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力對鄭八斤的遠見讚賞有加,鄒正常也明白了箇中道理。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他不知要幹這個礦長到什麼時候,真如鄭八斤規劃的一樣,接下來的工作,就輕鬆了許多。
幾十年後,這裏將會出現一個大壩子。
鄭八斤接着給大家畫餅,到時,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就連水稻都可以種上。
這裏,不再是一個鳥不拉屎山區,會是一個無比富饒的地方。
……
海子村,李寅決定,留下他一人,帶着村長,還有幾個村民,就地搭個臨時帳篷,把死者停着。
其他的警員,先去所里出具認屍公告,四外張帖,等着家屬來認領。
然而,就在所里的弟兄走後不久,一名男子開車趕到海子,下車步行到達現場,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搬動的屍體,眼圈突然紅了。
說從穿着的衣服款式來看,好像是他的侄兒子,不過,他也不敢確定,一切要等到他嫂子和哥來了才能確定。
李寅看了他一眼,認出來人是十里村的老師,名叫王天化。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和死者扯上關係
但是,也沒有細問,而是冷靜地問了一句:「你嫂子和哥什麼時候能到」
「他們還在城裏,我得去打個電話,估計下午點就能到達,只是,這兇手是誰」王天華有些激動,眼裏閃過恨意,讓人不由得身上發冷。
「還得進一點偵破,目前還沒有結論。」李寅安慰着他,同時也在提醒,不能光憑衣服就判斷是你侄兒,不想對方一時衝動,鬧出更大的事情。
人們停了下來,一起看着李寅,問他還要不要繼續搭帳篷
當然得搭,這算是給死者最後的一點尊嚴。
……
婉清算是平靜了一下心情,此時,正在上課。只是,昨晚沒有睡好,精神顯得很萎靡。
看着下面的學生,一臉懵懂地看着她,不由得強打起精神,讓大家翻開課本。
這是剛收進來發蒙的一年級學生,只有十個,但是,年齡結構參差不齊,最大的已經十歲,最小的才五歲半,動不動就哭鼻子。
她負責一個班所有的科目,講完這個班的,一會還要去隔壁,講三年級的課。
沒辦法,誰叫這學校本來就她和校長兩個人。校長負責五年級,剩下的兩個年級只能是她兩頭兼顧。
本來,還有兩個本地的初中生代課,但是,這個學期開學,人家不來了,說是不如幫鄭八斤種菜,相當於反而少了一個人,這也是她來時王校長對中心校周校長報怨的原因。
「現在,我們接着講聲母……」
「老師,聽說村子裏死了人,不知是哪個」一個十來歲的男生,突然冒出一句,打斷了婉清的講課。
同學們盯着婉清,心思根本就不在學習上。
婉清默默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講課,而是開始給大家講講做人的道理:「那是一名偷馬賊!」
「對呀,就是偷馬賊,這種人就該死。」那名男生再度打斷了婉清的話。
婉清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說道:「以後,發言要先舉手,老師同意了才能回答,不然,就打斷了老師的話,影響教學。」
「沒事沒事,我媽說了,上課是次要的,關鍵是要老師高興,之前的老師還教着我們下象棋呢。」那名男生根本就不在呼婉清的心裏陰影,振振有詞地說道。
「老師現在很生氣你知道嗎」婉清不由得聲音加大了幾分,沉聲說道,「原來,你媽就是這樣教育你,讓你來混時間」
那人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有些驚恐而又迷茫地看着婉清。其他人也不敢再說話,呆萌地看着她。
婉清見了,突然有些不忍,但是,也沒有慣着他們,而是繼續板着臉,說道:「你今年剛發蒙,怎麼會知道原來的老師教大家下棋」
「老師,牛欄去年就讀二年級了。」唯一一個小女生接過了話。
去年二年級,今年一年級
「好,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婉清猜到了這個男生成績不好,降了級,但是,今天不收二年級,直接就一降到底了,依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二年級連乘法口訣都不會背,王老師報名的時候就讓他讀一年級,不然跟不走。」小女生名叫席澧。
她是席順雲的小女,那個叫牛欄的大男孩被當面揭短也不敢反駁,只是低下了頭。
「學習不好也不要太介意,只要以後專心聽講,別老走神,關心其他與學習無關的事情,老師相信你明天一定可以讀二年級。」婉清見他漲紅了臉,知道並不是不可救藥,可能是學不懂,決定多鼓勵一下他,儘量找到其閃光點,讓他多學點知識,將來可能對他有用。
「他都十幾歲了,一直讀一年級和二年級,從來沒有讀過三年級。」席澧一副得意的樣子,就如天上的事情知一半,地上全部知道般。
「誰問你了他自己不會說」婉清寒着臉,聲音拔高,嚇了小女孩一跳。
其他同學也是愣了愣神,一起看着她。
她不由得急了,眼淚就掉了下來。
婉清也不理會,看着牛欄,關切地說道:「好了,你坐下,現在,我就給你講一講,為何這個偷馬的人,會被弄成這個樣子這個世上,就不歡迎的就是想要不勞而獲的人,勞動是光榮的,只有通過雙手勞動所得,才是自己的東西。」
「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能要……」她開始給學生們講道理,讓他們明辨是非。
講着講着,就講到了自己的小時候的經歷,那會兒,家裏很窮,錢都用來給父親看病,自己連吃的都沒有。
但是,她從來沒有偷過別人的東西,就算是看着鄰居同齡人手裏的糖,也沒有動過非分之想,因為,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奢望。
學生們不敢再講話,連席澧也沒有再哭,聽得津津有味。
許是這個故事太感人,又或是大家同病相憐,感同身受。
不知何時,兩個人影站在了窗前,雙手扒着破敗不堪的窗台,隔着並不存在的玻璃看着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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