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廿六,清晨。
潔白的雪花,如同跳芭蕾舞一樣,旋轉着自空中灑下,將四合院裹上銀裝。
外面的氣溫很低,但有爐子的室內,卻十分溫暖。
且不說今天是周日,就算是工作日,陳濤也不用去軋鋼廠。
因為他已經離崗,等過了年之後,再去某個單位上班。
所以,他可以在家裏,陪伴已經放寒假的老婆和三個孩子。
而今天他不打算早起,但又睡不着,於是便泡了杯茶,靠在床頭看無聲電視。
薛姑娘躺在他身邊,抱着他的大腿,一副海棠春睡的嬌媚模樣兒,煞是可愛。
半個小時後。
薛姑娘睫毛微動,接着就睜開眼睛,看到了某人正在喝茶。
「大叔~你就不累麼?明明很晚才睡,卻又起得這麼早。」
「老年人就是覺少啊!」
「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隨着年齡增長,松果體會產生萎縮,繼而導致分泌褪黑素減少,從而引發睡眠時間的減少。」
「聽不懂。」
薛姑娘笑着搖頭,然後翻了個身,坐在陳濤腿上,眨巴着一雙美目道:
「我只知道,你一點兒也不像別的老人~」
陳濤放下茶杯,伸手環住她那柔韌纖細的腰肢,柔聲問道:
「我和別的老人,除了看起來特別年輕這一點,還有什麼區別嗎?」
薛姑娘吃吃笑道:「我有點兒記不清了,你幫我回憶一下好不好?」
「雖然明天才是西方過的情人節,但是,在這樣一個下雪的清晨,我想先把禮物給你。」
「大叔,我是你老婆,不是情人,幹嘛要送禮物給我?你是不是送錯人了?」
「也是,那就不送了吧!」
「不行!」薛姑娘嗔道:「今天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給你當一回情人。」
陳濤嗯了一聲,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條金項鍊。
薛姑娘見狀,便撩開了自己的頭髮,讓他給自己戴上。
項鍊戴好之後,薛姑娘抻了抻睡裙,問道:
「好不好看?」
肌膚的雪白,項鍊的金黃以及寶石的紅艷,如此三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當真是美輪美奐。
「挺好大的。」
陳濤給出了最高評價。
「既然如此,大叔你還在等什麼?」
薛姑娘催促道。
上午九點。
陳濤做好早飯,和三個孩子一起吃。
「爸,我媽還沒起床嗎?」
老大奇怪道。
「她和老三一樣,都是個小懶蟲。」
陳濤笑道。
「我才不是懶蟲,我可是很勤勞的。」
老三叫道。
「那好,你盛一碗粥,再剝倆雞蛋,去餵你媽媽吃。」
今天的早飯,是陳濤新煮的皮蛋瘦肉粥,還有昨晚做的一鍋茶葉蛋。
「嗯,我這就去。」
老三答應得很爽快。
兩分鐘後。
房裏先是一聲「小懶蟲,快起來吃早飯」,然後就是薛老師的噼里啪啦說教之聲。
堂屋裏的父子三人,都無良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從前院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女聲:「不好了,棒梗殺人了,光福被棒梗殺了!」
什麼?
棒梗殺人?
陳濤吃驚極了。
這個女聲,無疑是劉光福的媳婦。
棒梗跟劉光福幹仗,確實也很正常,畢竟他當年被羞辱了。
但他哪有膽子殺人啊?
難道是誤殺?
陳濤立刻起身,去外面查看情況。
老大老二也跟在他後面。
而老三被薛姑娘抱住,不許他去看這種熱鬧。
父子三人出了門,便見大部分的中院住戶,此時都出來了。
秦淮茹更是瘋了似的,往前院跑。
「何爺爺!」
小當拉着陳濤,讓他趕緊跟自己一起過去。
三分鐘後。
公廁附近。
這裏是賈張氏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而現在,她的乖孫棒梗也躺在那裏,一臉蒼白,滿額冷汗。
至於打不過他、傳言要被他打死的劉光福,則一臉驚慌失措地坐在另一邊。
許大茂知道這個地方,這是他當初「營救」賈張氏,卻忍不住大嘔特嘔的位置。
「什麼情況?不是說棒梗要殺光福嗎?怎麼看起來,是劉光福殺了棒梗啊?」
「光福媳婦,你趕緊出來解釋一下!」
「對,趕緊出來!」
「」
吃瓜群眾議論着。
而秦淮茹跪在棒梗身邊,紅着眼睛關心道:
「棒梗,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棒梗只是捂着那裏,疼得說不出話。
傻柱也在一旁心急如焚。
現在,他根本就沒心思去教育劉光福。
但是在事後,他肯定得報復一番。
陳濤說道:「估計是被打到那兒了。趕緊送他去醫院,就算打傷了,也能及時治療。」
啊?
秦淮茹一臉懵逼。
陳濤吩咐道:「柱子,你去找板車;老易、大茂,你倆帶人把劉光福控制起來,到時候得找他要醫藥費和賠償。」
小當建議道:「爺爺,咱們就該把劉光福送去吃牢飯!」
吃牢飯?
劉光福立刻回過神,但他可不敢罵小當,而是叫屈道:
「何叔你聽我解釋!是棒梗先動手的!你看看我的臉,都腫成這樣了!我要是不還手,沒踢他這一腳,我真就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小當瞪着他罵道:「你死了活該!」
劉光福不敢還嘴。
光福媳婦也不敢嗶嗶。
她來了這些天,已經知道這座大院裏,最不能招惹的就是這位何大爺。
陳濤揉了揉小當的頭:「別說氣話了,趕緊陪着你哥去醫院接受治療。」
***
下午。
兩點半。
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主治醫生,給出了十分專業的診斷:
棒梗右丸受傷嚴重,可以先保守治療,觀察一天時間,但估計還是要進行手術,並切除三分之一左右。
賈張氏聽了,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醫生,我家就這麼一個男丁啊!要是他不能生,我家就絕戶了,求您再想想辦法吧!」
醫生安慰道:「這位老同志您放心,就算只剩了一個,你家也不會絕戶。因為丸子的代償能力很強,只要能保持鍛煉,吃好喝好,就跟正常人一樣。」
秦淮茹鬆了口氣。
雖然她不懂醫術,但看醫生神色輕鬆,便也知道棒梗真的不會絕戶,所以她覺得很慶幸。
而看熱鬧的許大茂,卻覺得很可惜。
他還以為,自己即將迎來一個真正的夥伴,但結果呢,卻只是空歡喜一場。
棒梗就算切三分之一,也能正常生育,而自己卻
『去他媽的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許大茂真不想當絕戶,但秦京茹有了,於海棠也有了,說不定連跑路的婁曉娥都有了!
每每想到這裏,許大茂都難受的一匹。
傻柱無意中,把他的表情看在了眼裏。
如果不是棒梗出事,那他現在指定得嘲諷一下對方。
但現在,他只想去找劉光福算賬。
「柱子,你冷靜點兒,就算你把光福也打壞了,棒梗也好不起來,反而會因故意傷害,被送進去吃牢飯。你想想淮茹,不要衝動!」
陳濤好心勸道。
「你爸說得沒錯,咱們還是得商量着解決,不能動手。」
薛姑娘也好言相勸。
「爸媽說的對,柱子你不要衝動!」
秦淮茹真的很生氣,恨不得用傻柱剛給她買的皮鞋,也給劉光福來一記斷子絕孫腳。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圖一時之快,更不能讓傻柱出事。
傻柱可是她們家過好日子的保障。
「唉,我不打,我去找他要醫藥費。」
傻柱丟下一句,便去其他科室找劉光福。
劉光福也挨了打,這會兒也在接受治療。
他半邊臉腫了起來,牙齒也出現了鬆動,眼角還流着血
晚上。
全院大會。
按理說,涉及到切丸子這種私隱,不該公開討論。
然而這事瞞不住,因為劉家肯定要知道具體情況,且不會替棒梗保密。
事實上,許大茂已經把這事傳的人盡皆知了。
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給大家上上課,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眾人落座之後,一大爺易中海便站起身說道:
「今天上午,咱們大院發生了一起惡劣的鬥毆事件,涉事的雙方大家都知道,就是棒梗和劉光福。而這件事的起因,是劉光福辱罵棒梗的媽媽在先,棒梗才動手打人,就此引發鬥毆,並以兩敗俱傷收場。這件事,現在已經私下解決了。但我還是跟兩位大爺,跟老何商量了一下,要開個大會,對此事作出說明,讓大家引以為戒。」
他說是私下解決了,但其實並沒有。
因為劉光福和他的媳婦兒都沒什麼錢,不然也不會回來投奔劉海中了。
而劉海中也不會出錢,更不在乎小兒子死活,畢竟劉光福是成年人,應該自己負責,跟他這當爹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麼一來,難道只能把劉光福送進去?
可他要是進去,那首先動手並對他造成傷害的棒梗,是不是也要承擔刑事責任?
如果真是這樣,那軋鋼廠按照規定,肯定得把棒梗開除。
這就得不償失了!
秦淮茹很頭疼。
傻柱卻覺得很好辦,等棒梗恢復過來,也讓他卸掉劉光福的一個丸子,只求出口氣,不用再賠錢。
這一方案,已經得到了棒梗的同意。
光福媳婦也同意,因為這樣就不用賠錢嘛!
但劉光福不同意。
就算卸掉一個,不用擔心會絕戶,他也不能接受。
他就算是死,也要當一個完整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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