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
奔流城大廳。
老徒利的兩個兒子和一眾家臣站在兩側。
大廳之上有一個單獨的房間,一身黑服的雷加坐在領主高位上。
鈴鈴
海倫娜站在他腿邊,搖晃着一枚呼喚僕從的鈴。
雷妮拉一把搶下,瞪了她一眼。
海倫娜縮了縮脖子,趴在雷加腿上不敢吱聲。
砰——
雷加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仰起頭:「米洛夫,出列。」
只要祖父老徒利活着,他很可能是下一任奔流城公爵。
雷加一眼不想多看,沉聲呵斥。
這人面容猥瑣,骨瘦如柴,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
不等雷加發問,爭先恐後的開口:「我想出兵,沒人聽我的號令。」
大廳里一片譁然。
注意,用詞是帶路。
羅柏聞聲出列,昂首挺胸。
這時,一個黑髮少年從隊列走出,開口問道:「王子,聽說亂軍圍攻赫倫堡,萊昂諾大人和在下祖父可還安好。」
隨後,目光看向艾爾蒙,審視道:「你那兩個叔叔什麼樣子你心裏應該有數,奔流城作為河間地的公爵家族,該派出一位代表人物。」
米洛夫.徒利耷拉着腦袋,戰戰兢兢的走出隊列。
雷加嗤笑一聲,喊出老徒利的幼子出列。
那他未來的治理環境將大為改觀。
點到名字的是老徒利的次子。
米洛夫頭都不敢抬,軟弱道:「王子,我父親說讓我們守城,沒說出兵。」
接過艾爾蒙的問話,沉聲道:「布萊伍德和布雷肯家族聚眾叛亂,必將嚴懲不貸。」
奔流城明明是徒利家族的城堡,此次會面也是為了河間地安危。
聽聞祖父無恙,艾爾蒙鬆了口氣,詢問道:「王子,既然兩位大人都沒事,可有提出應對布萊伍德與布雷肯家族的辦法?」
「你們倆個,滾下去!」
大廳大門打開,一身鐵盔的羅柏.河文大步走進。
若是藉助王室將布萊伍德與布雷肯家族打服,甚至剝奪部分領地。
這傢伙體胖如豬,一頭蓬鬆的紅髮,活似野豬投胎。
雷加沉吟道:「據萊昂諾大人的提議,咱們先與兩個家族進行談判,你是布萊伍德伯爵的子嗣,由你帶路去交涉。」
就這幅不太聰明的樣子,難怪沒人願意聽從他的號令。
雷加聞聲瞥了他一眼,說道:「萊昂諾大人還在養傷,徒利公爵一切安好。」
他認識這個少年。
雷加無奈扶額,為老徒利揪心了兩秒鐘。
徒利兄弟如蒙大赦,灰溜溜的從側門離開。
老徒利的孫子,亂軍中死掉的繼承人的獨生子。
雷加俯視着他,皺眉道:「奔流城有一千守軍,為何避而不戰?」
晾了老徒利的兒子們一天一夜,是時候給點掂量掂量貨色。
大本事沒有,小心思不少。
說話間,眼睛瞪得老大,臉上肥肉亂顫。
「羅柏。」雷加點出自己人。
他的性情相似老徒利與其亡父。
他的父親死了,兩個叔叔不成器。
剛剛16歲成年,艾爾蒙.徒利。
他們卻絲毫不關心,只想逃避責任。
艾爾蒙眼中閃過喜色。
雷加打量了大廳兩眼,重要封臣一個不在,缺少頭部人物。
經過一個晝夜的快馬加鞭,終於抵達奔流城。
「這」
艾爾蒙微微一驚,猶豫起來。
他也算從小接受騎士教育,不過沒上過戰場。
以前活在祖父和父親的羽翼下,養尊處優的生活。
突然讓他去代表家族出面,還是去見叛軍首領,壓力驟增。
雷加歪過頭,笑道:「怎麼,不敢?」
相較圍攻赫倫堡的布雷肯家族,布萊伍德家族還算消停。
有羅柏帶路,艾爾蒙要是退縮。
那徒利家的三代人算是全廢了。
聽出王子口中的玩味,艾爾蒙強打起精神,高聲道:「回稟王子,我自願代表家族出面,勸降布萊伍德家族。」
誰代表家族出面,基本暗示了繼承人的選拔。
不敢也得敢!
「很好!」
雷加坐直身體,話音一轉:「你們將是傳信使者,邀請布萊伍德伯爵來奔流城談判。」
談判這種大事,不能指望一個私生子和小徒利進行。
艾爾蒙愣住了,為難道:「布萊伍德伯爵的軍隊駐紮城外,怎麼肯來見您。」
「那你不用多管。」
雷加特別叮囑:「將他請來,就說拜見坦格利安的儲君。」
布萊伍德家族遲遲沒有進攻的動靜。
本就打着漁翁得利的想法。
三條龍在頭頂轉了一圈,再派羅柏和艾爾蒙相邀。
一警告一示好。
布萊伍德伯爵理智尚存,會想體面收場。
命令下達,羅柏和艾爾蒙沒有拒絕的餘地。
「謹遵王子命令,我們這就出發。」
羅柏乾脆的轉身就走。
艾爾蒙猶猶豫豫,悶頭跟上。
兩人一走,雷加看向奔流城的學士,說道:「寫一封邀請布雷肯伯爵朝拜王儲的邀請信,用渡鴉送往石籬城。」
學士愣了愣,應聲退下。
說好了先禮後兵,那就要做足派頭。
兩個伯爵要是來奔流城,拿下以後押送君臨發落。
要是敢拒絕
奔流城上空三條龍盤旋。
一天後。
布萊伍德家族的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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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內,羅柏與艾爾蒙被五大綁的抬進來。
一個面容剛毅的黑髮中年人和山姆威爾.布萊伍德等候多時。
見到一老一少,羅柏掙扎幾下,堵住的嘴嗚嗚亂叫。
布萊伍德伯爵皺起眉,吩咐道:「鬆綁。」
好歹是他的私生子,綁成這樣太不像話。
「伯爵大人,我們是雷加王子的使者,邀請您前往奔流城拜見王子與談判。」
沒了破抹布堵嘴,羅柏一口氣說出目的。
他沒喊「父親」兩個字,那是給雙方找不痛快。
「羅柏大哥,你先喘口氣,慢慢說。」
山姆威爾幫他解開繩子,奇怪道:「王子要讓父親去接見?」
羅柏點點頭:「王子有意勸降布萊伍德家族,不想造成太多的殺戮。」
「呵呵,他以為有龍就無敵了?」
布萊伍德伯爵嗤笑一聲,並不服氣。
聞言,羅柏面色一頓,低頭沉吟。
布萊伍德伯爵冷哼一聲,問道:「羅柏,我再問伱話。」
眼前的私生子有點本事,也算精心培養。
本打算留給長子山姆威爾以後做個副手。
沒想到石階列島爆發,混成了王儲手下的次子團統領。
現在反倒來跟自己這個父親正面談話。
「沒想什麼,就是回憶鴉樹城到底有多大。」
羅柏抬起頭,頗有揚眉吐氣的意思,驕傲道:「您可以拒絕,到時龍焰難逃,我說不定還能繼承您的領地和城堡。」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這樣對話!」
布萊伍德伯爵氣炸了,指着鼻子大聲喝罵。
就算家族的家主一脈死乾淨了,也輪不到一個私生子繼承領地和城堡。
這個私生子根本是故意激怒他。
等等
故意激怒他?
布萊伍德伯爵後知後覺,目光複雜的看向羅柏。
對方是想激怒他,好讓他想清楚利害得失。
布萊伍德伯爵恢復理智,直接問道:「王儲打算怎麼處置家族?」
「不知道!」羅柏很乾脆。
「羅柏大哥,你是王子的近衛,難道王子沒透露口風?」山姆威爾疑惑道。
羅柏搖了搖頭,看似無心的說道:「家族只和奔流城的軍隊爆發了一場衝突,再麻煩也比不過布雷肯家族。」
山姆威爾眨了眨眼,白淨的面孔看向父親。
布萊伍德伯爵陷入沉思,顯然聽出了羅柏的話中含義。
布雷肯家族才是罪大惡極。
半響。
布萊伍德伯爵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說道:「我會去拜見王儲,山姆威爾留下管理軍隊。」
「是,父親。」
山姆威爾有些擔憂的應下。
同一時間。
石籬城的學士接收到渡鴉傳信,第一時間交給布雷肯伯爵。
布雷肯伯爵名叫阿摩斯.布雷肯,是一個棕色捲髮的方臉青年。
接過渡鴉傳信,阿摩斯一行行查看。
好一會。
阿摩斯面露怒色,胡亂將信紙撕碎,破口大罵:「該死的,明晃晃的騙我進奔流城,當我是傻子!」
犯了這麼大的罪,現在入奔流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學士提醒道:「伯爵大人,探子說奔流城有三條龍,您還是去見一面為好。」
與三條龍對抗,還是爭取從輕發落的好。
阿摩斯怒目而視,喝罵道:「放屁,我去了還能有命活?」
學士低頭不語,心底嘆了口氣。
見狀,阿摩斯坐立不安的說道:「去叫那頭蠢豬製作更多的野火,還有把女祭司叫來,我要問問對策。」
「伯爵大人,特魯曾是一名學士,您該抱有尊敬。」
學士不悅的辯駁。
阿摩斯哪裏聽得進去,暴躁道:「別跟我咬文嚼字,叫你去你就去!」
都被學城驅除的人了,還有什麼體面。
學士無可奈何,沉着臉走掉。
不多時。
一個身穿紅袍,身材妖嬈的番邦女人走來。
時間倒退兩日。
血石島。
伊耿自娛自樂完畢,披頭散髮的從床上爬起。
蘭尼諾掃了眼他白的身子,拎着夏日紅笑道:「我找來了一瓶好酒,咱倆一起喝點?」
「保持距離,我還沒有品嘗男人的性趣。」
伊耿胡亂披了件衣服,煩躁的走下床。
蘭尼諾的口味眾所周知。
伊耿雖然對女人不挑剔,但還沒走過男人的旱道。
「瞎說什麼,你是我表弟,除非你自願,否則不會對你下手的。」
蘭尼諾嗓音溫和,晃了晃手裏的酒瓶。
他單純來分享美酒。
伊耿抖了抖老二,粘液甩了一肚子,噁心的咦了一聲:「島上能有什麼好酒,洗老二我都嫌髒。」
說着,一把奪過蘭尼諾手裏的酒瓶,牙齒咬住瓶塞使勁。
砰——
瓶塞拔出,伊耿翻手就往胯下倒酒,沖洗黏糊糊的小伊耿。
「別!」
蘭尼諾驚呼一聲,痛心疾首:「這可是多恩的夏日紅,十年陳釀!」
可惜,來不及了。
酒瓶嘩啦啦倒完,伊耿隨手丟在地上,清脆的碎裂。
抬起頭,露出一雙被黑眼圈包圍的茫然眼睛,沒聽清道:「十年的夏日紅?」
蘭尼諾滿臉無奈,話從牙縫裏擠出:「對,一瓶價值一百個金龍。」
「淦!」
伊耿面色一跨,崩潰道:「你不早說,我的老二也不值一百個金龍。」
「那你真該剁了它。」蘭尼諾咬牙切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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