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之世界 第十八章 僧俠皆為友 (1/3)

    龍辰三一九七年四月初七,一支由百餘人組成的車隊正行駛在逐漸遠離東都的路上,車隊首尾相距足有兩百多米。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八匹馬拉行的六輪篷車也有六七輛之多,而拉貨物的馬車更是不下百輛,此外車隊旁邊還跟隨着簡裝騎兵(車隊護衛)三十餘人,算上大篷車內的乘車人,這支車隊的總人數竟不下百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在空曠的郊外,目的地便是那位於西都的郡城「覓鹿郡」。

    這百十來人組成的車隊,於數月前從時昌出發,由冬初走到了春末,路經數十縣百餘鎮,還繞過了不少彎路,至於原因為何,其一是採購補給品、其二是最後再看看這熟悉的東都、其三嘛……是為了活命。

    而這列車隊的主人也不是尋常人家,是剛剛從吏部卸任告老還鄉的原吏部郎中宿橋有傑,本次舉家搬遷從時昌趕往千里之外覓鹿也實是無奈之舉,老爺子今年已經年近六旬,自幼生長在東都,因為讀書早又擅長讀書,十五歲就在國考中及第,並考入了時昌城中最有名的天幕學府,之後又依靠家中勢力的幫襯,一路仕途也很平順,才有了昨日的吏部郎中宿橋有傑。

    人在官場就如同樹苗在田野間,而且這裏不是尋常的田野,而是有着天底下最肥沃土地的最上品田野,在這裏可以獲取最充分的養料,很快小樹苗就可以成長成為參天大樹,而當這顆成長起來的樹苗有了枝繁葉茂的能力時,它就可以動用自己的餘蔭,去庇護那些曾經和自己一樣矮小的花朵。

    老爺在官場差不多忙碌了四十年,在這裏積攢下的人脈和見識,都可以為他的後人以及族人提供難以想像到的巨大幫助,可是如今辭官後,卻帶着全家如同逃難般的沖向了西都,將這些年來的經營全部拋棄,這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生死抉擇吧……

    一切其實來源於吏禮之爭……

    蒼邏國是君主制國家,依舊沿用六部制度,其六部包括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各司其職,制度上屬於平級。

    吏部的主要職能是管理官員的委派與考核,正因如此也使得吏部的權力看上去,要比其他五部大一些。

    戶部的主要職能是管理天下的錢糧和商會,可以稱得上是國家的錢袋子,也是數萬萬百姓得以吃飽飯的依仗。

    禮部的主要職能是督學以及制典,也就是書院教育和律法頒佈,可以說一個國家的未來,是由什麼樣的人組成的,全由禮部說了算。

    兵部的主要職能是管理國家軍隊,在戰時擬定戰略、派遣將領以及調遣兵士。

    刑部的主要職能是依據律法,判定國民的罪責並給予合理的懲罰。

    工部的主要職能則是土木挪建,這其中包括建樓、鋪路、築壩、修橋等與建造相關的事宜。

    不知從何時起,禮部開始插手其他五部所管轄的事情,並且漸漸了有了壓制它們的勢頭,這期間自然就出現了官員間的明爭暗鬥,而宿橋有傑也無法置身事外,最終落得了現如今這個下場。

    『為蒼邏萬代基業,復先代榮盛之巔,應捨棄舊時科典,制新邏取仕之章,故才學不及容姿,品性可參其三藝,勿使貌丑者入殿……』

    坐在大篷車內的老者,此刻還忘不了半年前在朝堂上,禮部郎中的這段話。

    而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為了蒼邏國千秋基業考慮,也為了再現當年蒼邏國鼎盛時期的面貌,應當着手取消現有的舊的考學制度,改用新蒼邏時代獨有的考學制度,所以我們選拔人才的時候,要優先考慮其相貌是否符合當代審美,至於其才能完全可以後天再培養,同樣的其品德和性格的優劣,也直接參照其作為蒼邏國人必修的三藝(歌唱、舞蹈、樂器)即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避免那些相貌醜陋的人入朝為官,因為這樣的人會影響大家的心情,而且還會損壞國家的顏面,之後的朝議中,更是有官員諷刺那些樂感缺失的人為智力殘缺者,也同樣不宜入朝為官,之後甚至有官員認為,這類相貌醜陋或者樂感缺失的人,不僅不配入朝為官,甚至不該入學,蒼邏國所屬的書院應當在入學時,就嚴格考察學子的容貌是否符合規範,以及三藝的修習是否合格。

    在朝堂上持有不同意見的官員們,自然也會站出來回擊這樣的論調,畢竟這裏是推崇儒學的蒼邏國,那些自幼就修習『人之初性本善』的官員們便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治天下一直都是取其才而並非取其貌的,科典教育是關乎仕途晉升方面最公平的制典,已沿用將近三千載,怎可輕易廢除!以貌取人這種明顯有失偏頗的論調實在是不可取的,並且引經據典的將以貌取人帶來的惡果說與眾人聽,也正是因為反對聲音比較大,所以禮部的這一道奏本終究沒有辦法得到皇帝陛下的首肯,只能暫時擱置。

    只是……近百年來的幾代君王,愈加的輕視儒學,開始聽取枕邊臣子的學說,已經引起儒學界的很大不滿,但蒼邏國以儒家獨大,作為帝王不得不顧慮,幫助自己治天下的儒學界的力量,所以蒼邏國的皇帝左右衡量利弊後,才延緩了禮部的新主張,當然這只是延緩並非駁回。

    此一戰看似是儒家的勝利,但是每次這樣的勝利,都會使得儒家的力量被悄悄削弱,因為此時與儒家為敵的乃是皇帝的親信和近臣,所以每次發生政見衝突,都會在不久後,導致數名儒學派舊臣,要麼在威逼利誘下投靠到了寵臣方的門下,要麼直接被貶官處理。

    宿橋有傑就屬於後者,只是為了最後的顏面,所以這次他是自己主動請辭,這樣做總比被罷免要好看些。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兩百年前,或許宿橋有傑還不必如此做,因為曾經的『宿氏一族』也同『文氏一族』一樣,都是蒼邏國的大族,雖然整體上還是要比文氏一族差一些,但是其在東都地區的影響力也是不小的,其族人無論是在官界,還是商界都是很有話語權的,只是……勢無常態、月盈則虧,終究在這百年間逐漸的衰落了。

    當然了,宿氏一族也不是沒有做過挽救措施……

    別的不說,就說聯姻這塊,同時期處於同樣困境的蛟氏一族,就曾經與宿氏一族頻繁通婚,宿氏一族看重的是,蛟氏一族在西都商界的影響力,因此每年兩族之間的通婚人數都不下百人,宿橋有傑也在此期間娶了他的此生摯愛蛟夢璇,雖然最終兩個氏族的人都沒能挽救家族的衰敗,但在同一屋檐下淋雨也算是一種福氣(夫妻)吧。

    書回正文。

    上文提到的離開東都時昌,趕往西都覓鹿的車隊中,就有宿蛟氏的後人,其當家人名為宿橋有傑,是一位將近花甲之年的老者,其妻蛟夢璇,則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婦。二人共育有三子一女,長子宿蛟成望、次子宿蛟成祿、三子宿蛟成興,長女蛟宿成雁。

    一家人坐在位於前排的六輪篷車內,車子緩緩的向前移動着,這輛六輪篷車的長度大概有一丈七尺、寬度不足八尺,高度一丈三尺有餘。車身分前後閣,並設置有上下層,前閣有左右四扇窗戶供人座談觀景,後閣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換氣口,是幫車內的暖爐排煙的。並安裝一架短梯,直通上層休息室。

    此時二老正坐在前閣閒談,次子和三子雖也在前閣陪着說話,但都已打起了瞌睡,只有長子還饒有興致的在觀望窗外並不熟悉的景色,而長女則因春困正在車架上層休息,儘管車子有些顛簸、環境也很陌生,但都沒能影響她安睡,只因家人都還在身邊。

    宿橋為傑:「哎……時不與我、如之奈何……枉我還有這一腔的熱血,卻不想終究只能望着江水東逝,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了」

    長吁短嘆,一臉愁容的念叨着。

    蛟夢璇:「夫君啊,常言說的好,身在廟堂好功過、青絲染雪幸得歸,你半生為官已盡了臣子的本分,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的,而今是時局有變,並非你的過錯,切勿因此而自責」

    語重心長的勸解。

    宿橋為傑:「夫人啊,我這突遭貶黜,倒是連累了你啊,此去西都路途遙遠,害你要經受這顛簸之苦,終究還是我之過……」


    一臉居喪的低下頭,眼圈裏藏着淚光。

    蛟夢璇:「你我是夫妻,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也不怕孩子們聽到了笑話你,再說了,你在朝為官時,我也曾風光過,而今你辭官為民了,我也樂得當一個民婦,從此你也不用再刻意去應付那些觥籌交錯,咱們就做一對兒平凡夫妻,等以後有了孫兒,便一同含飴弄孫,這不比留在東都時候強多了。」

    蛟夢璇悄悄的伸出雙手,將宿橋為傑的一隻手握在手裏,兩個人佈滿皺紋的手就這樣重疊在一起。

    宿橋為傑:「……」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明顯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難過。

    蛟夢璇:「只要咱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這就是最好的,我就知足了」抬眼看了下眼前的三個兒子

    宿橋為傑的眼中此時再次泛起了淚光,半年來已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出現這樣的場面了,此時車隊正在向着不遠處一間客棧的前進,預計在那裏將會進行補給和休息,此處已經出了東都地界,但距離西都還有很遠的距離,而這間用於補給的客棧似乎也不尋常,原因就是客棧的背後靠着一道深淵,這深淵還有一個豪氣的名字叫做『天耀關』,雖名字裏帶有『關』字,但卻並不是要塞隘口的意思,而是因它的奇景而得名。

    此時我們的視角來到了半空中,此時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五時左右,再不用一個時辰,太陽就會落山。春末的黃昏有些微涼的感覺,天耀關又處在遠離城市的荒野,從空中俯視下去,只見亂石密林毫無規則的,散落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野獸毒蛇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若是你一個人在這裏行走,就可以偶爾看到那沒了血肉的白骨,當然大部分都是獸類骸骨,但在暗處那似有似無的陰森眼神,我也不知是何來歷了,而就是這樣一個很難讓人喜歡的地方,卻是東都和西都之間的連接通道,東西綿延七百多公里,並且有個好聽的名字『永安的綠洲』,當然這個名字,更多的是人們對於這裏環境的希望,而並非是評價。

    因為這是一個擁有三十七萬平方公裏面積的荒蕪地帶,無論四季如何變化,氣候始終不那麼友好,白晝時的高溫可為路面煎蛋,黑夜時的霜露可使人如臥寒冬雪地,且常見狂沙蔽日,一場沙塵暴就可活埋諸多生靈。

    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卻也沒能阻止蒼邏人的腳步,千年間這裏已經被人為的踩出了兩條路,使得東西都之間的通行,可以省去數千公里的不必要路程,只是就算在現如今,基本上也都是百人以上的隊伍才敢在這裏通行,之所以這麼做,既是為了提防野獸傷人、也是為了應對險情時可以互為依靠。

    此時在畫面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瘦高的人影,這個人影由遠至近慢慢的走了過來,此人應該是個出家人,大概有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光禿禿的頭頂上有受戒時,用爐香燒出的戒疤,橫三排豎三列共計九顆白點。此僧人穿着老舊灰色僧袍,外面罩着一件同樣老舊的青色袈裟,頸上掛着一串六道木佛珠,手中拄着一根五尺長的尋常木杖,足下蹬着一雙草鞋。待到僧人走近時,我們方才看清他的長相,一字眉小圓眼,二目卻是炯炯有神,僧人的面相是那樣的和善,給人一種不與世爭的修行者的感覺,但在眉宇間卻又可見隱隱的狼之隱忍。雖然不知此僧人從哪裏來,想來是走累了,竟也不顧忌此處有野獸出沒,就這樣尋了一塊樹下的大石塊,徑直走了過去,便躺在石塊上閉目休息起來,一旁高大的樹木為僧人撐開一片自然的陰涼,偶有微風拂過樹葉引來沙沙作響,僧人就這樣舒緩四肢的自然安睡了。

    黃昏降臨到了天耀關,關外的天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天空中一大團烏雲緩緩的移向宿蛟為傑一家人留宿的客棧,一陣冷風襲來,其中夾雜着下雨前獨有的雨水氣味,一眾僕人急忙吆喝起來,大家急急忙忙的給車子蓋上防雨布,腳力馬身上拉車的套索也被卸下,隨後便被帶到草料間餵食避雨休息,客棧的小二憑藉眼力看出這是一家了不得的人家,便也急忙為馬匹搬去了上好的草料,宿蛟家的管事(類同管家)也去往櫃前,和掌柜簡單說了下情況,並巧妙隱去了一家人的真實來歷,並將一張價值三十萬銀綢的銀票交到了掌柜手上作為押金。

    這是一家高約六七丈的大型客棧,上下共有五層,大大小小的客房也有不下三百間,整體上是灰色石料和棕喬木搭建而成,並用石灰水混着膠土加固,最後用土漆為其着色。該客棧的整體外觀偏向棕色,只有青瓦堆砌出的斜式屋頂為青灰色,客棧門口立着一根約有六七丈的木杆子,上面豎直掛着一面黃底黑字的店旗,上書四枚蒼邏文大字「東來客棧」。

    本來是迎客的淡季,客棧顯得很冷清,但在這時候宿蛟為傑一家人來到了這裏,一下子客棧里添了一百多客人,瞬時就變的熱鬧起來,掌柜的根據自己的眼力判斷出了誰是這家裏的當家人,而後命廚點師傅特製了兩碟當地的小點心,還有當季的幾樣水果也削成了果盤,而後經由店小二送到了宿蛟為傑的客房中去了。

    宿蛟為傑與其夫人的房間被安排在第三層中間的位置,隔壁就是長女的房間,而後兄弟三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了父母與妹妹的左右,也好起到一定的警戒作用。

    此時客棧外已經漸漸昏暗下來,此處畢竟是靠近出關的地方,早晚都少有人行走,與客棧的內熱鬧形成明顯的對比,周圍都是靜悄悄的,不遠處的密林中偶爾會傳出來一兩聲鳥鳴,而後便是風吹樹葉響,忽然,本來昏暗的夜空中出現一道立閃,瞬時間照亮了十里內的環境,緊接着雷聲也傳到關前,不多時,瓢潑大雨從天而降,雨點激烈的擊打在沙土地上,正應了那一句雨打沙灘萬點坑,即使過了一刻鐘雨勢也似乎沒有絲毫的減弱,眼看着雨水落地後竟升起雨煙來,好在屋頂經匠工精心設計過,即使雨水擊打在青瓦上會發出清脆的聲響,但住在頂層的客人也不會聽到哪怕一絲噪響。

    就在此時,宿蛟為傑與長子和次子三人應掌柜之邀來到一樓觀雨,至於為什麼來一樓觀雨,這自然是有因由的,這天耀關有一特殊景致,該景致並不可常見,但天耀關的名稱由來,卻又與其息息相關。

    在天耀關北側有一條峽谷,名為「陽居峽」,據聞此峽谷有一千七百餘丈深,谷底似有溪流通過,也似乎只有野獸的白骨和亂石,曾經有許多的探險者去谷底探險,但是卻沒有哪怕一個人活着爬上來過……

    而後就是該峽谷有個奇觀,那就是當太陽西落後,本來幽深不見半點光亮的峽谷間就會出現太陽的金色光輝,即便距離峽谷數里之外,也可望見那金色的光亮從谷間折射出的光耀,而這還不是最特別的,若是此時遇到雨水天氣,這金色光耀就可化成七色虹光,並且這光會浮於峽谷上方,猶如在谷間搭建了一座七彩浮橋,僅是顯於谷間上方的七彩浮橋的長度也不下百丈,其高度也足有三十丈,站在谷前向上望去,猶如一道天門掛在頭頂。

    但是無論金色光輝還是七彩浮橋,最多也只能存在一刻鐘,之後峽谷間會再次回復成原始的黑暗。

    據說這七彩浮橋可以載人安全進入深谷,只是至今好像都沒有人去嘗試過,畢竟這個太不符合常理了,即便是冒險者也不會去做這種缺乏常識的嘗試。

    今天恰巧落日餘暉未散,又逢雨天,客棧中的客人們便聚在一樓外側,那裏有個特別建出的圓形觀雨廳,大家就在這裏等待觀看這人間難有的美景。

    而就在此時,就在永安的綠洲中有那麼一間小木屋,有兩名身着官衣的男子?看樣子二人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五六上下,長的唇紅齒白、細長的眉眼和長長的睫毛,明顯是精心修飾出的妝容,本來的膚色已經看不出了,只見到脂粉塗出的慘白。因是成年人,已行冠禮,只是又有別於普通男子,二人的頭頂帶着一頂方形羽冠帽,冠帽的前額部位鑲嵌有一顆綠色貓眼石,帽子後側比前側高出一截,用來放置髮髻,一根銀制雨燕髮釵橫穿過髮髻固定帽子。此二人身穿粉色立領截袖一體裙衣,裙身與女式不同,其左右兩側從臀下部位開始已被刻意剪出開叉,大步行走時會可見裙內的長褲,裙衣外側罩有白紗衣,此白紗衣上至兩肩、下至腳面、左右各及手腕、胸前繡出了金色蒼邏文,由上至下,由左至右書寫着「淨衣為使、污濁不存」,這就是淨衣司副使的官服,而後足下蹬着一雙紅色鏤空鞋,鞋子前端呈三角形,二人腰間都配有「佐刀」,此時二人正在木屋中避雨也在等人。

    【源世界兵器譜】

    1佐刀(品質優秀):精工打造的武器,略微向前彎曲的刀柄,長度三寸半,呈灰色。刀身長二尺三寸,重兩斤四兩,除了打造價格比較貴以外別無奇特之處,乃是淨衣司或淨靈司副使級別佩戴的武器。

    下午六時許,東來客棧內的旅客已經開始在二樓飯堂內開始進餐,此時客棧內眾人正談論着旅途中的所見所聞所感,桌間推杯換盞,樓內燈火通明,熱鬧好似集市。而客棧外的雨勢漸弱,但並未停歇,這一刻難得的安寧夜色,卻被一陣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驚擾了,一大群頭戴防雨斗笠、身披皮製防雨衣的白衣客,正騎乘着快步腳力馬奔將過來,馬蹄下水花四濺,馬隊中有數人手提長明夜燈為馬匹照明前方道路,一行人匆忙趕路,即使路過關前的東來客棧也不做片刻停留,徑直跑了過去,不過馬隊中有一人在經過客棧前時,抬頭向客棧的二樓偷偷的瞥了一眼,便轉回頭來,繼續向前趕路去了。

    晚飯後,蛟夢璇與三子及長女在三層的房間內閒話家常,而宿橋為傑則與其長子在客棧一層的角落處專注的談論着什麼。此時的客棧一層已經只剩下五六個人了,顯得有些冷清,連小二都偷偷躲在一旁偷懶起來。窗外雨水經由屋頂的瓦片,化作雨滴,最終落向地面,滴答滴答的聲響似也有了韻律,竟使人不覺厭煩,正在此時,乍聽到敲門聲,只是聲音並不響亮,起初大家還以為是風吹打門扉產生的聲響,但是三五聲之後,小二哥也被從瞌睡中喚醒過來,只見他揉了揉眼睛,便不耐煩的向店門走去。

    小二哥:「來了來了,這大雨天的怎麼還還有客人啊!煩死了。」

    前半句很不耐煩,後半句則嘟囔着在心裏罵起人來。

    「吱嘎」聲響傳來,兩扇木門向左右打開,只見門口站立一個僧人,這關前只此一間客棧,周圍又沒有好的避雨地方,剛剛又偏巧下了這麼大的雨,但這僧人除了頭頂有幾滴雨滴以外,僧衣上竟無有半點雨痕,小二哥一看僧人的穿着,就知道是行腳僧,而且是沒錢那種,又想到剛剛自己的好夢都被這僧人給攪合了,一時間心裏十分不爽,就這樣將僧人擋在了門前,完全沒有放其入內的意思。

    小二哥:「你這和尚,來的可真是時候,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還四處亂逛啊?這天都黑了,你還不去尋個寺廟休息,在這裏閒逛,小心遇到野獸把你當夜宵給吃了!!」

    仰着下巴說。

    僧人:「施主請不必為貧僧擔心,只要心中有佛光,便可不畏黑夜,況且貧僧的命中歸期早已定下,當不懼橫禍」

    面帶笑容的說。

    小二哥:「你這和尚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不懂!但我告訴你啊,我這裏不給化緣,更不給白住,你看你那一身窮酸相,我都懶得理你,你趕緊給我走啊,要不然我可不客氣!」


https://tw.bishenge.com/%E6%BA%90%E4%B9%8B%E4%B8%96%E7%95%8C-413521/59.html
相關:    天道天驕  網遊之劍刃舞者  神話版三國  不滅武尊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源之世界第十八章 僧俠皆為友 (1/3)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源之世界"
360搜"源之世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5s 3.44MB

TG: @feiwu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