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田理髮店。
當羅子君進來時,地上已經是一片狼籍。
橫七豎八的桌椅,碎了一地的鏡子,砸壞的電腦屏幕,各種染髮劑
而她的妹妹羅子群,正在苦勸丈夫白光,讓他回家,不要在外面這麼鬧,太丟臉了。
但白光可不這麼認為,他是來抓姦夫的,有什麼丟臉?
難道可憐的武大郎,去抓潘金蓮和西門慶,不是天經地義?
再說了,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砸了這麼多東西,人家會輕易讓他離開?
警察就在旁邊站着呢!並且已經控制了局勢,讓白光暫時也不敢再打砸。
事實上就算警察不在,他也不怎麼敢動手了,因為人家店長也不慣着他,已經給他額頭上開了一個口子。
見羅子君到來,還一臉關心的樣子,警察問道:
「你是什麼人?」
羅子君瞪了白光一眼,把羅子群拉到自己身邊,說道:
「我是她姐。」
這話一出,頭上捲髮筒還沒拆的中年婦女,立即拎着自己的包走過來,要求賠償:
「你看看這個包,就是你妹夫打架,把染髮弄在上面,根本洗不掉!我花三萬塊買的,現在不能用,你說該怎麼辦吧?」
羅子君謹記前夫教導,事不關己道:「我想你誤會了,他是我的妹夫,但這並不意味着我會替他賠償。而且在法律上,也沒有規定我有義務替他賠償,你不要來找我。」
中年婦女急道:「你要是不替他賠,那我就讓警察同志把他抓起來!」
白光罵道:「你放屁!我沒碰你的包,是那傢伙砸的,他還打傷了我,我要鑑定一下是輕傷還是重傷,我頭暈、噁心」
店長也罵道:「我什麼時候砸你了?是你砸了我的店,你要賠償我,不然把你抓進去!」
有人來砸他的店,他正當防衛有什麼錯?他又沒搞這個傻嗶的老婆!
「都給我閉嘴!」
警察怒斥一聲,理髮店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他看向了羅子君。
他敏銳地意識到,羅子君是來解決問題的人。
羅子君卻搖頭道:「我真沒錢賠給他們,警察同志,你看着辦吧!」
警察一臉嚴肅道:「上門打砸鬥毆,造成大量損失,性質非常惡劣,如果你們不能商量着解決這事,而走法律程序,後果將很嚴重,可能要負刑責,還要坐幾年牢。」
聽了這話,包括白光在內還沒怎麼樣,羅子群就叫道:
「姐!你幫幫忙,錢我以後還你。」
羅子君冷漠道:「我剛轉正沒多久,工資也不高,實在沒能力幫你。」
羅子群央求道:「那你幫我去跟姐夫借,你開口,他應該不會拒絕。」
她之所會這麼說,是因為她之前也找過陳濤幾次,但後者從不理她。
「姐夫?誰是你姐夫?我已經跟他離婚,還跟他要錢?我難道不要臉嗎?你也別打他給的撫養費的主意,那是平兒的,我絕不會給你們,不然他會用這個藉口搶走平兒。」
羅子君這番話,讓羅子群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
她拉着羅子君的手,哭着哀求道:「姐,姐夫不借,你就去找唐姐,無論如何先把這個錢賠給人家。」
『找唐晶?開玩笑!我賣鞋賣包還賣首飾,就為了能早點把錢還給她,你還讓我借?』
出於某種小心思,羅子君不但想早點還錢,還會在必要時辭掉現在的工作。所以,她才不會再跟唐晶借錢:
「不行,我不借,而且我以後都不會再拿錢給你,除非你先和白光離婚。」
白光一聽,急了,大怒道:
「我說子群好好的,怎麼會出軌,原來是你挑撥的,我饒不了你!」
說着,還真想動手。
警察及時喝止道:「你想幹什麼?你給我老實點!」
白光敢跟別人橫,但在警察面前,尤其在沒喝酒、清醒的情況下,他是真的不敢。
羅子君不屑道:「你真是個畜生!你腦子也有病!我和我媽一直都在勸子群離婚,她如果要出軌,幹嘛不先離婚?總嫌子群不好,說她沒有人要,你這次怎麼又改口說她出了軌?你的那張臭嘴能有一句真話嗎?還子群沒人要,你該不會以為,你這坨臭狗屎,就會有人要吧?我不會賠錢的,你等着坐牢吧!」
白光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大叫道:
「你妹妹真的出軌了,你必須賠錢!」
羅子君氣笑了:「就算她出了軌,憑什麼我賠錢?以前我和俊生沒少拿錢給你們,名義上也是借,你必須還給我!」
羅子群跺腳道:「姐~你先幫我這一次,我會還錢的!」
她之所以會這樣,一是因為確實出了軌,她心虛,不想讓白光去吃牢飯;二是因為她的心理上也有問題,大概類似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羅子君冷漠道:「除非你和他離婚,否則我不會出錢,同時我還要跟你斷絕姐妹關係,媽以後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女兒!」
說完,轉身就走。
羅子群連忙追上。
白光也想跟上去,卻被警察一把抓住,再和另外一個年輕警察押着他,往外面的警車走去。
他叫囂道:「羅子群,是你出了軌,你不能讓我坐牢,你必須賠錢!」
他兜里乾淨得很,靠自己根本賠不起,心裏慌得一批,向警察討饒道:
「我才是受害者,你們不能抓我啊!」
「老實點!」
年輕警察拷住他,把他推進了後座,然後也進去看着他。
當警車轉過路口,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而警笛聲、也漸漸地遠去之後,羅子君便撇下一臉難受的妹妹,還有抱着外孫小寶過來的老媽,往停在了馬路對面的大G走去。
但薛甄珠還是拉着羅子群跟了過來。
副駕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了陳某人的臉,他打趣道:
「我有點後悔了,我不該教你這麼做,不然你很有可能會把那枚鑽戒,賠給人家。」
在原劇情中,羅子君就是這麼做的。
這也意味着,她徹底放下了陳俊生。
而賀涵也過來幫忙,並見證了這一切。
值得一提的是,薛甄珠真的不要臉,看賀涵就跟看自己的女婿一樣,完全把唐晶當死人。
羅子君本來還打算跟前夫說點別的,現在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興趣,糾結一番之後,就取下了鑽戒,遞到陳濤眼前:
「還給你!」
又小聲道:「謝謝。」
在桑卓假裝不在意、但其實很在意的目光中,陳濤絲毫沒有猶豫地拿走戒指,別有深意道:
「沒了這個東西,你就再沒有任何束縛,可以盡情開始新的一段人生了。」
羅子君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試探道:「你什麼意思?」
陳·謎語人·濤沒回答,並升起車窗。
剛過來的薛甄珠見狀,語氣急切道:
「俊生,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羅子君攔住了她。
眼看着車子遠去,薛甄珠忍不住埋怨道:「子君,你幹嘛攔着我啊?他那麼有錢,卻什麼都不給你,太不是東西!我得給你找補些!」
羅子君輕嘆道:「是我先調查他,讓他淨身出戶,哪還有臉去要?他不讓我背債,還給我買房子,撫養費也不少,我應該感激他。」
「給你買房?你傻了吧!」
薛甄珠氣道:「那套房子在他名下,怎麼就是你的了?你以後改嫁,不要平兒,那他就會收回房子,不給你住。」
羅子君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道:「我不會嫁給一個不要平兒的人!絕對不會!」
薛甄珠一陣無語,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羅子群身上。
阿輝是髮型總監,名頭聽起來還挺銱,薛甄珠聽說之後也沒怎麼反對。
她說自己不嫌貧愛富,不會對阿輝有什麼意見,但羅子群一定要為將來多考慮,要吃一塹長一智,不能再隨便嫁人了。
她確實不嫌貧愛富,只是在出手拿下老崔之前,特意打聽清楚了他的家庭情況。
她不是喜歡有錢人,只是喜歡的人,恰好有錢而已。
只是在羅子群說漏嘴,得知阿輝沒有房子後,她覺得阿輝人品不行,被氣得頭疼罷了。
所以請大家相信,她真的不是嫌貧愛富,都是巧合嘛!
陳濤這邊。
轉過路口之後,他就隨手把鑽戒扔進了綠化帶。
桑卓傲嬌道:「老師~你幹嘛扔掉啊?我又不會介意。」
又批評道:「好歹她也是你的前妻呀,你這麼做,我覺得你太絕情了。」
陳濤捏着她的大腿,忠不可言地說道:「你不介意,但我非常非常介意,介意自己不能全心全意地愛你。」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沒安慰洛洛,也沒去吃蛋糕、欣賞歌舞一樣。
桑卓受用之極:「那你也沒必要扔掉吧,還能換錢呢!」
「鑽石不值錢。而鉑金戒托雖然值點兒錢,但我不願意花時間去換。這些時間,我寧可抱着你睡覺。」
「老公~我愛你今天不許喝酒。」
「是不是有點早?」
「我快25了,還早啊?今年春節,我一定要抱着我們的孩子守歲,你要幫我!」
「好,我勉為其難。」
「應該是欣然從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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