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飛白在經紀公司里有股份,話語權比較大,自己編輯了一條澄清的文案,沒找經紀人參考,直接通過微博發出去了。
傅飛白v:「沈嘉念落水是意外,我剛好在現場,作為朋友和家人,救她義不容辭。請大家理性看待此事,停止造謠。對侵害名譽一事,我會保留追責的權利。」
傅飛白髮的這條微博寥寥數語,卻字字有力,讓人生畏,跟佟嫣當初發的不痛不癢的澄清博文不一樣。
傅飛白的粉絲沉默了。自家偶像在微博里說得很清楚,他是沈嘉念的朋友和家人,朋友很好理解,家人是什麼意思?
沈嘉念是他的妹妹?
如果是妹妹,又怎麼會稱她為朋友?想不通。
造謠的營銷號偷偷刪掉了煽風點火的微博,只剩下佟嫣的粉絲茫然四顧。
粉絲覺得世界太玄幻了,沈嘉念怎麼搖身一變,從「被網紅撕的小三」「打人姐」「高級白蓮花」,成為了影帝的朋友、家人?
莫說這些粉絲,就連佟嫣本人刷到微博的時候都震驚得呆住了。
傅飛白維護沈嘉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傅飛白多次否認對沈嘉念的感情,在她看來,不過是礙於公開場合不能承認,她不信他對沈嘉念沒有想法。結果,他竟在微博這樣的平台上,說沈嘉念是他的家人。
家人?!
傅飛白背後的經紀公司在國內排第一,堪稱娛樂圈龍頭,而沈嘉念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拍戲的時候連助理都是臨時招的,怎麼可能跟傅飛白沾親帶故?
這太離譜了。
手機屏幕一閃,經紀人來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佟嫣,傅飛白和沈嘉念的緋聞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我上次是怎麼提醒你的,你都忘了嗎?!你他媽的是自毀前程,還想不想在娛樂圈裏混了!」
經紀人是頭一次在佟嫣面前爆粗話,佟嫣被罵得腦子嗡嗡響,張着嘴,半晌,就是說不出來話。
她知道傅飛白不能惹,但傅飛白三番兩次當着全劇組人的面給她難堪,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那張照片是她趁亂拍攝的,找人放到網上。
她只不過是把傅飛白的心思宣之於眾,順便將沈嘉念推到風口浪尖上,引傅飛白的粉絲圍攻她,讓她再嘗一次被人當箭靶子的感受。說不定沈嘉念背後的金主經過這一次的事,一腳踢開她。
失去依仗的沈嘉念,只會被她踩在腳底下,永遠翻不了身。
佟嫣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傅飛白會發出這樣一條澄清的微博。他要是單單說沈嘉念是他朋友,無法令人完全信服,但他說沈嘉念是他的家人,別人肯定不會再懷疑他倆有什麼曖昧關係。
佟嫣六神無主,終於知道害怕了,聲音開始顫抖:「懿、懿姐,怎麼辦啊,我不知道沈嘉念是傅飛白的家人,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
「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
張珍懿快要將一口牙咬碎了,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她當初就不該看她長得漂亮演技不錯就簽下她,在她身上砸了那麼多資源,不僅沒能讓她勤勤懇懇、腳踏實地、感恩戴德,反而讓她養出了眼高於頂的惡習。
她以為她是誰,娛樂圈的公主嗎?所有人都跪着聽她說話?
「你該跪下來磕頭祈禱傅飛白不會追查背後搞事的人,否則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張珍懿不是在嚇唬她,是在跟她推心置腹,「不說傅飛白在娛樂圈積累的名氣和地位,就說他背後的勢力,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你該聽說過,不少人猜測他是北城傅家的人。北城傅家啊,你這輩子連傅家的大門都摸不到,哪兒來的膽子去跟人作對?」
經紀人要被氣死了,只覺得腦門子疼,一邊打電話罵佟嫣,一邊手扶着額頭,腳踩高跟鞋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地踱步。
篤篤篤的聲響,越發攪得人心煩意亂。
佟嫣縮在沙發里,牙齒啃咬着食指的關節處,不知不覺流出了眼淚,哭求道:「懿姐,你幫幫我,我就是就是一時氣昏了頭,沒考慮那麼多。」
「別求我,真惹了大佛,別說我,傾盡全公司的力量也保不住你。」張珍懿沒力氣罵她了,聲音透着疲憊,「你自求多福吧,能不能把汪導的電影拍完還是兩說。」
佟嫣呆滯了許久,等她想起來有一會兒沒聽到經紀人的聲音,喃喃了一聲「懿姐」,沒人回應,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才發現在她失神的時候,經紀人把電話掛了。
她打開微博,傅飛白那條澄清的動態已經掛在熱搜榜前排。
傅飛白的粉絲都在跟沈嘉念道歉,還有黑粉在群魔亂舞。
「好久沒看到這麼別開生面的大戲了,笑死人了,粉絲把沈嘉念罵進了地心,搞了半天人家是親人。」
「我就問傅飛白的粉絲尷尬不,動不動衝鋒陷陣,現在好了,大水沖了龍王廟。」
「最看不慣他們這群人了,跟一些歪魔邪道的組織一樣,逮誰咬誰,是該吃個虧了,不然真以為娛樂圈是他家的。」
「剛剛不是罵得挺凶嗎?怎麼不罵了?接着罵啊?傻子一樣,聽風就是雨。還有佟嫣的粉絲,正主也不紅,倒是挺愛挑事兒。」
「我最佩服的還是沈嘉念,網上掀起這麼大風浪,她愣是能沉得住氣,一句話沒說,是個狠人。就沖這個,我粉定了!可惜這姐姐連個微博都沒有。」
*
網上這些風風雨雨,沈嘉念從酒店出來才知道。她坐在車裏,看着單手打方向盤、眉目沉靜的男人。
「你剛才在房間裏盯着手機看,是不是在看網上的新聞?」沈嘉念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繼續看手機。
傅寄忱探手奪走她的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里:「別看了,影響心情。」
沈嘉念倒像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神情淡定得很:「傅飛白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他的話還蠻有效果的,那些造謠的賬號都刪博了,還有先前罵我的那些粉絲都出來道歉了。」
被點到名字的傅飛白此刻就坐在後座,閉着眼睛假寐,聞言,嘴巴張合,慵懶的聲音帶着倦意:「要怪就怪發照片的人,汪導明令禁止任何有關電影的照片和消息傳播出去,劇組裏居然有人不怕死地頂風作案。」
幸好當時他和沈嘉念都在水裏,只看到衣服的顏色,具體樣式看不出,髮型也被水浸得亂七八糟,不然這一場沈嘉念驚艷亮相的戲就白費了,達不到導演想要的眼前一亮的效果。
沈嘉念扭頭看着後排仰靠在椅背上的傅飛白,問他:「能查到是誰發的照片嗎?」
「能。」
「你在查?」
傅飛白努了努嘴,指着開車的人:「我沒那能耐,問你男人。」
「你男人」三個字一出,沈嘉念怔愣住,臉皮兒迅速漫上一層緋紅。
紅燈亮起,傅寄忱停了車,伸手把沈嘉念的臉掰過來,語調微揚:「還不好意思了?」
沈嘉念拿開他的手,身子坐正了:「還有人,你正經一點。」
傅飛白自覺抬起手臂擋住眼睛:「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三人找了家私隱性比較好的私房菜館吃了頓晚飯,返程是傅飛白開車,傅寄忱和沈嘉念坐在後面。
車窗降下,夏季的晚風吹進來,傅寄忱攬着沈嘉念的肩膀,她的髮絲穿過他的手指,觸感順滑,指尖碰了碰她的臉蛋,問道:「電影什麼時候殺青?」
「汪導要求嚴格,我們比預期拍得慢,我的戲份估計要到一個月後殺青。」沈嘉念斂着眼帘,摩挲着他手腕間的那枚玉藕手把件兒。
傅寄忱歪頭靠在她肩窩裏,聲音低低:「怎麼還要這麼久?」
呼出的灼熱氣息落在皮膚上,有些癢,沈嘉念縮着脖子躲開,傅寄忱與她作對似的,腦袋更深地埋進她脖頸間。
車裏還有傅飛白,沈嘉念沒開口,在傅寄忱掌心裏寫字:走開。
傅寄忱彎唇笑,握了握她的手,學她,在她的手腕內側寫字:不走。
傅飛白專心開車,沒看到兩人的小動作,順利到達酒店。車剛停穩,傅寄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舉起手機附在耳邊,下巴搭在沈嘉念肩上,聽那邊的人匯報。沈嘉念離得近,聽清了手機里傳出「佟嫣」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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