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姐姐了!」
「日後還要姐姐多多關照!」
「這番恩情,青霄沒齒難忘。」
喬清芝住處的院門前,褚青霄在那梁圖北鄙夷的眼神下,連連鞠躬行禮,而後才與喬清芝拜別,
看着褚青霄離去的背影,梁圖北走了上來,看向喬清芝道:「少司命,我不明白。」
「這傢伙不過是個趨炎附勢之輩,有哪裏一點值得少司命如此看重?」
喬清芝搖了搖頭,臉上那面對褚青霄時嫵媚的神情消失,變得冷峻。
「他的身份很特別,對於監天司而言,這樣的棋子很難得,他是趨炎附勢也好,還是真的想要為武陵城的人做些什麼也罷,只要利用好他,監天司可以做很多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
梁圖北顯然不太認同喬清芝的觀點,他皺了皺眉頭,言道:「少司命就害怕他是在騙我們?」
「我始終覺得那傢伙的心機很深。」
「騙?」喬清芝笑道:「監天司既然敢用他,那就自然會給他上一副可以控制他的枷鎖。」
「如果這點手腕都沒有,監天司早就如巡天司一般,淪為塵垢了。」
「至少在目前看來,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監天司。」
「這樣的棋子很難得,放下你的成見,好好替我看着他。」
梁圖北聞言一愣,錯愕的看向喬清芝。
喬清芝卻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
褚青霄轉身走入一條無人的巷口。
約莫半刻鐘之後,當他再次出現在小巷的出口時,他的身旁多了兩道身影。
一位是身着一身白色長衫的儒雅男子。
一位是模樣溫婉,身着青色長裙的女子。
「青霄,那喬清芝明顯是在故意利用你,為何你……」薛三娘看向褚青霄,皺着眉頭問道。
喬清芝邀約褚青霄前來見面,梁圖北特意言說不允許旁人跟着,雖然褚青霄以為那位喬司命既然在七堂會審上幫過他,斷不會害他,可楚昭昭等人還是不放心,故而就讓燎原與薛三娘進入了神柱之中,跟着褚青霄,以防有任何危險發生。
而在神柱之中,薛三娘自然將褚青霄與喬清芝之間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薛三娘在那時就有些不滿。
那個喬清芝是有幾分姿色,但褚青霄未免對其太過信任,甚至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一些薛三娘都能聽出來的場面話,褚青霄竟然當了真。
她甚至暗暗想着,自家這位褚公子,是不是喜歡的就是喬清芝這般成熟的女子,畢竟以往褚青霄可從未對哪個女子露出那般言聽計從的態度。
想到這裏,薛三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她帶着幾分埋怨之意說道:「公子就算喜歡她,那也不能什麼都依着她,那女子看上去心機頗重,小心被她賣了,還不自知!」
平日裏,褚青霄無論做什麼事,薛三娘大都只會默默支持,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辦法幫助褚青霄,對於他的決定也鮮有提出異議。
可這一次,薛三娘的語氣中明顯帶着幾分不滿,很顯然是誤會了褚青霄的意思。
褚青霄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面露苦笑,正要解釋。
「薛姑娘,你這就誤會尊上了。」可話未出口,一旁的燎原卻言道:「尊上不是喜歡那位喬姑娘,而是為了博得對方的信任,故而刻意如此。」
褚青霄聞言心頭欣慰,他很是滿意的看向燎原,暗道這書看得多就是不一樣,眼界格局都很大。
褚青霄這樣想着暗暗挺起了胸膛,正要接着燎原的話往下說。
卻聽燎原在這時一本正經言道:「薛姑娘你也不想想,要是尊上是急色之人,早就對你出手,你自然不會拒絕,近水樓台尊上都未有動手,又怎麼會捨近求遠呢?你說對是不對……」
褚青霄:「……」
薛三娘的臉色驟然泛紅,她瞪了燎原一眼,說道:「就你什麼都懂!」
說罷,她一跺腳化作一道黑煙湧入褚青霄的體內。
燎原被「平白無故」罵了一頓,頓時面露迷茫之色,他困惑的側頭看向褚青霄問道:「尊上,我分明是在為薛姑娘解惑,書上說,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她不叫我聲先生也就罷了,怎麼也得謝謝我啊,怎麼反而生起氣來了?」
褚青霄看着眼前的燎原,暗覺頭大,他伸手拍了拍燎原的肩膀,認真的盯着對方問道:「那書上有沒有告訴你,女人心海底針呢?」
燎原皺着眉頭一本正經的想着,好一會之後方才道:「好像有……」
「女人的心思有這麼複雜?」
褚青霄笑了笑,大有深意的言道:「自然有,燎原啊,你要學的還多着呢。」
說罷這話,他也不去管燎原滿臉的困惑之色,轉身便朝着家的方向笑着走去。
……
夜色已深。
繁華的天懸城漸漸安靜下來。
但對於很多人而言,這一天很特別,或許在數百年後,後世的史官在記載這段歷史時,會濃墨重彩的書寫這天夜裏發生的一切。
而這樣的夜,註定有人無眠。
陸七回到了甘泉峰。
他有些疲憊。
褚青霄說得沒錯,他幫他調理了傷勢,但靈府中的赤鬼之力頑固,且是經年累月堆積而成,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慢慢清除。
而近日在面對荒蕪時,陸七救人心切,又一次動用了赤鬼之力,讓陸七的傷勢再次惡化。
回到甘泉峰時,他已經臉色泛白,氣息萎靡。
他想着回到自己的住處好生休養,可剛走近自己在山腰的小院,便見一道身影站在那處。
是位少女。
「靈兒!」哪怕只是背影,陸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心頭一暖,暗以為是自己久出未歸,讓對方擔憂,故而在此等候。
他心頭這樣想着,趕忙快步走了上去。
而周靈兒也在這時聞聲回頭看向他。
她亦迎了上來。
「陸七!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下一刻來到陸七身前的周靈兒冷着臉色便指着陸七開始破口大罵。
陸七一愣,臉上的神情困惑:「今天是?」
周靈兒怒目道:「今天是項安哥哥的生日!我明明答應他要帶好吃的去思過崖上陪他過生日的!」
「你倒好,一大早出去,到了現在才回來,你是不是故意要讓項安哥哥孤苦伶仃?」
陸七聞言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前些日子周靈兒說起過這事,只是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他忘了這茬。
他面露歉意,言道:「靈兒你別生氣,今天確實是有些要緊的事……」
「要緊的事?平日裏要緊的事沒見到,今日一到項安哥哥的生日,你就有了要緊的事?怎麼這麼湊巧呢?」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周靈兒當下就打斷了陸七的話,她冷笑着譏諷道。
陸七本就不善言辭,被周靈兒這般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更是一時間難以招架,想要將自己的難處到處,可周靈兒卻一刻也不給他多言的機會。
周靈兒又這般說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陸七低着頭,像是個做了錯事,被大人逮了個正着的孩子一般站在那裏不敢吭聲。
周靈兒心頭的火氣這才消了大半,她又白了陸七一眼說道:「現在,和我去思過崖,還能趕上項安哥哥生日的尾巴!」
陸七聞言,面容苦澀的說道:「靈兒,思過崖上的結界……」
「我知道有結界啊!不然我幹嘛等你?不就是讓你幫我把結界打開嗎?」周靈兒言道。
陸七說道:「可是我今日可能不太能去打開那結界……」
他的身體的狀況極為糟糕,甚至有可能,他的身體狀況如此迅速的惡化到這般地步,就是因為過多的使用赤鬼之力幫助周靈兒打開結界所致。
如果說,周靈兒遇見了危險,陸七可以毫不猶豫冒着被赤鬼吞噬的風險動用赤鬼之力。
可眼前之事,顯然沒有火急火燎到這般地步。
「姓陸的!我都已經原諒你了!你還要推諉?」
但周靈兒見陸七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心頭愈發委屈,她跺了跺腳說道:「今日你故意晚歸,現在又要找藉口推諉!」
「陸七,你有沒有想過項安哥哥今天一個人待在思過崖是多麼孤苦伶仃?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周靈兒說罷這話,似乎是想到了她口中的項安哥哥如何的孤單可憐,眼圈一紅,淚珠大顆大顆的就順着眼角往下掉。
「爺爺也不幫我,就知道幫着外人為難項安哥哥!」
「你也不幫我,明知道今天這日子這麼重要,卻還故意躲着我!」
「好!」
「既然這樣!我就硬闖思過崖!」
「大不了讓思過崖的劍陣把我殺了!這樣就沒人煩你們了!」
思過崖的劍陣結界凶厲萬分,曾今就發生過弟子硬闖,而被劍陣所傷,落下終身殘疾的先例。
而周靈兒的性子嬌慣,一氣之下確實有可能做出這般不顧後果的事情。
陸七頓時臉色一變,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趕忙追了上去,大聲說道。
「靈兒!」
「你別衝動!」
「我……」
「我幫你這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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