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說的是華夏語,又是一家三口,那個男的還很高大。」
「錯不了,老大讓我們找的就是這家人。」
寸頭男仔細分析,得出了正確結論,隨後大步走到電梯前按下上行外呼按鍵,目光緊緊盯着電梯樓層顯示器,發現其在抵達七樓後便開始下降,瞬間確定了目標所在樓層。
恰好此時不遠處的另一台電梯門打開,兩個小弟呼叫的電梯抵達一樓,三人以最快速度進入電梯按下「7」樓的樓層鍵,電梯門緩緩關上。
「茜茜,下午想去哪裏玩啊?」
電梯門打開,成熟丰韻的麗人牽着女兒的手走了出來,笑盈盈地詢問道:「要不咱們先去銀座逛逛,給你買點新衣服?」
留着齊肩短髮的少女搖頭拒絕:「我想去上野公園。」
她之前看魯迅先生的散文集《朝花夕拾》時,曾在《藤原先生》裏見魯迅先生提及上野的櫻花爛熳盛開時宛如緋紅的輕雲,所以她還蠻好奇究竟該是什麼樣的櫻花美景,才能當得起這般評價。
雖然現在並非櫻花盛開的時節,只能看到綠意盎然的樹葉。
「好啊,那你打個電話給爸爸,讓他不要鍛煉的太累,否則下午和晚上就沒精神陪咱們去逛街了。」蘇媽媽笑着將手機遞給女兒,隨後低頭在包里翻找房卡準備開門。
蘇茜接過沉甸甸的諾基亞,在房門打開的時候撥打了老蘇同志的電話,但也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怎的,電話未能撥通。
「算了,待會兒再打吧。」嘀咕一聲,進入房間後她順手就要把門關上,可一隻腳卻突然出現,抵住了即將關閉的厚實木門。
「喲,口諾偶就桑(這位小姐)~」
輕佻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蘇茜抬眸望去,只見門縫中有個留着寸頭光看面相就不似好人的男子咧開嘴角,露出個肆無忌憚又略帶三分神經質的笑,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在看落入網中的獵物:
「Here''s Johnny!Open the door,please!」
瞧見這猥瑣的笑容,蘇茜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到來之前爸媽給她科普過的東京如何混亂,二話沒說一腳踩在這個尾隨變態的腳尖,隨後肩膀抵在門上合身一撞試圖強行關門。
「砰——」
一聲撞肉輕響,寸頭男那模仿《閃靈》男主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接着便是哭喪般的慘嚎響徹走廊。
他被踩中腳趾後還未來得及收腿,便被蘇茜全力推動的房門夾住,骨頭都快被夾裂開的劇痛讓他酸爽無比,尤其門內的女孩在發現他腳卡在那裏關不上門後還伸腳使勁跺,疼得他快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差點來個東京版的《忐忑》。
「怎麼了?」聽見身後的動靜,蘇媽媽慢半拍的回過身,發現女兒正死死抵着門,腳下還踩着一隻穿皮鞋的腳,想也不想就要上前一起抵住門。
然而沒等母女倆齊心協力將門關上,一股巨力便從門上傳來,將她們震得倒退幾步,而門板也「咣」的一聲砸在牆上。
兩個黑衣小弟收回踹門救主的43碼大腳,其中一個攙扶着欲仙欲死都快站不穩的寸頭男,另一個則是從兜里掏出明晃晃的匕首揮舞兩下,用陰狠的目光瞪着蘇茜母女。
「八嘎呀路!」寸頭男捂着腳表情猙獰,眼中充斥着怒火,推開小弟的攙扶後怒聲道:「把她們抓起來!」
「哈咿!」兩個小弟應聲,手握匕首緩緩朝着退至房間正中的蘇茜母女逼近。
蘇媽媽將女兒護在身後,用身體遮掩住蘇茜撥打電話求救的動作,然而電話卻始終打不通。
眼看着兩個持刀劫匪越靠越近,蘇媽媽當即將自己的包包扔了過去,同時摸出口袋裏的現金一同扔出,試圖用金錢拖延對方的步伐,甚至期望他們拿了錢就會乖乖離開。
在來日本之前,她也聽說過這邊的治安很差,黑幫橫行到處都是混混,但她沒料到在希爾頓這種大型豪華酒店竟然也會遇到入室搶劫,安全一點保障都沒有。
但很可惜,對方明顯不是為了錢而來,兩個持刀劫匪完全無視了地上的包包和鈔票,繼續朝他們逼近。
而蘇茜見電話無法撥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決定出國旅遊前老爸曾讓媽媽找時間去開通一下國際長途通話服務,免得出國後無法撥打和接聽電話,恰好那段時間媽媽正在忙着其他事,或許可能大概忘了。
「」
有鑑於媽媽有點小糊塗的性子,蘇茜覺得極有可能。
在快要退到牆角之時,蘇茜快速盲打將幾人的顯著特徵編輯成了短訊草稿,隨後將手機切換為錄音模式悄無聲息地藏在了窗簾後邊,接着她抓住媽媽有些顫抖卻依舊堅定擋在自己身前的手,緩緩從後邊走了出來。
抬手示意兩個持刀劫匪先別急着動手,蘇茜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們會配合,請別傷害我們。」
雖然她不像爸爸一樣會中日英法四語,但之前那個攔門的寸頭劫匪會說英語,應該能聽懂她的話。
而聽見蘇茜的話,寸頭男也喊住了兩個小弟,沒讓他們動粗。
眼前之人是犬山家那位要找的「客人」,老大沒明說他們一家為什麼會惹上本家的大人物,可以眼前這對母女的姿色他大概能猜到,所以在沒得到明確允許前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母女兩人被刀尖抵着進入電梯,一路來到地下停車場,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打算給她們呼救的機會。
來到悍馬H2前,兩個守株待兔的小弟已經閒着無聊把車門給弄開了,此時正在一些說着帶顏色的話題,瞧見同夥帶着人質過來後趕忙下車。
寸頭男將蘇茜母女塞進車廂後座,吩咐兩個持刀小弟一左一右攔住車門防止她們半路跳車,接着守株待兔二人組留下一個開車,另一個則去健身房監視男主人公。
既然那位大人是個喜歡追求刺激的主,那就貫徹到底咯,先把這對母女送過去慢慢炮製,再通知這位苦主上門。
「桀桀桀」
寸頭男陰惻惻的笑着,讓後排被媽媽摟在懷裏的蘇茜眉頭皺了起來,半藏在懷裏的手緊了緊。
她以前在武館裏學過劍術,如果給她一把劍也能耍的有模有樣,甚至當初武館裏一些比她大的孩子都不是她的對手。可這玩意兒過不了海關和安檢,否則剛才她們肯定不至於那麼被動。
現如今她身上只有一根簪子,還是在這群人破門而入時手疾眼快藏起來的,可現在被包圍的情況她一個會點小武術的女孩兒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浪,萬一惹怒了這幫不知是黑道幫派分子還是劫匪的傢伙,就屬於是自討苦吃了。
當悍馬H2緩緩駛離希爾頓酒店的時候,身處健身房內的蘇曉剛拉伸完畢,即使穿着寬鬆衣物卻仍能看出他一身腱子肉格外結實飽滿。
此時健身房內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個青年男女在跑步機上或跑或走,而他則拿着鐵片準備淺來個一百二十公斤的臥推熱熱身。
因為剛吃飽不宜劇烈運動,所以他只做了二十個便停下,轉而寵幸其他器械。
就在他站在兩百公斤的槓鈴前擦鎂粉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大眾臉的男人,徑直走到啞鈴架前拿了兩個小重量的啞鈴吭哧吭哧地練了起來。
怎麼說呢,姿勢彆扭的蘇曉恨不得親自給他矯正一下,純純的萌新菜鳥。
可惜這裏是異國他鄉,那小子還有紋身,丑不拉幾的夜叉讓蘇曉下意識的就拉開了距離。
原本蘇曉是轉過身眼不見為淨的,可在他鍛煉的過程中背後總是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還老是停留在不可描述的部位,接連換了幾個地方依舊沒能擺脫。
果然,適度健身吸引異性,過度健身吸引同性。
蘇曉捏了捏拳頭,最終沒有發作,只是匆匆結束了健身打算回房洗漱。
而負責監視的大眾臉見狀,心裏吐槽這傻大個中看不中用,才十分鐘都沒到就不行了,果然死肌肉耐力就是不行,真要比持久還得是他這種乾瘦形體。
沒有耽擱,等蘇曉離開後,他快步跟了上去,留下正在跑步機上做有氧運動的幾個小年輕面露異色:
「我們這是碰到零溢事件了?」
酒店七樓,蘇曉來到門前正準備按響門鈴,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門沒關,只是虛掩着,留下了一道縫隙。
有問題!
雖然他在家裏地位最低,可他老婆女兒從不會將他的話當耳邊風,之前叮囑過她們娘倆無論何時一定要把房門關好反鎖,怎麼現在卻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手中驀然彈出一張硬殼名片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附耳傾聽沒發現裏邊有異常動靜,他緩緩推開門,就瞧見前陣子送給老婆的生日禮物被扔在地上,還有幾張日元散落在地。
瞳孔驟然一縮,這個熱情的魁梧漢子渾身肌肉隆起,身上驟然騰起一股駭人的煞氣,眨眼功夫便從熱心腸的鄰家大叔化作一尊怒目金剛,雙拳緊握髮出骨骼轟鳴的爆響,儼然是到了暴怒的邊緣。
「是誰?」
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或者讓酒店調取監控,蘇曉目光掃視房間內景,根據現場痕跡在腦海中緩緩推演着之前在房間裏發生的事情。
大致理清了頭緒,蘇曉撿起地上的包包,隨後視線落在房間角落的架子旁,發現窗簾的衣角微微翹起。
拉開窗簾,露出了一個黑色的諾基亞。
聽完錄音內容,又翻找了一下通話記錄和短訊,退役前曾在某特戰部隊擁有過輝煌履歷拿到過無數頭銜的蘇曉眼角微微抽搐,腦門青筋暴起連成一片看着格外猙獰恐怖。
「呼~看來得活動一下筋骨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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