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格利安與瓦列利安家族都是古瓦雷利亞的貴族。
共同渡過了末日浩劫。
但,兩個家族間卻有無法忽視的分別。
坦格利安家族有龍,龍是當之無愧的天空霸主,帶來征服七大王國的武力。
瓦列利安家族號稱血液里流淌着鹽,被稱為潮汐之主。
數百乃至上千年來,雙方都是一君一臣的緊密關係。
時至今日,海蛇科利斯迎娶雷妮絲公主,一雙兒女先後駕馭了龍。
加之韋賽里斯的軟弱,給了瓦列利安家族輕視王室的條件。
雷加的出現,扭轉了這一逆反的局面。
並且制定了龍族條例。
這不意味着缺乏忠貞之心。
蘭尼諾要是能行,就不會有那麼多波折。
他沒有父親和叔叔那種腸子,吃不慣妓院的快餐。
雷加想了想,搖搖頭:「我還不是一位父親,不過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這一點無法改變。」
為一對雙胞胎女兒爭取應得的權益。
沒有了龍,瓦列利安僅僅只是瓦列利安,不再特殊。
「隨你!」
「嗯哼~」
但他依舊不想答應。
瓦列利安家族的下一代血脈,失去駕馭龍的資格。
雷妮拉揚起下巴,對着戴蒙冷哼一聲。
要不是蘭尼諾中看不中用,他也不會徒惹煩惱。
坦格利安的身份遠比瓦列利安和潮頭島重要。
戴蒙的孩子是純正的坦格利安,生來具備駕馭龍的血脈與資格。
「但是,對於從小熱愛的甜食,我仍舊念念不忘。」
注意到他的眼神,雷加向前邁了半步,擋在雷妮拉身前。
戴蒙眼底閃過鄙夷之色,譏諷道:「性別不過一層假象,重要的是外在皮囊,真正的男人就該想跟誰睡就跟誰睡。」
這句話給他淺薄的認知一陣亂七八糟的沖刷。
抱着對瓦列利安的輕視之心,戴蒙冷笑道:「祈禱蘭尼諾那個廢材能夠生下一兒半女,讓海蛇早點抱上孫子。」
戴蒙勾勒起嘴角,用長輩的口吻說教:「多嘗嘗不同女人的滋味,你才能有所成長。」
沒有原因,單純覺得子女改換姓氏,有損他的顏面。
他理解戴蒙的想法。
思考了一番他的話中含義,給出自己的回應:「叔叔,每個人的口味與習慣各不相同。」
她的嫉妒心很重,最討厭這群勸說雷加亂搞的混蛋。
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冒着被砍頭的風險和蘭娜爾一塊返回潮頭島。
他連符石城的前妻雷婭夫人都懶得入洞房,留下一個子嗣繼承符石城。
放棄姓氏,改姓瓦列利安,意味着放棄王室的身份與馭龍資格。
「你說的或許沒錯,就像我從前不愛酒,現在也會嘗一嘗自產的甜果酒。」
末了,上下打量了雷妮拉一眼,提醒道:「正餐再好吃,一種口味也會膩歪。」
扭頭看了眼雷妮拉的側顏,趕緊碾棄心裏的齷齪思維。
雷加一時語塞,受到小小震撼。
戴蒙的驕傲源自於坦格利安的姓氏,他不會讓子女放棄這份相同的驕傲。
蘭娜爾最近一直在為了過繼子嗣的問題與他交談。
雷加搖頭失笑:「蘭尼諾對女人親近不起來,很有難度。」
坦格利安的確是一個欲望深重的家族。
雷加回答的很堅定,真心實意。
說着,拉起雷妮拉的手,在手心裏捏了捏。
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肯定,戴蒙心中煩躁得以緩解,緊皺的眉心舒展一二。
又豈會願意自己的孩子改姓,繼承一個從本質產生落差的潮頭島。
科利斯給出的條件並不苛刻。
戴蒙是一個孤傲的性格。
戴蒙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享有世上最豐厚的權利,偏要壓制自己的本性,可笑至極。」
雷加微微蹙眉,不喜這種冒昧指責。
雷妮拉拽住他的手,沒好氣道:「別理他,蘭娜爾有孕不讓他上船,憋着火呢。」
她深知戴蒙蠱惑人心的本領。
想當初,她都差點被那句「想跟誰睡就跟誰睡」打動。
時隔多年回想,這句話毫無責任可言。
人若為了滿足欲望而忘乎所以,又怎麼對得起家族、親人與追隨者。
雷加點點頭,放棄爭辯的心思。
正如他所說,每個人的口味與習慣不同。
戴蒙是戴蒙,他是他。
本質就不同的兩個人,何必追求相同之處。
姐弟倆攜手走向龍穴深處,尋找各自的龍。
戴蒙望着侄子、侄女的背影,眼神閃爍着執拗,低語道:「你們本性如此,這才是坦格利安。」
赫倫堡。
神眼湖北岸,陡峭山坡上的一面破損城牆。
數百粗布麻衣的勞工圍着幾口厚實的巨大鐵鍋。
拆掉破損城牆上的石頭、泥塊、一股腦丟進鐵鍋里,摻雜一些黝黑粘稠的龍糞。
「嘶嘎」
尖細的龍吼嘶鳴,幾顆橘黃夾雜蒼白的大火球落在鐵鍋里。
滋啦啦
火球的焚燒下,鐵鍋內的材料融化成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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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體胖的特魯神神叨叨的念誦咒語,催發黑色龍石的形成。
片刻後。
鐵鍋完好無損,鍋內的材料熔煉成滾燙冒泡的龍石溶液。
勞工們連忙掏出一個個半人高的石缸,放置在大鐵鍋的下面。
大鐵鍋由兩個支架撐起,鐵鏈拽着一端,將其中的龍石溶液傾倒進石缸里。
石缸兩端留着胳膊粗的孔洞,勞工們用扁擔穿插,兩人一前一後的擔起就走。
澆灌在拆除的城牆地基上。
數百勞工如法炮製,半個鐘頭不到,一段十幾米的高聳城牆澆灌成型。
簡單的工作完成,勞工們離得遠遠的。
不是偷懶,而是材料供應方要求太多。
一條淺灰色的龍趴在城牆根下,慵懶的低垂龍首,尾巴搖來晃去。
一隊黑色甲冑的衛兵走來,牽着幾隻膘肥體壯的山羊。
山羊慢吞吞的走到身前,灰影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張開龍吻吐出一顆火球。
「咩~~」
山羊們慘叫一聲,被燒成幾具焦黑的烤全羊。
灰影伸長脖頸,慢悠悠的吞咽進肚,打了個滿是硫磺味的嗝。
目睹它吃完山羊,特魯才命令勞工搬運石頭、泥塊,準備下一輪龍石熔煉。
很早之前,熔煉龍石所需的龍焰就不再用貪食者出力。
貪食者的龍焰太過霸道。
不僅容易傷到勞工,還會在融化石頭的同時溶解容器。
大部分時間,灰影才是熔煉龍石的主力。
敘拉克斯與夢火也會偶爾輪換。
「嘶嘎——」
天空颳起狂風,漆黑龍影穿過廣闊的神眼湖,抵達赫倫堡上空。
另一道金色龍影緊隨其後,降落在在焚王塔與寡婦塔的庭院裏。
焚王塔。
雷加一臉輕鬆,走進屬於自己的城堡。
君臨固然也好,總歸少了幾分踏實感。
赫倫堡山清水秀,環境優美,氣候也溫暖舒適,可比初步脫離臭水溝的君臨更令他舒心。
剛剛步入百爐廳,肩托白隼的托蒙德與灰蟲子迎面走來。
「王子」
兩人恭敬見禮。
雷加點點頭,問道:「有什麼事?」
托蒙德是他的情報總管,灰蟲子是赫倫堡駐軍的軍隊總指揮。
兩人都是他的親信,輕易不會在他面前露面。
托蒙德輕咳兩聲,手從懷裏掏出兩張信紙,嗓音軟綿:「一封高庭的信,一封奔流城的信。」
雷加接過信紙,查看了起來。
沒一會,一身紅色露肩裙的雷妮拉款款走來,疑惑道:「在看什麼?」
「你來瞧瞧。」
雷加眼含笑意,遞給她一張信紙。
雷妮拉奇怪的接過信紙,認真閱讀上面的內容。
「敬!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加」
「」
字跡清秀,是一個女子的手筆。
一頁不大的信紙,洋洋灑灑書寫了兩百餘字。
除開前言的敬語與結尾的寫信人標註,中間內容全部以崇拜、仰慕的華麗辭藻出現。
毫無保留的闡述了該女子對雷加的傾慕之心。
雷妮拉瞥了沒事人一般的雷加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看到結尾處,標註着寫信人的真實身份。
高庭公爵之女——瑪格麗.提利爾。
「哼,好一朵爛漫的高庭玫瑰。」
雷妮拉輕哼一聲,信紙拍在雷加胸前,玩味道:「有人給你寫情書,還不抓緊回復。」
雷加攥住她的手,輕笑道:「玫瑰帶刺,我可不敢亂摘。」
信紙的內容很大膽和露骨,基本判定為情書無疑。
其中還有一些邀請雷加前往高庭做客的請求。
這一點,引起了雷加留意。
老提利爾剛失去繼承人。
此時的高庭就是一個風暴眼,時刻處於高壓。
瑪格麗這種時候寫信來,很難不讓他多想。
雷妮拉雙手抱胸,持有懷疑態度。
雷加和簡妮當初也是清清白白。
甚至一度拒絕了簡妮的上床邀請。
最後還不是趁着她不注意滾到了一塊。
有了一次教訓,雷妮拉絕不會掉以輕心。
雷加滿眼無奈,遞上另一張紙條。
雷妮拉半信半疑的接過,目光一刻不離雷加的神情變化。
這張信紙上,寫着奔流城的消息。
雷妮拉仔細看完,驚詫道:「老徒利臥床不起了?」
信上寫着葛拉佛.徒利偶感風寒,重病昏迷。
如今的奔流城群龍無首,亂作一團。
老徒利的兩個兒子為了爭權奪利大打出手,各自拉攏了一批小貴族的次子與無產騎士,每天上演比武決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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