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一響起,王蚩也回過頭去看,同時還給李玩閃開了一條視線。
來人並不是只有一個,七八個皂役簇擁着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輕飄飄說話的也正是此人。
李玩看見這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眼圈嘴唇都是烏黑的,唇邊稀拉幾根黃須,很不討喜的樣子。
黃須人倒也先不管李玩三人,只是繼續去找那老婆婆的茬,可就是在他二度伸腳,要踩在老婆婆身上,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有一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已經到了他跟前,比他還要更快出腳,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不用說,正是李玩。
李玩話也不說一句,只是上前去將老婆婆扶起。
與此同時,那黃須人帶來的七八個皂役紛紛掏出利器,奔着李玩就要一擁而上。
卻被王蚩一刀擋在中間,王蚩也沒有當場誅殺他們,只是在三五息之間,一一削去了這幾人的髮髻,嚇得他們不敢再靠近。
李玩想去撫慰一下那位婆婆,不想這老婆婆被人踢了一腳,已經站立不穩,卻還是吃力地把他推開,一邊推開一邊還埋怨道:「你們害死人了,你們快走吧。」
孫柔柔見李玩僵在那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上前一步,將將老婆婆從李玩手中接了過來,然後又從懷中摸出一粒丸藥,給老婆婆服下,笑道:「婆婆,你莫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給我們聽聽。」
老婆婆服了這宮中秘藥,形勢馬上轉好,仿佛瞬時年輕了幾歲,精神也為之一振,但她仍是一副驚慌失措害怕到了極點的樣子,懦怯地說道:「你們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吶你們你們快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婆婆你別怕,就憑他們,根本傷不了我們一根毫毛。」李玩搓了搓手,笑笑。
孫柔柔卻說:「殿下,你別衝動,我們是無所謂,可你想過沒,我們是要走的,這老婆婆之後要怎麼辦呢?」
「那就打得他們害怕,再不敢來找事,不就行了?」
王蚩這時回過頭來,說道:「孫小姐說得有道理,這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李玩再抬眼一看,果然發現那幾個皂役雖然不敢上前,卻也沒有望風而逃,沒一會兒那被他踢飛的那黃須也折返了回來,身後又多了更多的皂役。
幾乎就在同時,皂役的身後又跟出了許多身穿常服的人,他們着裝雖然很雜,但無一不是精壯彪悍的漢子,想必都是這城寨中的住戶。
就這樣呼啦啦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將這條狹窄的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將這三人和老婆婆圍在了中間。
很快老婆婆也不再聽孫柔柔說話,轉而也去向了黃須的一邊,黃須問她:「張婆,你可認罪?」
老婆婆一聽,也不想着問清楚是什麼罪,跪地就拜,硬生生地認了罪。
黃須怪叫了一聲,又問:「你可知道你這勾結外人,襲擊朝廷命官的罪該怎麼抵?」
老婆婆頭也不敢抬,只是弓着的身子微微發抖,半天回了一句:「回大人,小的明白。」
黃須面露了猥褻:「那今晚等你那孫女做工回來,我就派人來帶她走嘍?」
老婆婆拼命磕了幾個頭之後,黃須便打發她走了,然後他便一瘸一拐,朝着李玩三人走來。
不等李玩開口動手,這次反倒是孫柔柔站了出來,立在最前頭,瞪着兩隻杏眼,小身子氣得微微發抖,大聲質問那為首的黃須:「你究竟是何人?」
黃須哪見過像這樣的大家美人,頓時領着身後那群被削髮的皂役淫笑了一番,然後說道:「你問我是誰?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孫柔柔將胸脯一挺,笑道:「我只知道這裏是夏亞盛都,是李家的天下。」
黃須哈哈大笑,「接下來你該不會說你就是李家的人,而這裏是你家的地盤吧?來個人,告訴她,本官是誰,這裏,又究竟是誰家的天下?」
人群中立即鑽出一個面貌醜陋還滿臉傷疤的小子,替黃須扯着嗓子吆喝道:「你們聽好了,這裏,是獅子城寨,是我們獅爺爺朱獅的地盤,這裏不歸姓李的管,這位,便是我獅爺爺十三義子排行第五的五爺,人稱『黃風獅』朱常是也!」
「豬大腸是吧?」孫柔柔噗嗤一笑,跟着李玩、王蚩全都樂了。
黃須朱常的手下見他們不僅不怕,反過來譏笑,要出手發難,卻被朱常攔下,也不知他是色慾昏頭還是看出了什麼蹊蹺之處,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孫柔柔擺擺手,「我們是誰,你不知道為好,真的。」
朱常這時才進了一步,伸出手朝孫柔柔的臉上捏了一把:「難道你真是李家的女娃兒,那你們今天就更別想走了,這女人睡得多了,公主可不是人人都睡得着的。」
孫柔柔往後一躲,也笑了:「好了,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可以離場的機會。」
朱常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意思?」
孫柔柔道:「我們剛才打了你,你摸了我,這算是兩清,然後你現在只要治一個『持強凌弱,販賣婦女』的罪名就可以了,對吧?」
朱常哈哈大笑,「就你們?還想治我的罪?方才我的人說的是不夠清楚是嗎?這是我義父的天下,別說你是姓李的,就算你是元燼山上的神仙,來到這,也得吐出幾層道元!」
孫柔柔知道他又要上手,機警地往後一退,輕輕搖了搖頭:「都說我其實在幫你,可是好言難勸想死的鬼,你啊,這次,死定了。」
她這往後一退,李玩便閃到了她的前面,輕輕一抬手,便將那朱常像提小雞一樣提了個問題。
李玩已經很不耐煩了,手上一捏緊,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這一身,是不是夏亞官服?」
朱常一下被人捏住了要害,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答道:「是是是,是夏亞九品巡檢的制服。」
「我就說嘛,看着眼熟。」李玩點頭,將頭轉向王蚩和孫柔柔,問道:「他既然穿着夏亞的官服,卻說什麼這裏是什麼獅子的天下,那李仮會不會生氣?」
孫柔柔和王蚩聽見帝皇的名字,立即下跪,同時答道:「會。」
「李李李李李——」朱常面色此時真的像個豬大腸那般難看,一頭的暴汗,哆哆嗦嗦也並不敢將那個「仮」字說出口。
這少年究竟是誰?
竟敢直呼帝皇的名諱?
這名身穿百花衣的少年卻鬆了手,將他扔回給了他那些手下。
「李仮生氣的話,那麼我在此地殺幾個人,他也不會怪罪我的咯。」
少年衝着這黑壓壓的成百上千的悍匪凶吏,露出了甜甜的一笑。
「你們,一起上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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