉當束帶的裝飾,瞅瞅!這給我打的,都整上烙印了!」
而且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那種。
這沉重的父愛,簡直讓楚王殿下感到窒息!
「唉」李泰看了一眼大哥的傷痕,忽然嘆了一口氣:「二哥,你說咱們啥時候能長大啊?」
「約莫再度過七八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我們就長大了。」李恪接過話頭,血統尊貴的少年,說話間讓人如沐春風,言談舉止更是自有一番超凡氣度。
「還是三弟說話有內涵,比這兩個豎子強多了。」就在李寬準備用武力讓李恪好好說話的當口,太子殿下的身影出現在了殿門口。
「大哥,你怎麼來了?」李寬從床上支起身子,有些好奇地望着李承乾:「昨日你還說最近沒時間來甘露殿了,怎麼今日就食言了。」
「我來是為了尋你,」李承乾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你忘了?先前你說讓父皇下旨給長孫表哥賜婚,父皇答應了,如今趙郡李氏的家主李誠安也接了聖旨。
可人李誠安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能與楚王殿下你見上一面。」
「啥?!」李寬頓感一陣錯愕:「我又不是啥好東西,他非得見我幹啥?找削麼?」
「」一時之間,李承乾、李恪、李泰望着對自身有如此清晰定位的李寬,怔愣半晌,隨後皆是哭笑不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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