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豎子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李二陛下一邊寫着詔書,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有。」杜如晦的回答言簡意賅。
「跟朕有關麼?」李二陛下放下筆,看向杜如晦。
「陛下嚴格意義上來講,楚王殿下的留言,只跟兕子小公主有關。」杜如晦聞言尷尬道:「楚王殿下囑咐臣帶話給太子殿下,令其好好照顧兕子小公主。」
「」李二陛下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有時候也挺失敗的:「太子在東宮。」
「臣曉得。」杜如晦微微一笑:「那臣告退。」
「嗯」彼時心情失落的李二陛下,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在期待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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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此番帶家臣北上,騎的是汗血寶馬, 且為了保證趕路的效率,皆是一人三騎。
所以當他們這一行人花費六天五夜,來到靈州的時候,負責鎮守靈州的薛萬鈞,聽着屬下的稟報,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是楚王殿下?來靈州?!
等薛萬鈞在城中見到狼吞虎咽的楚王殿下和他的家臣們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這是逃難來了:「楚王殿下怎麼難道您敗露了?」
「不是」雖說楚王殿下跟薛萬鈞不大熟,但好歹他的弟弟薛萬徹那是自己的家臣之一啊,所以他自然從薛萬徹的口中聽說過他的這位儒將哥哥,但現在,楚王殿下不這麼看了:「你怎麼跟宇文擎一樣式兒的呢?!本王看起來就這麼像反賊?!」
「楚王殿下那您來靈州為了做什麼呢?」薛萬鈞聞言皺了皺眉:「總不能是來遊玩的吧?」
「本王要進草原砍人!」在咽下最後一口炊餅後,楚王殿下放下手裏的羊腿骨,接着端起碗,將碗中的羊湯一飲而盡:「給本王備足兩千一百匹戰馬,明早本王就要用,有沒有問題?」
「殿下,」薛萬鈞聞言皺起眉頭:「戰馬的事臣倒是勉強可以做主,但是這兵員的調動」
他還以為楚王殿下這是在開口管他借兵,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本王不會讓你為難的。」李寬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家臣:「今晚都好好歇息,從明日起,咱們就又得奔波了。」
「殿下,您在西北真有人手?」王玄策對於這件事,一直心存疑慮。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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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靈州城外。
當王玄策親眼見到兩千黑衣人手持大黃弩,打馬集結的時候,他明白,他對於自家家主的了解,還是太淺薄了。
「這麼些人,應該夠用吧」一身玄色戰甲的楚王殿下騎着新配備的戰馬,望着眼前的方陣,忍不住問起身邊的薛萬鈞:「薛將軍,回紇部落大概有多少兵員?」
「臣預計,只算成年男子,大約在五六千左右。」薛萬鈞試圖讓楚王殿下知難而退。
但結果卻適得其反。
「那肯定夠用。」楚王殿下聞言點點頭:「當年冠軍侯的戰法本王也想試試」
「殿下,臣可以派出家將為您引路。」薛萬鈞眼見勸不住楚王殿下,便索性壓上了全部身家:「人數約莫一百五十人,皆是百戰精銳,重點是熟悉草原環境。」
「那感情好,有勞了。」李寬發現他們老薛家的人還真都挺仗義。
「這些都是臣分內之事而已」薛萬鈞聞言神情有些唏噓。
「我留下的這批汗血寶馬,回頭你自己挑兩匹留下,算是本王送你的,當然了,剩下的你得給本王照顧好啊!」楚王殿下欣賞一個人,便自然而然的會對其大方。
「殿下,這如何使得」薛萬鈞拒絕的很艱難。
畢竟對於武將來說,寶馬武器盔甲,那基本等於命根子。
「別跟本王見外!」楚王殿下聞言哈哈一笑,想起遠在長安的薛萬徹,他眨眨眼睛:「都是自家人。」
「哈?」薛萬鈞聞言明顯一愣。
「薛萬徹,你弟弟,他跟本王好着呢!」楚王殿下見對方不理解自己話里的意思,便又好心解釋了一番。
「殿下不嫌棄愚弟行事莽鈍便好。」薛萬鈞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向來都是擔心多過自豪。
「我嫌棄啊,」楚王殿下向來不喜場面話,他可是個實在人兒:「但像薛萬徹這樣的傢伙,本王麾下多得是,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楚王殿下,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就在楚王殿下此番話音剛落,一旁的宇文擎便打馬過來催促了:「您不是說要趁使節還未回國前,讓他們見識見識您的辦事效率嗎?」
「」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宇文擎,楚王殿下的心情莫名有些亂七八糟。
「殿下,保重。」薛萬鈞掃了一眼宇文擎,笑了笑,隨後將自己的馬槊遞給楚王殿下:「臣聽聞殿下善使馬槊,末將在這裏祝楚王殿下此番旗開得勝!」
「好說,好說!」李寬聞言哈哈一笑,隨後從對方手裏接過馬槊。
而這也代表着,草原十八部危矣!
而彼時,鐵勒諸部之一的仆骨部落的大帳內,仆骨首領僕固謖正和其他首領們歡坐一堂。
只不過,在這種場合,僕固謖身邊卻坐着穿着打扮與鐵勒諸部完全不同的中年男子,可首領們卻對此並不感到奇怪,還不時向其舉杯或點頭、微笑,向其表達善意。
而今日,他們之所以齊聚於此,自然是為了一件大事。
「諸位,」身為東道主,僕固謖自然得在宴會開始前說幾句:「自打那大唐楚王的兵鋒過境後,咱們鐵勒諸部就失去了從前的好日子。如今依馬首領更是為了給我們大家爭取時間,孤身前往了長安,忍辱負重為我們求得喘息的時機,所以這第一碗酒,我們該敬他!」
「敬依馬!」
「敬依馬!」
其他部落的首領紛紛舉起酒碗,說完祝詞,隨後一飲而盡。
「這敬完了依馬,我想這第二碗酒,我們該敬在縱然眼下局勢萬分危急,卻依舊願意挺身而出,和我們達成結盟的高句麗使節——淵蓋蘇文!」僕固謖說着,舉起桌上由侍女重新斟滿的酒碗,向身旁的淵蓋蘇文碰了碰:「從今往後,鐵勒諸部與高句麗國,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淵蓋蘇文微笑着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好!」
「好!」
首領們一時之間被淵蓋蘇文的豪氣所觸動,紛紛出聲叫好。
但淵蓋蘇文此刻卻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酒碗:「若有違誓,下場形同此碗!」說完,他將酒碗狠狠砸向地面。
「啪!」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碗,鐵勒諸部的首領們先是一愣,隨即大家面面相覷間,竟不知為何,誰都不肯再道一聲喝彩
儘管大家嘴上都不願意承認,可哪怕大家都是蠻夷,但在真正的蠻夷威懾下,他們還是很拎得清的。
大唐的那位楚王殿下遠比你這所謂的兇險誓詞,兇險千萬分
(明天九點鐘沒更新,就是請假休息一天,我牙疼,很嚴重,疼的腦袋一抽一抽的已經想辦法緩解了,但是明天要是症狀減輕不了的話,那就只能請假了,先跟大家說一聲,不好意思諸位)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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