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應該學習丹楓。
丹楓已經靠在座位上,兩眼放空了。
這個時候就應該什麼都不想。
心裏什麼都沒有。
呼吸就行了。
啊……呼吸。
真不錯啊呼吸。
還有這桌子。
看看這桌子。
這桌子可太桌子了。
丹葉看了看自己左邊的丹楓,又看了看其他人,輕笑一聲:「搞什麼,食品武器化麼?」
「我覺得還好。」
「淵明,你可是接受過最直接衝擊的人。」
應星嘴角一抽:「你竟然能說出這句話?」
淵明回頭看了一眼在後面拿着玉兆鼓搗着什麼的鏡流,轉過頭對着應星說道:「是男人,就老老實實的吃下老婆做的飯。」
「英雄!」
應星一拍桌子:「但是這是你老婆,所以你吃哈。」
「你們可以相信阿流一下。」
淵明輕笑:「阿流現在的手藝進步很多了。」
「我師父……」
景元嘆了口氣:「也就是烤的肉還算是能吃了。」
因為那東西肯定是不至於弄出別的味道的,最多就是烤不熟。
「看看,我們家小龍尊都不說話了。」
丹葉笑呵呵的看着丹楓。
「丹楓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什麼?」
「赴死。」
景元深吸一口氣:「我也準備好了,人或生或死,總有一天是要來的。」
「行了。」
淵明揮了揮手:「我相信阿流。」
「……」
也只有他和丹葉願意相信鏡流。
啊。
還有符玄。
這丫頭現在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符玄覺得無論是什麼東西,她都能做到保持微笑地咽下去。
只要不是什麼不能吃的和威脅生命的東西。
蘇打豆汁符玄都能笑呵呵的咽下去,並且面不改色。
有的時候,想要成事,就必須壓制自己的某些生理反應和心理不適。
符玄擅長這一點,法眼的痛苦她都能壓制的了,更何況這些口舌上的所謂「折磨」。
而且……人家鏡流前輩只是做飯不太好吃,又不是下了毒,這一個個的這樣多讓人傷心。
符玄暗自點點頭。
她會保持笑容的吃下去的。
彥卿很快就牽着應霜台來了。
痴兒……糊塗啊。
景元閉上眼睛。
白珩將應霜台緊緊的摟在懷裏,口中輕聲呢喃着:「寶貝兒子,這或許就是你我母子二人之間見到的最後一面了……」
「什麼最後一面?」
應霜台卻是不懂這些,直接大聲的將白珩的吐槽給公佈了出來。
白珩一把捂住應霜台的嘴巴,對着鏡流笑了笑:「沒什麼,是說應星餓了的事情。」
應星:?
「應星餓了?令使也會餓麼?」
鏡流眨了眨眼:「無妨,一會我給你多盛點飯,都多吃點,我做的多,管夠的。」
「哈,哈……謝謝你哈。」
應星僵硬的扯扯嘴角,目光幽怨的看向白珩。
白珩憋着笑,撇過腦袋不看他。
「我聽說師祖要做飯。」
彥卿找了個座位,坐在景元旁邊:「我還沒嘗過師祖的手藝呢。」
「彥卿,你不想和我切磋切磋之類的麼?」
景元眨了眨眼,暗示似的問道。
「也不急於一時吧?」
彥卿倒是純真的眨眨眼:「等到吃過師祖做的飯,填飽了肚子有了勁,彥卿再來與將軍比斗……話說將軍,你平時都懶的和我切磋,今天怎麼來勁了?」
傻小子,我這是在救你的命。
景元閉上眼,嘆了口氣。
彥卿,躲過去是你的命數。
躲不過去,也就是你命中該有此劫了。
「師徒鬥嘴還是等到飯後再解決吧。」
鏡流笑着打開食盒。
奇怪的香味飄了出來。
不是說這個香味奇怪。
而是說這個香味從鏡流的食盒中飄出來這件事情很奇怪。
景元愣了一瞬,眨了眨眼:「欸?聞着味道好像還不錯欸。」
「那你看,我可是細心鑽研過好久的。」
鏡流將菜餚一道一道端了出來。
首當其衝就是紅燒肉。
紅彤彤的醬汁包裹着肉塊,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符玄疑惑的看了看景元。
神策府餐飲標準這麼高了嗎?
這道菜看上去明明很好吃……他們一開始怎麼嫌棄成這樣?
符玄一點都不知道鏡流以前嘗試做飯的時候把這幾個朋友禍害成什麼樣。
「哇……」
白珩眨了眨眼,放下了捂着應霜台眼睛的手:「鏡流流,你去參與廚師培訓了嗎?」
「沒啊,就是和馭空仔細鑽研了一下。」
鏡流將菜盛好。
米飯一人一碗。
景元和應星的都是冒尖的。
說了多吃就要多給些,男人飯量大。
鏡流站在一邊,期待的看着眾人。
淵明率先動筷,夾起一塊紅燒肉,一口吃了進去,咀嚼了幾下。
看着在場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淵明嚼了幾下咽下去,露出笑容:「很好吃,阿流進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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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呼!」
應星長舒一口氣,抬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了。
他習慣在吃飯之前先喝湯。
盛了一小碗。
鏡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應星:……
沒有味道。
這是雞湯沒錯吧?
應星探頭看了一眼。
一點味道都沒有……
但是管他呢!
好歹能吃了!
應星差點熱淚盈眶,對着鏡流豎起大拇指:「這湯妙極了!」
「呼……」
鏡流舒了口氣。
但是下一道菜應星就覺得不對了。
辣炒牛肉。
應星強憋着表情咽下去一塊,感覺嗓子像是塞了一團紙。
他翻了翻牛肉,沒在裏面發現鹽袋子的蹤跡。
恐怖的鹹味抓住了他的口腔和舌根。
「啊……」
應星張口,出口的聲音沙啞至極。
當着他的面,淵明夾了兩塊牛肉。
應星正要勸阻,淵明已經張口吃進去了。
看着對面這星神面色不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應星眨了眨眼:「那個……淵明,這牛肉怎麼樣?」
「你不是吃過了嗎?」
淵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好吃,下次少放些鹽,牛肉的味道會更突出。」
對於會做飯的人來說,這句話的意思就相當於——除了鹽味什麼都沒有,都嘗不出牛肉味了。
但是鏡流聽不出來。
淵明是肯定能做出來無論吃什麼都面不改色甚至常掛着笑容的。
但是有的意見他必須提。
因為自家娘子可不是那三分鐘熱度的性格,就是來讓人夸一頓就結束。
要是說了好吃,真是滿桌人都誇她。
那你就來吧。
未來再吃飯,自家娘子就是主廚。
她都不讓別人進廚房。
「嗯,我知道了。」
鏡流低下頭,用筆在小本子上記下來。
「雞湯下次可以撇撇油,鹽可以多放些,不然沒味道……而且下次焯水的時間可以長一點。」
還不是完全沒味道。
這雞肉焯水時間不夠,有一股子微弱的血被熱蒸之後微微的腥味。
但是完全可以接受。
「好。」
鏡流認真的記錄着:「紅燒肉呢?」
「這道菜我覺得沒問題。」
淵明眨了眨眼:「最主要的,阿流,你不用老是去想所謂的量,鹽加多少克之類的……你覺得少的時候,就是正好了,什麼菜都是。」
「那我要是覺得多了呢?」
「那就是多了。」
淵明笑着:「總的而言,比起之前有非常非常大的進步了。」
景元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這菜已經步入了能吃……不,某些菜甚至已經步入了好吃的程度了。
「唉……紅燒肉熬糖色的時候我失敗了好幾次。」
「糖色啊?簡單,到時候我教你一次你就會了。」
淵明笑了笑:「快點坐下吃飯。」
鏡流點點頭,將本子合上放在一邊。
「還弄了個筆記?」
淵明翻開看了一眼。
《做飯日記》
還挺認真的。
淵明笑着。
「我覺得這個牛肉沒太炒好……」
鏡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炒的時候鹽好像放多了。」
「下次少放些便是。」
淵明笑笑:「總得一步一步來。」
果然啊。
鏡流笑着。
作為做飯的人,看着這些人大快朵頤是一種享受。
她就說以前做飯的時候淵明總喜歡在旁邊笑呵呵的看着眾人大口大口吃飯。
真是一種享受。
「ok了家人們,也是吃上師父做的飯了啊。」
景元輕笑一聲:「雖然早就吃過了……」
但是今天這一頓才能真正的算是一頓飯啊。
「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符玄咽下嘴裏的雞肉:「也就是口味問題……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嚇人?」
「符卿,你是不知道以前師父用我們做實驗的時候是什麼樣。」
景元嘆了口氣:「應星當時吃的口吐白沫就地睡着。」
「……還有那樣的時候呢?」
丹葉抬頭看向應星。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應星揉了揉眉心。
「原來是真的嗎?」
丹葉又看向鏡流。
「啊……」
鏡流撓了撓頭:「是真的。」
「您是怎麼做到的?」
丹葉眨眨眼:「我怎麼想不到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鏡流撐着臉:「當時應星吃完晃悠晃悠就暈倒了。」
「那次之後,鏡流做的菜和白珩的烏鴉嘴被劃分為了同等級別的禁忌。」
丹楓淡淡道。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
鏡流輕咳兩聲:「現在的我已經經歷了脫胎換骨了。」
「是嗎……脫胎換骨啊。」
丹葉輕笑:「反正我覺得這些菜很好吃。」
鏡流點點頭。
她最需要的主要還是自家夫君的肯定。
丹葉輕笑一聲:「說點有意思的事情吧,之前匹諾康尼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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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啊。」
「這是我從我手下假面愚者那裏竊聽……咳咳,聽說來的。」
「丹葉,你信徒的話你也用得着偷聽啊。」
「欸,光明正大的聽,他們畢恭畢敬的說那就叫匯報了。」
丹葉擺了擺手:「那就不叫八卦了,我享受的就是這種偷聽的感覺,你懂什麼。」
「行吧,那講講吧,你的小愚者又謀劃什麼了?」
「沒,你們應該還記得吧,之前我們聊過在匹諾康尼現身的那個星核獵手,叫薩姆的那個裝甲。」
「啊……我記得。」
應星眨眨眼,眼睛冒着光。
如果可以的話,他可太想把那個薩姆給拆開好好研究研究是什麼結構了。
「按照劇本來講,那個薩姆應該在匹諾康尼經歷三次死亡,具體的你們應該也看過,也知道他的駕駛員是誰。」
丹葉笑了笑:「所以星核獵手的幾位找到了我的那位小愚者,做了個交易,給她提供這次匹諾康尼的劇本,條件就是,讓她幫助薩姆以更……委婉的方式,避免這三次死亡。」
「這種事情對假面愚者來說,簡直就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丹葉擺擺手:「於是,星核獵手提供了他們這次有關於匹諾康尼任務的劇本……那可是十分詳細啊,你們想知道後續劇情麼?」
「想。」
白珩連連點頭。
她可太喜歡聽這些事情了。
吃飯的時候來點故事,誰不喜歡啊?
「說這個匹諾康尼,自從被希佩遺棄了之後,現在處於混亂無序的狀態,有那麼一部分人呢,從這一次的夢境之中窺見了秩序的好處。」
丹葉一敲桌子,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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